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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箴想说“就说来我这里了”,但想起自己也没什么分量,话到嘴边又只有咽下。
坐了一会儿,挽心在椅子上扭来扭去,像是坐不住了。墨箴会心一笑,看样子她没被束缚得多彻底,小孩子该有的活泼烂漫还是有的。
“屋里坐久了闷得慌,本宫想出去走一走。”她站起身,“你们是在这里玩,还是随本宫一起去?”
秦丰听了,看了一眼挽心,起身道:“臣陪皇后娘娘一起。”
挽心也急忙道:“一起。”
墨箴见她嘴边沾着点心,拿起手绢给她擦掉,笑问:“喜欢这点心?”
“喜欢。”她两眼亮晶晶地望着她。
“那以后可常常来。”墨箴说,“我一个人吃着也没味。”
秦丰在旁边微微一笑,怔怔地看着她,有些惊奇。
接连几天,秦非都带着挽心来找墨箴,几个人很快就熟悉了。
墨箴平日是不出门的,但因他们俩……或者是陪他们俩,或许是他们的出现让她有了出门的理由——反正每次他们来,在屋中坐不了一会儿就会出来逛。
她是经不起长时间走路的,逛不了一会儿又需休息。
乌氏殿后有一座阁楼,因两处隔得有些近,平日里没人敢去。第一天出门,秦丰带她和挽心上去歇脚。阁楼修得很精致,周围景色不错,且能御寒,他们每次都逛到这里来,在这里喝茶聊天、对诗下棋,闹够了,就各自回去了。
太频繁了……
她连着几天这样来来回回走一躺,感觉身子比前阵子舒畅好多,太医也说她应该多走走,她便坚持下来。哪怕秦丰和挽心不来,她也自己过去。
她一出门,秦非那边就得了消息。
秦非自然知道秦丰和挽心去找她的事。他想着这三人差不多的年纪,能玩到一块、互相开开心也不错,所以并不阻止,甚至是默许的。
但天天这样,未免太频繁了……
“又出去了?”他放下奏折,问回禀的太监,“世子来后庭了?”
以季氏殿为界,前面称“前宫”,后面称“后庭”,如此说话可弄得明白。
太监道:“奴才不知,娘娘是自个儿出门的。太医说适量走动有利于生产,娘娘想是为了这个。”
秦非微一沉默,挥手让他下去,问赵应全:“丰儿可是进来了?”
“是。”赵应全回道,“世子每天都去看公主,最近这几天又都去找皇后娘娘。”
“他倒是哪里都记得。”秦非一哼,“不曾见他来朕这里请安!”
拿起奏折看了一眼,上面的句子怎么也看不进去,他干脆扔下:“随朕去瞧瞧……”
走到阁楼下,正好见秦丰上梯子,却不见挽心的身影。
秦丰双手提着衣摆,慢慢地上了楼。午后的阳光洒在阁楼上,随处可见耀眼的白光。他站在门外,遥遥望着屋中的女子,见她手撑在棋盘上打盹,忍不住问:“我可以和你下棋吗?”
墨箴愣了一下,缓缓地回过头来,阳光从他背后射来,晃得她睁不开眼。
她眯起眼看他:“你一个人?挽心呢?”说着就站起来。
“太妃守着她学诗,”他走过去,“我瞧她今日没机会溜出来了。”
“平日不都你带着她?你不在,她如何溜?”墨箴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复又坐下,“你想下棋?随口说说还是真想下?”
“当然是真想下。”他这边是黑子,他执起一颗,占了一角。
墨箴捻起白子落下:“早知你会下棋,不用天天逛园子这么累。”
“太医说你逛了园子身子好,怎么像受罪一样?”他皱眉,“再说,挽心不会下,我们俩要下棋来了,她怎么办?怕说我们故意不理她,一定气到哭鼻子!”
墨箴一笑:“瞧你平日多心疼她,怎么背地里说起人家来了?你可小心我向她告状,看她还理不理你?”
