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罢,还忍不住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安定山朝黄谦看了一眼,没多说什么,只是看向前方,手中长枪举过头顶,振臂一挥,“众将士听令!”
“有!”
数百将士跺脚,手中长戈重重的敲在地面上,发出隆隆声,似是一声惊雷。
“今次之战,随我攻入皇城,迫使昏君让位!”
“攻入皇城,迫使昏君让位!”
三四百人同时高呼,声音震得阿瑾身躯微动。在火把的光亮下,众人脸上皆是一脸坚毅。似乎被那声音感染,阿瑾全身也是有些微热,却没有妄动。
“走!”
安定山一骑在前,阿瑾、黄谦紧随其后,随后便是那数百骑兵。能在此等候的,皆是安定山的亲兵,数百人虽然皆是骑马奔驰在这并不宽敞的路上,但队形却是丝毫不乱。
酉时的长安街上已经冷清了很多,路上只有寥寥不多的行人。数百骑直接奔驰在长安街上,马蹄声打破平静,那路上不多的行人看到这一路疾驰的骑兵早就远远避开,待到骑兵走远,才回到路中,看向那些背影;唯有不多的人才能看出其中的异样,但也不敢声张,回家紧闭家门,竟是不敢多说一句。
“先生。”眼看再过几柱香的时间便要到皇城了,阿瑾看向身边的黄谦,“其他三门可是早就集结完毕,只等烟火信号行动?”
“嗯。”火把的光芒照亮黄谦的侧脸,干枯的脸颊被微红的光晕笼罩,似乎仅仅因为这次行动,黄谦整个人都年轻了许多。
“先生!”阿瑾忍不住问道,“三门将士若是一早便集结完毕,宫中怕是早就有了消息……”
“你都能想到的问题我会没想到?”黄谦甚至没有转过头来看阿瑾,只是淡淡说道,“皇宫根本没有收到消息。”
“为何?”
“昨日我便借着你的名义,更是伪造了皇帝玺印,写了几封密旨传到三门中了,军中耳线估计也只当是正常调动,便没有消息。”
“先生这话可就……”阿瑾摇摇头,阿瑾自然是听出黄谦的话不是真的,但也没有追问,“先生既然不愿多说,阿瑾也不多问了。”
朝阳门守将许荣龙、广清门守将张志成和崇武门守将夏一凌此次并没有参加安定山的宴会。就在大将军府上空出现烟火的时候,处于三门军中的三人尽是跳了起来。
站在城头,张志成手中一块黄娟,“全军听令!接到密旨,陛下病危,宫中巨变,随我进军皇城拥护新皇登基!”
许荣龙、夏一凌在朝阳门、崇武门也是做出相同的举动。
虽然众将士没有看到那黄娟上到底写的什么,但主将都这般说了,且周围大多士兵也是附和,纵有一些人心存怀疑,又哪里敢说出口?
仅仅几柱香的时间,一门守军竟是集结完毕……这速度快得让人感觉有些不真实,刚一集结完毕,全军便在守将带领下直奔皇城而去。
三门将士直奔皇城,整个长安一角都躁动起来,三路莫约一万余兵马行军在长安街上,皇城岂能没有消息?几乎在三军刚刚集结完毕的时候,宫中便收到数条消息。
“陛下!大事不好了!”
永昌帝刚刚用膳完毕,传令太监却未经通报便闯了进来,永昌帝眉头一皱,露出一丝不悦,“何事大惊小怪?”
虽是看出永昌帝的不悦,但传令太监擦了擦汗,哆嗦着,“朝阳门守将许荣龙、广清门守将张志成和崇武门守将夏一凌率军叛变,三军已然集结完毕,正朝皇城奔来!”
永昌帝抬头,脸色有些凝重,“其他五门守将何在?”
传令太监跪在地上,全身颤抖,低着头,饶是深秋,脸上的冷汗已经滴在地上,“今日破虏大将军宴请朝中众武将,除却朝阳门守将许荣龙、广清门守将张志成和崇武门守将夏一凌外,其他将军全都去参加破虏大将军的宴会了……”
“安定山!”永昌帝手中茶杯一抖,竟是落在桌上,打翻的茶杯清茶四溅,沾湿了永昌帝的龙袍,永昌帝却来不及顾及这些,“太子何在?”
