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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嗯嗯。因为昨天味道太淡很难吃吗?」
「现在不是能够奢侈的情况,无所谓啦。」
那边的对话就这样中断,再度开始努力以汤匙碰撞盘底出声,试图达成心意相通的超能力修行。超能力大师诞生之日不远矣,但因为永远不会有人达成这个目标,所以这是不成立的。这谎可扯大了。
思想乐观的人才都跑来这里的游戏组,才是造成一家团圆不成立的原因吧。那里的空气无法流通换气,十分凝重。
「你有败北或大败的决心吗?」
汤女小心不让台词重复,以不纯洁且污秽的笑容挑衅。
「嗯还好啦。」
我也不服输地用白棋堆上黑棋,接着重心轻易地崩毁。
连另外建造的奥赛罗棋塔也被牵连,发出宛如洗麻将牌的声音,在棋盘上变成瓦砾堆。
「全都倒了,所以算我输。」
我以败北宣言结束这场没有规定的比赛。汤女轻松赢了这场可说除了浪费彼此时间,没其它收获的游戏。她转了转肩膀。
「好了。」我甚至半蹲伸展膝盖,做了个简单的招呼。
「那么,交给妳收拾了。」
我的这一句话,不只汤女,连拱着背专心看游戏画面的伏见也敏感地拾起头。
「以社会常识来说,应该由输掉的你负责吧?」
「负责处理败北尸体的人,应该是残存的胜利者吧?」
就因为是谬论,汤女说出「你说得也对」,爽快地接受。
我站了起来,悠闲地朝出口走去。
「喂,你打算上哪去?」
因为被眼尖的耕造先生发现,于是我快步走出餐厅。
原本打算一个人压低脚步声走,却有两人立刻追了上来。
算了,反正其实我根本没压低脚步声。
我转过头站着不动,迎接害怕以及开心的小跑步结束。
「伏见,还有哦?」嗯我将视线凝聚在另一人身上,还推了推虚构的眼镜。
「哎呀哎呀,原来是每次见面就得自我介绍的人呢。」
穿浴衣的女孩一瞬间抽动了一下嘴角,接着抓起衣摆恭敬地一鞠躬。
「再次见面,你好,我叫做珍妮弗。」
「我记得妳是佐内利香吧?」
突然遭受出其不意的攻击,汤女翻了个白眼。我想如果我们的大脑皱纹数量势均力敌,我会用的是外国人的名字,而且情急之下取的名字还会有相似的倾向。
「呵呵呵,你还真是有趣。」
宛如从脚底吸收发笑的养分般,自称珍妮弗的女人,毫不隐藏带有痛快与愉悦的微笑。不过这感觉也挺像名叫杰佛逊的人会做的事,不过这只是我主观的想法。
「那你是想」汤女正要说出口,就查觉到身旁的热气而闭上嘴,让出发言权。
『你打算上哪里去』「呢!?」
我被人以绅士口吻加上疑问句的方式怒骂。其实我也搞不清楚我在说明什么,但我只是忠实呈现事情发生的过程。对方也没忘记要用橡皮擦擦掉说过的话。
「好恐怖的声音呢。」汤女的这句话并不是嘲讽,单纯只是惊讶。但伏见毫不避讳暴露自己认定的缺陷,用非常危险的眼神抬头瞪着我。『一个人』『不行』,她又开始修正记事本的纸面,让人觉得她应该会被人取橡皮擦女之类的绰号。
伏见是在警告我不能让她落单,还是在劝诫我不应该独自行动呢?
应该不会是忠告我要是一个人独占经验值,之后会尝到苦头吧?
