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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与影-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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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低落地排完长长的队伍,等待一场天空给予的盛大慰藉。
小箱子缓缓升起,脱离了地面升至半空,空中的风很大,震得玻璃哐框作响,伴随着铁链相互摩擦的声音,我的心一点点被提起来。冷风吹拂着我的脸,闭上眼睛仿佛身边流淌着漂浮的云。有月亮星星作伴,整个人被一层明黄的光笼罩着。消除了恐惧,这里变得安逸舒适。
当车厢升在摩天轮的最高点,朝下看,游乐园宛如梦幻的小国度,一眼能看到院中心的整个城堡,璀璨的霓虹在脚下熠熠生辉,公路上行驶的汽车触不到边际。错综复杂的街道望不到尽头,我从未如此认真地端详过这所城市,从小居住的城市。它华丽得像座水晶宫殿。
光与影 20。(2)
我们是它的奴仆,怀着梦居住在此,不知疲倦。
一种悲怆感油然而生,我从没有感觉如此落寞,或许是这个夜晚美得太不真实,像件做工考究的工艺品般不容瑕疵。哪怕一个再小再隐蔽的缺口也会被查出来。
更况且一个人的摩天轮,注定要在今晚成为了遗憾。
车厢开始缓缓下行,不经意地瞥向身后。
一对漂亮的男女坐在一起,一起微笑着看着窗外。我甚至能看到女孩两腮小巧的酒窝。
男生认真地看着她,投给她一个温暖的微笑。像个藏不住心事的婴孩。不用他开口脸上的表情已经替他说出了心底的秘密。
这样的微笑让我陌生,尽管我们如此熟悉。
我想女孩可可肯定能够明白,连我这样的旁观者都能看得透彻。
原来趴趴也会这样对一个女孩微笑。一脸傻乎乎的天真。
一对漂亮的男女把浪漫藏起来。这是属于他们的时刻。
摩天轮真是浪漫的象征,帮助无数男女在梦幻中掳获爱情。
不知道有没有人在摩天轮里为别人的爱情伤心落泪?而且对方还是自己的朋友。一个可以嬉笑怒骂不伤感情的朋友,一个相互勉励一起经历青春动荡的人。谁也没有对谁说过喜欢,或者是从来没有发觉。
尽管这有些荒唐愚笨。但是隔着五米的距离确实上演这一番景致。
一个女孩肆无忌惮地大笑,笑得眼泪肆意奔涌。
“我有畏高症。”他说这话的样子从脑海里浮现出来,然后是身后两人依偎的画面。看似漫不经心,却在某人心中形成真实的痛。
原来“朋友”这个词可以帮感情偷渡,瞒天过海。
有些事还没开始,或许已经结束。
记得曾听人说过,当你失去的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记。可是这一刻,我拼了命地想要忘记。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那一刻让我感到无端的屈辱。让我仿佛置身于谎言,在黑暗里看不清真相。这让我难受不已,所以,哪怕用自欺欺人的手法我也要强迫自己忘记。这样的下场,使我更加憎恶自己。
着陆了,我擦掉眼泪强欢颜,四处寻找来时的人。
人陆陆续续凑齐了,我不敢抬头看那张熟悉的脸。他脸上的光芒会灼伤我。
“我们去坐太阳神车吧?”有人提议。声音是按耐不住的兴奋。
“不了,玩点刺激的,还是玩捉迷藏吧。”熟悉的声音说。
没有人注意到这时有个女孩的心里是多么难受。难受得连他的声音都不想听到。心底的苦涩在蔓延发酵,最终会成为一块巨大的发霉蛋糕。
捉迷藏?又给你们创造时间浪漫去了吧?我在心底挖苦,嘲笑自己的懦弱。
“同意!”他的建议立刻得到别人的附和。
你们都在凑什么热闹,一群傻鸟。我受不了了,我想先离开。刚抬头,撞上了趴趴的目光。我本能地低下头。不行,实在不能扫别人的兴。我对自己说,瞧瞧,这就是懦弱的我。
“1!2!3!剪刀石头布!”齐刷刷地伸出8只黑白分明的手。
出剪刀的那只手剪过伸开的手掌,然后笑嘻嘻地举起。要抓的人正是趴趴。
“开始喽。1、2、3……”
“10、11、12……”
