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夫人脸色竟然稍稍缓了缓,但仍阴沉的厉害,“你有这份心就好了,但现在不是你来关心的时候,今儿个是你跟梓峻的喜日,看见晦气的东西也会给咱们朱家带来晦气,你还是回轩园等着去吧,等会儿朱妈会过去。”
林采兮几欲出口的话在肚里来回陡转几圈又反复斟酌下才道出,“娘,媳妇的事不妨延后几日,这个当口办喜事,岂不是更晦气?”
老夫人脸色又是一冷,朝她一瞪,“要办的不是你的事,是梓轩的事儿,也是梓峻的事儿,莫要再给我朱家带来晦气。”又极不耐烦的道,“好了,快回去好好准备,再过几个时辰就到了吉时。”目光落在站在一旁的珠儿身上,沉声道,“还不快些扶夫人回去?夫人若再随意走动,仔细着到时候你们都吃了板子。”
珠儿吓白了一张脸,一个字儿也答不出来,单薄的身子微微抖了几抖。
“娘。”老夫人的话林采兮怎能听不出来,这话也是说给她听的,警告她不要任意妄为,累的丫头子们也跟着挨罚,但她忍了忍,到底还是又叫了出来,咬咬牙道,“耶茹到底怎么样了?”
老夫人竟头也不回的径自朝屋里走,冷冰冰摔下一句话,“多操心操心你自己的事。”
原来老夫人早就找人算过,这件婚事一定要在朱梓峻回家当日便完成,才能使朱梓轩魂灵安然升天,庇佑朱府免灾少难。而转房的规矩都是在晚上,所以今晚就是最佳时刻,她绝不许任何人任何事耽误这件事的顺利进行。
林采兮却不知内里,在她眼里,只道老夫人冷面无情,她知道这道门她是再也进不去了,若坚持己见非要进去,不但会惹得老夫人降罪于旁人,说不定还会生出更多事端,她只默默站在在园中,稍稍逗留片刻,暗暗为方耶茹祈祷一番,这才愤愤然离开源园。
站在外屋的朱梓源好似有意无意,却也听到老夫人同林采兮的对话,心里重重冷哼几声,老夫人到底不把他放在心上,方耶茹若死了他就要吃上人命官司,方耶茹生死未卜之时,老夫人仍是坚持要为朱梓峻办喜事送朱梓轩升天,摆明了置他生死于不顾,这几年他为朱家出力办的事竟没有一点功劳,更不会有人放在心上。
果真世态炎凉,难道就只因他是个姨娘生的?朱梓源咬着牙将手死死攥在一起。只是老夫人又会怎么解释呢?朱梓源嘴角一撇,或许老夫人会说此时办喜事是给方耶茹冲喜。
姨奶奶瘫坐在软椅上,眼角的泪痕依然清晰可见,毫无光彩的两眼更显浑浊,她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方耶茹,只剩了向苍天祷告的心思。
万其言这会儿也是眉头紧缩,沉思良久才道,“姨奶奶,三夫人情况凶险,她这会儿新伤加旧创,瘀伤日益累积,体内已经气血淤积,很难疏通。”
姨奶奶身子又是一阵颤抖,顾不得太多礼节,竟一手抓住万其言袖口,急切道,“万大夫,求求你了,你快想些法子救救耶茹,只有你能救她了。”
万其言无奈的摇摇头,“姨奶奶,现在只能看三夫人的求生yu望了,这次…………”他又朝床上望了一眼,别过头,实在不忍再去看第二眼。
床上苍白犹如死人脸的方耶茹身上盖着一床暖锦流苏缎被子,整个身子都被严严实实的包住,露在外面只有那颗小小的头,额头,唇角,颧骨,淡淡青紫瘀斑依然可见,杂乱的发丝散在身下。
“现在只有一个法子了。”老夫人随着兰香挑帘进来,神色凝重。
“什么法子?”姨奶奶一脸渴盼的看向老夫人,万其言也不明所以的看过去。
“冲喜。”
**********
这周每天两更,偶尔三更。呵呵,亲们多多支持啊。
看见票票少的可怜,呜呜呜…………
'bookid1507382;bookname《本宫不在线》'。。。
026。孙少爷的悲痛
天色已黑,府里的夜灯已被升起,林采兮忧心忡忡走回轩园,刚进门就被一阵焦灼喊声唤住,“夫人,您可回来了。”
“张妈,有什么事么?”
