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两人後来又折回刚才的杂货铺和文具店挑了几件礼物。
若晓俨然书僮模样地捧著一大堆纸盒袋子,摇摇晃晃地跟在女王身後──也不是文娜娜真的把她当成佣人使唤,而是她一手长夹、一手手机…怎麽看都觉得不适合拿那些东西。所以每当娜娜付完钱,她就一马当先地冲去取包装好的东西。
「不重吗?」
「呃、啊?…什麽?」一本笔记本看起来没什麽,但五本抱在一起就够沉甸甸的了啊。若晓抬头,看见走在前方,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的娜娜。
女王伸出手来:「我拿。」
「啊?」
「这是我要买的,当然是我自己拿。」说完,不由分说地抢过若晓手上的大纸袋。唔,真的很重啊,基本上没拿过比筷子更重的娜娜皱了下眉,却没说什麽,提起沙沙小纸箱碰撞声的大袋子,往街尾车子停放的地方笔直走去。
* * *
白色礼车缓缓停在校门正门口,若晓抱著手提袋,匆忙地下了车。关上车门,目送车子离去後,她转过头来,咬住下嘴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回来学校。
为什麽…会回来学校呢?
「唉……」望著空无一人的校门,若晓重重地叹了口气,提著袋子,拖著脚步转身往回家的斜坡走去。
天已经半黑了,由下坡往下看过去,夹在两排住宅间的天空,由山脉缘透出的微夕往上渐呈深蓝,两三颗不甚明显的星星辉耀著,有些寂寞。连带著,她的双脚也沉重起来,若晓踱著脚步,慢吞吞地往下走去。
「哈啾!」天气有点凉了,她揉了下鼻尖,哈地打了个喷嚏「天气怎麽老是这样说变就变啊?早上明明还是大太阳耶…」若晓自言自语著,却忽然,看见迎面而来的颀长身影。
作家的话:
不要亮鞭抽我~~~不要去厕所交流一下光明神的仁慈(到底是哪本小说哇XD)~~~
偶好害怕,真的速要吓鼠了~~~~(缩墙角发抖)
、13 可是,你还是来了。
由无尽底端蔓延而上的两排整齐路灯,鹅黄色的灯光把一切──连同影子都朦胧了。披袭著这夜色朝若晓慢步走上来的人,是若暮。
她看见他的刹那,愣住了。
他…还在?
其实若晓本来是半带著自虐的心情回到校门口的。
爽约的自己、伤害若暮的自己,她想藉这种失落来自我惩罚。又或者,她想让那种五味杂陈的痛,提醒傻瓜似的自己,她不该有任何多馀的幻想…能和若暮一起回家,并肩走著,有说有笑…不是像妹妹,而是更亲密的关系。
老实而言,若晓心深处怀有著这样的痴想。
另一个她却无法容忍,两个念头剧烈地摆盪拉扯著,撕裂的,一直都是她的心……不是她的,她得不到的,她想要、希望若暮对自己温柔,却又畏惧他的温柔,会害她飞蛾扑火其中,身不由己。
若暮看见若晓一个人提著包包徘徊在校门前时,也一时间失神了。
今天,他一个人失魂落魄了整个下午,满脑子都是郑清推门前对自己的那抹冷笑──他恐慌,原因无他,只是若晓。
而後总算捱到放学,他在校门等了她快一个小时。说是等并不准确,因为若暮的样子,根本比较像是站在原地发呆。他不知道该怎麽办、该做什麽,就像迷路的孩子般不知所措。
他担心她,并且,比任何时候,都来得迫切渴望看见她的脸。
然而,他痴痴等著的女孩,没有出现。他站在那里,看著手上的手机。没有任何未接来电,点进手机通讯录里,却迟迟无法拨下那个号码,写著“妹妹”的通话人。连失落、担心都无法在心中晕染,因为,他没有这个资格。
若晓是忘记,和他有过这个约定了吧?不知怎的,他一厢情愿地这样认定著。绝望、负面的情绪,如潮水般席卷向他。
可是…他想见的她,却出现在这里。
「你为什麽没走?」「你怎麽没回家?」
同时的,两人同声提出困惑。
