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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淡淡的抬头纹,随着胸膛起伏而震动的喉结显得特别的性感。
这边厢顾望悠还寻思着怎么下手,那边厢一群人已经鱼贯进入了舞池。
唯一没带女伴的宋卿书自然成了众人争抢的目标。还没轮到顾望悠粉墨登场,宋卿书周边早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顾望悠这个人,就算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她眼睛一眯,脑子里飞快蹿出了一个馊主意。
仗着那份愚勇和酒力,顾望悠大大咧咧的拨开人群,在一众怨愤的目光下径直走到宋卿书面前。
然后她深深提起一口气,靠着蛮力拽过宋卿书修长好看的手,在他掌心极快的挠了一下,大声说:“宋先生,欠您的钱我现在已经还了。我们如今银货两讫,互不亏欠,拜拜!”
说完顾望悠悠悠转身,在一片骇然的目光下摇摇晃晃的向外摆去。
一,二,三,四,五,六……七。人家曹植七步成诗,她也不赖,才七步她就听见头顶低沉含笑的声音:“这位小姐,不知在下是否有此殊荣,能够邀请您共饮一杯?”
上钩了!
顾望悠窃喜,目光无赖又得意:“无功不受禄,这样……不好吧?”
宋卿书闻言依旧温润如斯的微笑道:“就算是为了……您的及时还款?”
顾望悠笑得更加厚颜无耻:“好说好说。”
宋卿书那群朋友性格都非常开朗有趣,看见宋卿书带着一个人落座,纷纷往顾望悠身上凑:“这位美女,可否告知在下您的芳名?”
顾望悠故作无辜的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姓美名女,您一定姓帅名哥吧?”
“不敢当不敢当。咱们宋卿书欠了的情债数不胜数,美女小姐你居然会欠他,真让我们大开眼界啊!”
顾望悠拱拱手,一副江湖儿女的做派:“见笑见笑。不过我刚才已经和他两清了。至于宋公子为什么叫我过来……”顾望悠眼珠子一转,“难道是不满意,想叫我人情债,肉偿了?”
顾望悠脸皮厚得能撞死一头猪,说起蜗居里海藻的台词那叫一个溜。钟琴曾经感叹,她从见过顾望悠这样说话不正经的正经姑娘。
对方闻言大摇其头:“我们还以为,宋卿书这次是真的清心寡欲、金盆洗手,哥几个总算有机会捞点他看不上的,哪晓得,唉……”
宋卿书挑挑眉,提醒道:“美女小姐,你的个人魅力似乎正在被质疑。”
顾望悠唱起双簧来比谁都溜。她柳眉一竖,佯怒道:“那你是准备捞一捞我这种宋公子看不上的人吗?”
对方打蛇绕滚上:“不知美女小姐意下如何?”
真是直白得让顾望悠瞠目结舌,她被震得一时语塞。
而一旁的宋卿书闻言眉峰不动,还是一如既往的抽烟,他的影子在昏黄的灯光下被拉长,静静没至顾望悠的头顶。顾望悠这才察觉到,他那双眼睛虽然漂亮,目光却过于犀利,那副做壁上观的闲适,让他一双眼里都充盈着抽离的冷意。
顾望悠哼了一声,别别扭扭的往宋卿书身上靠,使劲揪住他的袖子:“宋公子,他们想橇你的墙角,你可不能坐视不管啊。”软糯撒娇的语气把顾望悠身上的鸡皮疙瘩倒是先逼了出来。
宋卿书垂首看着趴在自己胸口的顾望悠,眼神有些无奈。他卷着她的长发一圈一圈的玩儿:“我想没人规定,有了守门员就不能进球吧?”
宋卿书的调侃让声浪一下掀翻了屋顶,一群人笑得人仰马翻,甚至有人大力掐着女伴,似乎那样他才不至于从沙发上跌落下来。
算你狠!
