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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待与东风约-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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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深埋藏在心底的心事一下子被揭穿,眼泪一时间忍不住涌了上来,在眼眶不停地打着旋,只要她一眨眼,就会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下来。她不敢眨眼,唯有瞪着眼睛一直看着他,始终不开口,她不能让眼泪掉下来。
他看着她清亮的泪眼,这个女人可真是倔强,明明被他说中了心思,明明想要哭,却还这样拼命地忍着。他倒想看她究竟能忍到何时,他非要逼她说出来不可。
“为何想哭,却又拼命地忍着眼泪?你以为你这样不说话,就能瞒过我了吗?我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你这点心思是蛮不过我的。我知道你在忍,没有用的,喜欢就是喜欢,你的眼神骗不了人。”
他这样的靠近,让她快要没法呼吸了,她受了不的闭起双眼,眼泪如同情绪一样得到了释放,顺着眼颊迅速地滑落。
“被我说中了?嗯?”他伸手地将她的眼泪慢慢拭去,声音说不出的温柔。
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睁开了眼,与他对视,哽咽着道:“没有。”
他难以置信她会给出这样一个回答,恼羞地收紧手臂,咬着牙道:“那你为何要哭?”
“因为你捏得我很痛,抱得我快要没有办法呼吸了……”
“撒谎!”
“我没有撒谎!”
“你明明就是——”
品妤未待他的话说完,便迅速断了他的话,“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你是高高在上的平远侯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只不过是个下人,一个靠双手伺候主人的下人。在王宫里待了十年,看多了宫内的勾心斗角,虚情假意,那里除了金钱与地位,利用与被利用。妃嫔们爱王上吗?王上爱她们吗?什么是爱情?这十年里,我除了渴望离开王宫,还是离开王宫。一个渴望获得自由的人,多余的情感,怎么会想要?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随时会将自己打入十八层地狱的男人?这种负担谁会想要?!”
司行风凝视着她许久,突然笑了起来。
品妤抬眸看他,虽然他的脸上挂满了笑容,但在一双幽黑的深眸却看不到一丝笑意,只看到冰冷无情。
他停止了大笑,然后说:“我会让你下十八层地狱?多余的感情?负担?很好!很好!知不知道我最欣赏你哪一点?就是够自知之明。好好记住自己方才说的话,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下十八层地狱。”
他的双手含怒地又紧紧地捏着她的臂膀许久,才松开,遂道:“去把自己弄干净了,然后跟关群去翠玉阁挑一件漂亮的首饰。别自作多情地以为是我送你的,我让你去挑,是相信你的眼光。因为你今日的失误,扫了许小姐的雅兴,是送给她赔罪的。”司行风说完,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便带着怒气拂袖而去。
“是,公子……”品妤深深地欠身,直到脚步声远去,才慢慢起身。
仿佛是浑身的力气被抽走一般,身体立即倒向了门扉。她望着他消失在树枝下的身影,心口之处隐隐地在痛,手指上的痛觉早已感觉不到,此时此刻,就算是被千刀万剐,她也不会觉得痛了,因为最痛的是违心欺骗自己,一颗心要承载着将心撕裂的谎言,再没有比这更能够体会到什么叫做痛彻心扉。
他看穿她了,却在逼她,逼她说出实情。为何要逼她?难道只是为了会有更多的理由来羞辱她么……
