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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焉见她面色沉重,心里也不安起来,又见她微微低了头不再说话,便轻手轻脚泡了壶茶放在桌上。
林采兮兀自低着脑袋想事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宁夏飞姐妹为什么忽然对刘府感兴趣起来,他们是对刘府感兴趣还是对朱澈感兴趣呢?可他们的目的在哪里?跟这次返回朱府有关系吗?她思来想去也顺不出个头绪来,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桌上的热茶换了一杯又一杯,可她却始终未端起来喝一口。
朱梓峻抬脚进来,瞧见的便是林采兮耷拉着脑袋皱着眉头闷闷不乐的坐在椅子上的情形,连他进来都浑然未觉,他示意菊焉不要出声,菊焉便小心翼翼的轻踩着脚步走出门去,把空间留给两位主子。
朱梓峻缓缓弯下腰蹲下身,伸手抬起林采兮的下巴。见她目中无光,两眼迷离,遂轻柔的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
林采兮这才注意到朱梓峻已经回来了,但她并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他,在她理不清头绪之前她什么都不想说,遂笑了笑下巴在他厚实的手上了擦了擦,温声道,“你回来了。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什么才叫有声音的?难道还要把房顶都震塌才算是有声音的?”朱梓峻用手心缓缓的摩挲着她的脸,顿时感到一阵细滑。
林采兮呵呵笑出声,“那不是走路,那是地震。”
朱梓峻温柔的目光直直看进她眼里,又重复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
林采兮摇头否认,“没有不开心,我这几日情绪低落,你不是知道的么?过几天就好了。”
朱梓峻直直身子将她揽在怀里,轻声问道,“真的么?有不开心的事一定要告诉我。”
林采兮乌黑的眸子闪着亮光,在微暗的灯光下犹如一颗璀璨的星,“我知道了。我不开心的话一定会告诉你的,今天累不累?”依旧选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怀里,朱梓峻趁势将她抱起站起身坐在椅上,然后将她放在腿上揽在怀里,“不累,不过眼很累。”
林采兮觉得奇怪,“莫不是看账本看的时间长了?眼也看花了。”
朱梓峻摇头,“没有,一页账本都没看,再说了,哪里有这么多账簿需要看。”
林采兮偏着头抬眼看他,“那是怎么回事?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看看?呃,现在好像很晚了,要不明天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朱梓峻伸手弹她额头,然后用极低极柔的声音道,“知道因为什么么?因为看了一天东西的视线里没有你的影子,没有你,我瞧什么都觉得眼累。”
林采兮呵呵笑,笑的有些小白痴,她明知道他是故意说甜言蜜语逗她开心的,但她还是被感动的一塌糊涂,傻傻的笑着看着他,又傻傻的道,“我的眼也很累。”
朱梓峻哈哈笑,将她紧紧揽在怀里,低声呢喃,“真是个小傻瓜。”
林采兮笑着小声嘀咕,“爱情里谁不是傻瓜呢?只要守在身边的是深爱自己的好男人,傻一点又何妨呢?”
朱梓峻见她嘴唇微动。却听不清她在嘟囔什么,遂道,“你说的什么?”
林采兮咯咯笑道,“什么也没说。”在心底告诉自己,但愿能一直像现在这般做个小傻瓜。
朱梓峻抱着她安静的坐了一会,突然抬起头道,“这几日,我要去一趟京城。”
林采兮一怔,心倏然抽紧,从他怀里抬起头,“怎么忽然去京城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朱梓峻淡淡道,“没什么,一点小事,去几日就回来了。”
他虽然在竭力掩饰着,但看在林采兮眼里却是更加沉重,她不断的猜测着,一定是宫里出了极重要的事,一定是皇上招他回去的,一定是有什么危险的事需要他去做,他身为四卫之首,最危险的最艰难的总是需要他出面的。
她猛的抓紧他的袖子,很多话哽在喉间,可她却只是抬头望着他。化作神情的凝望,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朱梓峻低头看她,露出一个很轻松随意的微笑,“怎么?是不是有话要说?”
