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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有没有谁愿意,而是根本没有人打过。
看起来,在初中和阿唯偶然会因为手痒而垫两下球的我,是唯一还摸过排球的人。
只是…。。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我的手臂,……参加的话,我的丑陋的秘密就会大白天下了。
我不能冒这个险。
仍然无法忘记军训时在公共浴室被人注目的一刻,但愿世上没有我。
那时候,我真的是那样想的。
讨论久久无结果。最后,班长提议直接抽签。既然大家都不会打,不如随便抓一个。
老天似乎故意捉弄我——居然,是我被抽到了。
其他的女生都是一副总算逃过一劫的感觉,向我投来同情的眼光。
我尚张大嘴巴来不及说话,就听到易声言轰地站起来,椅子猛烈地后退发出刺耳的响声。
“桑艾心不能参加。”
他这么说。
全班哗然。
我也不可置信地看他,不是吧,他要干什么?
“为什么不行?”班长有点不满地反问。
“因为,”他看了我一眼,我正恼怒地瞪他,阻止他说出真相,他只好微微叹口气,“因为她不适合啦。”
下面再度窃窃私语,“有什么不适合的,不都是不会打嘛。”
我连忙站起来说,“可以的,没关系的,我可以打的。”
班长看了易声言一样,哼的一声,似乎在说,当事人都没意见,你瞎掺和什么。
易声言气得对着我大骂一声,“白痴!”一个人气鼓鼓离开了教室。
啊,没想到,这次是我让他发飚了。
对不起,我知道你是在为我担心。
对不起。
散会之后,我正准备离开,我们寝室的女生就围过来。
“小桑,怎么不拒绝,你可以拒绝的啊。”
我看着她们,“你们也在为我担心?”
“那当然,你的手,没问题嘛?”“会痛嘛?”“要不我们还是去和班长说另外换人?”
她们这样七嘴八舌地说着,脸上都带着不约而同的焦虑。
我没来由地一阵感动,就好像忽然之间热血沸腾起来,“没事的,没事的,我可以的。”
“你们为我担心,真好。”
我伸手抱住离我最近的一个同学。
我真的是个很容易冲动的家伙。
“桑桑……”
“你真是的……”
她们温柔地拍拍我的后背,“小笨蛋。”
无奈而又体贴的口气。
原来只要你走出一步的话,别人也会靠近一步的。
好像,被选上也不是那么恐怖的事情了。
运气比我想象的好。
女队正正好好满了人数,而且个子都比我高,经验也要丰富许多。
我这个小矮子自然而然成了替补。
大家都为我松了一口气。
寝室的室友,还有仍然为我的不知趣而耿耿于怀的易声言。
“好啦,你看,老天还是眷顾我的,至少最后关头通融了一下啊。”
我这样安慰尚在不知名的愤懑之中的小易同学,他端着一碗泡面,并不理睬我。
好不容易在食堂逮到小心眼的男人,怎么可以放过。
于是我也很厚脸皮地端了饭坐到他的对面,口水攻势总是屡试不爽的,这一点我坚信。
“而且你比我厉害多了,马上就成主力了,多强啊!”
适当地转移注意力也是必杀的一击。
“那当然。”果然,他得意地笑开了。
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你不知道,我就这么跳起来扣了一个球,他们就跪下来哭着求我做正式队员了。”
……拜托,夸张也要有个限度……我们走出食堂的瞬间,听到这句话我不住跌了个踉跄。
“是真的。”大约是看到我一脸无奈的被迫相信,他很不爽地白我一眼,“我是货真价实的实力派。”
“知道了知道了,那你就努力为校争光吧。”我朝他摆摆手,一边弯下腰开了自行车的锁。
“你去哪里?”
