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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伊承一愣,这是哪门子的决心?礼若暮为爱发狂也不是这般狂野的呗?郑清那丫头可不是为了玩家家酒才千里迢迢跑来这儿的,是要寻仇的!寻仇耶!要是出了什麽乱子,把若晓当朋友的娜娜…会、会很伤心的吧?′`
* * *
考试迫在眉睫的紧要关头,每个人都拼了命在准备自己的课业。甜恩跟小秦忙练习自己的主修乐器,整天忙忙碌碌地待在练习室里不见人影。若晓不用准备主修,所以温书空课她索性就躲在图书馆的自习室里准备文科。
外语选修,她英文本来就费过一番苦心,法语本就算是陈渊的第二母语,所以若晓口说、阅读上也不太成问题。但中文必修、专业数学这些科目她就头疼了,周末本来想好好拿来念书的,若暮却彻底打乱她原本的计画。
害她现在看到课本就胃疼头痛……
「啊!怎麽办啦我不会就这样被当了吧?」若晓抓了抓脑袋,自暴自弃地趴在厚重的书本上,双手无助地在半空中挥舞著。她的成绩啊她的成绩…
「咦,若晓姊姊?」咿地一声,她身後的门被缓缓推开,回过头就看见郑清讨好的笑著探进身来。
若晓一看见她,立刻像做了亏心事似的大力弹起身来:「小清?你怎麽…你怎麽会在这里?」
「大家都不在教室念书,我一个人会怕所以就跑来罗。若晓姊姊也真过份,一个人跑来有暖气的地方都不找人家…」郑清嘟起嘴来,很懊恼似的嚷著。边说著,她不忘仔细观察眼前少女的任何反应。
即使尹伊承说没有,她还是觉得她跟若暮绝对有什麽。就算感情再好,也不可能会哭著转身跑走…何况他们平常的互动看来是那麽生疏──是为掩人耳目吗?
原本一副任人宰割的若暮,看见若晓转身的瞬间,就像疯了一样失控地推开郑清冲去找她。
急著解释吗?怕她误会吗?明明是兄妹,那表情应对却像恋人…郑清到现在都还觉得有点不真实,这对相似的双胞胎居然瞒了这样的秘密。
、53 他很乐意
她复杂地看著坐在身旁的若晓,原本盘算套话的台词,到口前又全数咽下。
若晓也喜欢若暮吗?他们……是恋人?
那…她和茜,就像可笑的路人甲乙,奔驰过舞台,声嘶力竭地喊完对白後,就必须狼狈地退场,是吗?
「泰依丝姊姊,这题答案是什麽啊?」郑清理所当然地坐在若晓旁边的书桌位上,翻出考题探过身来,嗲声道。
若晓双眼眨了眨,有点尴尬地笑著,歪头认真看起书上的题目,指尖抚上脸颊:「唔,答案是B…」
「为什麽呀?」她睁大黑白分明的双眼。
「呃,那是因为这题是十八世纪……」若晓当真开始解释起来,她本来不擅长拒绝别人。说好听是好相处,但那副怯弱又唯诺的态度,真的会让别人觉得感到烦躁。
其实,当若晓望著郑清的时候,上周六的画面便像历历在目一样不断重演…理智一直要她无条件相信若暮,但那种不安,甚至夹带嫉妒的情绪,却像潮水般怎麽挡都挡不下来。郑清和若暮…到底是什麽关系呢?