因为是晚上灯光不够明亮的关系吗?为什麽此刻他看起来…和她是这麽的,相似呢?模糊的、忽暗忽亮的哥哥,若暮,看著自己的神情,和她照镜子…不可思议的,神似。彷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对兄妹,虽然随著岁月和性徵的改变,若暮长高了、脸庞也变得锐利不少,然而此刻,阴影磨去了那棱角,衬著路灯的微弱光线,若暮和她,很像,就像另一个自己般,一模一样。
若晓怯生生地低下头,辩解似的:「我…我以为你先回家了。」
「…」若暮不置可否,他刚才确实先回家了。但回到那个“家”时,迎接他的只有一片黑暗与寂静「那你呢,你刚刚怎麽没在校门等我?」
「我临时跟朋友去挑礼物,来不及给你打电话,对不起…」
「不,你有你的社交,是我没有问清楚你的行程,是我不对。」若暮扯著嘴角,勉强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但这一句故作豁达的话说出来,却像在质问似的尖锐。
若晓仰起脸,看著皮笑肉不笑的若暮,沉默地叹了口气。
「可是,你还是来了。」
「唔。」若暮接不上话来,他盯著若晓,含糊应了声「…走吧,我们回家。」边说著,他转过身,直接打算走人。同时,若晓的肩无意地触过他的臂膀,顺势佛起淡淡清香。
对若暮而言,那香气,是阳光般的炫目存在,柔和而温暖的象徵。
啪!
若晓忽然眼前一黑──不对,正确来说,是忽然有块黑布罩到他头上。若暮相当自然地把自己原本穿著的黑色外套盖上她。夜晚天气凉,她却只穿著学校制服的针织毛衣,万一著凉怎麽办?
何况,这几天下来,若晓的身子,比他以为的还要虚弱不少,让若暮非常在意担忧。
「……谢谢你。」她裹著有著若暮温度的外套,不自觉扬起浅浅的笑弧。
他不配接受这样的道谢:「嗯,走吧。」
一起,回家。
像全天下最普通的兄妹一样,一起回家。
、14 是你说什麽都可以的
若晓觉得,好累。真的很累,不知道是这几天累积下来的压力烦恼,一夕间倾倒出来一样,她今天一整天下来都浑浑噩噩的,心里空荡荡的,老觉得不踏实。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的到底是什麽──若暮对她,他们俩兄妹的相处,像也好,不像也好,她都只觉得空虚。
可是她不敢承认,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更何况是在若暮身边。若晓甚至觉得她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地,大声得连身旁的他都可听见了,为了掩饰这样的尴尬,她从头到尾,没和若暮说半句话。身上盖著哥哥披给自己的外套,两人拖著长长的影子,无声踱步在斜坡上。
往家的尽头走去,但是,什麽又是真正的『家』呢?
对自幼失去父母、好不容易重逢,却又只能彼此伤害的两人而言,那个尽头到底只是个飘泊暂停的港湾所在。或许也因为如此,两人的脚步如今听来,格外沉重。
若暮斜眼瞄著若晓,她今天依旧是束起长发,扎起马尾,在头颅後左右轻摇著。发际间几绺发丝落在颈肩上,柔柔细细的,看上去有几些惑人。
兄妹。
这样的事实再次如利刃般刺穿若暮的心。很疼,疼得难以忍受,她和他,明明靠得如此近,却始终有道墙,隔著彼此。
在这样的情况下,任何说出口的话,都只会再次伤害彼此。
亚当和陈渊今晚有聚会,打了通电话说会晚点回来。两个人在家,难免有些别扭。若暮原本打算出门到住宅区下的街上给两人买晚餐。
但若晓叫住了他。
「那个,若暮!…不如、不如我用冰箱里的食材,凑合点给我们两个弄点吃的吧?」她结结巴巴的提议道。
原本人已站在玄关的若暮,神色古怪地回过头来:「不怕吗?」
他们两个这样单独相处,有过那些前车之鉴,她难道,不会害怕吗?
