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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说?让你来劝慰的,你倒先成了泪虫儿,引得众人都跟着你哭。”
“呀,四爷!”
“给四爷请安,爷吉祥!”
我抬了抬头,终是没有能坐起来,胤禛也忙抬手示意我不要动,他自己则坐在床前的绣墩上。胤禛细细地端详着我,看得我很不自在。其他人象商量好了似的,都退了出去,想是前任思诺和四阿哥有什么瓜葛,他才会这样看我吧?
“唉,真是造化弄人!”胤禛感叹地摇摇头,又问我:“只一个锦儿跟来了?这怎么照顾得过来?要不,将思岩身边的丫头调两个过来。”
“不必了。有人侍候就很不错了。再说,就是添派人手,如月也会从这儿拨人的,直接从您府上要人,怕不妥吧?”
“嗯~~~倒也是。”
“不过,就是……”我突然想起了春来,又不知该怎么说。
“就是什么?”
“我,我在忆思苑时,还有一个丫头总跟着我的,叫春来。现在在九爷府上,我~~我很是想她的……”
“这好说。和九弟打个招呼派过来就成了。”胤禛皱了下眉又说:“好象还有个小太监是么?要一起过来么?”
我知道他说的是荣贵,摇摇头:“那本是八爷送来的侍卫,我哪里还用得着?这边又都是女眷,还是不要他来了吧?”
胤禛点了点头,颇有深意地看着我:“十三弟明儿就随驾西巡了,如月弟妹也是身子不太方便,还要管着这一大家子的事儿。你不如到我的府里住着,思岩是天天念叨思诺妹妹,你这一去,可解她的思念之苦,思岩也会尽心照顾你的。”
我苦笑了一下:“随便吧,我如今去哪里还不是一样?”
过了两天,八阿哥亲自把春来送了过来,一起来的还有荣贵。其他的皇子都已经随驾西巡了,如月在前厅招待了八阿哥,荣贵则跟着春来到我的住处请罪。这本是无所谓的事,他也是奉命行事,我并不恨他。可这孩子要求依然跟着我,我不大乐意,那样感觉又和胤禟纠缠不清了。又想起八阿哥认我不妖孽主使封温柔香的事儿——虽然还只是猜测,也八九不离十了——心中更有些嫌恶荣贵,便没答应。荣贵就一直跪在地上叩头不起来,涕泪交加地说什么没照顾好我是辜负了旧主子的嘱托、背弃了新主子的成命,再加上上一回将我打晕的事儿,正是要来赎罪的,要我给他机会,要好好地为我效命呢!春来坐在我旁边,看着是有些不忍,又不好开口为他讲情。锦儿是一向不待见荣贵的,撇着嘴儿不说话。几个人正僵持着,门帘一挑,如月进来了。
“荣贵儿,你先起来吧。思诺妹妹,我看这孩子倒也机灵,又是一心悔过要来侍候你的,何况还是八爷亲自送了来,你就饶了他这回,让他还跟着你吧。”
我一时说不话来,我觉得这家伙会是奸细啊。八爷党一向忌惮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让荣贵进了府不是引狼入室吗?我摇着头说:“不妥吧?我们这些个闲人都住在你这里,哪有这个理儿呢?”
