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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百里伶舟翻阅着《蛮夷志》,见项贺楼不进来,还笑着招呼,“你也来看看,西方部落蛮夷的文化风俗着实有趣,竟然还有一夫多妻制。”
“你现在还有心思看这个?外面风言风语都传到我的耳朵里了,你让脂儿怎么想?”
百里伶舟合上书卷,笑容淡去,“那依你之见呢?”
“你为什么不去向脂儿解释清楚?”
“她若不信,我何须解释,她若信,我何必解释?”
“这……脂儿毕竟年轻,况且这种事情众口铄金,你又不解释,万一她当真,你——”
“那她便不是我所知的脂儿。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你!”项贺楼语结,只能忿忿离去。
百里伶舟望向窗外,俊眉微皱。
第二日,初六,照例早朝,群臣候在殿外等待皇帝陛下上朝。周围同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百里伶舟却独自一人垂眸默立,今日就连素日里交好的几个官员也不主动与他搭话……果然流言猛于虎吗?
“陛下!求陛下为微臣一家做主啊!”
朝会刚刚进行,殿外突然传来刑部侍郎李贲悲愤的哭喊声。这位李贲是玄龟卓家上任家主的平夫,育有一女名叫卓芷
兮。卓家为了保护继承人的绝对地位,其他非继承人的女子一旦成年都会搬离卓府,而不巧的是,卓家当今的小家主不是长孙女卓芷兮而是嫡孙女卓天菱,所以这个李贲一气之下就搬到女儿的府上。也许是出于歉疚,卓家对李贲父女很是照顾,各项待遇用度不输正房嫡女,众人可从来没见过李大人今儿这般模样——
只见李老大人一身焦糊的味道,眉须残缺,朝服虽然干净如新,但一看就知道是匆忙穿上的,他身后跟着的女婿魏伟也是一般模样……
龙椅上的赫连海天挑挑眉,他是真心不想看到底下那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臣以及——他那一家子。
赫连海天无奈地瞥了一眼一脸平静的百里伶舟,百里伶舟心有灵犀地抬头迎上皇帝的视线,却难得的没有领会皇帝陛下的意思。
“爱卿何故如此狼狈?”赫连海天明知故问。
“陛下!陛下啊!!微臣……微臣……”
赫连海天吸了口气,耐着性子说道,“爱卿不用着急,慢慢道来。”
“微臣……微臣家里昨夜遭人纵火!”李贲含恨地瞪向百里伶舟。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想等新文攒的差不多了~再来发小家主的番外~~
但自从俺回归游戏了,就……
最近几周开始觉醒~~新文大纲出来了~~正文第六章码完了……
过三万就发文……
希望还有妹子们愿意看俺这个猥琐小白流……
☆、75番外之伶舟的缺点(中)
… …
百里伶舟心念微动,清雅温润的容颜上却依旧静若湖水。
“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居然有人胆敢如此妄为藐视王法;若非皇恩庇佑;微臣全家恐已化为灰烬死不瞑目啊!求陛下严惩恶徒,还微臣一家老小一个公道啊!”李贲声泪俱下,他身后的魏伟更是一副陛下不为他们做主他就立刻撞死在龙柱上的模样。
你们没死该感谢可不是老子,万俟海天翻了个白眼。
“……天干物燥,偶有天火也不奇怪。”万俟海天昧着良心沉声说道。
“陛下说的是;可是——”李贲又狠狠地瞪着百里伶舟道,“昨夜微臣府中大火绝非天火,而是有人故意纵火!”
“哦?李爱卿可有人证物证?”皇帝在心里叹口气。那丫头做事不至于留手尾吧?
“有!人证物证俱在!若非证据确凿;微臣也不敢来请陛下做主啊!因为、因为这恶贼并非寻常人士,而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当朝权贵!”
殿内哗然。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是谁下的手;但以那人的身份地位,卓老太君出面都不一定能动她几分,更何况只是卓家庶女府上的一场小小火灾?只是如今人证物证皆有,怕是皇帝也不好太过包庇吧。
“……人证物证何在?”
