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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由乱动、尖叫,还吠吼。
她粗暴地好像要把四肢甩离身体,甩开我的手腕摔到地面。
「麻由!」我喊叫着转过身体,我察觉了自己的失误。
漆黑的环境可不只是室内呀。
我到底让什么东西睡在这种环境里?
我拉扯苦闷地用头槌打地板的麻由的手腕,把她抱起来压住,帽子因此掉落地面。麻由用她的方式反抗,挥舞着牙齿试图撕扯我肩膀上的肉。被咬的部分涌出温热感和痛觉,她用可以轻易撕破薄衣服的握力使劲紧握、拉扯我的手腕和脖子。她的手指嵌入我的肌肉,我的肩膀也被鲜血染遍。要是麻由继续这样抵抗一个小时,我有预感自己肯定会死。不过一个小时后麻由应该就冷静了,所以我心想就任由她去吧。
「对不起,不过没事了、没事了,小麻。」
我抚摸她的背,说些空洞没意义的话语。
毫无反应地杵在那里的妹妹,感觉十分遥远。
衣服和肩膀的皮肤都被撕裂,就在肉快要被掀起来的时候,麻由终于虚脱了。我和麻由都没空防止汗水侵入眼睛,所以从旁人看起来好像在哭。
不对,麻由好像真的是在流眼泪并发出呜咽声吧?
她花费时间整理好的卷翘头发,现在的零乱程度比睡翘的还糟。
麻由嘴边流下的白色泡沫状口水,弄湿了我的肩膀。
还有鼻水、额头上的血液,以及眼睛里的泪水。
无论哪一项都不具温暖,只传来一股冷淡的感慨。
麻由吞下我的肉片。
她全身只有喉咙在动,其他部位都无法施力,就这样被我抱着。
就像妹妹的母亲曾对我做的那样。
「神啊、神啊、神啊……」
救救我啊。
我垂下视线,紧紧抱着麻由的身躯。
麻由悲痛的祈祷依旧残留在我的耳际。
麻由相信有圣诞老公公、七夕,也相信神。
不过神在那时背叛了她。
……她张开眼,顺便「嗯」地吐出讨厌的回忆,真希望她赶快变老,把回忆忘光。
「小麻,冷静点,看看四周。」
麻由放松环抱着我的手,抬头看着我。我帮她抬头,她的眼球急速环顾四周,不知她是不是没看到盘着手臂、抿着嘴的我妹妹,还是把她当作家里的墙壁一样无视呢?
「这里是外面喔,小麻已经得救了,欺负你的家伙都不在了。」
全都是托你的福,我想这句话应该是正面的称赞而不是反讽吧?
麻由重拾操控身体的方法,抓住我的头,用令人怜悯的眼神靠过来。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阿道、阿道呢?」
「你看,就在这里——」我这样欺骗她,摸摸她的头,蒙骗麻由和我心中微小的良心。
「你忘了吗?小麻现在和我一起生活啊。」
我笑咪咪地挂上笑容面具……我连这件事也办不到。
为什么呢?一触摸到麻由,我脸上的肌肉就偷懒了。
果然是那个原因吧?心虚?不会吧?
我才没有那种值得称赞的东西呢。
麻由上下摇晃自己的头,摇到好像要掉下来一样,看到她还记得,我实在佩服。
「对、对喔,阿道还在,所以我也还在,嘻、嘻……」
泪腺分泌出来的液体流进嘴里,中断了她的话语,然后麻由才意识到这是自己感情水液地说「眼泪?」她松开刚刚用来在我脖子上留下指痕的手,擦拭自己的睑。
「这个眼泪,是开心的眼泪,对吧?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麻由半哭半笑,抽泣着骗我,我也决定让她轻易骗过。
「小麻真是个爱哭鬼,不过这一点我也喜欢。」
「嗯嗯,我是爱哭鬼喔,没有阿道不行呢。」
麻由像捕食般紧搂住我,本人虽没有意识到,但指头就这样深深刺在我肩膀的凹陷处,鼻子深处虽发出「呜、哼」的痛楚,还是咬紧牙关熬过。其实我痛到觉得异形要从肚子钻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触摸黏稠的血液和有棱有角的骨头,麻由的脖子僵硬地倾斜,刚好像是不知拿捏力道的少女把娃娃的头折断的样子。
「你的肩膀跑出来,血跟白色的东西也跑出来了。」
「这个?这是因为我走路不看路,撞到电线杆搞出来的,小麻没受伤吧?」
「啊?嗯嗯嗯,没受伤,我没事,因为我有阿道。」
额头流血对麻由来说似乎不算受伤。虽然她似乎适合当格斗家,但她不过是利用凶器攻击的累犯罢了,这样应该不行吧?