但最後,她们谁也没开口。也许她和她都在害怕吧…
害怕问题一出口,就必须面对那个不只对方,连自己,也会後悔不已的结局。
郑清虽然年纪小,但有跳级的基础,中文相比若晓流利太多了。一个下午,她相当有耐心地替若晓讲解复杂的文言文。也多亏她,若晓累积厚厚一叠的中文分析题总算全部解完了。
下课钟响没多久,宋仲夏忽然也来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她在这里的,放著自己的考试不准备,红著脸尴笑推开自习室的门进来,自告奋勇要替她复习功课。
其实,仲夏对错过若晓生日的事,一直很自责,甚至自觉无颜面对泰伊丝,这几天才没来找她。连校庆那天都不敢去她们班的摊位,只托好友去大肆采购了堆根本吃不完的松饼回来。
身旁朋友都大叹这人恋爱到脑子短路了,连走在路上不经意与她相遇都以为是命中注定,成天傻笑…也不能怪他。仲夏从没追过女孩子,举动幼稚也是情有可原。
不过在若晓面前,出於尊严,他还是努力营造出『邻家好男儿』的完美形象。
郑清冷眼看著若晓和仲夏的互动,她跟这人不熟,完全没研究…毕竟,宋仲夏又不在她的复仇相关名单上。不过这是怎麽回事,这人现在是在对礼若晓献殷勤吗?她没吭声,只在旁边静静看著。
从旁边看去,宋仲夏含笑的俊美侧脸,弯腰指著参考书上的图示讲解时,坐在位置上的若晓礼貌地勾起唇角,时而恍然大悟地点头,这样的画面,很美。俊男美女,就像像青春校园小说的场景──看得只觉碍眼。
近亲相奸,很让人不可置信,但这完全解释礼若暮种种不合理的行为。但只要一想到若暮心中一直放著的人,是礼若晓,而茜付出近乎所有却反被一脚踹开,她就好恨。
郑茜应该恨他的,但她却没有。
无论郑清如何否认,她对礼若暮的感情,是那般微妙的强烈──因为巧遇让她疯狂崇拜。
又,因为至亲让她彻底憎恨这个少年。
他是她的憧憬,与这个世界战斗下去的支柱,但也是他,让茜曾让她期盼著的未来就此崩裂。茜的温柔,再也…再也不在了。她从来没对她姊姊做过什麽,从来都没有过,出於补偿的心态,郑清想替茜向礼若暮报仇。
但最可悲的一点,是她对他所纠结的症结。
人总会拚命拿藉口来说服自己的行动,所以郑清即使一再欺骗自我:是为了找到更有利的证据才延缓计画,而事实上,是她对若暮有太多的犹豫、挣扎。究竟是不否真心想复仇,连她也正在迷惘吧?
多亏仲夏和郑清整个上午的讲解,若晓原本光靠一人根本读不完的中文内容总算全写好注解。她下定决心,今晚回家一定要熬夜把它一次全部读完。感情什麽的就先放一边吧,不管怎麽说,日子还是要过,她还是学生,学生读好书、准备好考试本来就是天经地义。出於逃避或者义务心理,礼若晓索性放下那些徬徨,专心准备眼前的期中考来。
考试周只上半天,下午放假让学生回家自习。若晓没等若暮,匆匆提著书包赶回家,陈渊和亚当已经到家了。
推开门,养父母开朗的笑颜招呼,还有已经逐渐习惯的家里摆设…这一切,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感到熟悉。或许是自身经历所衍生的特异归属感,礼若晓总很容易适应环境,又或者说,是她擅长配合外在的改变,来改变自己。
但在这样的熟悉中,却有重重的罪恶弥漫著。
是的,她…她和若暮,这几天下来,在这个家中,一而再的犯下违背道德的禁忌。即使再坚定,此刻,她仍然感到歉疚。尤其看到养父母对他们的罪浑然不知地走动谈笑时,那份罪恶感就越加强烈。
若晓回家後就直接上楼,关在房里念书。晚餐时,陈渊拿王太太今天准备好的食物微波摆盘。若晓也只吃了点,便放下叉子说要回房间念书。对面的若暮没说话,一口一口吃著,目不转睛地盯著她,若有所思。
「吃这麽少?不饿吗?」
「妈咪,我没什麽胃口呢。」
陈渊优雅地拭下嘴角,歪头看向亚当:「这孩子一考试就紧张到吃不下饭,这点和我一模一样呢。」
「对了泰伊丝,你上周六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没事吧?」亚当呵呵笑著,喝了口红酒。