“嗬嗬,妹妹是笑话我们家寒酸,多一个人都养不起吗?你放心吧,我们爷走时交待过的,思诺妹妹的事要尽力成全,不可让妹妹再伤神了。”她冲我眨眨眼,接着说:“多这么个奴才,来回跑个腿送个信什么的,你也好知道那人的消息啊。”
我明白过来,十三和四阿哥肯定已经做好准备了,不怕来奸细。而对我来说,如月最后那句话还真是很能打动人心。我的确很想知道,孩子的父亲,究竟怎么样了。
轮回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日子一天天过去,生活慢慢恢复平静。在十三府里静心调养的我,已能平和地面对一切了。既然生活不是我所能左右的,既然我也不能改变什么,那我就变一下自己,去接受吧——为着我的孩子,我也要让自己健健康康的,将他好好地抚养大。
温柔香的事已经解决。虽然门院被封,财物也都充公,可是人都放了,这也算不错了。我猜这里面四阿哥是使了手腕的。我还见了宋姐一面,她并不明白这中间的丝丝缕缕,但是却看得很开。宋姐说要带几个姐妹回乡下去。原来那个买卖本就是没天理的,正好趁这个机会舍弃了好走正途。还一直宽慰我,要我好好保重身体,凡事多顺着点九爷,夫妻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再多个孩子,正该怡享天伦哪!我微笑着随声附和,心里却不是个滋味。真想跟着她到田野间去,去自由地呼吸,自由地生活,离这些金碧辉煌的府邸远远的。可是人们都紧紧地看着我,思岩如月,春来锦儿,这四个女人自不必说,她们是不想让我出去受罪或是被人伤害。荣贵那小子似乎也在小心地提防着我乱跑,这是怎么回事?还真要尽奴才的义务吗?后来我突然明白,只有我在这儿,他才有理由在这里搜集情报啊!唉,真是无奈,竟然还卷入了皇子们的政治斗争中。我哪里还有精力有能力去应付他们这些人尖儿的战争,只想着小心些,尽量谁也不要伤害,维持历史原状,这应该是没错的……那他,也注定要凄惨地死去了么?心里一阵发凉!
思岩过个两三天就来看望我们,有时百忙的四阿哥也会来呢。不知道那一位是如何的迷人,一向不苟言笑的四阿哥在看着我时总会若有若无的漾出笑意,竟会让我产生一种错觉——他也象十三一般,阳光样的温暖。
思岩断断续续地讲了一些她那位妹妹的故事,讲她苦难的幼年,讲她不羁的性格,讲她扶弱济贫的胸怀,还有置业经商的灵巧——难怪会吸引众位阿哥的眼球,真是很有个性啊!这位思诺也很对我的脾胃呢,简直就象另一个自己似的。后来又讲了二人如何相遇、相知、相爱,虽然思岩只知道事情的梗概,并不晓得细节,我还是听得痴了,原来胤禟——这位大清的九皇子,曾经是这般的纯情专注!
如月是那位思诺进宫后的朋友,因为此后的事涉及了后宫的争斗和当今的圣上,所以她讲得吞吞吐吐。我当然不会催她,她讲哪儿我就听到哪儿。感受着那一位的婚变,册封,复仇,出逃,直至又被遣回宫中,消逝……我仿佛目睹了一个百转千回的凄美爱情故事,两位主人公隔着阴阳门、生死界还在苦苦相恋——怎不叫人心动又心痛!
胤禟,为何不是你告诉我这些?苍天,为何我不是那一位的重生?让我好好爱我的纯情“花心大萝卜”吧!愿他,也冰释了前嫌,来爱我吧!
当我差不多了解了整个故事后,如月和思岩再不允许我为这件忧心。我也释然,动用我所知道的所有的孕妇保健知识和胎教知识来调理我们两个。看着我又开朗起来,大家都松了口气,我也感觉到,我并不孤单,原来我是有这么多朋友的,他们,并没有把我当玩偶啊!
转眼进了腊月,已飘过几场大雪,天冷得很。我裹了厚厚的棉衣,加上六个月的身孕,俨然一个球儿一般在十三府里晃来晃去。说来也怪,如月可是快要生产了,肚子还没有我的大呢!搞得我郁闷得很:倒是孕妇超标了呢还是要生一个超级肥儿?不管是哪一种我都不乐意啊!来请脉的太医倒是乐得紧,说我这是“双喜”!真有这么神么?光把脉就能把出来?我真希望有B超啊,那样连男女都能先睹为快了!
有消息传来,康熙回京了!我心里一阵喜悦一阵兴奋,忽而,又一阵落寞一阵紧张。我怎么去面对他呢?他现在可否能接受我了?我不怨他不恨他,我看中了他的专情他的挚爱,可是,那个冤家痴儿,是否还在记恨我,惊走了他的思诺?
