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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到家,她一路上都是自己开车,也没有人坐在旁边,可见邹田并不害怕。你们放心,我绝对是最不希望邹田靠近危险的人……”他表示会把邹田训练到有足够开车上路的资格再让她独自驾车,暂时一定不让她自己碰车。
好不容易安抚完两老,回到家,平时一定按时打呼噜的邹田竟然还没睡,斜躺在沙发上背对玄关,听到声音头也不回,说了两三遍“我回来了”还是不见她动弹。
走踩到羊毛毯上抽出领带,嘴角浮起淡淡的一抹似笑非笑,抬起脚踢踢悬在空中的细腿,蜷缩在沙发里的人感到冷抽了一下,立即又恢复平静。电视光线忽然大亮,刺得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反条件皱起,江翊然后退两步关了电视,转而又踢踢邹田的腿,“起来回房睡。”
“嗯?别动我,睡觉……”
“你不起来让我一个人睡?我要洗澡,等下被子给我。”一边解扣子一边走进浴室,回头看她,邹田仍呼呼大睡什么话都听不见。
浴室里热气腾腾氤氲不散,终于勾得江翊然重重打了个哈切,搓背的手无力地垂下,罢了,脏就脏一点,他上下眼皮快粘合到一起分不开了。
转着脖子走过来拔被她压在身下的被子——纹丝不动。“邹田,邹田?”硬抢不行换软的,蹲下来伏在她耳边说,“爸不许你开车,我答应他明天就把车退了。以后你还是要等我下班。”
恍惚从柔软的沙发中跳起来,“凭什么呀?我好不容易有自己的车的。”
“你爸妈不放心。”口气里很容易就听得出来,他们认为他太不在乎邹田。可怜天下父母心,江翊然发觉自己做事不单有点为所欲为,甚至不经过思考,他一心想解决邹田每天下班不想乘公交、又可以不用傻傻坐在车里等,也不否认包括他不想再给李总找到茬,新品上市后他们之间必定有一方要荣升,或者被总部更为器重,紧要关头,容不得丝毫差错。
今晚他太累了,什么都不愿意想,只想把眼前这条懒虫拖回房间,然后安安静静睡一觉,明天有更多事等着自己。“我向你爸保证以后做决定前一定先征求他们的同意。”
邹田眼皮眨了眨,呼啦下垂融入一片阴影,江翊然抬手在她眼前摇晃,拉着被子往后倒退的动作试图连她一起拔起来。邹田感觉屁股下滑人已经快要摔地上去了,她下意识挥舞手臂试图抓住什么,江翊然猛地用力抱住被子腾手牢牢揪住她的衣领,半笑问她“醒了没有”?
“干嘛干嘛?你想摔死我啊。”半个身体摔到地上,左脚挂在沙发边沿,邹田满脸哭丧捶打他,一边打一边揉眼睛。顺着他半拽半扶放低的手臂,她欠身攀到他背上,江翊然左臂夹着凌乱成团的被子置于身侧,右臂深深环到背后紧紧箍住背上的邹田,“走咯!”挂于电视背景上头的两盏小杯灯徐徐发出五彩光蕴,匆匆走过时,将他脸上的表情映照成夏季夜晚中最清明的星星,仿佛江翊然本来就该这样。而达成目的的邹田趴在他背上忍不住要狂笑,赶紧抽出手捂住发笑的嘴,忽然感到重量倾斜的江翊然艰难地推开房门,邹田本该沉重的脑袋想必现在又变回精神十足。
江先生可恶地止步在床沿,故意不把她放下来,扔出被子抓牢她的裤腿,邹田感到不对劲,顿时叫起来,“猥琐!别脱我裤子……”
可哪来得及江先生灵活地身手,一摔、一扯、一扬手,邹田的红色小裤裤像只巨蝶似的飞到空中,坠落在晦黯的地板上。
只听霎时浮现于房内温馨的冷笑,“丈夫脱自己妻子的裤子,只听说‘天经地义’,猥琐是哪门子入词?”
话音刚落邹田拿起被子裹住下身,手无傅鸡弱小被欺凌的可怜相。
“被子过来点。”
“……”额……他为什么总在诱惑完别人后立刻恢复若无其事?