我触摸她的脸颊,肌肤的温度冰冷到让我了解自己的手有多热。
一直坐在柏油地上吹风对身体有害。那么——
「好,把眼睛闭上,然后深呼吸。」
她乖乖听从我的指示,让我有种当上催眠师的感觉。
我用手享受头部后方发丝的感触,抱着麻由。
「就算一片漆黑,我也会陪、陪在你身边,所、所以你放心睡吧。」
我说到一半咬到两次舌头,我是怎么了?对严肃认真的态度敏感吗?
「……我睡,明天起来玩。」
「对啊,晚安,祝你好梦。」
「嗯……我要梦到阿道……」
小麻用虚幻空洞的一句话触摸我内心陷落的部分。
过了五分钟左右,她再次发出沉稳的呼吸声。
……梦到阿道吗?
的确,她的直觉很敏锐,真的。
不过,我要被看到什么时候呢?
事情告一段落,我只转动自己的头,看到妹妹没逃也没躲地站在那里。
……真是个大胆的家伙,看到刚刚麻由的样子还是一步都不退缩。
「那是什么东西?」
妹妹用和刚刚相同的话语,问了一个意义完全不同的问题。
我无视寄宿在她眼中的感情,再次撇开视线后这么说:
「御园麻由,和我是笨蛋情侣的同居对象。」
虽然事实内容完全不同。
不过用这种说法我才能抬头挺胸地回嘴。
我稳稳背好麻由,忍耐着肩膀的隐隐作痛,其实我痛到想对夜空哭吼「哇啊哇啊——!」进澡缸可能会对着天花板喊「咿咿咿咿。」
「那我走罗,你也别熬夜太晚。」
因为说不定会遇到上完补习班正要回家的杀人魔。
啊啊,不过我妹妹也是个杀人犯候选人。
随便啦。
我和麻由模仿一宫她们刚才的举动,穿过她身边,妹妹用蕴含个人想法的视线目送我离开。
虽然也带有一点困惑,不过我的解读能力只能解读出这些了。
「看到你健康,我安心多了。」
我通过妹妹身边之后,只说了这句话。
我感觉妹妹歪着头盯着我的背影,不过我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放弃和疲惫在我的内心混杂着,塞满我的心。
一宫河名、枇杷岛八事和妹妹。
在这个一件事都没解决的夜晚,让我误感到微薄的成就感。
妹妹平安无事,对我来说是一种确认无误的乐观事实。
接下来就是抓对时间退场而已。
……不过,我好像每次装帅都装不成。
才离开妹妹约十五公尺,某个空心物品命中我的后头部,虽然出奇地痛,不过我可没那个手去摸头,我仔细观看掉落地面的东西,是一只白色运动鞋。转头一看,妹妹还维持投球的姿势。
看来她自行脱下左脚的鞋子丢了过来。
「做什么?」
要是打到麻由怎么办?哥哥对这一点可是很要求的喔。骗你的。
「不问我的理由是?」
妹妹省略一来一往的对话,驱使疑问句。
「问什么?」正确来说是问哪个?