她拼命地捶打着胸口,真的好痛。
原来爱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的痛。

第四十章 敞开心扉(一)


品妤在翠玉阁挑了一件蝴蝶簪子,整个蝴蝶都是由翠玉制成,玉体通透,做工更是无可挑剔,垂下的两只碧绿的玉蝴蝶,精致可爱,随着摇曳的步伐轻轻晃动,让人爱不释手。
品妤第一眼见到这只蝴蝶簪子便喜欢上了。
这样漂亮的簪子更显许家小姐的明艳动人吧。
果不其然,将簪子交予司行风的第二日,便看到许家小姐头上插着这枚玉簪。
时间如梭,又一个月飞过。
许家小姐几乎每日都要到苏园来玩。司行交待所有人一定好生招呼许家小姐,品妤从最初会出现在宴客厅,庭院,花园,到最后哪也不出现,甚至司行风召唤她,她都会找借口推脱,而苏园内的日常杂活,几乎都抢着去干,只要不要待着苏园内,撞见他和许家小姐在一起便好,去哪里,做什么都好。
未久,苏园内的每个角落传遍了,苏公子与许家小姐的好事将近。
春夜,徐徐的晚风吹过,枝叶扬起沙沙的声音。
司行风沐浴完,便只着了件单衣就走在庭院中,花香伴着绿叶散发的清晰味道,淡淡地传入鼻翼。
连接一个多月与许碧柔待在一起,差不多快要到了他忍耐的极限,这么久以来,他从未觉得自己这样累。内心不断地在挣扎,为了报仇,他俨然成为一个卑鄙小人。他告诉自己,为了报仇,杀人越货,坑蒙拐骗,泯灭人性,所有一切都在所不惜。可是近几日来,他越来越感觉到无名的烦燥,只想尽快了结这件事。
不知是否因为之前酒喝多了,所以是酒精的作用,他开始有些想念那个总是惹他生气的女人。一个月了,她可真是能躲。明明天天在同一个园子里,她却能躲着他连面都不招。
他是个会让人下十八层地狱的人?负担?爱上他会有什么样的负担?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很荒谬,他以为除了夏之洛那个女人之外,再也不会有女人可以轻易的激起他的怒气。这几日来,他渐渐发现,让他日夜这样惦念,这样难以入睡,还有这么一个女人存在着——夏品妤。
对夏之洛是恨,可是对她却不是。
同样是姓夏,对夏之洛,无论是身心,都充满了无比的恨意,然而对夏品妤,这个让他极度伤神的女人,不仅没有一丝恨意,却是难以控制的思念。
这个可恶的女人可知道他在想着她?
他恨恨地折断了面前的一枝含笑。
他不明白,她究竟是怎样一种生物,难道没有七情六欲吗?就连他这么个冷血的人,都会在寂寞的时候想起她,可是她却是一连躲着他这么多日不见面。
越是见不到她,他越是想见她。
他要见她。
弃了手中的一枝含笑,他便向她的住处走去。
泡完热水澡,洗去了一天的疲惫,品妤熄了灯,正准备上床休息,却听见屋外一阵响动。她看向窗外,一个黑影从窗前走过,且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不禁捉住衣襟,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黑影走到门处。
虽然寻常贼人不可能轻易地闯入苏园,但近日里来,街坊传言有采花贼尽挑大宅作案,她的心不禁悬到了嗓子眼。这样悄无声息,莫非真的是采花贼?
她看见黑影抬起手,悬在半空,然后又落了下去,
她屏住呼吸,将桌子上的烛台拿起,放轻了脚步走到门后,紧紧地抓着烛台,若是那采花贼当真破门而入,她一定会敲破他的头。
黑影再次抬起手,她便举起烛台,孰料,这次黑影的手落在门扉上,重重的两声敲门声。
她紧盯着门栓,疑惑。
“夏品妤,你开门。”司行风又重重地拍了两下门。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在这大半夜的好好跑来她的住处?
品妤慌张地连忙打开门,看见司行风只着了一件单衣立在门外,眉头一皱,便道:“虽是入春,但夜间还是很凉,你怎么能穿这么少就出来了?”虽是责备的话,但言语间却充满了关心与担扰。
司行风不以为意的踏进屋内,品妤叹了口气便将屋门关上,以防夜风吹在他的身上,着了凉。关好门,刚转身,却被立在面前的司行风吓了一跳,他居然离她那么近。
她下意识地将烛台挡在了两人的面前。
他不由地挑眉,“你好好的拿着烛台做什么?”