“人证就在殿外候传,物证、物证不便挪动,但诸位同僚到微臣府外一看便知!”
“哦?难道那‘恶徒’还留了名不成?”万俟海天问道。不过那丫头要是真留了名,他也不奇怪,那丫头自小就胆大包天……
“正是!那贼人纵火行凶之后,居然、居然在吾府照壁之上画了一只蟾蜍!”
蟾蜍?众人一愣,辟邪招财的吉物啊,几乎家家都有蟾蜍的摆件,李贲干嘛那么激动?啊!蟾蜍!癞蛤蟆!癞蛤蟆想吃——
“噗——”
喷笑声四起。结合这段时日皇都八卦圈的风言风语,任谁也都知道这癞蛤蟆指的是谁,天鹅又是哪位了。满朝文武捂着嘴憋红了脸偷瞄那个“天鹅”,看得百里伶舟只能偏头一侧忍不住摇头微笑。
“咳咳。”万俟海天哭笑不得,纵使他再怎么装傻充愣,此刻也不好再问下去了。“既然李爱卿物证人证齐全,那此事就交给御史台办理吧。”
当事人李贲是刑部侍郎,刑部避嫌把案件交给御史台也无可厚非,但众大臣一听就知道李贲算是白告了。要知道御史中丞的妻主很不巧……单姓一个舍字,全名舍玉,乃舍家宗老堂大宗老。
“陛下!”李贲带着女婿魏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取下官帽,“老臣为官近三十载,唯恐辜负皇恩,每日兢兢业业秉公执法勤政为民,谁知昨日竟遭奸人纵火谋害,奸人一干人等若不受到律法严惩,老臣无颜面对各刑部同僚,无颜再立于朝堂啊!但此案事关王公,惟陛下可审!老臣……求陛下御审!”
“……”沉默半晌,那老家伙都说的这么白了,他还能怎样?万俟海天无奈开口,“传人证。”
李贲一听欣喜若狂,连忙重新带上官帽,得意又炫耀地看了百里伶舟一眼。
人证有两名,一名是昨夜当值的一位更夫,另一名是李贲府上的一个护卫家丁。
“将你们昨夜看到的,细细道来!”
攒了八辈子的福分也可以说倒了八辈子的霉才有机会进入皇宫的两个平头老百姓一进大殿就把头深深地扎在胸前,抖得跟糠筛一般,说了半天才把几句话说完整,但总归一句话,他们昨晚都看到了纵火的恶徒!
恶徒一共有五人,为首的正是当朝唯一异姓王——麒麟王舍脂!
虽然大家早就猜到了,但真的从人证口中听到真相,众臣还是不禁一阵惊叹。
麒麟王居然亲自去做这种事?还……真像她的作风。众人齐齐望向百里伶舟,神色各异。
自己的妻主被人指为纵火犯,百里伶舟脸上却看不到任何慌乱或羞愤,事实上,他正在数数。
五个?这种事情既然脂儿亲自动了手,那照她的性子应该不会叫上双钺他们,难道她带上了小楼和另外那两位?不对,还差一个啊……
“陛下,您都听到了,请陛下为老臣做主啊!”
做主做主!那是朕祖宗的妻主!“一面之词,不可尽信。”
人证都摆了,皇帝陛下还是这么一副态度,再笨的人也知道皇帝不想追究此事了,本来也没有出人命,麒麟王顶多是个警告,毕竟事情的起因大家都很清楚,李贲和他那个女儿也是自找的,要是李贲还要追着不放,只能说李贲这个刑部侍郎是做腻了。可偏偏众人都看得很清楚的事,被愤怒自傲冲昏头脑的李贲大人半点也没看出来。
“陛下!一面之词不可信,那么敢问百里大人,昨夜麒麟王可一直在王府之中?”
“……拙妻昨夜的确不在府上。”百里伶舟想了想,如实答道。
“陛下,案情大白,证据确凿,请陛下决判!”