「…嗯。没事,让您担心了,爹地。」她勉强露出微笑,这样的关怀让她更不自在了,总觉得对不起父母,她和若暮…欺瞒了他们这样可怕的秘密。窒息的压力几乎害她没办法呼吸,若晓笑的心虚,她不知道养父母会不会察觉到这一切。
所以,一如往常,她决定逃避。
「那…那我先回房间了。」
背後,传来亚当的笑声:「对了若暮呀,我知道你成绩很好,要不这样吧?今晚教你妹妹念书如何?」
陈渊赞同地点著头,「是啊,你们一起念书,她不懂的还可以问你。」
「我很乐意。」
若暮回道。
作家的话:
请各位想像若暮说「我很乐意。」时的表情。。。》////《
话说,今天听到首很喜欢的歌,白安的〈是什麽让我遇见这样的你〉,可能是歌词很符合现在的心境吧……咳,弄得自己现在脸好红,我在干嘛啊⊙_⊙
总之,很温暖的歌,简单的很美。
、54 好了,不闹你了
随著房间门砰地一声掩上,楼下的说话声、电视配乐等等一切一切,全被阻隔在外头了。若晓怔怔地偷瞄了眼身边不语的少年,像做了亏心事一样迅速垂下双眼,死死瞪著自己的脚背,手抚著颈子,低著头。
呃啊…呃啊呃啊…她心烦意乱,想说话又觉得自己说什麽都很别扭,反覆想想还是噤口不语。
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外,整个空间只剩尴尬。若晓这几天晚上全在若暮房里──不要想歪!後来几天他们其实也只是抱在床上聊聊天、靠著一起睡而已。反正父母也不在,真的有点像回到小时候。若暮身上有种熟悉怀念的香味,她就像小猫似的在他怀里蹭著赖著,恣意撒娇。
像恋人,又像家人。
此时此刻,站在她身旁的这个人,她的哥哥,是她的恋人。俊美、温柔且出众,若晓忍不住又抬起头偷看若暮,正巧对上他别有所思的沉著目光。
「呃!」
「迫不及待了?干嘛那样偷看我?像小贼猫似的。」若暮瞅著她。似笑非笑的打破沉默。
什麽!小贼猫?「迫…迫不及待?谁…我…我要念书啦!」
「我知道啊,下礼拜就要考试了,不念书不然要做什麽?」他没辩驳,反而故作困惑地反问她。这落落大方,作贼喊抓贼的态度再度害女孩陷入哑口无言的窘境。
「…你…你知道就好。」
她实在受不了继续和他对望下去了…这简直…就是酷刑。因为礼若暮的眼睛完全就是罪过!与外在一切纷扰彻底不同,洗鍊柔情又带点捉狭的魅惑双眸,光这样盯著,她就几乎腿软。
「读书读书…我要赶快来读书了。」她心虚地嗫嚅几句,匆忙往自己窗边的书桌奔去,也忘了招呼初到她房里的他,迳自拉开椅子猴急坐下,从书包拿出几本书来,埋头苦读。
若暮笑盯著她的一举一动,趁机打量起妹妹的房间。他来过一两次,但一次是抱睡著的她回来,另一次是替她拿乾净衣物。两次都没空档仔细看过她的卧室。
相当标准的女儿房,房间是优雅可爱的粉色系,一并同色系,洛可可风格的衣书柜、桌椅,缀有蕾丝的华丽织纹窗帘,很像陈渊会喜欢的设计。
但整齐毫无松懈的整理,一尘不染甚至到顽固的书籍排列,整叠得整整齐齐的床铺棉被,不难看见这房间主人的性格。固执,战战兢兢,好像她只是一个匆忙的旅客,随时准备离去的淡漠。
这就是礼若晓。
若暮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她瘦弱的臂膀线条上…来来回回,不想错过他任何已经错过的细节。然後,漾起苦涩柔和的微笑,侧过脸低声交代了句:「我回房里拿点东西。」
「……喔。」埋首在书堆里的女孩不敢回头,因而没发现他自责的无助。
是他害的,是他。他不该一厢情愿把她推开,他很後悔,因为一个自私的念头,他让彼此都剩下痛苦。
但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分离,那若暮…不会爱上妹妹。他很确定,他对她的渴望,根基在某种虚幻的嫉妒与失落,一部分由幻想建构的恋欲,或出於叛逆及扭曲所产生的爱情。
怎样都好,但他毕竟还是爱上她了。说再多虚伪的假设都枉然,若暮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