「抱歉,我会一直跟妳在一起的。」总之我先不顾后果地顺口把话说了出来。
伏见半闹别扭的鼓胀脸颊因这句话改善了些应该说是因此破裂。伏见以通红的双手掩住同样鲜艳赤红的脸,宛如防范成熟的水果皮破裂导致里面的果肉因此喷出来似的。
我和汤女两人充分欣赏这段耐看的脸部表演。
不久后,虽冒了点汗,终究冷静下来的伏见又开始说话。
『那』『你打算去』『哪里』「呢?」说完之后,调整仍有些紊乱的呼吸。
「喔喔,我想去贵弘房间看看。」反正光是等待救援来临也没用。
「贵弘?」汤女从旁插嘴。
「我想到我还没调查过那间房间。」
还有,我也差点忘了前来这栋房子的目的。
我必须做的事,可不是和杀人的恐惧对抗,妳懂不懂呀?
景子太太主张有活人使用的房间若未经许可,不能擅自进去搜索;但死人总不会拿房间的所有权阻挡我吧?虽然这借口有些不谨慎且任性。
汤女若有深意似地,对我的行动计划露出彷佛会泛起铁锈的窃笑。
伏见边用记事本制造微风,边表达要跟我去的意思。
『我』「也」『要去』「当当当然,一一一一直,在一起。」
「嗯。」很烦耶,妳是软绵绵的树吗?
「我也做陪。」
「嗯呜。」
我要学习的行程虽然没有教科书可看,但真希望「嗯」的反义词是「嗯呜」是众所皆知的事实我许下这个生平唯一一次的愿望。事发之前就被决定如此命运的我,双手交握、双膝跪地唱起歌并祈祷「我的脑袋没办法收拾这一切,快点吐我槽吧!」
「嗯呜。」汤女也模仿我说话。这单纯是种贬低我的攻击。
「嗯呜嗯呜嗯呜。」伏见用鼻塞般的模样,将没用的文字写进记事本中。
被他人馈赠人工及天然的屈辱,让我没办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因此我选择放弃挣扎,以缓慢移动来退避。
真想用肩膀砍断风,顺便也砍断汤女的本性。
没错,我殷切期望。
位于二楼的贵弘房间,和空房间的差别只在于衣柜的有无而已。
房间里几乎没什么东西值得一看。我由下依序拉出衣柜抽屉翻找,抽屉里放着折妥且没男性特徽及方向性的衣物。要是翻到女性的衣物,今后碰到贵弘的尸体还得以划清界线的态度和他相对,所以这是个侥幸没成真的谎言。
感觉他可能会从遥远的上空吐槽身穿女性浴衣的我。
「哦?」
我在抽屉的一角发现金属物品。那绝不是铁制内衣之类的污秽物品,而是一把钥匙。若要分类的话,它既不是小钥匙也不是大钥匙,不过也不是盗贼钥匙或魔法钥匙(注:电玩游戏《萨尔达传说》及《勇者斗恶龙》里的钥匙种类)。我心想「也许是这房间的钥匙」,将它收进怀里。以上只有偷窃的理由是假的。
我姑且将它登录为第一件重要物品。
把整齐的床单扒下弄乱床铺,也找不到显眼或不显眼的东西。
伏见和汤女在房门附近仔细地观赏着我,彻底当个旁观者,实在让我很想追问她们到底找出跟我来的意义了没。
之后我瞧了瞧浴室和厕所。
「嗯这是?」我装模作样地说。
我在厕所里捡起一个奇怪的东西。
姑且把它归类在重要物品的项目中。
我获得了「标签」。
我使用了「标签」!
这东西根本不能用!
「怎么可能会这样!」
这是诅咒的道具吗?上面还用红笔写着特价,这种好事背后一定有什么蹊跷。
「你对着马桶在开心些什么啊?」
我客观的分身从厕所外指摘我。别用那种充满好奇心的眼神凝视我啦!