老子还没审呢判什么判啊!这李贲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万俟海天有些恼。“宣麒麟王。”
听到皇帝要宣麒麟王,李贲的腰杆都硬挺了几分,骄傲地环视周围众臣,看到卓家当代主公也就是卓天菱之父穆向师时,那种轻蔑里带着三分嫉恨的模样,让穆向师冷冷地吐出两个唇音——“白痴”。
李贲气的险些跳脚大骂就不说了,因为舍脂一时半刻赶不到宫里,百官就依次上奏其他的事务,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太监终于传进消息说麒麟王到了。
舍脂一踏进大殿就几乎让百官瞪掉眼珠——她竟穿了一身檀色的男子便服,因为衣袍太长,所以在腰间随意地系着一根锦带,过长的衣衫中段就轻柔顺滑地垂在腰间,明明是乱了礼法服制的打扮,却透着一股惑人的放荡不羁。
“小王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金安。”
万俟海天半天说不出话,“你这是何打扮?”
“没办法啊,桂公公找到小王的时候叫小王即可前来不得延误,小王只能就近找套衣服穿啦。”
万俟海天看向领舍脂进殿的太监。
“麒麟王殿下适才在、在藏香楼……”
众人在今日多次刺激之下已经有些麻木,听到麒麟王夜宿娼馆反应也不大了,毕竟女子夜夜笙歌处处寻欢实属平常,更何况是权势滔天的麒麟王。
“其实藏香楼里也有女子的衣裙,不过,实在不得宜,未免失敬于陛下,小王只好作此打扮了。”舍脂一脸委屈。
“还真是委屈你了!那你原本的衣服呢?难道你逛妓院都不穿衣服的吗?”万俟海天也被气的口无遮拦了。
“小王的衣服当然是——破掉啦。”舍脂无辜地做了一个撕东西的动作。
全场倒吸一口气,百里伶舟却只想找个地方痛痛快快笑一场,他这个妻主,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一点小情趣,让各位见笑了!”舍脂继续恬不知耻道。
万俟海天一脸猪肝色。他错了,他大错特错了,他就压根儿不该问她的衣服!她丫就是他这辈子的克星!要是这丫早生个二十年他就把她娶进宫好好调教调教!看她怎么横!
“好一个不知羞耻的黄毛小儿!”李贲讽刺道。
“……李大人,你脑壳坏掉啦?本王要是没记错的话,当众轻辱皇族、亲王,依律是要斩立决的吧?”
李贲色变,但想到他人证物证俱在,便大了胆子,“侮辱皇族、亲王自然当斩,但老夫只是在骂一个纵火行凶的无耻恶徒!”
“够了!麒麟王,你昨夜身在何处?”万俟海天只希望舍脂够聪明不要让他太难做。
舍脂抖抖长袖露出纤纤玉手,“陛下,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桂公公可是亲自把小王从藏香楼里拉出来的。”
“麒麟王休要狡辩!昨夜你带人火烧老夫家宅时,没想到会被他人撞破吧!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老夫劝麒麟王还是俯首认罪的好,或许陛下还会从轻发落!”
万俟海天咬咬牙根。
“哟?李大人家里让人给烧了?那本王真是要恭喜李大人了,好兆头啊,来年红红火火。不过李大人家里着火关本王什么事啊?人证?本王也有人证啊,藏香楼的鸨父小倌儿们都可以证明,本王昨儿一入夜就在楼里了,直到半个时辰前被桂公公拉出来。”
“荒唐!那些污秽之人岂有资格作证?况且,那些卑贱奴才恐怕早就被收买了吧!他们说的话岂可取信于人?”
“哦!他们没资格作证,那……”舍脂环视殿上众臣,“钦天监监正的胞妹曹姑娘,左副都御史的妻主莫夫人,太子少师的长女黄大小姐,这些人总有资格吧,昨儿她们可是与本王对酒当歌一起逍遥快活呢!”
被点到名的几个官员纷纷面露尴尬,其实谁家夫人小姐不进风月场,但是这种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当众说来总是有伤斯文嘛。那个李贲,明知藏香楼里的金主都是同僚们的亲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