所有人慌慌张张地四散开。只有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心思参与这样的游戏。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
我知道,趴趴最想抓到的人是谁。可可那张漂亮的脸浮现在天空上,如此清晰。
我不知不觉走进了丛林,四周静悄悄的。摸着一棵苍翠的柏树,我靠着树干仰望天空。今夜星空浩瀚,像是无数颗散落的宝石,月亮躲在树的身后泛着皎洁的光芒,投射的光影将孤单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  。。  想看书来
光与影 20。(3)
摩天轮上的漂亮男女比天空中的任何繁星更加耀眼,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却能让某些人记忆很久。
刚进游乐园的时候玩得多开心。如果不是自己非要去坐什么狗屁摩天轮,今晚会多么美好。带着微笑离开,带着微笑睡去。什么都不用知道。
比起知道真相的痛苦我更愿意装作茫然不知,真相把我从欢笑的人群里拽出来,在这个亦幻亦真的美丽夜晚惆怅若失。
一切都结束了吧,不管如何都要面对现实的。我擦掉眼角湿乎乎的一片,转身离开。
一个影子迅速地掠过,揽过我的肩膀。
猝不及防的一个吻落在我的唇上,夹杂着浓烈香水和烟草的味道。
“小鬼,就知道你躲在这里。”我惊惶地抬起头,趴趴一脸得意。
“你在做什么?”我用力地推开他。
他倒向身后的树干,没站稳,险些一个趔趄,后背沾了很多的土。趴趴抖着衣服上的灰尘,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大声地骂:“笨蛋,在干什么,好疼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拉过他的胳臂检查伤口。
一只温暖的手抚摸着我的脸,“你躲在这里哭吗?”
我错愕。他依旧皱着眉,眼神里流露出担忧与恐慌。月光从头上繁茂的枝叶中直泻下来。斑斑驳驳的倒影打在他的脸上。
这样的他我想我不会忘记,甚至过了再多年也能深刻地回想起。他手心传递的温暖,让我莫名感动。
我拼命地摇着脑袋,摇到眼泪都出来了。
“傻瓜。”一只手指在我鼻尖轻轻勾了一下。
刚想狡辩。
一只温热的手把我拉入那同样温暖的怀抱。
这一刻我没有去想可可以及所有的人,他们仿佛一下子从我的记忆里集体消失,突如其来的幸福让我忘很多东西。
泪水朦胧一片,看着地上重叠的影子。
小影子,愿你永远不会寂寞。
20.
“什么!你俩真在一起了?”三个女生不可置信地瞪着我。
“嗯。”我点头,舀了一勺咖啡里漂浮的冰激凌。
“哦,天……”阿紫显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只见她大口大口啃着手上的汉堡,差点咬着自己的手指头。
“那个,你俩……嗯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yoyo想说的是什么。
“拜托,我们昨天才定下来……怎么可能?”
对面的两个人很显然对这个答案很失望。
“我是让你们帮我想办法的。不是让你们来挖角新闻的。我可是一晚上没睡,今天直接说给你俩听的,认真点好不好?”我气乎乎地说:“亏我还请你俩吃汉堡,把我的汉堡还给我。”
我伸手去抢,让阿紫拍了下我的手,“送出去的东西还收回啊,你说想什么办法?”然后毫不留情地又咬了一口汉堡。
“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呀。”一只手搅拌着咖啡,然后狠狠地喝了半杯。
“我觉得他有点不靠谱。”yoyo阴郁地说。
“为什么?”我慌忙问。
“感觉。”
阿紫一只手拍在我肩上,“yoyo的感觉向来很准的,你小心点吧。”
“不,我相信他。”我自信满满地说。
“喜欢一个人一定要勇敢。”小艾说。
好吧!那我就把它当作我的座右铭。
“祝福我吧。” 我把手摊开放在桌子上。
“包子,恭喜你又成功出嫁了。”
“什么叫做又?会不会说话?”我朝阿紫翻了个卫生眼。
“总之,加油!”