“我去对面的总务处,我们寝室的上网通信费得交了。”
他摸摸下巴,“不错嘛,交到朋友了,呵呵。”
神经。我看着笑得有一点恶心的他,再度摇摇头。“我以前,为什么没有早点想到呢?也许,只是我自己不肯敞开心扉吧。”
他再度爽朗地笑起来,就如同花儿突然地绽放。
但很快这花朵又收敛起来。
“很难,我可做不到。”
易声言的心里,仿佛也藏着很多很多的秘密。
即使是原生动物,也是可以慢慢进化成多细胞的生物。说不定原生动物其实是比多细胞生物更复杂的东西。
这一刻,博士说过的话忽然地就出现在脑海里。
我的笑容也在他的面容浮现心中的刹那消失不见。
曲世浚,博士,博士,……,想到你的名字,只是在心里呼唤,都会让人痛到想落泪。
“喂喂,我说,总务处离体育场很近吧。”易声言适时打断我的愁绪万千。
“嗯。”我点头。
“载我一段啦。”他指指我的车,“走过去要刻把钟,远着呢。”
“不要啦,”我连忙摆手,“你太重了。”
我是白痴才会带一个那么高大的男生,不把我的车压坏才怪。
“不会啦,我很瘦,真的。”
“不要。”快点溜比较好。
“带我啦,带我啦。”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自说自话一屁股坐到我的自行车后座上。
我倒吸一口冷气。
这感觉,就好像是行驶中的小POLO,突然之间被金刚袭击一样,“砰”的地面就下陷了。
“啊!下去啦,真的太重了。”我终于不顾所谓的淑女形象,大声惨叫起来。
“没关系,你骑就是啦。”他依然是笃悠悠的口气。
我不禁回过头,朝他投去充满怨气的眼光,“我看一只非洲成年象都没有你那么重。”
“你确定不是你自己中午吃太多?”他居然还寻我开心。
地处交通要道,我们“矮子载巨人”的不和谐组合马上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已经有人捂着嘴嗤嗤地笑出来。
“快点骑啦,否则丢脸的可是你。”他居然……指责我。
我……唉,颓丧地垂下脑袋,使出吃奶的力气,才离开原地几米远。
“易声言,我说……”
我已经很喘了,还得省口气来做一些很恐怖的预言。
“我觉得我的车胎……。”
话音未落,我自行车的后胎就很配合地当场爆裂。
“砰~~~”
实在是没有比这个更绝妙的现场声效了。
周围的人先是愣了几秒钟,继而马上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我简直想寻死了。
“歹势,”他的口气还是很平静,“爆了。”
“你……”
如果他情商及格的话,应该看得懂我眼睛里在说什么。
踢你一百遍,kick,kick,kick,kick,kick,……,
他抓抓头,帮我把车支起来。好整以暇地双手环胸,“难道真的是最近没有控制饮食的关系?”
我受不了体内被复仇支配的种子,冲上去就狠狠打了一下他的头。
“都是你害的啦,这下怎么办。”
他恼怒地瞪我,“你怎么可以打我头,男生的头怎么可以随便打?”
“岂止打你,我还要踢你!”说罢,我更用力地抡起腿。
“好啦好啦,我会负责的。”他反应奇快地握住我的肩膀,成功把我隔绝在安全线外。
“我帮你修好就是了,何必这么绝情。”
献媚似地握住我的手臂,还不松开,恶心巴啦的样子。
我有点起鸡皮疙瘩。
他不以为意,反而弯下腰凑到我耳边。
“让我好奇的是,为什么这边一直有个帅哥,用看仇人的眼光注视我咧?”
