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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卜仪式开始了。
安梦神的黄金圣像被抬出神殿,置于圣船顶部的神龛之内,圣船被缚台竿上,由僧侣们抬着。
平时的宗教活动中,如奥皮特节和河谷欢宴节都会举行大型的游行活动,圣像会沿着尼罗河岸游行,由卡纳克神殿到卢克索神殿。法老也会跟着一起,显示他的神威,而回到卡纳克神殿。人们都有向神问卜的机会,得到的是“是”或“否”的回答。而国家里,有重大事情决定不了时,也会向神问卜。若圣船首向问者降低,则神的答复是;若向后仰起,则为否。埃及人对这点深信不疑,不过,其实现在看来,多少有些人为的因素。
阿普利斯先使人群安静下来,然后当着众人的面,问道:
“伟大的安梦神呀,请给我们指引。谋杀特摩斯王的凶手,是不是眼前的这个女奴呢?”
所有的人跪着,等待着神的答复。
伊夫曼的心“砰砰”地跳得飞快,两眼全神贯注地盯着圣船,一刻也不敢放松。
此时的圣船船首微微降低,一片哗然。
所有的人都站起来,群情激愤。
“处死她,处死她!”
“女巫,可恶的女巫!”
各种诅咒漫骂的话,不绝于耳。
“不可能,我不信,再问一次!”伊夫曼推开霍波加多,站到阿普利斯面前大喝道。
埃及人深信法老的权力和国家的福祉都是拜安梦神所赐,所以神殿的祭司势力非常强大,有时连法老也不得不妥协。
而伊夫曼竟然公然挑衅神的权威,自然引起了轩然大波。
不过,阿普利斯似乎一点也不生气,笑咪咪地道:“亲爱的王子,如果您没有看清楚,我可以再问一次。”
拿起他的黄金权杖,阿普利斯又问道:
“伟大的安梦神呀,请给我们指引。谋杀特摩斯王的凶手,是不是眼前的这个女奴呢?”
没多久,圣船有了反应。这一次,船首更低了,非常明显。
伊夫曼还想说些什么,被霍波加多制止了,只能无力地垂下头。
“这个杀死王的凶手,明天,将用她的心祭奠死去的王!”阿普利斯大声宣判。
众人欢呼起来。
梦茵卡对这个答案似乎很满意,微微地向阿普利斯点了下头,阿普利斯也向梦茵卡回以微笑。
这一切,当然没能逃过霍波加多锐利的眼睛。
什么问卜,看来是有人要置自己于死地吧,是她吗,是姐姐吗?
活祭?
夕颜眼前浮现了电视中埃及活祭的场面。
躺在冰冷的石板上,被人用尖刀划破胸膛,活活地将心掏出来?
夕颜的血液不由地从头凉到脚。
四处环望,正对上了伊夫曼那双焦急的眼睛。
四目相对,虽然两人都没有说话,却又似乎说了千言万语。
这一刻,夕颜觉得自己并不孤独,心也温暖起来。
伊夫曼用眼睛说:“夕颜,别怕,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
夕颜也用眼睛回答:“我知道,我知道你会的。”
第二十八章 神的惩罚
第二十八章神的惩罚
夕颜依旧被关押在神殿的地牢中,等待着明天正午的活祭。
人群也都散去了。
此时的伊夫曼心乱如麻,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掌控范围之内。他不知道如何解救危机中的夕颜,眼下的他只有一个人可以求。那就是他的母亲那芙鲁雷,现在也只有她的力量可以让卡纳克神殿的势力妥协了。
可是霍波加多又一次拦住了他。
“王子,这件事你最好还是别管了。”
“不管?不可能,我不能让夕颜无辜地受死!”
“王子,你太冲动了。今天向神问卜时你竟然怀疑圣船的神圣,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王权和神权是相依相存的,如果你打破了这个规则,王权将会受到动摇。你即将继承埃及的王位,是上下埃及之王。我希望你多为埃及想一下。那个人,只不过是个女奴,王子的冷酷和决绝哪里去了?”