艾十三回到府中,大家好一阵高兴,又摆了洗尘酒。他那亲爱的四哥带着和善的四嫂,还特别让思岩也过来了,聚在一起好不热闹!十三告诉我,他早跟他九哥说了我怀孕的事,这刚从宫里辞了老爷子回来,胤禟就一溜烟地往自己家里跑,赶是要着人准备将我接回去呢!心中也是一片喜悦,终于又能见到他了,希望时间也将他的伤医好了些,希望肚里的宝宝能唤起他的爱恋。也不知他现在怎样了,听十三说,刚开始的近一个月,胤禟都象个木头人,一切都象是在应付差事。后来到了草原才慢慢好转过来。和兄弟们又说笑起来,对老爷子的考问也能应答如流了。高高兴兴地和大家吃饭说话,掩饰不住地期盼与欢愉飞了满脸。
然而,已过去两天了,竟是没有一点动静。荣贵来回跑了几趟,吞吞吐吐地说,胤禟很忙,整个府里的人都忙成一锅粥似的,我就是现在回去也没得人照顾,倒不如在这边再住几日。而他到底在忙些什么,荣贵却是含含糊糊地说不清楚。我心里又凉了,只怕是托辞吧。果然,隔天,艾十三和如月都苦着脸却带着笑来和我说话儿,说胤禟又是政务又是生意,已出京了。
我笑了笑,心里木木的,一时又没了主意。不想再住这儿了,他两个倒是待我极好的,可是,看着人家夫妻恩爱,又初尝为人父母的喜悦,更觉自己凄楚无助。而我现如今身子已是笨了,为着孩子也不敢再任性胡为,可如何是好呢?
“你们倒悠闲,聚在这儿做什么呢?”思岩一挑帘走了进来,“眼看就要小年了,府里事儿多,竟绊住了好几日都没来看妹妹,可想死我了。”思岩拉着我的手满脸喜气。看到十三和如月亲亲蜜蜜地挨着坐,又打趣地说:“哟,可是俗话说得好‘小别胜新婚’,当着我们姐俩儿的面就亲热成这样,可真是要忌妒死我们了!快快快,思诺!咱们快走吧,可别在这儿碍眼了!”说完又掩着嘴笑。
如月一下子红了脸,十三笑嘻嘻地说:“思岩嫂子今儿快人快语的,还拿着小叔开起玩笑。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定是遇着什么喜事了吧?说出来听听,让我们也乐呵乐呵。”
“喜事?嗯,对我来说也算是一件喜事。我们四爷呀,让我把思诺接到我们那儿过年呢。”思岩眼中还闪着兴奋的光芒。我颤抖了一下:原来他们已察觉到了我的尴尬,不知是感激还是自卑,只觉得鼻子发酸,我忙低下头去。
“住得好好儿的,怎么就要接走呢?人家还真要笑话我‘来了夫君忘了姐妹’了。”如月有些不乐意呢。十三沉吟了一下说:“四哥虑得是。你一生产,咱们这儿就是一团忙乱。思诺也快到日子了吧?我又不时地要去办差,只怕顾不周全。思诺,你也别多心,绝没有赶你走的意思。”
“我知道的。也叨扰了你们这些日子了,再说我换换环境也不错的。只是,四爷那儿,有那么多事要处理,只怕我去不方便吧?”我担心那个间谍,恐怕他巴不得能去四阿哥府呢。
“妹妹放心,即是我们爷说了要请你去府上住些时日,自然一切都是安排妥当了的。”思岩拍拍我的手,象是要打消我的顾虑。他们都只字不提胤禟,看来那人,真的把我忘了……
“大家总是为了我好,我听姐姐的。”我让自己甜甜一笑,把所有苦楚掩盖。
胤禛果然治家有方。我一开始还担心荣贵会带来麻烦,留心盯着他。后来发现,胤禛身边的人都严紧得很,他什么也打探不出来。而且这里家法也严,不可随处乱走的,就是借宿的客人也不例外,这下我才放了心,再懒得管他,只小心地调整自己的心绪,不要影响到腹中的宝宝。
已到了大年夜,想起去年此时,我搞得那一幕闹剧,如今倒是安静了,只有思岩陪着我守岁。她仔细地帮我梳头,把那支落花簪插到了我的发间,喃喃地说:“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