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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人没有应声，胖婶数了个数就和李芳算起账来，“小胖姑娘，香囊五十个帕子也是五十条。可是五百五十文钱？”
“是了。”进府前，特意每个包裹装五十个的，想到会卖出去，却没想到竟然都卖出去了。李芳眼里都是笑意，银子哎，有了银子就能吃好吃的了。咳，是有了银子李卓就能上学了哎。虽然少了些，但是一点一点积攒起来，那就是大钱了。
许姨娘坐不住了，她今天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甜处了，可心里却满满的都是不甘，分明是她先相中想着给蓉儿的。蓉儿都在挑了，居然就被那老奴连人带包裹的带走了。可恶！正咬牙的许姨娘眼尖的看到了马老爷正要进屋，双眼一转，就计上心头。用帕子捂着脸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马老爷看到屋子里的人和桌子上的包裹就知道马夫人在买小贩的东西。本来心疼许姨娘，有外人在也只能站在马夫人身边。
“老爷。。。。。。”此刻的许姨娘梨花带泪的，看得马老爷这个心疼。带听完许姨娘断断续续的话后。恼怒的看了眼马夫人，“也给蓉儿一些。”马夫人冷漠的看了眼马老爷，嘴角嘲讽的笑了一下。“老爷，我大哥特意给我稍来的蜀锦呢？天气冷了，正想做件新衣。”
马老爷嘴角抽了抽，瞪了眼梨花带泪的许姨娘，知道这许姨娘是又来马夫人这挑事来了。可到底是自己宠爱的人，当着外人的面，马夫人竟然这么不给自己面子，马老爷的火气噌噌的就上来了。
正要发怒，胖婶就走上前行了个礼。
“老爷可听我老婆子一言？”
马老爷年轻的时候带着马夫人走南闯北，途中有难，是胖婶救了她们。后来她们定在这锦荣县，就把胖婶接了来。虽然有救命之恩，但胖婶却乐呵的做起了嬷嬷，每天忙上忙下的，甚至连马夫人马老爷的菜都亲自去挑选。马夫人马老爷敬重胖婶，以长辈之礼带她。偏胖婶受不住那些个礼节，这才以嬷嬷称之。
“嬷嬷请说。”马老爷语气平稳了许多。
“老爷，那年夫人生下晴儿小姐发作的时候，老婆子我正好进咱们府。”
第一次听胖婶说这些话，马老爷也不禁回忆起来。
“是啊，一晃晴儿都这么大了。”
“那年夫人难产，老婆子还记得老爷那痛苦的样子。那时候产婆问老爷选大还是选小。老爷可还记得当时是怎么说的？”看马老爷怔住的样子，胖婶说道，“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老爷，自古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事，可宠妾灭妻的事咱可做不得啊。有些事不是哪个会哭会告状就是对的，老婆子我心直口快，得罪了谁我也不怕。”
马老爷想起往事也不禁有些汗颜，看了眼自己的结发妻，一身素衣。素衣？恍然想起今天竟是那人的忌日，马老爷眼角一酸。转过头就对许姨娘怒道：“回你屋子呆着去，夫人这几日身子不舒服，你不服侍着，还跑这大吵大闹的。”
许姨娘咬着唇，眼里闪过恨意，却只能认了错退了出去。
胖婶领着李红秀等人就出了屋子，李芳走在最后，模糊的听到马老爷不住的陪着好话。摸了摸自己的胖脸，李芳不禁有些黯然。在这以美色示人的社会，马夫人，柳夫人年轻的时候无不是美人，可走过岁月，容颜苍老，哪怕是有那么一丁点的瑕疵，那个曾经甜言蜜语的枕边人就会厌了倦了，新人一个一个的抬回府。而就算守着这么大的一个府邸，却也少不得各种勾心斗角。弱弱的叹了口气，这就是自己来到这里所要面对的命运吗？
