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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念之说的是让,而不是卖。
七娘硬是怔楞了好一会,似乎没料到宫念之说的是这一遭,待回过神来的时候,自然竖着眉头横道:“秋华可是我花了大把银子买回来的,姑娘好大的口气,别说让了,姑娘就是说卖,我七娘也未必会答应。”
“那我若说以宫家的名义呢?七娘是否愿意?”秋华她是势在必得,但是也不会花一毛钱,花钱买人的话便是将人看贱了,既然头上顶着一个人人皆知的头衔,不用白不用。
果然,七娘一听此话,双眼亮了一下,谁人不知,宫家家大业大,稳占四大望族之首,家产可是富可敌国啊,能以宫家为名义的,位份自然不会低,便急急问道:“姑娘是宫家人?”
宫念之笑笑,也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七娘是答应了?”
七娘也是道上混了多年的人,只要一闻到生意的味,心里的小算盘立刻飞快的盘算起来,她眯起眼,笑的一脸谄媚:“姑娘说的哪里话,秋华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可人儿,既然姑娘喜欢,七娘倒可以做个顺水人情,只是这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七娘也是有一大屋子的人要养,姑娘总不能让七娘做赔本生意吧,不如姑娘给个价码,七娘掂量着合适也就算了,可好?”
这宫家如此富有,想必给出的价码必是稳赚不赔的,七娘一想到就忍不住暗暗偷笑。
只是她没想到她再能算,还能算得过二十一世纪的商界天才么?人家可是在算计中长大的。
面对七娘算计谄媚的笑脸,宫念之很轻很轻的勾起嘴角,莞尔道:“既然如此,那么……”
“怎么样怎么样?姑娘可是有了价码?是多少?”
“那么就算了。”宫念之笑的无害,转身便要离去。
七娘的笑顿时僵化在脸上,敢情这丫头是在耍着她玩?不过这到嘴的鸭子岂有随便就能飞走的道理?
“姑娘等等。”
“既然七娘不肯做这个顺水人情,那我也不好夺人所爱,这件事就算作罢,当是我宫家的门份不够高,他日若七娘有与宫家计较的地方,我也不用顾虑人情做事了。”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你来日犯上宫家,或用到宫家的时候,宫家绝不买账,更不会留一丝情面。
要知道宫家的产业天下满布,这经营的范围也是甚广的,无论酒家,钱庄,当铺,布坊,胭脂首饰等等都有涉猎,光这偌大的京城就有三分之一的产业是宫家的,也就是说就算你随便进个酒家吃个饭就可能是宫家的地盘,随便做件衣服可能就是宫家的布坊出品。
七娘心里一惊,宫家的门份如果还不够高,那便没有高门份的人家了,宫念之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就是她也天天要在宫家的地盘上消费,吃饭,买布做衣裳,金银首饰等等缺一不可,如果她真的将秋华当做人情送给宫家人,宫家自会念她的情,以后在宫家的地盘上消费可能就会有诸多优惠,来日方长,还怕抵不过秋华的卖身钱吗?
有了这番盘算,七娘心里便顺坦了许多,随即堆起笑迎上前:“哎哟,姑娘可真爱开玩笑,你说这话可是折煞我七娘了,谁不知道宫家是人人想攀的大户,这门份自然比天高,好吧,今个七娘就做一回赔本生意,将秋华让与姑娘了,姑娘可要记得七娘的好哟。”
七娘是精打细算的人,门面话说的自然花俏漂亮,宫念之面上镇定,只是微微上扬的眉梢泄露了事情得逞的笑意:“这是自然,七娘如此看得起我宫家,我宫家岂有不念情的道理。”
得了保证的七娘笑的花枝乱颤,随即便呼喝着身后的一帮奴才浩浩荡荡的走了。
025。黄鼠狼给鸡拜年
宫念之转头看向一旁微怔的秋华,只淡道:“走吧。”便率先走了前头离开。
秋华怔愣了一会,才站在原地犹豫的开口:“姑娘,我……”
宫念之回过头来,看出她的犹豫,直接道:“不想跟着我?”
