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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安公主听了也不再取笑,转身,“陛下,三曲已罢,只是不知这结果如何判定呢?”
永昌帝脸色不变,缓缓道,“公孙紫薇姑娘的一曲《永昌庆》自然是玄妙无比,区区一琴,便奏出合奏之感,这份手法当真绝妙,堪称无双,只是略有瑕疵;吉安公主一曲《永不眠》,以琴奏出战鼓的味道,朕听了更有似乎回到当年战场厮杀的感觉,那种血与火的味道能如此清晰的传递过来,公主的琴艺也当真不简单,只是最后公主琴弦已断,玉甲破损,不能奏完,当真遗憾;至于崔尚书之女的那曲《相思否》,情神兼备,只是崔尚书之女毕竟是本朝的人,若是我一人独断,宣布崔姑娘获胜,不免有人私下说我不公啊。”
吉安一听,抬起头来,脸色不变,轻轻一笑,“如此说来,陛下认为崔姑娘更胜一筹了?”
吉安这话一出,永昌帝还没说话,长孙长击却已经站了出来,“陛下,若只是凭借个人喜好裁决,怕是有些不公吧?”
“大胆!”谢弘义一听长孙长击这话立刻一步站出,“陛下已将缘由说的很清楚了,哪有不公之处?”说话时,谢王爷气态平和,但语气却是严苛。满朝文武一时间都静了下来,明显是没有想到一向平和的谢王爷竟然动怒了。
“无碍。”永昌帝轻笑,似毫不在意,“皇弟,让长孙将军把话说完。”
长孙长击见身后有人打断自己的话,也是脸色一变,但听到永昌帝的话,还是将心中火气压下,“要知道,一平国处东方,安黎国地处西南,沉荒国地处西北,地域差异导致风土各异。便说安黎国吧,安黎国地处西南,琴曲大多不似一平国婉柔,比如今日评比用的这琴,一平国的琴弦可都是蚕丝,但安黎国可用的都是青铜丝。青铜丝较蚕丝,音色最为清脆明亮,若是将今日吉安公主用那青铜色,再戴上特制的甲具,怕也没有后来的这些事吧?”
“有理。”永昌帝一笑,“只是不知长孙将军怎么看?”
“自古有云,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那些琴棋书画各有喜好,难判高下,不如刀枪实剑比试一番。”长孙长击环视大殿,“三国各出一人,输了便是输了,赢了便是赢了。也不需有什么评判。正好这比武看了也可助兴,不知陛下是否允许?”
“今日乃是皇上大寿,更是天下大赦,就是为了不见血光。”崔尚书劝道,“刀剑无眼,若是伤了人,见了血光就不好了。”
长孙长击斜眼看向崔尚书,虽是没有多说什么,但是眼中的鄙夷却是没有掩饰,“我沉荒国民但凡悬弧之辰必见血光,以示新血换旧血,又过了一年。如若你们所言,悬弧之辰见血便是不详,我沉荒国怕是每个人都……”长孙长击没有接着说下去,但是话中的意思却是很明显。
“我安黎北方确有这种风俗。不过这里毕竟是一平国,这么做怕是不合适吧?”吉安公主走出,虽是劝说长孙长击的样子,但是听着却似乎有其他意思。
永昌帝脸上已经露出一丝寒意,“移驾宣仁场!”
“父皇!”太子瑾轻声,似乎想要劝说。
“长孙长击说的没错,若是连这都怕……别忘了,我可是皇帝!”永昌帝扫了一眼谢瑾,“帝王,从不应该畏惧。你,以后也应如此,别把诗书礼乐中的那些迂腐带进来,别忘了你的身份!”
谢瑾脸色慢慢僵硬下来,不再说话。
永昌帝身边的太监已经传旨:“移驾宣仁场!”