“不行,我不能看着她在我面前死去。我不能,她是无辜的!”
“无辜?王子怎么知道,就算不是她杀的王,她也肯定知道了些什么。不然,为何她会在现场,为何她会不发一言?王子,你有没有想过,这个身份可疑的女奴的来历?上次米坦尼王子逃走,王子也是因为她才放走的吧。王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糊涂呀!”霍波加多显得十分痛心。
“我……”霍波加多的话句句说到伊夫曼的痛处,一时他竟说不出话来。
“王被害,事情绝没有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的简单。你不觉得背后像有只黑手在操纵着整件事情吗,我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肯定是我们无法预测的大阴谋。所以,现在我们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不然就会落进人家布好的陷阱。”霍波加多略沉吟了一会,又道:
“那个梦茵卡王妃很可疑……”
霍波加多的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都是为他好,伊夫曼知道的。可是,让他放弃夕颜,他无法做到。
从小,他想得到什么就有什么,一切都那样容易,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要的东西。可是,夕颜出现了,破坏了他以往生活的习惯。他开始渴望得到一样东西,疯狂地渴望。即使夕颜并不爱他,他也想把夕颜留在身边。夕颜的出现,打乱了他原有的生活,他再也回不去了。
爱上了夕颜的伊夫曼已经不是以前的伊夫曼了。他不能当一切没有发生,然后重回原来生活的轨道。
他,做不到!
所以,他一定要救她。
他不在乎与神殿祭司的冲突,他不在乎。
他是埃及未来的王,他想要保护他爱的女人。
那芙鲁雷,他的母亲,是他最后的希望。
***
十年了,他第一次踏进母亲的寝宫。
即使是白天,那里依然阴暗无光,立刻让伊夫曼想起了十年前的不堪往事。
“谁?”那芙鲁雷的声音略显苍老,一时间让伊夫曼感触良多。
“是我,母亲。”伊夫曼晦涩地开了口。
“你?伊夫曼,我的儿子?”
“是的,母亲,是我。”
“你终于来看母亲了,十年了吧,母亲十年没有见你了。”那芙鲁雷有些哽咽,情绪激动,控制不住地又咳嗽起来。
黑暗中,伊夫曼看不清那芙鲁雷的位置,那一声又一声的剧烈咳嗽又牵动着伊夫曼的心。
“为什么来见我?”
“我……”
“十年了,你都能忍着不见我,今天为什么来了,有事求我吧。”
那芙鲁雷的直接让伊夫曼觉得很是愧疚。曾经想过千百次和母亲再见的情景,可是此时的那芙鲁雷,怎么也无法让伊夫曼怨恨起来。
“说吧!”
“父王被谋杀,有个无辜的女奴被当成凶手,明天就要在神殿被活祭了。求母亲救她,只有您才能对抗神殿的势力。”
“是吗?为了个女奴,十年不见母亲的你,跑来这求我?伊夫曼,你觉得合适吗?”那芙鲁雷又咳嗽起来,她每说一个字,都觉得很痛苦。
“母亲,求你了,我不能让她死。”
“不想看她死,好,好,我的好儿子,你看看母亲还能给你做什么呢?”
“来人,点灯。”
那芙鲁雷吩咐下人,点了灯,整个宫殿立刻明亮起来。
那芙鲁雷一身厚重的黑纱坐在椅子上,连脸也被密密罩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伊夫曼。
弯着腰,那芙鲁雷在椅子上不停地咳嗽,身体也剧烈的抖动,伊夫曼的心也跟着痛起来。
秉退了下人,那芙鲁雷深深呼吸了一下,调整了身体,说道:
“伊夫曼,你是因为十年前的事情怨恨母亲吧。”
伊夫曼沉默着,不发一语。
“可是,你知不知道,母亲也受到了严厉的惩罚,十年来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过来,到母亲这来。”那芙鲁雷朝伊夫曼招手。
伊夫曼慢慢走向前,却发现那芙鲁雷的目光一直游离着,没有焦距,双手随便的招着,根本不知道他的方位。一种可怕的感觉蔓延着伊夫曼的全身。母亲,她?