咳，貌似想到这有些太早了。李芳加快脚步走到胖婶身后，眨着星星眼，胖婶本来在她心中就是一个乐观的喜好广场舞的大妈，可经过刚才那一幕，瞬间就变身了。胖婶威武啊，这就是智慧啊！当然李芳不知道胖婶和马府之间的恩情。
从帐房那领了银子。众人这才出府。胖婶一直拉着李芳的小胖手不住的问这问那，待看到李卓脚边的麻袋就给李芳指了几户人家。众人自是感谢一翻。胖婶惦记马夫人，就先回府了。
看马府后门关上，赵乐这才呼出一口气。
“怎么了，小乐妹妹？”
李芳关心的问着，看到李红秀、赵氏的神情也都恹恹的。心底有些了然。
“大户人家是非多，咱们祖祖辈辈守着一亩田生活，一家人吃饱喝足就是美事了。而那有钱人家固然享受，却也要每天生活在勾心斗角里。这样物质上的享受，还不若我们精神上的满足呢。”
“小芳这啥物质啥精神的，婶子不懂，可这话却满有道理的，秀儿你看到没，那柳夫人一身红衣，不怒而威，这马夫人看着威严，却连个姨娘都要她的强。我看呐，她们还不如咱庄户媳妇自在呐。”
“可不是。”李红秀也觉得李芳说的有道理，面上就暖了些。把银子装进铁盒子里。大家都笑了起来。这些是她们的劳动成果呢。
又走了几家，其中大半都是胖婶指的人家。可李芳等人就再也没遇到柳府马府那样的大客户了。但也只零星的剩下一小包裹。当然李芳还没忘记和这些人家宣传自己家的小摊子。
“对了。”正往早市走去的李芳惊呼一声，吓了众人一跳。
“这是怎么了？”
“娘，我饿了。该吃晌午饭了啊。”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李芳撒娇的说道。
“你呀你，哪能少了你吃的。咱们去市场，先买几个包子垫垫肚子，一会买了肉咱就回家给你炖肉吃。”
“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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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劝说
当晚两家人分了银钱，虽然在别人眼里并不多，但却是俩家人一笔大的收入。赵氏和李红秀想要再买些碎布料子，李芳却说想再买些碎布料子已是难上加难了。李红秀和赵氏都知道李芳是个有主见的人，但李芳这么说，两人都有些不相信。等第二天热火朝天卖了一小天，两人就去了那些个裁缝铺子，没有的暂且不说，那些个有的，已经把大些的料子挑了出去，剩下的都很细小，帕子是做不成的。而且价格提了很多。若是做成香囊已经有些不划算了。偏那好布匹她们手里的银子着实有限，只能有些失望的回到摊子那。
李芳早就猜到李红秀和赵氏去了哪里，所以看她们神情恹恹的就没有搭话。看得赵乐在一旁也不禁有些低落。
李芳只得道：“好啦，都别没精神了。我已经想到法子了。”
李红秀瞪了李芳一眼，“好啊，你是故意让我和你婶子跑那么一趟的是不？”
李芳呵呵的笑着，才道：“好啦娘，我说你们还不信，我一个小孩子也无法啊。”
赵氏在边上就乐了起来，“这孩子，猴精猴精的。”
“嘻嘻，婶子，你这是夸我呢吧？夸我呢吧？”
“恩，夸你呢，我小芳最聪明了。”
“好了，别卖官司了，你快说说。”
“香囊这生意咱还继续做，只是已经不能像今天这么红火了。”李芳揉了揉发酸的小胖腿，看得李红秀这个心疼，不禁暗怪自己，神色就灰暗了起来。李芳以为李红秀是失望生意不能这么好，就忙道。“现下在咱摊子买过的妇人，但凡会个针线活，回去就得照着样子做起来，也有那小贩会买了去回去自己做。我估计明天啊，就得有和咱相同的样子流出来。他们回去一看就不难看出是碎布料子，那些个裁缝铺子定然早就得了信，加上咱之前买了那么多，那些人肯定是要加价钱的。”