宣仁场便是景隆殿外的空地,占地颇大。
“不知哪国先开始呢?”永昌帝右手紧紧握着扶手尽头,似乎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一平国可以先派一人。”
“不必。”吉安公主站出,“如今是陛下大寿,还是我安黎和沉荒先来吧。”
永昌帝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沉荒国派出的是一名坦胸壮汉,名为巴图鲁,手中拿的是一柄战斧,仅仅只是一斧,便将安黎国派上来的人的武器斩断,眼看那人就要丧命,还是吉安公主及时喊停,这才救了那人一命。
“长孙将军这次看来是有备而来啊,先是公孙紫薇比试音律,如今这位看来也是贵国一等一的勇士吧。”吉安公主似似是自嘲,“我安黎怕是没有这等事事都考虑得如此周全的本事啊。”
“公主说笑了。”长孙长击好像没有听出吉安公主的话外之音,“我这出门总得带些护卫吧?至于紫薇,也是小王怕旅途寂寞才带着的,哈哈哈……”笑罢,又看向永昌帝,“陛下,不知贵国要派谁呢?”
永昌帝眉头一皱,“禁卫军统领何在?”
护卫队中走出一人,银甲持枪,“禁卫军统领李飞羽在!”
“你代我一平应战吧。”
“是!”
李飞羽持一长枪上前,巴图鲁一斧挥出,这一斧甚至传出划破空气的声音,李飞羽提枪格挡。
金属撞击的声音传出,随后便是落地的声音,继而传来李飞羽的惨叫声。
仅仅只是一招,巴图鲁一斧斩断李飞羽的长枪,顺势更是斩掉李飞羽的一条臂膀。
鲜血从李飞羽断臂中流出,将地面灰白色的石板染红。李飞羽倒也硬气,只是最初胳膊被砍断的时候叫了一声,随后竟然忍住了,只是那脸上如水般留下的汗滴以及那苍白的脸色却表明他此刻情况的糟糕。
李飞羽面朝永昌帝跪下,“末将有负陛下所望,唯一死以谢罪!”
说罢,李飞羽提起左手中不知何时捡起的枪头猛地扎进自己的脖颈……一道血箭射出。
“啊!”
在场的不少女眷哪里见过这种场景?看李飞羽脖中射出的血箭全都忍不住尖叫起来。
听到女眷的尖叫,永昌帝脸色微皱,几乎所有在场的官员女眷都是一脸惊恐——除了吉安公主。
永昌帝身边的太监看到永昌帝的脸色,及时喊了出来,“肃静!”
“将尸体拉下去!”永昌帝脸色阴沉,“竟无人能一人一斧一击之力……沉荒巴图鲁勇士果然绝勇……”
永昌帝的话还没说完,彦南却是站了出来,“陛下,侄儿想同这位勇士比试一番。”
“彦南?”永昌帝却是看向了谢王爷。
似乎是看出了永昌帝的忧虑,谢王爷轻轻点头,“让他去吧。”
谢王爷作为父亲都同意了,永昌帝哪有理由拒绝?
“准!”
彦南取的是一柄白色软剑,剑长四尺二寸,在阳光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白光。
“陛下,我拒绝这场比试。”巴图鲁嗓门极大,一开口,整个耳朵都似乎震了起来,“王爷世子身份尊贵,我怕失手伤了他。”
“到底是我伤你还是你伤我还不一定呢!”彦南轻轻一笑,说罢,彦南手中的长剑便刺了出去。
巴图鲁脸上横肉一颤,满脸的胡子一抖,手中巨斧只是一提便挡下了彦南那一刺。
巴图鲁身形巨大,三个彦南的重量怕也抵不上一个巴图鲁,手中的阔斧看上去更是有数十斤重,如果不是用的木柄而是铁柄的话,怕是有上百斤。那木柄上还有磨光的迹象,看得出来,这斧头是巴图鲁惯用的武器。
若说巴图鲁是勇猛型,那么彦南则是灵巧型了。
巴图鲁每一斧挥出都带动空气的震动,那撕裂空气的声音令人胆寒,任谁挨上那一斧怕都会命丧当场;反观彦南,巴图鲁每次攻击都被躲开了,躲开之后更是刺出一剑,如此反倒让巴图鲁有些失了阵脚。
虽说巴图鲁力大,但是连续舞动重达数十斤的巨斧,时间久了也会有些吃不消。不知不觉,巴图鲁的脸上已经冒出汗来,握住巨斧的手也有些微微不稳的样子。
巴图鲁脸上的横肉颤动,明显气急,“啊!”巴图鲁大吼一声,对着彦南狠狠挥出一斧。
彦南俯身,对准巴图鲁小腿便是一刺!