顾家老爷子,也就是她爷爷,形容顾望悠的脾气就像炮仗,一点就爆。顾望悠被宋卿书这么不咸不淡的一句气得浑身发抖。宋卿书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瞬间可以和沈天凌比肩,两人头顶上书金光闪闪的两个大字:“渣男”。
宋卿书把烟在手心摁灭,挥手示意其他人离开。
他带的人一个一个都是白骨精转世,多会看眼色行事哪。宋卿书一个动作,比顾望悠的千言万语都高效,笑闹声嘎然而止,一大帮子人交流了一下眼色,立刻心有灵犀般的人间蒸发,剩下顾望悠和宋卿书大眼瞪小眼。
狭仄的空间一下变得巨大空旷起来。
宋卿书交叉着手指的双手安放在膝盖上,明亮湛然的眼睛藏在刘海投下的阴影里,那副架势像是在斟酌如何开口。
顾望悠被他这种阵仗唬得汗毛直竖。她掩饰性的拿起酒杯,却发现里面早就空了。
宋卿书看在眼里,不知何时又点了一支烟。他夹着烟的那只手执过杯子,体贴的替她满上。他倾身过来的时候,两人一度挨得很近,近到顾望悠能够嗅到他身上烟酒交织的味道,淡淡的,却很好闻。
“顾小姐,我相信你是聪明人。”他顿了顿,有意让顾望悠打断:“你怎么知道我姓顾?!”
“就如同你知道我姓甚名谁一样。”宋卿书一句话堵得滴水不漏,咬着烟尾继续说,“不然,你也不会凭空捏造你欠我钱的事实吧?”
顾望悠眼神一动,沉默。
“目的是为了把我从人群里引出来?至于你和我握手,除了让别人误会我们的关系之外,恐怕还想通过肢体接触让我对你产生好感?”
他自嘲的笑笑,“顾小姐,你是认为我的大脑只是摆设,还是你对个人魅力过于自信?”
顾望悠沉默得更彻底。
“不过顾小姐,有一点我不明白,不知你可否解释一下。”宋卿书弹弹烟灰,清亮的眸子里蓄着笑意,“你为什么要挠我?”
呸,还不当然是为了勾引你!
顾望悠恼羞成怒,宋卿书那副明知故问的样子彻底激怒了她。
她从沙发上蹿起来,早把此行的目的抛诸脑后。她气得跳脚,语无伦次的骂道:“我干嘛要费尽心思勾引你,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卫生巾啊,天底下的女人都离不开你?!我喝你一杯酒而已,宋卿书你至于这么小器吗?!我现在换桌喝行不行,你真当这个酒吧是你开的?!”
顾望悠喷出三个气势磅礴的问句,拎起手袋抬腿就走,哪知被宋卿书勾住了包上的链子。
对方端着一副忍俊不禁和无可奈何兼而有之的表情,乌黑的眼珠在注视人的时候显得格外明亮,宋卿书勾勾唇:“顾小姐,你说得对极了,我只想纠正一点:这家酒吧确实是我开的。”
“……”
顾望悠抓起桌上的杯子就向宋卿书砸去。
天可怜见的,居然还被他身手敏捷的接住了。
顾望悠睚眦必报,又爱赌气。用钟琴的话来形容,丫心眼这么小,也不怕得心肌梗塞。
宋卿书道行也实在高。宠她如沈天凌,也难逃时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的命运。偏偏这个宋卿书,被她骂得狗血喷头笑得依然温和无害,嘴里吐出的话却能气得她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顾望悠吃瘪之后,心情的郁闷程度呈指数次方增长,一个人缩进吧台里一杯一杯的灌闷酒。
酒保看不下去了:“小姐,你这是要把我们老板喝穷啊?”
顾望悠斜睨他一眼:“有意见?有意见提!”
酒保沉痛的拍拍她的肩:“姑娘啊不是我打击你。志存高远固然好,但你这个心愿有生之年是很难达成了。”
“……”
连酒保都这么踩她!顾望悠银牙暗咬,悲悲戚戚的拖着杯子躲进角落里,大口大口的往发苦的喉咙里闷酒。现在这世道吧,可怜顾望悠花骨朵般的一张脸,不招蜜蜂招苍蝇。顾望悠自认长得也不像霸王花,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一坨肥头大耳的不明飞行物。
顾望悠早喝茫了,勉强能看见两个硕大的鼻孔在自己的胸口呼扇着热气,蒲扇般的大手老实不客气的抚上她的大腿:“小姐,500块钱一晚怎么样?”
猥琐的三角眼猥亵的动作立刻恶心得顾望悠气血倒流。
她居然被当成了特殊行业从业者!
这也就算了,最让她气愤的是,自己居然只值500RMB!