「我之前住哪里,在做什么……之类的。」
「你希望我问?」
她又把右脚的鞋子丢过来,这次没有命中,而是弹到我的脚边滚落地面。
妹妹用穿着袜子的双脚跺地,用好像要射杀我一样的眼神瞪着我。
「之前都没联络,代表不想让我们知道你在哪里吧?那我也不需要硬问、硬去拜访啊?」
妹妹被我攻其不备,她稀奇地竟然没有任何防御。她连对自己的母亲也没露出过那种表情,因为她为了让妈妈喜欢她,总是注意假装和善。
脱离虚脱状态的妹妹再次做出偏差行为,接着走过来打算捡起被自己丢过来的鞋子,完全没想到前后这一点大概是遗传吧。
「记住我接下来说的。」「嗯?」我被踢了。「知道啦。」。
妹妹稍微减缓说话速度,堆砌有「~町」和「~号」的日文,我先稳稳背好麻由,才将注意力集中在妹妹身上,听了两次才总算记住。
「我现在住在这里。」
「喔——」回家后记在笔记本里吧。
「我有事想问你,所以你一定要来,平日的下午也可以。」
妹妹做出我无法解读的行动,并用鼻子哼了一声,我也用几乎要喷出鼻血的力道哼回去。
「之前一点音讯都没有,你还真任性。」我被踢了,所以闭上嘴不再说话。
该怎么形容这种家伙呢,要用通古斯族语吗?算了,随便啦。
「我知道了,有空的时候。」她踩了我的脚。「给我挪出时间。」「好啦、好啦。」我的膝盖被她用膝盖撞了一下。
因此咳了几声的我和若无其事的妹妹拉开距离,重新观察。
她的头发混杂着银丝线般的白发,而且是不滑顺的长发,眼角像溪谷上吊的眼睛,矮个子、塌鼻子和小胸部,好像要找到和以前不同的部分反而比较难,难易度和(寻找威利)不相上下。
看到哥哥这种充满感慨的视线,妹妹丢出一句「变态蚂蚁」。她是误会什么了?
「好啦。」
我停顿一拍,重新走上归途,第二次的分手则是用一点也不严肃态度说「掰了——」而妹妹也往一宫她们走的方向,和我呈反方向离去。
直到她的背影被黑暗吸没前,妹妹都没有回头。
不过她却丢下一句冷如冰霜的话语:
「你还活着啊,哥哥。」
「……………」
我停下脚步,肩膀上的血液让我觉得很麻烦。
如果是现在——
我还感觉悲喜交加的情绪——
要是现在被搞错季节的蜜蜂叮到,也许我哭的出来。
「……其实我没活着。」
所以我笑了。
「阿道阿道阿道!」
在太阳都还没升起的早晨,我的肩膀就被摇晃。「阿道阿道阿道阿道阿道——」竟然被麻由吵醒。「阿道阿道道阿道阿道道阿道阿道阿道阿道阿道道!」
是继续昨天的戏码吗?我被摇晃的脑袋瓜努力假装严肃,不过麻由挂着平日幸福笑容的脸蛋上胡乱贴着OK绷……不,脸上好像有点红润耶?
麻由好像要证明这一点似地向我报告:
「小麻感冒了!」
「……哇——」开心什么啊,别举手拍掌啊。
「你看你看,体温计——」递出体温计的麻由睡衣歪了一边露出肩膀,现在不是感到煽情的时候,我一边关心这个家竟然会有体温计这奇怪的点,一边确认液晶萤幕上的电子数字。
「…………………………………喂。」
「呐——有四十度耶?」「你坐着干什么,快躺下。」「呜呦。」
我不容分说地要她躺下,硬塞到棉被里,头躺在枕头上,麻由虽嘟着嘴抱怨「真粗鲁——」不过却隐藏不住开心的情绪。
「这样子明天和后天都可以休息,和阿道一起。」
「……是啊,身体不难过吗?」
「嗯,一点都不会……不、不对不对,我有点不舒服喔。」
她用超烂的演技咳了几声,脚则是充满活力地上下摆动,是过度有精神而不舒服吗?
「小麻想要冰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