这次巴图鲁没有躲开!巴图鲁腿部骤然受伤,没稳住身形,身体往前一倾,巴图鲁那硕大的身躯重重的摔在地上,手中的巨斧一下子脱手飞出!
那巨斧飞出,直指吉安公主所在的方向!
眼见那巨斧飞来,吉安公主左右侍从都是喊出声来,“保护公主!”
但是来不及了,那巨斧的速度太快,转眼间便已经吉安公主面前!吉安公主似乎是被吓傻了一般,竟是一动不动。
眼看那巨斧就要砍中吉安公主,甚至已经有人转过头来,似乎不忍继续看了下去,四周甚至出现了尖叫声。
噔!
一个尖锐的声音传开,继而是轰隆一声。
等回过神来朝着吉安公主方向看去——
巨斧将吉安公主右边的平桌子劈为两半,整个斧头尖部更是将地面上的石板劈开,结结实实的扎在地上。平桌碎裂的木屑激射,不少人都被那木屑划伤,吉安公主靠的最近,脸上甚至都有些许擦痕。
“公主!”
“公主!”
安黎国随行人员都乱了起来。
“退下!”虽然刚才受了惊吓,吉安公主的手还有些微颤,但是深呼几口气,很快平静下来,只是那猛地睁大的瞳孔还没变正常。
吉安公主站起,走向彦南,欠身道,“多谢公子,若不是公子相救,吉安方才恐怕就……”
“公主客气。”彦南走到那巨斧前,将扎在木柄上的软剑收起,“这本就是我的过错,若是换个方向也不会有这事发生了。让公主受了惊吓,还望公主不要见怪才好。”
“该死的奴才!”长孙长击站起,走到巴图鲁面前,“我这奴才该死,惊吓了公主!”说罢,也不等吉安回话,长孙长击手中重剑对准巴图鲁的脖颈已然挥下!
“啊……”
巴图鲁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那重剑已经落下,骨肉分离的咔嚓声传开,仅仅是那声音便让人有一种胆寒的感觉。
剑,尤滴血。
长孙长击的举动过于残忍,一时间,整个宣仁场都安静下来,唯有那血从剑尖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唯有一死才能向公主赔罪。”长孙长击随手将重剑一挥。
金属与岩石撞击的声音传开,重剑落地,立在地上。
“无碍。长孙将军无需自责。”吉安公主面不改色,“先是比试音律,如今又是武试,两次比试过程中我都受伤了,看来我以后做事都得占卜一番。这一平,果然是伤人的地方啊……”
吉安公主这番话似是自嘲,但其中透出的意味却是让人琢磨不透。
“陛下,我沉荒国甘愿认输!”长孙长击看着永昌帝,“小王做事有些鲁莽,还望陛下见谅。”
永昌帝脸上已然能够看出怒意,不过深吸几口气还是压下怒火,“长孙将军这是什么话,我一平与安黎、沉荒两国本就是兄弟关系,长孙将军到我一平国能像在沉荒国一般自在,这正体现了我两国兄弟情谊之深厚,我有什么可见谅的?”
永昌帝的话看似原谅了长孙长击,但所有人都听出责怪长孙长击的意思了,不过长孙长击却好似没明白一般,“如此甚好,陛下大量,小王铭记。”
永昌帝看向彦南,“彦南侄儿剑法灵动,若翔龙游动,最后那一刺更好似雷霆震怒一般,时机把握的竟是如此之准。”
彦南一笑,“陛下过奖了。”
宴会继续,但最初的那份欢乐却是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六:秋季围猎
永昌帝大寿既过,沉荒、安黎两国使臣滞留一平国国都长安,暂定七日后丰收节过后回国。
安澜围场乃是皇家专用的猎场,占地近三百平方公里,猎场之内草木丰盛,除却猎场边界设有围栏护卫,内部人为修饰极少,倒是狩猎的好去处。若是一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皇帝秋季会在这安澜围场围猎,俗称秋季围猎。
“贤弟,彦南侄儿功夫当真了得,前日寿宴上若不是彦南侄儿,我一平国的脸可就丢光了。”永昌帝一袭劲装,虽然已经过了天命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