“姑娘救命之恩秋华感激不尽,只是秋华这低下的身份不配跟着姑娘。”
“你是觉得不配还是不愿。”
“不,跟着姑娘是秋华的荣幸,秋华自是愿意。”
“那便是以为没能力保护我?”
“当然不……”
“那便得了,做我的人没那么多规矩,只要记得一条,必须忠于我,其他的一切都无关紧要。”
秋华眸光微闪,这等不凡的女子,深藏不露且有计有谋,岂是需要人保护的?她是为她找了借口,她习得这一身的武艺却无用武之地,今后总算能派上用场了。
秋华心下动容,上前恭敬道:“承蒙小姐不弃,秋华必定竭尽所能护小姐左右。”
“不急,很快就有你护我的时候了。”
南家人落魄却习武,这些个自以为是的小姐们愿意与她们为伍,她心知肚明必是因为前几日在望族聚会上吃的亏而做了准备,宫念之冷冷一笑,还真是煞费苦心想着法子欺凌她呀。
三人相随离去,而与此同时,位于街道斜对面,也就是京都最大的酒楼,赏华楼,在二楼高级雅间内,正一坐一站两男子,站着的只是一身普通的玄色布衫,年龄看起来不大,长相也是稚气未脱,而坐着的,墨发高束,搭配镶玉银冠,身着青色对襟开衫,袖口微摆,气度翩然又洒脱,五官深刻,面庞更是清俊非凡,只是那英挺的眉间却透着不易察觉的疏离和冷漠,此刻正凝眉望着窗口,男子身旁的窗口虽然隔着一袭竹帘,却是街道的最佳观赏点,他看的外面清清楚楚,外人却看不到他。
“格生,那女子是何人?”
被点名的随伺,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道:“大少爷你十来年都未回府自然是不知道京都内的事,那女子便是懦弱出名的宫家长女,宫念之,听闻前几日才被她痴缠了十几年的湘王爷退了亲,本以为会窝在宫府里大哭大闹一阵子的,想不到今个就招摇过市了,还真是个异类。”
懦弱出名?异类?
深谙的黑眸内暗芒顿闪,别人看不到,他可看的清清楚楚,那块碎银子再小她的动作再细,也逃不出他的眼力,而且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奸诈精明的七娘,收拢了一名好手,这等女子能与懦弱挂钩?是有多少人被这表象欺瞒了?还是整个东晏国?看样子他这趟回家总算是找到点乐趣了。
凤云漠修长的指尖轻点着桌面,微扬的嘴角轻缓吐出:“宫、念、之……”
“大少爷,你十来年没回府了,老爷二夫人一听说你要回来了,都急着想见到你,不如我们早些回府吧。”
闻言,晶亮的黑眸瞬间阴沉,眉宇间透出的淡漠冰冷之气更是让人避退三舍,那个女人想看到他?他冷冷扬眉,既然如此,他就随了她的心意,不走了,他倒要看看她还能忍多久。
沉默了一会,紧抿的嘴角才毫无情绪的溢出一字:“好。”
*
翠烟亭是京都内出名的观景地,风景独特,秀丽一方,更是大户人家卖弄风雅必备之地。
它一面环水,水是东晏国出名的柔湖,得名是因为那水波细缓且清澈见底,又是活水,清风拂过,倒像是妙曼的女子舞动轻纱在翩翩起舞,甚是柔美。
一面背山,山名唤烟霞山,高耸入云,远远望去,那山峰顶端全被层层薄纱般的烟雾缭绕着,朦胧的不似真的,倒有几分像是仙人修行之地。
据说那高山上住着烟族人,宫念之曾在书上看到过,烟族人被这片大陆传的神乎其神,亦正亦邪,他们住在深山高崖之上,与天接壤,与世隔绝,从不与外人接触,而且富有天生的灵力,能长生不老,还能救人死活,却也极其擅长使毒,中毒者无药可解,虽是如此,但还是有不少人为了寻求那长生之术用尽手段寻找烟族人,最后都是不得而终。
对于这些,宫念之也只是抱着看过记得,且信且不信的态度。