“她最多哭闹两回,不会不理的。”秦丰立即道,“她最怕我不理她!那样的话就没人理她了,又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墨箴握着棋子的手僵在半空,好片刻才放下:“那你会不会有一日不理她?”
“自然不会。”秦丰看着她,“就算不理你,也不会不理她!”
隔了一层
墨箴一愣,失笑:“你倒是胆子大了,这种话敢当着我面说,别忘了本宫可是皇后!”秦丰年纪虽轻,却是精明人。刚开始他可是守礼得很,开口“皇后娘娘”、闭口“臣”。现在熟了,知她也不喜欢这一套,就随意起来。刚进门时,他不是连安都没请?不过她也烦那些礼数,私下无人,能免就免吧!
“那臣不说了。”他道。
墨箴听了,忍不住瞪他一眼:“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就算不理我,也不会不理她?”
“她是妹妹,我们生来就是亲的。你是嫂嫂,已经隔了一层了……”
“可我真心把你们当弟弟妹妹,难不成你们竟不这么认为?”
“我……”
虽都是年轻人,他到底比她小两三岁,且本性属刚直,遇到她这么问,只能哑口无言。
“什么弟弟妹妹?”门外传来声音。
二人一喜:“挽心——”
挽心叮叮咚咚地跑进来,额头上都是汗。
“你偷跑来的?”秦丰问她。
她摇头,边喘边道:“写完诗,我求母妃,说来找你,她就同意了!是嬷嬷带我来的!”
宋太妃是真疼她,还会顾及到她的快乐。否则,未免错了哪里,一定将她管得寸步不离,哪还会让她出来?
墨箴拉她到身畔坐下,唤宫女上茶、上点心。秦丰见这棋是不能继续下了,默默地将棋子捡好。挽心看了一眼:“你们下棋呀?我都不会!”
“想学吗?”墨箴问。
“堂哥教我好多回,但我就是学不会!”她连连摇头,“念诗已经够苦了,我不学这个了。”
旁边连宫女都不住笑了一下,秦丰更是敲她的头:“只知道吃喝拉撒睡!”
“唔……”挽心不依地瞪他一眼,抱着墨箴手臂,将脸埋到手弯处撒起娇来。若不是墨箴怀着孕,她想必会扑进怀里去!
。
墨箴回房,猛然见秦非坐在桌边,吓了一跳。她心中不禁责怪外面的宫女,也不给她提个醒。但想起外面并没有秦非身边的人,想他是故意不让她知道。就这么突然出现,也不知哪里惹了他……
除夕那夜,他来吃饭,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就对她不闻不问,现在是心血来潮吗?
她走过去:“叩见皇上。”
“平身吧。”秦非在看书,头也不抬,翻过一页。
墨箴站直身体,不敢动。他说:“过来坐下吧。”她坐下后,他问:“去哪里了?”
“后面阁楼。”墨箴双手放在膝上,有些紧张,将裙子揪成一团。
秦非看了一眼,放下书,伸手碰触她脸颊。她微惊,闭上眼,没敢有任何反应,只呼吸急促了一些。
“一个人?”他问,手指轻轻下滑,没入她的衣领。
她呼吸更加乱起来:“还有挽心和秦丰。”
介意
“什么时候和他们熟识了?”
“就前些天……”
“嗯。”他应了一声,收回手,拿起书,“朕今夜在这里歇,不会打扰你吧?”
墨箴看着他,只见他侧脸:“这里?”她不太明白,他是要和她同床吗?她都快生了,也不可能伺候他,还容易挤到肚子。
他看她一眼:“你辛辛苦苦怀着孩子,朕本不该扰你,但老不在你这里过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不重要。”
“……”难道她重要吗?他不是说他不屑她?他不是说,太后高兴,他才娶她?
青竹进来放了茶,他那杯也换过了。他端起喝了一口,见她呆坐着,问:“这些茶还习惯吗?”