“夫人,孙少爷不见了,我把园子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又去府里四处寻了寻,都没找到孙少爷。您看这天也黑了,风也凉了,孙少爷这会儿也该加衣服了,可还没回来。夫人,您可曾见着孙少爷啊?”张妈气喘吁吁一口气说完,朦胧灯光下,一脸期许的望着林采兮。
林采兮心里一紧,朱澈不见了?真会添乱。“张妈,你别急,再想想孙少爷平时能去的地方,你是不是都去找过了?下午孙少爷还去过我房里说话,之后我再没见他,这会儿能跑去哪里?张妈,孙少爷晚饭吃了没?”
张妈最后一丝期许也被浇灭了,一时间慌张的又没了主意,“还没呢,我就是看今天府里有事,老夫人也顾不得孙少爷晚饭,便去厨房吩咐把孙少爷的饭送到这边来,谁知道竟找不到孙少爷人了。这该去的地方我都去了,就是没找到啊。这可怎么办?孙少爷到底哪里去了?都怪我,怎么不牢牢跟住孙少爷呢。”心急如焚的张妈说话显得有些语无伦次,直悔的肠子都青了。
“菊焉她们哪?快去把她们都叫来。”
“夫人,菊焉她们也都忙着去各处找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夫人,您先进屋歇着,我再去别处找找。”焦急不安的张妈竟不等夫人有反应就自顾自的又走出园门。
林采兮暗道朱澈可真不懂事,自己的三婶危在旦夕,他不老老实实呆在房里替三婶担心,还到处乱跑给大人们增添麻烦,这不是添乱么?埋怨一番才陡然想起,朱澈不过一个五岁的小娃儿,这些事他又懂得多少?小孩子的玩耍之心又怎么能怪他呢?
这么晚了,他会去哪里?忽然想起朱澈下午对她说的话,林采兮心思一转,“珠儿,你快去将张妈叫回来,我有事问她。”
只一小会儿,珠儿便将张妈找回。
“张妈,你快带我去祠堂”
张妈一愣,愕然道,“夫人,这个时候,天色已晚,您去祠堂做什么?”祠堂不是只有过年过节或者有重大事宜时老夫人带着去拜见的么?张妈却不知夫人现在是何意。
“张妈,孙少爷有可能在那里,咱们快过去看看。”
一听到孙少爷有可能在祠堂,张妈立时来了精神,“夫人,那咱们快去看看。”
“夫人。”珠儿适时叫住夫人,唯唯诺诺提醒道,“夫人,老夫人…………”
林采兮一摆手,急急道,“莫要再多说了,现在找到孙少爷才是最重要。”
珠儿无奈,只得咬咬牙跟着夫人朝园外走去。
在朱家祠堂里的不仅仅是朱府这一支的已逝先人,而是朱家整个大家族的长辈们,牌位没有上百也有个七八十了。
林采兮才踏进祠堂外门,就感觉一阵阴冷迎面扑来,堂内微微亮着的幽暗灯光更使得这冷风有几分阴恻,她稍稍安定下心神,收起心里的异样惊惧,放轻脚步朝里走,又走了几步,陡然听见里边传来阵阵啜泣。
这低低饮泣声仿若夜里游荡的鬼魂之音,从堂内幽幽传来,惊得三人同时停下脚步,珠儿张妈二人脸色瞬间转为煞白。
纵使林采兮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此刻心里也有些恻然,但她仍强自壮壮胆,示意张妈珠儿不要出声,自己竖起耳朵细细听起里面的动静。
“爹,你为什么扔下孩儿一个人走了?你知道澈儿很想念你么?爹,你有没有也在想澈儿呢?你现在不疼澈儿了么?如果您真的心疼澈儿,为什么不让我跟着奶奶,却要我跟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爹,您为什么要这样?难道在您心里孩儿真的比不上这个女人么?爹。”里间堂内夹着丝丝沙哑低泣的哭音让外间三人都一愣,方才的惊惧在一瞬间都转为满脸惊异。