“是的,伊夫曼。我看不见了。”那芙鲁雷摸索着,抚摩着伊夫曼的脸庞。
“你真不应该怨恨母亲。”抱着伊夫曼的头,那芙鲁雷晶莹的泪滑落在黑纱上。
“伊夫曼,你看母亲的脸。”
那芙鲁雷当着伊夫曼的面,将重重黑纱揭开,真相也在一点一点显现。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呀,苍老,沟壑丛生,褶皱,没有一丝当年美丽的痕迹。
伊夫曼的血已然冷了,他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很吃惊吧?”
“我……”
“再摸摸我的腿,我的腿也废了十年了。”那芙鲁雷感叹地说着。
“母亲……”伊夫曼抚摩着那芙鲁雷那没有知觉的腿,泪也在无声地流着。
到底谁才是这场事件的受害者呢,伊夫曼困惑了。
“没有了青春,没有了双眼,没有了双腿,没有了健康,这样苟活着。这就是神对我的惩罚。”
“我不再是神之子的后代,我只能隐匿在王宫的深处,时间会让人们将我淡忘。”
“这样的我,你认为我还能帮你什么吗?”
“伊夫曼,总有一天,你会长成坚强的君主,没有感情,只有你的霸业。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我累了,你走吧。”
那芙鲁雷让侍女将灯火熄灭,一切又重归黑暗。
伊夫曼慢慢地走出了那芙鲁雷的寝宫。
这十年,难道他错了?
母亲毁了特古,但是也受到了神更为严厉的惩罚,日日受着病魔的煎熬。
到底为了什么,这一切的牺牲值吗?
伊夫曼不知道。
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那么夕颜该怎么办呢,怎么样才能救她呢?
第二十九章 陷阱
第二十九章陷阱
“夕颜怎么样了?”特古焦急地问着从卡纳克神殿回来的梦茵卡。
“她吗?明天正午在卡纳克神殿举行活祭仪式,她的心会被活活拿出来祭神。”
“你!不是说不会让她死的吗,你骗我?”
“这么激动做什么,这是神的旨意,我有什么办法,再说她也不一定会死。”
“为什么?”
“你那个弟弟,不是爱着夕颜吗,他会看着她送死吗。他今天在神殿竟然为了夕颜,公然质疑神的旨意,看来他对夕颜的情意不小呀。而且,他为了救夕颜,竟然去求你的母亲那芙鲁雷王后,他有十年没有见他的母亲了吧。我真是小看了夕颜的魅力呢。即使是黑丑的面貌,却依然吸引着男人的心,我真是羡慕呢。你的这颗心是我的吗,特古?”梦茵卡环上特古的脖子,送了个香吻给他。
“我……”特古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脑子里想的都是伊夫曼。他为夕颜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那母亲答应他了吗?”
“应该没有。伊夫曼走时,神情恍惚而沮丧。再说,那芙鲁雷隐匿了十年,一定是受到了神的严厉惩罚,所以她才不敢出来见人。十年了,有谁见过她呀。”
“母亲不帮忙,那夕颜怎么办呢?你不救她?”
梦茵卡冷笑两声道:
“还轮不到我救她。你那个痴情的弟弟,估计会再想办法救她。”
“那如果他没有救呢?”
“你去救吗?放弃王位,冒犯神殿的权威,你去救她吗?”
特古无语。
“我们来赌一把吧。赌你的弟弟会去救夕颜,那他会失去所有的民心还有大臣们的支持。这样,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站出来,接管王位。这是个多完美的计划呀!特摩斯的死,真是太值得了,不是吗?哈哈哈哈……。”
是的,梦茵卡的计划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