三人缓步而来,亭子几丈开外一直延伸到亭子阶梯之下一路都铺满了各色盆景,花束,有些更是少之又少的稀有品种,姹紫嫣红,甚是炫目,这样有山有水有花有草的出色景致若是没有那些恼人又意图不轨的心思,该是多美好,只是并非人人都这么想。
远远的,宫念之便瞧见翠烟亭内坐了几名衣香云鬓的少女,不知在说些什么,笑的花枝乱颤,嬉戏调笑的声音大老远就听见了。
其中一名穿粉色绸衣,外搭精致薄纱短袄,下搭同色系层层叠叠轻纱长裙,裙子下摆绣着朵朵轻翩起舞的彩蝶,光看如此外表,给人印象也是俏丽可爱,但宫念之可没忘记,在望族聚会上那个辱她不知羞耻的贱骨头,骂她癞蛤蟆妄想吃天鹅肉的人,正是眼前这个女人,上官霏霏,四大望族排行第三上官家的庶四女。
她眼尖的瞧见宫念之等人缓步而来,随即跟其她人使了个眼色,便起身,笑靥如花的迎上来:“哎哟,念姐姐你可来了,可让我们几个好等呀。”
甜到发腻的声音连绿儿都忍不住打了个颤,她还是比较习惯上官四小姐平时狰狞凶狠的模样。
上官霏霏热情的伸出手,用屁股一把撞开绿儿,一副好姐妹姿态的挤到宫念之身边,妄图挽住宫念之的胳膊,宫念之不着痕迹的往边上挪了一步,上官霏霏的手扑了个空,脸色当下便青了一片,心里暗恨,这个贱人,给你点笑,还蹬鼻子上脸了,不把她放在眼里了,等下定让你哭爹喊娘的求她不可。
想到马上就要开演的好戏,上官霏霏眼底一闪而逝的恼意被她虚伪的笑脸即刻掩盖了下去,她瞥向丫鬟,娇喝一声:“香儿,快将府里带来的那些上等的糕点香茶全都摆上来。”
026。俞鸡不成蚀把米
宫念之怎么会不知道这几个小妮子的花花肠子,这个上官霏霏也只是个表面派的小角色,会耍狠却没有大脑,那些个刁蛮狠毒的小眼神全都入了宫念之的眼还不自知,眼下她倒是挺有兴致想看看她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上官霏霏平时就是个喜欢用鼻孔看人,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今天她来讨好宫念之也不过是为了接下来的计划更顺利进行而已,如今被宫念之摆了一道冷面,她更不屑上前继续装热乎,便一声不吭的走在了宫念之的侧边。
倒是坐在亭子中的上官三小姐上官丝丝瞧见了小妹的窘样,大眼内闪过一抹恶毒的算计,她站起身,眸光微眯,看准了香儿端糕点上来,而宫念之等人正走在下方,便忙步下台阶,看准了时机假意站不稳往香儿身上扑了过去。
香儿大惊,快走到亭子里的她没料到三小姐会突然向她扑来,事情发生的太快,手里还端着糕点,根本没时间闪避,也没有多余的手去抓身旁的东西,便直接连盘带人往后跌去,而上官丝丝却是“刚好”抓住了亭子旁的柱子站稳了脚。
“呀……”上官丝丝“惊慌失措”的娇喊一声。
伴随着砰砰啪啪的盘子碎裂声,只见香儿像个刹车失灵的车头从不算低的台阶上快速的往后跌了下去,目标直逼在她正后方的宫念之。
“小姐小心。”秋华和绿儿同时大喊出声,秋华更是全身戒备,做好了随时保护小姐的准备。
宫念之嘴角隐隐一动,以奇快的速度往后退了几步,只听见两声尖锐的女子叫声,香儿和上官霏霏双双抱在了一起滚到了地上,由于惯性,两人在平地上都连滚了数圈,直到滚到了柔湖边上才险险的停了下来。
上官霏霏疼的呲牙咧嘴,本来就爬不起来了,身上又被香儿压着,更是疼痛难忍,她狰狞的瞪大一双眼,想伸手用力将香儿推开,奈何手肘处传来尖锐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