林采兮忽然决定什么都不说,换上衣服镇定的笑脸,平静的道,“是啊,有话要说,亲爱的,我跟宝宝会一直等你回来的。”
朱梓峻猛然将她抱住,低头藏在她脖颈里。鼻间涌上一阵酸意,她的乖巧让他痛心她的理解又让他感到沉重,其实他真希望她能开口要求些什么,或者撒娇要求他留下来陪她,但他心里也明白,她即便是这么做了,他也不能留下来。
林采兮乖巧柔顺的趴在他怀里,胸中翻腾不已,其实她想求他留下来想求他不要再去做那些危险的事,但她知道,她一旦这么说了,在他心里就会留下永久的愧疚,她要让他觉得,他决定的事,应该去做也应该做好,只是希望他能保护好自己,然后平安的回来。
微弱的灯光下,紧紧相拥着的两人将心底的爱深深的打在对方的心头上,用这短暂的美好许下一个永久的誓言。
朱梓峻在第二日傍晚便启程去了京城,跳豆因着成亲的日子快到了,所以并未跟着去,林采兮的心里一时感到空落落的,更为朱梓峻此去的安危感到忧心忡忡,她把跳豆叫到屋里仔细询问,但跳豆也不知道朱梓峻这次去京城的目的,亦是同样的为他感到担心。
老夫人也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也暗暗担忧起来,林采兮只好暂时放下心头的忧心,反过来安慰老夫人,老夫人为了不让林采兮跟着操心,也勉强的打起精神来跟其说笑,一时间,府里的气氛也渐渐的沉闷起来。
菊焉再也顾不得忙成亲的事,专心在府里打听轩园那边的动静,但问来问去问到的也只是那些消息,别的再也打听不出来了,而宁家姐妹再也没了别的动静。
林采兮不安的心暂时放下了一些。仍是嘱咐菊焉继续注意轩园那边的动静,并让她把刘妈叫进屋里。
刘妈见姨娘面色凝重,还以为是二少爷在外头遇到什么麻烦,遂小心翼翼的问道,“姨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林采兮应了一声,“是。”
刘妈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变得惨白,喃喃道,“姨娘,是什么样的事?”
林采兮见她模样有异,恐她想到别处去了,遂缓了缓面上表情,“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有些事要问你,刘妈,你原来认不认识咱们府里的二老爷?”
刘妈见姨娘这么问,遂问道,“不是二少爷在外头遇到什么事了么?”
林采兮知她方才想错了,遂笑了笑,“二少爷没事。”
刘妈面色这才恢复了常色,回答她方才的问题,“莫说认识二老爷了,我连听说都没听说过,您那日同我提起,我还觉得奇怪,怎么这个二老爷我从来没听说过的。姨娘,您怎么忽然这么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林采兮更觉得奇怪,不过又觉得这也很正常,刘妈来的时候朱义盟已经离府多年,朱义盟的事又被老太爷当做丑事掩盖起来,就连府里头的人都是鲜少人知道的,她想了想又接着问道,“那你有没有听说你们刘府的老爷跟朱家什么人有什么交往的没有?”
刘妈仔细想了想,摇摇头,“好像除了大老爷并没有别的交往了,我也没听说过我们家老爷跟朱府的二老爷有什么交往的。”
林采兮紧着又问道,“刘妈,你想想有没有你忘记的?”
刘妈肯定的摇摇头道,“不可能的,若真是有交往的,我陪小姐嫁到朱府时,我家老爷肯定嘱咐我了,但是老爷关于二老爷的事是一个字未提起过的,姨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林采兮便将宁家姐妹在府里打听刘府消息的事说了说,刘妈登时便警觉起来,面色再次苍白起来,颤声道,“姨娘,会不会这二老爷回来是争夺咱们朱府财产的?说不定他也发现了孙少爷的身世,是不是想在这件事上闹点乱子出来?”