“习惯。”墨箴完全是反射性回答,话出了口才想起他说了什么,忙端起茶来喝。
秦非说:“听闻你喝茶也有些讲究的,但太医说你现在不能喝那些茶,你便先将就一阵吧。再有两个月就生了,到时候便能过足瘾了。”
“是。”墨箴低应,心想他怎么知道自己喝茶讲究?
她进宫后,先前在太后那边,一切都是太后吩咐下来的,她全不敢表示什么意见。后来到了青鸾宫,琳琅和宝奁过手她的事了,才将她在家中的许多习惯恢复过来,其中一项便是喝茶。
……难不成,她平日的言行,一直有人向他报告?如此一想,她心中忍不住一片寒。忙回忆自己过往有没有做错哪里,有没有背地里发过牢骚、说过他坏话……
突想起他刚刚问自己去哪里了,他一定早知道的!还好她没有说谎,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难不成他今日是为了这事来?不满她出门,或者不满她出门见了什么人?
如此监视她是什么意思?他不屑她、不在乎她凤凰的身份,不管她不是更好,又天天打听些什么?纵然不快,她也不敢质问什么,只能端着花茶连喝了几口。
“青竹泡的茶还好吧?若不喜欢,朕让明镜过来。”
“挺好的。”青竹……青竹莫不是他故意派过来盯人的?出门在外,原本青鸾宫的人没带几个,多半没带到他原本的眼线。
墨箴心中难受起来,真不知自己跋山涉水来嫁他是为了什么!早知道,她选凤韶或者吉国多好?她就不信,个个皇帝都如他这般!
“你说我们什么时间回帝都好?”他突然问。
墨箴呛了一下,望着他:“臣妾以为……这种事不该臣妾过问的。”
他眼神暖了暖:“也没什么该不该,只不过你现今的状况不比别人,自当引起重视。若等你生了才走,少说还要三个月,路上也不比送太后去轩辕的时候,必然是走走停停,等回宫,怕已盛夏了,算起来有些耽搁时间。”
帝都是他的叔父秦勇留守,虽然秦勇一向忠心,但他不得不防。谁叫秦家现在只有三个男人,他、秦勇和秦丰父子。
特意来找你
“皇上当以政事、社稷为重,自然不能随着臣妾。臣妾听皇上安排就好了。”
“若有安排,最快也是下个月,到时候你还有个把月便生,一定来不及赶回宫。”他叹口气,“等你生了再走吧。”
她听了,有些感动,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到时候若你状况好,或许不必等做完月子就出发。路上也不去耽搁,一两个月就可以回宫。”
“臣妾听皇上的。”她说。
“朕明日去城外私访,你一起去吧,顺便散散心。成日呆在这里,闷坏了身子怎么办?”
先前听说她和挽心、秦丰在一起,他还不以为意。心想那两人虽是小孩子,但她也才十五六岁,比起和他,自然是和他们更有共同语言。谁知刚刚一见,却发现秦丰长大了!若再让他们在一起,除非他是傻子!
本决定了不为她费什么心,谁知道还是会介意……
。
墨箴跟着秦非出城,住在一座寺庙里。来之前他说得好听,带她散心,免得闷坏了身子。结果到这里后她成天一个人,比之前更闷!
他不知在干什么,她到这里后就没看到他,只偶尔荣贵和明镜来给她请安。这庙宇圣地,她又不敢乱走,每天去佛殿跪一下,再沿原路返回,就哪里也去不了。早知道还不如不来,至少可以和秦丰、挽心在一起。
来之前她没来得及和他们说一声,也不知他们突然见不到她了会怎么想。
独自在这里的第八天,她从大雄宝殿回来,青竹去煮茶,琳琅去做点心,宝奁留下来陪她。
“荣公公和明镜姐姐这两日都没过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奴婢瞧皇上就是折腾您,平白无故跑这里来窝着,还不如在殷廷呢,你干嘛答应他?”
墨箴放下手中的佛经:“他是什么人?我岂敢说个‘不’字?”
宝奁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