他的眼光撇向一边,带着揶揄的笑容。
我的目光转向另外一边,即使还没有完全对上,一股凛冽的几乎要把我掐死的气势就直冲过来。
不是亲眼目睹,我不会相信那个人会有这样的目光。
曲世浚正和一群同学站在我们学校食堂的门口,他的同学都在朝这边呵呵笑着,只有他,整个脸好像冬天一样。
下巴高高地抬起来,眼镜片后的眼神含着说不出来的恼怒。
就这样,远远地,冷冷地看我。
一句话也不说。
一个笑容也不给我。
“博士。”我不由自主地叫出来。
谁知,他并不应答,转身就走,即使是背影,也透着不可抑止的怒气。
“博士。”我挣开易声言的手,跑了几步,想要追上去。
他停住,只是回头看了我一下。“走开。”
走开。
我像被操作的机械人,只好愣愣地停在原地。
我以为永远会温柔待我的博士,到底也是讨厌我了。
不看我了。
易声言走上来,拍拍我的肩。“这就是那个人吧。”
我低垂着头,默认。
“人长得很文雅,样子也好看,没想到脾气还挺大的。”
我觉得好笑,如果他明白他原本是个如何温柔的人。
“好面熟,真的好面熟,”易声言又露出努力回想的样子,“我肯定是在哪里看到过这个人。”
“帅哥长得都是大众脸吧。”我淡淡抛出一句。
忽然他一把抓住我,“这个家伙是不是叫曲世浚?!”
我惊讶地抬头,“你认识?”
“果然!”他一拍手,“世界真他妈的小,我就说在哪里见过,原来是他。”
“啊?”
“我没有告诉过你嘛?我以前中学也是……”
他忽然看着我的背后,不说话了,手慢慢握紧了我的肩膀。
我回头,看到阿唯提了运动袋,和几个女生正走过来。
“艾心!”她瞄到我,欢喜地跑过来。
只是跑了几步罢了,她也僵立在原地。
眼神直愣愣投向我的身边。
“徐如唯,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啊……”
易声言的声音忽然变得有点慵懒和沙哑。
我虽然仍旧不了解易声言这个人,但是,他心事重重的时候,常常会表现得很反常。
比如,刻意装出十分轻松的模样,或者扮演花花公子,口气变得令人讨厌的轻佻。
只是,注意看他的眼睛,会发现,眼神泄漏一切。
每到这种时刻,他的眼睛就会含着难以觉察的伤感。
如同,此时此刻。
“你们,认识?”我疑惑地看着这一幕。
“我没有告诉过你嘛,”他侧过头来,“我以前,也是一中的。”
“是吧?”他扔给阿唯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
眼里的黑色却越来越深。
阿唯的脸色从来没有那么难看过。
又难过,又痛苦,欲言又止的叹息。
我看着清冷美丽的她缓缓低下头,耳边的发丝落下来,遮住孤傲的脸颊。
轻轻合上的眼睛,睫毛长长覆盖,像天使一样恬静,却有着不可思议的哀伤传到我心里。
是这个人吗?
阿唯,是这个人吗?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易声言的侧脸,以及他不经意蹙起的愁眉。
只要是彼此牵挂着的人,总有一天,会重逢的。chapter 14
他一直看着她。
眼睛里面明明是软弱和悲伤,可是,阿唯抬起头和他对视的刹那,他的眼神忽然之间就变得有一点仇恨。
他用很不友善的口气说道,“优等生,仍旧是不记得我吗?要不要我提醒你我是谁呢?”似乎这样才可以显出自己的犀利和咄咄逼人。
如果他是要激怒阿唯,那么很显然,目的达到了。
“我记得你。”徐如唯一字一句说,“一中3班的易声言。”
“这么多年不见了,你仍是毫无长进。”
对于他的冷淡,她本就没有义务给予热情的回应。
我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不晓得到底如何插嘴。
这个场面,任谁看来,都充斥着不可调解的火药味和剑拔弩张的敌对。
“你就这么讨厌我嘛?!即使看到我也装作不认识?!””冷眼旁观着她的漠视,仍以轻描淡写的口气说着话的易声言,站在原地并没有动,却让我慢慢移开了半个步子。
人是有气场的,何况是把我自行车压坏的家伙。
阿唯一愣。
“想装糊涂吗?你不是在广场门前的绿地看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