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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了深入交往,我们两个要聊什么呢?」
我是什么时候说要缔结那种条约的啊?最近发生的事情对我血色的盛衰影响太大了。
「很抱歉,我和你之间现在的关系就像防空壕沟一样深,遇到的阻碍实在太多了。」
「是国家的阴谋吗?」
先别说到底是不是阴谋,不过事实真的是这样。
「这种复杂的问题,等五年后我们都没有牵手对象的话再说吧!」
「可是医生说只要有钱,根本不用在意年龄的问题呀。」
「就算年龄不是问题,年龄的数字才是最大的障碍啦。」
如果是六十二岁和七十岁,那可能会被人说「真有活力」,但如果是十八岁和十岁,可能就会被说「快叫警察」。
一树被我基于宪法做出的冷静否定搞得心情有一点不好,她伸手拿起放在边桌上的巨大吹泡泡组合。
「那你是要跟我说什么?」
被催促了。看来进入正题之前玩过了头,让她有点不开心吧!我表面上发誓会自省。
「我想问有关名和三秋的事。」
一树大概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名字,只有眼皮受到活性化地猛眨,其他器官都被丢下不管。
「你想找她私通?」
「那个护士小姐教你的单字不可以对人说出口。」
为了帮这个小孩培育出一个健全的将来,我也担负起一份责任。然而一树并没有坦率地接受我的意见,「哼」地一声要起脾气,用巨大泡泡装饰起病房。
「我说啊,我可是在和一个十八岁的女生交往耶,总不能对其他人眉目传情吧?」
我到底在对十岁的儿童说什么啊?因为觉得客观的看法会让我毛骨悚然,最后只好选择以主观的想法回应。
「噗——」
吹啊吹地,气泡群飞上了天空。
我发现她闹别扭固执己见时的表情和姊姊很像。
不过矫正闹别扭的方法就算一年前可以用在姊姊身上,现在也不能用在妹妹身上。
我想避免招来误会的行为。
池田兄妹的妹妹杏子比一树小了两岁,却比一树成熟得多。精神成长的速度和植物一样都靠环境决定,两人表现出来的底子就不同。
「一树不是知道名秋三和是怎么不见的吗?」
我不顾对方的状态,继续说下去。
一树叼着吸管,用手贴着嘴角把头歪向一边,像演戏一样表现出心中的不解。
钓鱼的成果似乎不错。
「昨天和你聊的时候,一树说如果犯人被抓就万万岁了。那时候我还没跟你说名和三秋之所以行踪不明有可能是他人所为,也就是说我没有指出有犯人存在。如果是我想错就算了,但我在猜你是不是知道关于那个『犯人』的事情呢?」
一树不发一语地把容器和吸管放到架上。泡泡群撞上同样透明的窗户后发生集体失踪事件。在这景象下,那些泡泡很难吹嘘自己的存在就像诗人般浪漫吧!
「我有说过那种话吗——?」
一树完全没有表现出惊慌失措的难看举动,而是开朗、快活地把这件事当作一件笑话。
我用十分不相衬的温和音色回答。
「没关系,不记得就算了。」
「是喔?那我叽噜叽噜看看能不能想出来好了——?」
将恶意的碎片清得一片不留,就是长濑一树的人格。
如果她可以维持不慌张、不吵闹、不跌倒,将来应该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人类。
这些都是将来式而不是过去式。
「对了,一树晚上去厕所的时候,都会请同寝室的人陪你去吧?」
「我不是胆小鬼喔——」
一树隔了一秒才又接着提出抗议。我「好啦好啦」地安慰她,进入第二个问题。
「你也有受到名和三秋的照顾?」
「嗯。」
「她是个很规矩的人?」
「嗯——算啦——」
「有叫你去买炒面面包吗?」
「嗄?」
她纳闷地歪着头,我感受到两人世代的差异。
「……好,我没有事要问了。聊点别的吧!」
这个宣言和提案让一树兴奋了起来。
「那你告诉我你喜欢姊姊的哪里?」
「啊——该怎么说呢,是外表和内涵的一致和不一致一类的吧……」
就在我们开心地进行了一会儿这种虽有意义却各说各话的对话后,房门被猛力推开,原来是护士小姐前来发送午餐。
虽然觉得习惯护士小姐的声音对健康不太好,但我还是习惯了。
「好啦好啦——吃饭啰——在还没变鹅肝酱之前不可以放弃喔——」
从双手指尖到上臂都加以活用,一次送来四份餐点,让人误以为她是在餐厅打工的学生。她看到我膝盖上的生物后,温柔地放松嘴唇:
「什么时候要办婚礼?」
「住口,透明铁锈红。」
我记起来了。虽然这个字明天、后天、大后天都不可能用,却已变成脑里既定的知识。
今天的菜单是亲子井和白味噌洋葱汤。这间医院餐点的味道有达到一个水准,住院前我想像过可能吃一口就想直接找厨师来骂,不过其实没那么差劲。
「哎呀,竹中先生呢?」
她向我们三人询问竹中先生的下落。
不过这房里并没有敢说「他为了追寻你的屁股而踏上旅程」的勇者存在。
「算了,不在就算了。一树要在这边跟这个哥哥一起吃吗?」
「你快点被炒鱿鱼吧。」
「要吃吗?」「我不要吃。」「那我只拿你的鸡肉吃。」「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吼——」
结果只有我的餐点变成特制的鸡蛋井,水份充沛的洋葱丝只好当起鸡肉的代理人。
「度会先生干嘛装死啊,快起来。」
护士小姐毫不手软地扒开度会先生的第二层肌肤。
棉被底下有一个毫无血色,把身体像独角仙幼虫一样缩在一起的老人。
大概连护士小姐也察觉状况不太对,她挂上严肃的工作表情(你行吗)。
「下午要检查一下吗?」
度会先生「免了、免了」地,像个刚出生的僵尸努力以趴着的姿势扭动上半身。
护士小姐按着太阳穴烦恼地看着度会先生的怪模样,但她也只能尊重患者的意志。
「饭吃不下的话就给别人吃喔。」
不管怎样都不希望有人吃剩的护士小姐。
不过……
长濑透和长濑一树。
姊妹两人似乎都不太会说谎。
和我一样。
「嗯——鸡肉有一点泡泡的味道耶。好苦——」
「那是因为你不小心吸了一口吧?」
唯一不同的是,我是惯犯。
「不送你回去没关系吗?」
融洽地用完中餐并休息片刻后,我这么询问一树(她要求我这么问)。
「嗯,这里离我家很近——」
一树甚至飙出让脸颊泛红的演技,十分起劲。难不成长濑连这种对话都向妹妹报告吗?就算厚颜无耻如我也难为情地招架不住。
「今天分手的亲亲要亲哪里呢——?」
混帐,真的一字也不差。我丢脸到魂魄想从嘴里跑出来逃亡。
「你不放手我没办法走呀!可是我根本不想回家啦——」
我根本没牵!你赶快以音速离开这里吧!