“是啊，我和你娘去看，那有的店铺，已经没有咱能做帕子那么大块的碎布了。”
“这肯定的啊。”李芳笑咪咪的说道。“所以啊，咱只能自己买布了。”
“买布不划算啊，咱每天还得交税银，况且过两日就得秋收了。婶子可就没时间绣了。那香囊最是磨人工夫的。”
“那地你就别操心了，一共就那两亩地，我自己也就忙活了。你和乐儿就别去了。”赵全接道。
“是啊，这不还有我和五郎那么，嫂子就别惦记了。”
“这哪成？”赵氏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哪不成啊？嫂子就放心吧，五郎他爹这么些年可也算是庄稼把式了。”每到春耕秋收的时候，宋远都跟着下地干活。这么多年过来，也成了一个庄稼把式。不比别人差，只是李家从来都不认可就是了。
“好啊，你还调侃上我了。”赵氏笑呵呵的说道。
李芳等众人又笑闹了一会，才道：“虽说好料子的布匹价格贵，可若是换了一样，那赚的银子就多了。”香囊的生意一开始李芳就没想过独揽。所以这主意她想了很久，也计划了很久。只是没想到香囊和帕子这么受欢迎。
“什么生意呀？”众人都好奇的围了过来。
李芳四下看了眼，才低声的说道：“做成衣。”
“成衣？这。。。。。。”
李芳知道众人的意思。就道：“娘，婶子。你们肯定说咱一个小摊子做不来成衣的生意。一是做成衣需要大量的布匹，咱没银子，压不了那些布匹。二是咱摊子小，做成衣的人家都去那些个铺子里了，可是？”
“是了，还不如就做些香囊帕子卖了，不说赚多少，能吃饱就成。”
赵氏也点了点头，她们的条件容不得她们去冒险。
“娘，我也想过安逸的日子。咱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衣食无忧。再说，我还没说完呢，你们怎么就不同意啦？先听听我说说呗。”
“恩，先听我小芳姐姐说。小芳姐我支持你。”赵乐一脸力挺的凑到李芳跟前。
“行啦，知道你们姐俩感情好。”赵氏笑呵呵的，越看李芳越满意，她自己的闺女自己知道，虽然看着大方，但从小就独，不喜欢的人连话都懒得说。这阵子天天和李芳嬉闹有了伴，她也松了口气。
“咱没有布匹可以让客人自备啊，咱前期只负责给做衣裳。”
“那不是和裁缝铺子里的绣娘一样，我听说做一件衣裳赚不了多少银子的。”
“她们都是固定的样子，自然要便宜。咱们设计一些新样式，适合每一个客人穿。那些能来做衣裳的，大多是有钱人家。她们只要好看，银子多少倒是无关。然后再给搭配咱们摊子上的香囊、帕子什么的，慢慢的就能做出咱自己的牌子。”
“可那旁人不也学会了？”
“衣裳可是大件，她们学会了，咱早就下一件了。自是比她们要快许多的。那些有银子的，谁不抢着要新样子啊。”李芳说了这么多不禁有些口渴，可看着众人皱眉的样子只能又解释道：“娘，婶子。昨天去马府，那马夫人不是说把旧的蜀锦都给那姨娘吗？”
“是有这事。”李红秀点了点头。
“虽说是旧的，可那马夫人所谓的旧怕也只是穿过一两次的。”
“那自然是。”赵氏应到，这个她是知道的。
“所以说啊这大户人家总这么换衣服，可换来换去就那么两样，大多都是颜色不一样，或者面料不一样。到时咱们家的样式好看，那些个夫人小姐最会穿着打扮，怎么能不喜欢？”
“你这孩子。。。。。。”李红秀刚想说李芳开大口，但一想到香囊和帕子那些新奇的样子就停了下来。看着李芳眼里的光芒，李红秀心里暮然痛了起来，一家人的希望都是李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