“加油!”
四张手叠放在一起,我相信触手可得的幸福就像相信平坦的人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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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与影 21.
三三两两开始有流言传我和校外的男生交朋友的事。我听到的时候,已经被渲染得面目全非。一个陌生龌龊的故事套上了我和趴趴的名字。看着别人饱含意义的眼神,没人懂我心底的感受。
流言像是长了翅膀,迅速在学校传开。面对着庞大的舆论,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弱小。
当天下午,我被班主任请进了办公室。
老孟说了很多,总结成一句话就是:陈思嘉,你表现一直都不错。老师没什么说你的,但是希望你能把握好自己。把心思用在正道上……”
那个光线*的下午,老师讲了很多,可我始终没给自己说话的机会,只有不停地点头,我怕一开口就会听到自己满嘴的辩解。这会让我显得更加可悲。这个下午,我就是一个倾听者,倾听一个叛逆女生的转变历程,倾听一个面目全非版的另个自己。
我的沉默,不代表认可,但我需要这样惩罚自己。我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尖不敢抬头。感谢老师,没有说些刺耳的的话。不然眼泪会出卖我最后的一点尊严。
从办公室出来,我很想打电话给趴趴,哪怕听到他的声音都会觉得欣慰。但我拿着手机没有勇气拨过去,或许他听到我的声音会猜出端倪,知道我的状态不好。而我实在没有办法伪装开心。神情恍惚地走到了阿紫的班级门口又退了回来。我突然抱怀有一种侥幸心理,流言已经平息,到此为止了吧?如果是这样,实在没有必要让他们为我担心。
当然这实属我的一相情愿,这个世界本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流言继续有恃无恐地壮大,很快就传进了小艾与阿紫的耳朵里。
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要把我卷入那无止境巨大的漩涡。
这三个总在我艰难时候出现的少女,像是梦中注定相遇的天使。
我以为我会显露出我的幸福,没想到让她们看到我的狼狈。
三个女孩坐在我旁边,一双双眼睛急切地看着我,说着宽慰的话。
“没有坎坷是过不去的,没有人会注定幸福。”
“亲爱的包子,想开点。”
眼泪终于猝不及防地掉落下来,滴落在每个人的肩膀,我抱着他们失声痛哭。
天空开始不分昼夜一片黑暗。哪怕光线明媚的午后,也如同一块海绵沉入黑色的潮水里。
我变得越来越沉默,望向窗外一望就是整个下午。有时会突然冒出一种可怕的想法,我觉得自己像个临危垂死的病人。深陷在死亡的阴影中萎靡不振。最初期待的曙光逐渐成为了天方夜谭,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这种想*在夜晚变得更加清晰。夜深人静时它会钻出我的身体直视着我。一个真实可怕的梦魇。
这天夜晚我登陆了QQ。
习惯性地找寻小熊猫的踪迹,他已经在对话框里蹦了出来。
“达令,你可算来了。”后面跟了一个飞吻。虽然知道趴趴是在活跃气氛,但仍让人感觉这么温暖。
“嗯。”
“怎么?不开心?”他总能这么轻易地察觉到我的情绪。
“没啦,趴趴。”
“唔?”
“可不可以,每天打一个电话给我?”
他答应下来,又问:“出什么事了?”
“你为什么喜欢我?”这是一直蛰伏在我心里的疑问。此刻我真的很需要这个答案。我清楚只有他能带给我勇气。
QQ上那快速书写的图标让我的心忍不住打鼓。
“你啊,一天天傻乎乎的,需要别人照顾你啊。”
“可是有时又太依赖别人了,这样很不好。因为你还有很多事要面对呢,光指望别人怎么行。”
“我再说不好听点,你别生气。阿紫看上去要比你坚强很多。”
我不得不承认趴趴说得很对。一层层剥茧抽丝,最真实的自己或许是软弱,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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