「还…还是那个?你今天不想让我回家?就在这…这个公园,这个空地……」
别连这种私事都重现出来啊!你这个、这个……
「……饶了我吧。」
我向眼前这个小学四年级的女生低头求饶。一树一点也不懂「斟酌」这个字眼的意思,十分满足开心。
如果我是穿着女装的大和抚子,我可能会不甘受辱而咬舌自尽。
「玩笑开够了,要不要请那位护士小姐陪你回去?」
我觉得只要叫一声,护士小姐就会从墙上的污黑斑点中现身。
「现在还是白天,我可以啦,别把我当小孩——!」
愤慨的一树冲到病房的门口,打开门后温和地丢下「掰掰罗——」这句话,就以跑步模式消失在走廊上。
「喂。」
一树才跑出去,就有一道和老迈相反的粗犷声音对我喊着。
度会先生模拟蜗牛的样子从棉被爬着露出上半身,突然开口叫我。
「刚刚的话是怎么一回事?」
「啊?我绝对不是在预习排练要怎么诈欺结婚。」「你不是问她有关犯人的事吗?」度会先生吃下了饵,上钩了。
钓到一条了。
度会先生语气和呼吸急促地询问。
嗯,看来他的身体状况恢复了。特地在这里和一树讲话总算有价值了。
「只是基于一点好奇心才问的。」「别啰嗦,快回答。」
本体从棉被中喷射出来。
有着显眼黄色齿垢的老人和我紧贴在一起。
高中生去商店了,所以很讨厌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你还没耳背嘛,还听得清楚我们的对话。」
「没错,我的耳朵还在服役中呢,快说。」
「我没有理由告诉你。这和度会先生有关系吗?」「有。」
他果断干脆地回答。
「和名和三秋及长濑一树其中哪一个有关?」
「……和长濑一树有关。」
我不畏威权的样子让度会先生说话显得惊慌失措。
「什么样的关系?」
度会先生支吾半天不肯回答我的问题,也没有以虐待老人来反击我。
「不想说的话,那我还有事先走了。」
「知道了啦——」
在我的催促逼迫下,他终于说出爆炸性的发言。
「那个孩子,长濑一树是我的孙女。」
眼里好像有什么爆炸。
脑浆好像在受到刺激下喷出来了。
……这预料不到的发展,就像被背后灵从正面攻击一样。
「那么长濑……这个姓?」
「长濑是她妈妈的姓。结婚的时候我儿子和我大吵一架,说什么不想和我用同一个姓,改用他老婆的姓。所以才会不一样。」
「……………………………………」
长濑的、一树的。
血缘。孙女、祖父。
也就是所谓的……
我放出的钓线,以别的方式钓到了渔获呢。
「这件事值得惊讶到出神吗?」
「没有啦……也就是说,度会先生是挑食者的权威罗?」
「啥?」
对缺乏骨骼主要成分的老人,一点点俏皮话似乎也会让他不愉快。
「可是一树和长濑对你完全没感觉耶。」
心中虽然担心这样讲是否失言,但我还是没有半途而废地说到最后。
度会先生脸上染上一层寂寥回答道:
「我从来没向她们自我介绍过,她们不知道我的事。」
「喔喔……」原来如此,以前长濑曾经……「也对……」
「很少有祖父母会对自己的孙子毫不关心的。」
这是蕴含度会先生深深感慨及岁月的意见。
不禁让我联想到麻由的祖父母。
度会先生没有被我这种感伤影响,他彷佛要伸手揪住我的胸口般,口沫直喷地追问:
「别让我的孙女卷入危险。」
「岂有此理。我只是和那孩子约好要找到名和三秋罢了。」
「找到?你是警方的人?」
「不是,我只是个当时如果一个不小心,可能会跟着一起叫你祖父的人罢了。」
不过和妹妹之间的可能性不会用过去式来描述。我这个故意惹祖父发怒的活宝放弃正在工作职场上的舌头,改在心中开起文字野餐。
「啊啊,对了、对了、对了,你和透是……」句尾还加上几声咋舌。
「不过现在的关系不太愉快。」
我本来想说我和她曾有难为情的暧昧关系,还好我的舌头刚好在休息。
不知道他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根本没听,还是因为中了我的毒而让灵魂没了劲呢?
度会先生发泄完老人所有的兴奋后,又缩进自己的住处。
「就算和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