若晓愣了愣,慢了半拍才低下头:「呃,我手艺虽然不是很好,但是吃了应该不会拉肚子啦。你不用怕这个…」
……哥哥无语了。
他有点脱力地扶著额头,轻轻摇头,叹了口气。打消外出的念头,转身往玄关里走来,擦过若晓身边时,随手摸了下她的头顶。
「那我先去楼上,你有要帮忙再叫我。」他知道若晓不会要自己帮忙。但,她愿意做饭给他吃、与他单独同桌吃晚餐,都让他很开心。即使她是以兄妹的模式对待他,和他相处,他明知道这个前提,对自己是种残忍,却仍旧身不由己的渴望这样的幸福。
「喔…」
被若暮的大掌拂乱头发的她,脸一瞬间红了,并在原地石化似的动弹不得。
两人错身,她留在原地,他迳自往楼梯间走去,修长的腿踏上阶梯,一阶、两阶,往楼上的房间走去。若晓猛然回过神,捂著还在碰碰直跳的胸口,啊地叫了声:「等一下!若暮!」
他背对她,站在楼梯转角处没有回过头来:「嗯?」
「你有想要吃什麽吗?如果我会做的话我、我可以做给你吃哦!」语气因为全力大声喊出的缘故,听起来就像在吆喝中的夜市老板充满了干劲。
他没有回头,所以,她不会看到他难忍笑意的苦恼模样。
「什麽都可以吗?」
「嗯!」厨艺虽说不是顶尖,但比起乐器课业,她有自信赢过她哥哥「你尽管点吧!」
「综合什锦炒米粉。」
「……家里、家里应该没有米粉吧?」那玩意儿她自从到了英国就没吃过了,顶多吃了几次越南米线…不过那两个似乎是不同种的食物吼?若晓有点尴尬,是她自己问他要吃什麽的,却第一样就端不出来。
若暮回过头,站在楼梯间居高临下地望著她,不知有意无意地扁起嘴来:「是你说什麽都可以的。」
「呃…不然我现在出去买?」脚程约十分钟左右有家社区超市,她可以冲去那里买包米粉……不过米粉到底要不要泡水还是干嘛的啊?若晓小脑袋瓜子正拚命运转著。
看著她充满斗志的样子,若暮真的很想笑。她总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上异常执著,十年前、十年後都是一样。
他硬是压下嘴角冲起的笑意:「不用了,你做你的拿手菜吧。」
「咦?」炒米粉呢?若晓原本正在烦恼里头要不要加点海鲜,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现在,最想吃你的拿手料理。」他说完,便上楼回房了。
楼上传来若暮关门的声响,房子里再度陷入寂静。
除了若晓。
一句平静的话,却让站在厨房入口前的女孩,脑中一片空白。
若暮回到房间,手机正巧响了。他拿出正不断振动著的手机,是尹伊承的号码。
「干嘛?」
「喔喔王子~~」刺耳的嬉笑声透过手机,清清楚楚的传来「最近很忙喔,嘿嘿真好啊~左有可爱的妹妹,右有神秘的萝莉小魔女~这就叫齐人之福吧唉呀我真的好羡慕──」
挂断。
若暮把手机泄怒地摔到书桌上。这疯子喝醉了吗?
果不其然,手机又振动起来,不屈不饶地拚命响著。若暮从书包里拿出待会要练的谱和一本厚重的原文书放在桌上,斜眼盯著手机。
「你再吵我就报警你未成年饮酒。」他接起,冷冷地直接奉上最终警告。尹伊承那里听起来很吵闹,有男有女的笑闹声和流行音乐的重音不断传来,真佩服他耳朵在那里没聋掉。
「哈哈,王子你不要酱说嘛~」伊承笑了「我今天可没喝酒喔。」
……不然是嗑药?若暮才想这样反呛,伊承就打断他继续说完:「是关於郑清的事。」
「你说什麽?」若暮挑眉,眼眸一沉,拿著手机的手劲不自觉地加重。
手机另头的少年轻笑起来,语调轻浮,语气却异常冰冷:「我猜啊,礼若暮──你这次,可能真的惹上大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