过分!猥琐!邹田心里连哼三声,用力转身背对着他。江翊然侧头看了看,露出满意一笑,翻过来面向她安然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
☆、何需如蝶舞
“世间巨大的悲哀莫过于婆媳不和,这句话一点没错。”金贝娜盘腿坐在邹田的旋转沙发里,嘴角漾出若隐若现的自嘲,“当初我爸坚决不让我跟晨阳好,是我一意孤行,认为他一个考入大学未来就在眼前的人还敢挥手洒脱地辍学、去追求自我、一定很了不起,值得把自己托付给他。”拗不过她说一不二的倔脾气,金父整整与她僵持了两三回合,最后妥协。金贝娜如愿以偿嫁给晨阳,从没计较婆家的铺张寒酸过简,相反她还不断央求父亲不要太过张扬,晨阳家没什么亲戚同城,她不希望没进门就给公公婆婆压力。
婚后除了出国度蜜月的事两人得到共识以外,贝娜几度忍不住性子三番五次跟晨阳吵架,他们之间太多不契。不仅于不同世界里成长,就连看世俗的眼光都不在同一道光景中,如何携手度过漫漫一生,那些白头偕老永结同心的修饰词究竟说谁?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邹田只能说废话,“凡事看开,忍着点,别为了第三人坏了你们夫妻感情。”她找不到比这更胜劝慰的话语,如果换成江翊然,他肯定能给金贝娜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邹田不禁暗恨自己太笨。
贝娜满脸乌云挥散不去,脸蛋好像一面洁净的镜子,将灰暗的天顶照的一览无余。她不是多愁善感的女孩,况且她想要什么伸手就能得到。“生活”二字,对于千金富二代来说不过一场欢快地旅行。但此刻,她竟有想哭的冲动。
他们两对走到人群中,想必是百分之九十九双眼光不看好邹田和江翊然,然晨阳顶天立地工作也优秀,和金贝娜看起来金童玉女、天造地设,晨阳妈妈的前空一脚打乱他俩节奏,实在太可怕,邹田不禁为自己没有婆婆而第一次感到庆幸。
“人老了想抱孙子,我可以理解,他们要搬进来和我们同住,我也没说不要。晨阳的裤袜一直自己洗,那是因为他不要用洗衣机,我又不用上班,早上也起不来那么早,饭里加瓢水分分钟就能搞定的早餐,再说晨阳也没要求我天天起来帮他准备,为什么他爸妈来之后一切都变了,他居然帮着他妈说我懒!”话到此处唯恐伤,“邹田,”金贝娜用力吸鼻子,“既然对我有意见,他为什么不早说呢?一直以为你跟江翊然才是天底下最不登对的夫妻,原来我们才是。”
邹田挂完最后一件风衣,心疼地过来抓住金贝娜的手,她的手心竟然冷得刺骨疼,“你别这样。哎呀!我也不会安慰人,要不晚上去你家?阿姨从小看着我长大,说不定我能开导开导她。”虽然说话也是一门学问偏偏自己什么“门”都没有,但只要能做得到,她都愿意为金贝娜去试。
金贝娜突然大笑起来,“你帮我开导我婆婆?算了吧,我怕你弄巧成拙。”
“喂,别小瞧我好吧,在江家可是没有婆媳问题哦,别的不敢保证为你做,但讨好老人是我的强项。”讨好老公也是,嘎嘎。
“哈哈,姑且先别忘,你又没有婆婆,哪来什么婆媳问题。”金贝娜还没完全被自己的烦恼搞晕,反因邹田看到她一张哭脸立刻变得心急忙慌,连自己没有婆婆的事实都屏蔽了。
没有婆婆又怎么样,那公公不也明媒正娶阿姨了吗,从理论上讲,阿姨就是她邹田的婆婆。金贝娜居然嘲笑她没有婆婆,亏她刚才还那么着急担心她,真自作多情,“好好好,没有婆婆就没有婆婆,没有婆婆不能理解你的苦楚,那你自己放宽心,别受了气全发到晨阳一个人身上,毕竟他还算个男人。”邹田鄙视地说。
“哟,真没想到邹田最擅长的居然是对老公的‘养成’见解。我知道了,谢谢亲爱友情提醒。”伸臂搂住她,半晌抬头问:“听我婆婆说,你买车了?”