“据线人汇报……太子殿下正随着安定山奔着皇城而来,而且……”
“而且什么!”看传令太监竟是哆嗦着不敢说话,永昌帝猛地站起来,更是随手拿起翻在桌上的茶杯猛地扔在地上,碎裂的碎片四溅,甚至划伤了那太监的脸颊,“有事快说!”
“太子身着龙袍,且安定山一行人中……最前面的军旗是龙旗!上面还有一个‘瑾’字!”
永昌帝瞳孔猛地一缩,随手便仿佛失神一般坐了下去。
莫约几个呼吸,永昌帝才回过神来,竟是拍起手来,脸上反倒有些高兴,“好啊,不愧是我的儿子啊。原本我还以为他性格懦弱,不想如今竟是有胆子来抢我的位置了……好啊!”永昌帝站起,一股气势爆发出来,似乎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这一平的皇帝便恢复了以往的威严,“骁骑营统领可在?”
“骁骑营三大统领全都去了安定山的宴会,没有回来。”
“御林军都统可在!”
似乎永昌帝的果断驱散了传令太监的胆怯,“御林军四统领还在,只是……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不少御林军将士在进食之后,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乏力,此时已经没了战力,如今御林军只有一半兵马可以调动!”
“负责御林军膳食的是御林苑……”永昌帝眼中厉色闪过,“传令下去,御林苑,全苑尽诛!此事之后,再追究,主谋者诛三族!御林军四统领暂统骁骑营,骁骑营、御林军集结,护卫皇城;立刻飞鸽传书、同时派人快马奔赴其余五门,军中眼线暂代守将之职,收拢全军,奔赴皇城!另,命杨元门、长庆门全军收拢之后,各派一千兵马,围剿大将军府,定要将大将军府全府上下全部诛杀,不留一个活口……前去赴宴将领性命暂留,留后处置!”
接连下了四道谕旨,至始至终,永昌帝都不曾歇息一刻,似乎阿瑾此次举动在永昌帝看来就是个笑话。
安定山一行人放慢步伐,最先靠拢的是广清门张志成的军队。
“黄先生,现在可以开始了吧?”安定山看向黄谦,“虽只有五千余兵马,但趁着皇宫局势……勉强到时可以一去。”
“守门将士不过是些没见过血的娃娃兵罢了。”虽然张志成便在身旁,但黄谦丝毫没有避讳,说话仍是没留一点余地,“去了也是送死。”
张志成闻言,脸色一红,但也没说话。
“御林军也是些娃娃兵,不过永昌帝的骁骑营可是一年一换,唯有少数人才能留下,那些兵……可不比你安大将军在天水的兵差多少。”
安定山闻言,不由的点点头,“没错,即便如此,骁骑营常年编制不过两千五百人。且散布五处,若是各个击破,倒也不是不行。”
正在说话之时,一只白鸽却是飞到黄谦身边。
黄谦抓住那鸽子,抽出绑在鸽子小腿上的纸卷,微微扫了一眼,“立刻奔赴皇城,直逼乾坤宫!”
“先生为何……”
“宫中已经得到消息,其余五门也收到了消息,永昌帝什么都知道了。”黄谦看向阿瑾,“你那父皇很是高兴啊,说你这个怯懦的儿子终于敢站出来一次了。”
黄谦语气中带着讽刺,阿瑾闻言,脸色一怔,继而有些闷红,也不是由于羞愧还是那火把火红的光照射下才有的。
黄谦说罢,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卷,塞进白鸽腿下小竹筒内,随即便放飞出去,那飞鸽飞的方向……是西南方向!
看那飞鸽飞的方向有些不对,安定山有些疑惑,“先生?”
“以防万一罢了。”黄谦说罢便不再多说,看向阿瑾,“今夜你便要面对你那父皇了,你心底可害怕吗?”
