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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连朋友也当不成了吧!
长濑看也不看那个男生离去的背影,朝和他相反,也就是我站的方向走来。
午休时间已经结束,正要前往打扫区域的我连闪也懒得闪,就这样伫立在那里。
长濑看到贴着墙杵在那里的我,惊讶得连瞳孔都缩小了。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要装做没看到我也有点困难,她不好意思地停下脚步。我俩一语不发地直看着对方,最后先开口的是长濑:
「你是偷窥狂吗?」
打从她换位置那天起,这是我第一次能出现在长濑视线范围的正前方,对我来说她也是。
「我只是偶然撞见、碰巧听见。当然,我不会说出去的。」
「你说出去我也不介意啦,反正挺多人知道这件事。」
「……真难懂的话耶。」
难不成这间学校传递情报的速度是光速吗?
「我不是第一次被那个人告白啦。小学一次、国中一次,加上这次就第三次了。」
长濑十分厌烦似地这么说。在这一点上我也一样。
「看来他很喜欢长濑嘛。」
「可是这样子让我很困扰啦!小学那时候我有喜欢的男生,国中又正处于思春期,觉得被告白超丢脸所以拒绝了他,现在……已经变成习惯啦,就像有一就有二,无三不成礼那种感觉。」
总之,基本上她对那个男的没有好感就对了。那么,不管他告白几次都没用吧?
「对了,我问一下,那种说话方式是怎么回事?」
「友善的证明啦。」
只要加个「啦」,就算是讨厌的对象也会有友好、和过去不同的感觉。她虽然如此断言,但我却回了一句「没这回事吧」来否定,不过长濑无视我说的话。
「前阵子的事,整件事都让我很介意啦。就是关于名字的事……」
「你也是?」
长濑开心地大幅左右摇头。
这一刻,萦绕在我俩心头的那道墙融化、变薄了。
「国小入学典礼上,我的级任导师看了学生名册之后,竟然说有男生的名字被写到女生那边去了,害我被全班同学耻笑,从那之后我就很讨厌我的名字啦。」
长濑露出宛如找到伙伴的喜悦,开始七嘴八舌地讲起自己的故事:
「小孩子超讨厌的啦。从那件事之后,有好一阵子我连书包的颜色都被人拿来取笑哩!笑我的书包为什么是红色的。我虽然满腔怒火到想回骂他们——看我怎么把你们揍到满身是血!可是那时候我根本还不懂怎么表达自己的意见,只是一味哭泣啦。」
长濑平静地边说边用脚踢着,垃圾箱就这么被踢翻了。
身为环境美化委员一员的我,收拾了散乱一地的垃圾。
「抱歉。」
长濑觉得很不好意思似地向我道歉。
「这种小事不用介意啦。」
「那你也是有理由的吗?」
「是啊,我也遇到挺多事的。比起好事,遇到坏事的次数比较多。」
我想起以前那个和我一起待在恶意之巢穴的女孩。
那个女孩是怎么叫我的呢?
「用片假名写就更可爱啦,我倒很喜欢耶。」
「啰嗦,那送你好了。你好好活用它吧。」
「啊,这主意太好啦。」
「什么主意?」
「就是名字啦。今天开始我就叫做长濑××啦。」
……虽然耳朵有点痛,不过我应该没听错。
「所以你就叫透啦。」
「你的意思是交换名字?」「对啦。」
「……我是无所谓啦。」「喔喔,友好效果也加倍啦。」
「哪里加倍了……」
从这时开始,对长濑来说我变成了「透」。
不过我从来没有用长濑这两个字以外的名字叫过她。
因为我的名字过敏症非常严重。
麻由住院期间的晚餐,都在我住的病房里吃。
麻由因为偏食而丢给我的菜肴,我不一定全吃得了。不过,这间医院彷佛订有必须对万物怀有怜悯之心的规定,严禁剩饭存在到一种不可理喻的地步。再加上我的胃在还没动筷子之前就表示拒绝摄取这些食物,所以我只好私底下把剩下的食物给别人吃。换句话说,这是医院为了让人深切体认到人无法靠自己独活而编出的冠冕堂皇的谎言。
所以即使麻由说要彻底抵抗医院的做法,但经过我以低头认错的态度说明后,她虽然有些不甘愿但还是接受了。因为比起讨厌的人,把讨厌的食物处理掉这件事较为优先吧!
而现在正是晚餐时间。
「阿道,这个。」
「好、好。」
我从小麻手上接过盛有腌小黄瓜的碟子,不过我一口也没碰。反正要是剩下,度会先生一定会把东西全都放进他的胃袋,这似乎已经变成习以为常的光景。反正我也不是进食的当事人,不需要怕他吃太多而硬阻止他吃。
平常送餐的护士小姐早已去了别间病房,所以也不会有人骂。那也是个令人头大的家伙。
我把餐盘放到边桌上,麻由正在解体那只煎白肉鱼。她把骨头拔得一根不剩,这一点和不灵巧的长濑完全相反。长濑以前不过帮一树削苹果皮,结果削完后苹果被她的血又染上一层红。回家前先顺道在医院处理手上伤口时,长濑的沮丧表情到现在还保存在我脑中的相簿。
「怎么了吗?」
麻由这么问道。「那是某人的黑暗阴谋啦!一定是因为血浆的关系啦!我可是花了三年用火柴棒拼出房子的天才耶!因为苹果皮有营养价值削掉很可惜,所以一时手滑、不注意、血液逆流才会……气死我了!」看来我似乎因为回想起长濑当时回家路上说的话而无意识笑了出来。我回了麻由一句「没事啦」,但声音有些紧张走调。
不过这句话麻由却没有听过就算了,她露出失望的表情,开始用筷子猛刺鱼肉,大口大口地灌着麦茶。这和从个人病栋走到这里的途中,被某个男性轻浮地攀谈时所表现的冷淡态度完全不同,是十分粗鲁的反应。
「小麻?」
麻由板着脸当作没听到。她今天没有用筷子夹食物到我嘴边,而是默默地咀嚼着食物,她的动作和用筷方式实在很高雅,大概是因为她过着公认的大小姐生活,举止才这么完美吧!