“嗯,红色的。”
掩嘴窃笑,“听我婆婆说,你爸妈担心得要死。”
“嗯,怕我出事故,本事又不高,回头没把别人撞坏反把自己的小命送西,尽管他俩老膝下还有邹宙,但毕竟我也是我妈十月怀胎真切疼过来的,舍不得呀。”
“哈哈,听……”
“你婆婆怎么那么多听说?她有完没完?”
“谁让你们两家关系那么好,有时候我都嫉妒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机会有多少?诶,你说,当初你和晨阳怎么没走到一起,我总觉得他对你并非不无感情。”说到这儿金贝娜眼中醋溜溜的。
“神经病的想象力果然丰富!”邹田拍桌子跳开,“晨阳他他他处处瞧不起我,对我极大的嫌弃,你别在那边吃饱了撑的,这话要是传到江先生耳朵里,误会晨阳是小事,万一误会我可是天大的事,你会成为千古罪人的。”
金贝娜望着她跳脚抓狂,一时笑到眼泪直飚。可是晨阳,为什么你就在我身边,我却时刻害怕有一天会突然失去你?是我对你的信任不够,还是你伪装的太过欠缺……
晨阳和邹田,看似他们谁也不待见谁,碰了面免不了互相戳互相软肋,实则终归一起长大,把那份在乎有形化无形,别说身为女人的金贝娜察觉到不安,连江翊然对晨阳的态度都不失为一种戒备,当他们并肩坐在地毯上手拿游戏遥控满膛热血喊“杀”时,感觉自己被强劲的力量隔绝,每每侧目,发现金贝娜抱着枕头坐自己身边看电视,眼睛黑白分明,却斜昵旁边,江翊然不动声色直视前方,若有所思。
江翊然不屑晨阳,晨阳自然也不拿热脸去贴一冷屁股,两对牛角相碰,倔到一块,不敌非善。
金贝娜坐了不到二十分钟,王娟扭捏走来,仿佛和金贝娜老相识似的叽叽喳喳畅聊起来。插不上话的邹田主动要求去买咖啡,如果有客人,让王娟帮忙招呼着,从头至尾没把和王娟的不愉快在放心上。
整个上午晴空万里,抬头看不见一丝行云,到了午后却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江翊然把头埋在文件夹里半天,期间小艾抱着急需签字的公文不得不进来打扰他,签过字后她又默默泡来一杯浓茶,轻轻放在他右手边触手可及的位置上。他不爱咖啡,和邹田相反,因此常常为了看电视时到底喝咖啡还是白水各有说词,往往捧着手里的咖啡/白水不住愤鄙对方。到半夜,电视关闭许久,邹田从后面伸出手环住他,江翊然借机大评咖啡坏处,邹田哼哼唧唧笑出来:“好比同时嗑了□□和兴奋剂。”
顿,无言以对。
天空中打了个响彻的雷,渐渐小雨越变越大,最后形成无数密密麻麻看不到断点的水晶柱,高高砸落在墙上,如腕延扭曲的粗蛇游下玻璃窗。
轰隆隆,又一声巨雷,江翊然才注意到半开的窗外传来“叮叮当当”的清脆声。他放下笔,起身走到一株盆景前,伸手拉上铝合金,电话及时在桌上大震,被外面小艾迅速接断。
没过多久小艾破门冲进来,她向来做事沉稳,不敲门还是第一次,“江,江总,赶紧接电话。”
紧急电话小艾一般打内线,何需跑得气喘吁吁,江翊然看她头发里透出星星点点的汗水亮,起步过去接起电话,“喂,……”静止数秒后,他抓起钥匙跑了出去。
你好,这里是X街XX路,机主……红色轿车撞了一辆面包车,我是路人甲……
邹田出车祸了。江翊然感觉自己胸膛内一股股热血在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