“哦,没什么……”她的脸颊微微发热,还好,黑暗之中,无法看得真切。若是被他知道她把他当做是采花贼,会很丢脸。
殊知他道:“你该不会是将我当成最近城内闹得沸沸扬扬的采花贼了吧?”
“没有。”她的脸颊更加热,低着头想从他的身侧走过去,孰知,他突然伸出手,将她拦住。
她不解地抬眸看他,黑暗中,只见他深邃如黑宝石般的眼眸,正一动不动的深深凝视着她。
她低垂下头,轻轻地道了一声:“我去点灯……”
司行风缓缓放下手臂,看着她从身边走过,点亮烛台。
她将头发盘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束在脑后,低垂着头,白晳柔美的脖子自后衣领露出。他闭上眼,脑子里不禁浮现起她满头乌黑亮丽的青丝铺满了整个床上,映称着她白晳的肌肤,格外诱人。
出奇不意,他伸手挑开她的发髻,那一头漂亮黑亮的青丝像瀑布一样垂散下来。
她一惊,但下一刻,便恢复了寻常,转身小心翼翼地问他:“这么晚了,侯爷找奴婢有何事?”
“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一时间睡不着,出来随便走走。”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她闻到他的身上散着一股淡淡的酒气,不禁抿了抿嘴唇,道:“我去膳房弄杯醒酒茶来。”
他捉住她的衣袖,顺势将她捉进怀中,道:“今晚的酒喝得不算多,不需要那东西。”为何她总是这样心细如尘?如果她能像别的女人一样,只看到他艳丽的外表,他就不用这样烦闷了。也许他就不会多看她一眼,不会在这样的深夜,像失了魂一样跑到她的房中,想看看她在做什么,睡了没有。
他将脸埋进她颈间的发丝里,熟悉而淡淡的兰花香味,是她特有的味道,就是这种味道让他安心,不会去想复仇,不会去想国事,所有一切都不会想。
她万没有想到这深更半夜的,他会突然跑到她房中来,这样抱着她,这不像是他会做的事。这样半夜跑来找她,若是叫别人见着,定是节外生枝。
有些不能习惯他这样没有头绪的举动,她轻轻地说:“侯爷,很晚了,该早点休息……”
他依旧还是抱着她不动,她便轻轻地试着挣扎了一下。
“别动。”他终于出声。
她僵直着身体,不敢再动。
怀中抱着她娇小瘦弱的身体,他不禁回忆起那两次床第之事。因六年前那一段无法抹去的伤痛,他痛恨女人,痛恨床第之事,但在百花堂,清风别苑,两次都与她有了肌肤之亲,那种感觉就像是体内沉睡了多年的□莫名的突然被唤醒了,甚至有点走火入魔的倾向。他喜欢与她肌肤相触,肢体纠缠的感觉。
他松开她,走向床榻,在床沿坐了下来,对她轻道一声:“过来。”
她一怔,脚步未动,而是疑惑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矛盾与挣扎,“侯爷,很晚了……”
“我知道很晚了,该睡觉了。我说过两个人的时候,别叫我侯爷。所以要罚。过来,帮我更衣。”这一次,他的语气硬了一些,像是命令。
她咬了咬嘴唇,轻移莲步,乖乖地走了过去。
她抬起头,目光刚好及他的领口之处,他的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和纹理匀称的肌肤。她脸颊突然有些热,不知是因为春天来临,还是因为金碧皇朝的气侯与白虎国有所不同,屋内很暖。
她暗暗深呼吸,像是寻常一样,伸手去脱他身上的单衣,领口只掀了一点点,她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
脱了单衣,他里面就没有衣服了……
就在她恍神的一刹,她被双手突然被抓住,整个人被压倒在了床上。
她惊诧地瞪着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莫明地紧张。
“你在紧张什么呢?”他将脸压低了,鼻尖几乎是要触碰到她的鼻尖,声音低沉暗哑,充满了诱惑,“我身上只剩下这件单衣,脱了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你是想我生病呢?还是想我光着身子睡觉呢?通常我只在一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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