林采兮仍旧示意二人不要出声,她亦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里间又传来一阵低语,“爹,您知道么?二叔回来了,今天晚上,他就要娶那个女人了,让我认一个姨娘做娘,爹,这这就是您对孩儿的心疼么?”一阵低声哭泣过后,“爹,您是不是不想要澈儿了?不然您怎么这么狠心,让我跟这个女人,又要唤二叔为爹呢?爹…………爹…………您快告诉我,这到底因为什么呀?娘不要我了,现在连你也不要我了。呜呜呜呜”
阵阵哀怨悲痛的泣声碎了所听之人的心,这番话更是揪人心脾,林采兮头微微低着,喉间犹如压了一块石头,原本她以为朱澈不过是一个被老夫人宠坏的小孩儿,却未曾想他倨傲孤独的背后竟还有这番想法,这原本不该他承受的伤痛此刻却都压在了一个五岁孩子的身上,他失去了亲生父母,却被逼唤别人为爹娘,他虽是老夫人的掌上明珠,但心里却另有一番寄人篱下被人抛弃的味道。
林采兮真想冲进去把那个小小的身体拥在怀里安慰一番,可她却知道,如果她这么做了,朱澈只会更讨厌她。
她默默回头,张妈正用手捂住口鼻噤声痛哭,珠儿脸上亦是泪痕斑斑,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放轻脚步缓缓走到张妈跟前,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张妈,不要惊动孙少爷,你在外面瞧着,孙少爷出来,你就跟着,等他离了祠堂你再带他回去,切不可让他知道咱们来过。”
张妈低声抽泣道,“夫人,我知道了。”
林采兮又沉默着呆立片刻,听里间哭声越来越小,这才转身出了祠堂大门,脚下的步子却仿佛沉重了许多。
林采兮的身影刚消失在某处黑暗里,祠堂大门暗影处就闪出一条人影,他两手叉在胸前,对着某处站立良久。
轩园,菊焉诸人已从外面回来,因未寻着孙少爷都在焦急不安的等待着,一见夫人回来,都忙着围上来,听到孙少爷片刻就回来的消息方才松了口气。
菊焉敏感的察觉到夫人似乎有些异样,忙遣散众人扶着夫人进屋,朱妈却带人进了轩园,身边一左一右两个丫头高高挑着两个大红灯笼,瞬间将园内几许夜色染成了迷蒙的微红。。。。
027。吉时已到
朱妈手上捧着的正是那套先前姨奶奶送来给林采兮试过的喜服,她身后还跟着几个手捧银盘的小丫头。
进屋,朱妈遣走诸丫头婆子,压低声音道,“夫人,三夫人情况不好,万大夫都说情形危险,老夫人也是没有法子了,只能借您跟二少爷的的事来给三夫人冲喜祈福,这事儿咱们也只能靠您了。”
林采兮不禁一愣,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为方耶茹生死一线间的唯一寄托,这期望似乎有点高了。况且刚才老夫人似乎不是这么说的,这会儿…………?她压下心底诸多疑惑,心里竟奇异的生出一丝希翼,古代的冲喜之说她早就听说过,好像有的还真是很灵,如果冲喜真能使方耶茹躲过这一关,那岂不也是好事一桩?反正成亲之事她躲是躲不过的,既然还有这一层说法在里头,不如就趁现在完成。
接着还未从朱澈的悲伤情绪中恢复过来的林采兮就被丫头们搀着开始沐浴更衣,她注意到这沐浴比平时洗澡多了道程序,水里放了许多花瓣,身子泡在水里,鼻间嗅到的就是这些花瓣浓浓的芳香,身上的疲惫也随之消去不少。
沐浴过后,朱妈捧着那身喜服,亲自为林采兮着衣,一件件一层层,用上十二分的仔细精心收拾,末了又在腰间别了一些小物什,林采兮却不知道是何意思。
换完喜服,朱妈又开始为林采兮梳头,铜镜前,一个小丫头端着银盆上来,朱妈在盆内的水里洗了洗手,银盆退下,另一个端着银盘的丫头又上前,盘子里放着一把雕花象牙梳,朱妈小心翼翼拿起那把梳子,神情恭敬,温言道,“夫人,这新嫁娘的头发原该夫人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