不过这件事不重要,让麻由突然心情不好的理由是什么?她不可能读出我的内心想法吧?就算她会读心术,那筷子的目标应该不会是鱼,而是笔直朝我刺来才对。
等待会两人独处时再打探看看,也说不定麻由会主动挑衅,到时候我再想办法从对话中让她的心情恢复正常。不对,应该贪心一点把目标订为让她开心,所以我得先让麻由回答几个问题,现在不是搞小麻、阿道那一套的场合。
之后我和麻由前往她的个人病房,虽然待会一起睡,不过在那之前得先洗澡,刷牙,还得去便利商店印笔记。
对了,还得顺便去参观一下六天前刚出生的新生尸体。
去看尸体这种行为会让人产生什么感觉呢?
是感觉到恐怖、有趣、不吉利呢?还是悬疑、惊悚、神秘呢?
有想看尸体而聚集的人,也有认为发现尸体代表命运,且具有很多意义的敏感者吧?
以我的立场来说,危险是我第一件想像到的事。
名和三秋已经变成尸体这件事应该还没公开,因为警察现在还把她当作失踪者处理。如果有人杀害名和后把遗体藏起来,代表那个人认为要是尸体被发现就惨了,所以才硬是在附近找了一个藏尸体的地方,我对这一点并不怎么担心。
只不过要是那些和事件无关的第三者,也就是那些巡房的护士看到我,还把这错误的情报提供给每天努力在医院里四处徘徊的警察,那可能会召来不必要的误解害自己被当成嫌疑犯。不过这么一来麻由就不会被怀疑,这方法我是有当成备案考虑,不过现在就决定用这种方法还太早,因为这个案件的犯人说不定和打伤麻由头部的犯人有直接的相关性,不过到现在一切都还不明朗。因此我打从心底认为自己该优先做的,就是去了解那个事件。
「……………………………………」
因为我必须找到名和三秋的尸体藏匿地点,并从遗体判断死因,所以等一下得从麻由口中套出犯罪现场在哪里。为了消除情报不足的问题,今天我有必要踏入危险。
首先得从让麻由恢复好心情开始。
我和往常一样在麻由的病房里陪着她,把床的一角当作椅子把脚伸向病房中心。麻由则是嘟着嘴摇晃双脚,不过因为她偶尔会打几个呵欠,所以现在还感受不到愤怒。
「呐,你在气什么啊?」
我小心翼翼避免碰到伤口,伸手将她拉向自己,傍晚自虐性的思考在口中苦涩地蔓延,不过苦涩感被刚洗好澡的麻由身上散发的热气与香气中和,让我的手一直放在她的肩上没有离开。
算了,这种暖烘烘的幸福感也不错呀。
近距离看着没有获得许可便拆下绷带忍着痛洗头的她,发烫的颈部以及摇晃着的娇小双脚,我身体的某部分似乎也被净化了。
「好,我打起精神了。」
我这么说。麻由果然很棒,不需要原料就可以制造出幸福,连烦恼都像变鸽子魔术一样干脆地被消灭了。身为人科人属的人类,我承认自己甘愿忍受别人批评我的精神构造太过简单,不过简单有什么不好吗?
我决定开始稍微喜欢自己,虽然我看是不太可能。
「我问你喔……」「呐?」
我的台词又被压过,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了,当然我还是把发言权让给麻由。
麻由嘟起的腮帮子是消了,但眼眶的滋润度却提升了。
「你讨厌我吗?」
「啊,不不不,没有没有没有,你等一下。」
我化身为歌舞伎演员,用上全力宛如要耗尽上千卡路里般使劲否定,还差点急到发烧,不过这当然是骗你的。
麻由更加泪水盈眶地揪着我的胸口。
「你讨厌我吗?」
「不,不是那样,哎呀——本国语言还真难用,我当然喜欢你呀,ICHLIEBEDICH。」
「ICH……LIEBE……?」
这时候要是不投出个直球定胜负就辛苦了。
反正她也不知道。
「嗯……把这个字的解释再稍微扩大一点,就是我想在这个城市和你一起生活吧!」
麻由虽然没有举起双手喝采,不过至少眼里的泪水少了些。
「那,和我在一起不开心吗?」
她丢出一个稍微修正了方向的问题。
「因为阿道和我说话的时候都不笑。」
……原来是这么回事。之前好像也有过类似的问答,不过那时候才刚说完,手跟雨伞也跟着飞来,连被推了一把的我也飞了出去。现在重新想想,真希望这个冒充阿道的家伙别用轻忽、错误的态度对待自己的生命。
不过,我究竟是怎么了呢?如果不是自然流露的爽朗笑容就没有意义,可是我根本做不出那种笑容,所以我也不可能故意装笑,况且我本来就不适合笑。我虽然是高中生,不过我又不是热血的棒球少年,我参加的可是文化性的社团。
「我很开心啊!」
直接说出心中单纯的想法,这对麻由不悦的漠视态度说不定是个好方法喔。
「如果不开心的话,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和小麻在一起?」
嗯,就采取这个路线吧!
「我不知道。」
「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因为很开心,何必想那么多。」
这招如何?我以独树一格的方式让想法逆转,我觉得这个发展还不错。
「那就笑啊——!」
麻由从懂事的小孩变成任性天真的少女,紧握着的双拳接续落在我的上半身。她丝毫没有控制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