顾望悠媚笑着捏起那只四处游离的大手,托在手上仔仔细细的观察:“我还想谁在尥蹶子,原来是哥哥你啊。”还没等肥头大耳发作,顾望悠的手指转而点住对方的双下巴,不紧不慢的说:“啊,我错了,我错了,您怎么可能尥蹶子呢——驴是不长蹶子的。”
肥头大耳闻言从座位上蹿起来:“我操!”
顾望悠冷笑:“我当大夏天的你一只畜生发什么情呢?原来您是情窦初开,刚从左右手里解放出来的老雏啊。”
肥头大耳两眼通红:“我、操、你、二、大、爷!”
顾望悠一嗤:“就你这样还想操*我二大爷,你们畜生界什么时候也搞gay了?”
肥头大耳欺身上来:“我、我……操*你妈!”
顾望悠眸光骤冷:“我妈她老人家已经过世多年,如果你非要打扰她,我不介意送你去见上帝!”
第 7 章
顾望悠骂完人爽得不得了,积压在心头多日的抑郁之气一扫而空。她笑眯眯的摸摸肥头大耳的脑袋:“你说你,比我矮也就算了,穿了内增高还比我矮,就算2012快要来了,也不带这样自暴自弃的,对不对?”
一句话狠狠的戳中了对方的痛处,肥头大耳那对三角眼气得都快斗到一块儿了,从牙根里磨出三个字:“给我打!”
话音刚落,酒吧里响起此起彼伏的碎裂声。顾望悠定睛一看,周围一拨人应声砸碎了啤酒瓶底,正面目狰狞的向自己包抄过来。
顾望悠啧啧称奇:“哇塞,你们这群畜生居然懂得群居?”
“我……”肥头大耳刚要喷出国骂,咕哝了一句生生忍住了。说起来,肥头大耳也够倒霉的,想抓个鸡却不小心碰上顾望悠这样浑身带刺的仙人掌。刚才那番话对他造成的重创不啻于原子弹,以后他恐怕对那个“操”字都要产生心理阴影了。
这种时刻,肥头大耳最喜欢让暴力说话,拎着斗大的拳头就冲顾望悠的面门奔去。
该贫就贫那是钟琴,不该贫也贫那是顾望悠。某人眼珠一轮,煞有其事的评价道:“原来是猪蹄——真的不是蹶子啊!”
顾望悠那个“啊”字愣是被肥头大耳的一声惨叫给压了下去。
顾望悠从来不觉得这是英雄救美,充其量最多是才出虎穴又入龙潭。
肥头大耳的身子应声歪下去,出现的是宋卿书磊拓挺拔的声音。他眸光微冷,曲起膝关节利落飞一抵,另一只手将肥头大耳的肘部轻松的反折,接着他掏了掏耳朵,满意的听到肥头大耳杀猪般的嚎叫:“妈呀!”
顾望悠被震醒了不少,只听见宋卿书凉凉的声音回荡在耳际:“闭嘴。顾小姐恐怕没你这么不肖的儿子。”
什么叫是可忍孰不可忍,什么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肥头大耳算是彻底体会到了。他从身后抽出一把雪亮的弹簧刀,刀身阴冷嗜血的光芒在昏暗的灯光下一闪而逝。
顾望悠的脑子轰然炸开,眼睁睁的看着肥头大耳执刀向宋卿书砍去。
肥头大耳要是敢毁了这张惊为天人的脸,外貌协会会长的顾望悠绝不会善罢甘休!
宋卿书这厮也臭美到了一定境界,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刻他依然笑得很悠哉,直到肥头大耳接近他身侧,宋卿书才闪身一躲,敏捷的抓住肥头大耳的衣领往后摔去,与此同时,食指和中指夹住薄薄的刀身往侧甩开,一条亮弧划过,刀身直直插入吧台的木质台面,“夺”的一声响。
——帅得顾望悠又想骂脏话了。
宋卿书完成个人solo,几步过去把刀抽了出来,手腕微动,雪亮的刀身在空气中转了个圈,被他抬腿踢到了肥头大耳的面前。
宋卿书睥睨着肥头大耳,漆黑的眼眸深如子夜:“是你自行了断还是烦我代劳?”
肥头大耳早已吓得满头大汗,碍于面子却不得不逞强:“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挡大爷的道!我……”
宋卿书亮出一个清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