「没什么啊。」
「要是真有的话,那可就病得严重了,」
别老说些啰嗦却又正确的话。
为了顾及自己的颜面,我将那项重要物品插进浴衣腰带里,离开房间。
向别人借了两项重要道具(吗?)却佯装不知情,与其说我是不懂得畏惧的战士,倒不如说是个厚颜无耻的小偷。骗你的。
「事情办完了,该回不用回餐厅,直接回房间吧!」
我说出计划,兜着圈子询问两人打算怎么做,第一个回答的是汤女。
「说得也对,我也回房去今晚如果你没异议的话,可以委托我管理你房间的钥匙喔?」
「真的可以吗?」
托给她保管,她就不能把钥匙让给别人,也就是无法保障自身的安全。不过如果选择不这么做,代表晚上也许就能自由行动。
「我无所谓喔。」汤女一派轻松。
「总之就是我别被人入侵房间、遭人杀害就好啰。」
「哈哈哈,妳这家伙。」我内心虽讶异却仍佯装一派爽朗。如果是我的话,这句台词会让我想起老套的后续发展,我自嘲且自戒地心想。
「不管如何,今天晚上起,我应该会在耕遥先生的命令下,不上锁过夜吧,所以就回绝妳的美意啰。」
「说得也是,如果又发生第三起事件,那就能把你当作犯人了。」
「虽然这种说法很矛盾,但也许他到现在才发现,为什么得确保我们两个家伙的安全不可。」
「啊,这种看法也有可能呢。」
将自己的事搁置二男,将他人的愚蠢想法当作笑话。
接着汤女低头看着身高有多高良心就有多少的伏见,在脸部贴上一张印刷失败的微笑。
「旁边的」
「伏见。」
「对对,那伏见妳怎么打算?」
被催促回答而蜷起身子的伏见贴近我。
她看也不看汤女一眼,向地面投以热烈视线,一边紧握住我的衣服袖口。
「今天也要来我房间吗?」不知为何,我的语气战战兢兢的。
伏见的头压得更低,感觉会就这样前滚翻。
我和汤女对看。
「「看来是如此。」」
说出口的日文虽然一样,但语调却有差异。
我的语调像是在奶油炖菜加水稀释作为秘密佐料,汤女的则像是受损的高级生鱼片。
好啦,大家好,我现在正在劈腿中。(校:得意什么!?小心被NICEBOAT!)
「哎呀,又不是我自己情愿的。」
房间出入口的门板变成我贴心的倾诉对象,所以我也不禁推卸起责任来。不过万一这种事被人告密让小麻知道,她可能会要伏见死,所以除非舌头会被拔掉,我是绝对不会坦白的。
和汤女分开经过数十分钟,现在我当起了看守者。伏见小姐正在入浴,我的眼睛随时像颗电灯般发亮,监视是否有偷窥狂,顺便看看有没有杀人鬼横行。骗你的。
昨天伏见不知为何坚决不洗澡,但毕竟女孩子的感性不允许自己连续三天不洗澡,因此她顺从决心和苍白嘴唇进入浴室。
她说不定是看太多超级血腥暴力电影而受到影响。
直到刚才为止还一点声音都没有,现在耳朵却被莲蓬头喷水拍打地面的声音占据。不过通常这种场面会出现的哼歌桥段,却完全没出现。
不过,确定今晚要和我同房睡觉的同年龄女生正在淋浴实在是能让盘腿坐着的我「哇啊!」一声惊跳起来。
这是在描述突然被吓到会有的反应。
咚咚咚咚,浴室的门开始从内侧被使劲敲打。
拍打声不断响起,力道大得无论是谁都会惊讶地瞪大眼睛。
老实说,我的胆都被吓破了。
「怎怎么了?该不会杰森从排水沟里跑出来」不行,一想象那画面,连我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会在十三号星期五出没的是阿米巴原虫(校注:阿米巴原虫属肉足鞭毛门、叶足纲、阿米巴目,主要引起脑膜脑炎、角膜炎、口腔感染和皮肤损伤等。人在江河湖塘中游泳或用疫水洗鼻时,含纳格里阿米巴进入鼻腔,增殖后穿过鼻粘膜和筛状板,沿嗅神经上行入脑,侵人中枢神经系统,引起原发性阿米巴脑膜脑炎。原发性阿米巴脑膜脑炎发病急骤,病情发展迅速。开始有头痛、发热、呕吐等症状,迅速转入谵妄、瘫痪、昏迷,最快可在一周内死亡。)的伙伴才对。骗你的。
心跳突然加速,秒速不断缩短。这时我突然发觉一项小知识,如果过度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