“怕……我当然怕,只是,那是以前。”阿瑾抬头,正视黄谦的目光,“只是如今,我为什么怕他?因为他是皇帝?他能当这皇帝,我为何不能?没了他,这江山还是一样,江山不变呐。”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四:一平秘史
御林军、骁骑营虽有数万之众,但毕竟分散于皇宫各处;即便悍不畏死,但终究寡不敌众,只消半个时辰,三军便抵达了乾坤宫前。
宫门前的地上早已经躺满不少尸体,鲜血浸透了汉白玉的台阶,染红了整个广场。孤寂的秋风无情的吹着,地上的血液干得出奇的快。
三军止步,火把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广场,从御林军出面抵抗的地一刻起,三门将士便知道那是假的圣旨,但安定山一句,“此刻即便放手投降,永昌帝又岂能饶了你们?太子是陛下唯一亲子,皇位只能传给他!拥护太子,便等于拥护未来的皇帝,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只消一句,便打消了所有人投降的念头。
御林军、骁骑营加上三门兵马,死伤过万。上苍似乎也为之悲怆,乌云遮蔽了星辰,遮蔽了月光,不久,竟是雷电交加,紧接着哗哗哗的下起来暴雨。
很难想象,秋季的一场雨竟会下的这么大,下的这么突然。只是几柱香的时间便将全军的火把全部浇灭。广场上的血垢片刻便被那暴雨清洗一空,来得也快,去的也快。
广场一片黑暗,但军纪犹在,斩了几个喧哗的人,全军再也没有丝毫异动。
吱呀声传出,乾坤宫的大门打开。大门中投射出的光芒让黑暗的广场总算亮了一些……仅仅只是一些。
永昌帝站在大门中央,一身龙袍如旧,身旁不过数十提刀与三军对峙的侍卫……曾经挥手便有数万人为之拼死的永昌帝,这时候,身边竟是只有这最后数十人了。
秋雨打湿了黄谦的衣衫,瘦弱的身子似乎被这秋雨淋得有些瑟瑟发抖,黄谦踢马,上前两步,哒哒的马蹄声似乎成为除却雨水滴落之外的唯一声音,“陛下还在等其他五门兵马来援吗?”
永昌帝瞄了一眼黄谦,又看向阿瑾、安定山,脸色不变,“你们三人可敢进来?”
虽是没有点名道姓,但说的是哪三人却是十分明显的,声音中带着威严,似乎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眼下的处境。阿瑾看向安定山,只见安定山下马,走上前。虽是大雨瓢泼,灰白的头发被这大雨淋湿,贴着头皮,看上去似乎只有不多的几根头发了,雨水湿了眼眸,声音却依旧响亮,“有何不敢!”只此一声便好似传遍了整个广场。
永昌帝看向阿瑾,“你呢?”
“我若是不敢,今日又为何会来这里?”瓢泼的大雨将阿瑾身上的龙袍浸透,这龙袍此时就像是戴在身上的枷锁,竟是让人觉得全身都难受起来,阿瑾踢马肚,也是上前两步,“若是不敢,只怕我在你心中还是那个胆怯的人罢!”
“好好好!”永昌帝拍手,一人的声音似乎要将暴雨倾盆之声掩盖,“原来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也有今日这一面。那便……来吧!”
说罢,永昌帝转身进入宫中。
安定山率先一步直接走向宫门,黄谦、阿瑾二人跟在安定山身后。
原本守在宫门前的最后数十守卫见三人走来,正欲阻止,永昌帝的声音却传来了,“让他们进来。”
迈入宫中,一股暖意便迅速袭来。轻嗅空气中的那腐朽的香气,不过百余步便走到永昌帝榻前。
乾坤宫内装饰依旧,但以往看来颇为华丽的装饰如今看来却是显得有些腐朽、糜烂。
“黄谦、号称一平第一智者,我想,今日这一切便是你主导的吧。”虽是身陷绝境,但永昌帝此时的声音中哪里听得出半点胆怯?
“陛下慧眼,正是草民所为。”黄谦一笑,抬头正视永昌帝,“只可惜,陛下输了。”
“哦?是么?”永昌帝哈哈一笑,“我这寝宫中若是设伏,你们三人岂不是一人都活不了?你们一死,门外那些人便是群龙无首,你们为何敢进来?”
“陛下这话只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