林采兮也跟着紧张起来,她原也这么想过的,可她又觉得朱义盟倘若真要争财产,走这条路并没有多大的把握,毕竟当年他是被老太爷赶出去的,又是老太爷的养子,名分上说他跟朱府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即便是他能找出朱澈不是朱梓轩亲生儿子证据,但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朱家还有三位活着的少爷呢,更何况朱梓沫还是王爷身边的红人,她实在瞧不出朱义盟的胜算在哪里,可她却不得不防着他有这样的心,为的不是朱家的财产,而是朱澈。
想到这里,林采兮沉声道,“刘妈,不管他是什么样的目的,这几**先暂时呆在峻园里不要出去了,免得府里多嘴的丫头婆子出去乱说,等我想想再说。”
刘妈面色依旧苍白,担心的道,“姨娘,这事要不要紧?要不咱们让一笑帮着打听打听,他不是住在那园子里么?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林采兮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是啊,怎么把慕容一笑给忘记了,他不是说对朱义盟有些了解了么?他不是正好住在那园子里么?更重要的是,对于朱澈的事,他会付出百分之二百的心思去办事,忙道,“这是个好主意,刘妈,你先下去歇着吧,等会我让人把慕容请过来问问。”
刘妈心事重重的从房里走出去,后来的几天一直闷在房里,连房门都不敢出去一步。
林采兮还没将慕容一笑请到园子来,菊焉便又带来了一个消息,“姨娘,我还打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林采兮又有些不安起来,唯恐菊焉带来的是很不好的消息。
菊焉面上却并不是担忧的神色,只是有些犹豫,“姨娘,不知道有没有事,是咱们园子里的小丫头无意间说的。”
“嗯,到底什么事?”
“前几日她碰到袁妈,说了几句话,袁妈向她打听大少爷附身在您身上的事,问您那段时间身子怎么样,都做了些什么,去了什么地方。”
林采兮握着衣角的手在半空中打了个圈,目里陡的射出一道锐利的光芒,只一瞬间便消失在平静的黑眸里,她淡淡的问道,“还有什么别的事?”
菊焉接着道,“我私底下又去问了别人,袁妈也去轩园里找了个小丫头问了问,问您什么时候去过那边的书房,在书房里都做了什么事。姨娘,您觉得姨奶奶是不是在查什么事?”
林采兮冷冷笑了笑,反问道,“你觉得呢?”
菊焉忽然觉得林采兮身上生出一股冷硬来,像一滩水,猛然间结成了寒冰,令人感到阵阵寒意,“姨奶奶或许已经在怀疑您了。”
林采兮呵呵一笑,“她倒是真有耐心,过去这么久的事了,她居然还有心思去查,只是不知道这种法子是谁教给她的,断然不是袁**主意,她还没聪明到这种地步。”她微笑的时候,全身结成的寒冰一点点融化,又变作那个温顺的乖巧女人。
菊焉沉沉叹口气,“姨娘,府里的事真是越来越多了,咱们今后要更加注意了,还是防着点的好。”
果然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而且件件都是令人费心的事,装神弄鬼的事倘若真被老夫人发现了,她可真是自身难保了,即便是朱梓峻出面保她,她恐怕也再难得到老夫人的认同了,那件事她的确做得不妥当,并非长久之计,可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事已至此,只能想想补救的法子,而现在补救的法子就在姨奶奶身上。
慌乱的多重事件交杂中,林采兮反而平静下来,慌乱的心也慢慢的安静下来,就连心头的那层不安都渐渐的消失了,她忽然有了更好的主意,姨奶奶不是正在想法设法打听消息么?她不是想抓到某些把柄么?她不是急于想把她搞垮么?那就给她一个攫取真相的机会,而同时,宁家姐妹不是想打听刘府的消息么?正好,也给她们一个获得消息的渠道。
菊焉眼瞧着姨娘额头舒展,眉眼皆笑,愁容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