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西河睨一眼她:“我却不能来找我的妻子么?”
南寞纠正:“还没大婚,且你等不到大婚,世子便会带我走了。”
西河讥笑:“他带你走?他自己也走不了罢。” 西河顿了顿,下马,将缰绳递到南寞手里。
南寞不解,邬珵从后面缓步走过来说:“寞儿你先回去,免得旁人生疑。”
她见他说得认真,再瞧西河一副有些痉挛的面相,一时也没好气,只嘱咐道:“你若是碰了伤了世子,我定然要你睡不好觉。”说完便跨马提着鹞鹰回去了。
见她骑马的身影飘远,西河才转身,目光在邬珵脸上落定:“从前即便我拿走你什么,你不会再从我这里抢回去。”
邬珵双眼仍然追随那个远去的小黑点,回答他时也没有转过头来:“现在也是一样。女人于我来说不过是手中一箭,我可以用她来射鹞鹰,也可以用她来作人情。”
西河冷哼一声:“那么你将她作人情,便做得完满些,何必留我一个空壳,却将心掏去了?若说你不是真的喜欢,为何发狂似地在阴山杀人,又冒死独闯王庭?”
邬珵淡淡一笑,眼中仍旧沉静无波:“你是来与我谈女人的?”
西河从前襟掏出一个令牌甩在地上,又从袖里滑出把短刀来:“打赢我,你拿着这令牌逃出去。打不赢我,你死在王庭我不会眨一下眼。
南寞觉得不太对劲,早便听邬珵说过他们有点恩怨,想来应该是什么部族纷争,她虽然觉得不好插手,但邬珵将她支开,应是这场面不容乐观,甫一回到校场就吩咐卫兵:“二王子与世子大人在叙旧,你们跟去看看。”
姝旻见她下马,便吩咐尓绵:“帮你主子把这鹞鹰拿去烤了,送到我帐子里。”说着上去揽了南寞的手:“陪我回去聊聊。”
南寞原本是不喜欢她的,但她现下孕育了一个小生命,南寞觉得很稀奇,于是便随了她去。两人在帐子里坐定,南寞瞧四下没什么人,便将头伸过去贴在她的小腹仔细地听。
南寞:“它是男孩女孩?”
姝旻:“要生下来才看不出。”
南寞:“它要吃东西么?”
姝旻:“要大些才会与我抢吃食。”
南寞:“它会张大嘴去吃你肚子里的吃食么?”
姝旻:“我与它有脐带相连,它是不用张嘴的。”
南寞摸摸自己的肚脐:“原来这里也可以吃东西。但为何长大了却不能了?”
这时尓绵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一盘香喷喷地烤鹞。南寞舔了舔嘴唇:“它会在你肚子里待到像这只烤鹞一样大么?”
尓绵噗嗤一笑:“二王子妃,您这么说完还敢吃么?”
南寞想了想,“吃还是要吃的。”说着便伸手去扯下一支腿来啃。
连一向冷容的姝旻也笑了。但正吃着烤肉,南寞的一句话却将她噎了噎。
“姝旻你教教我,我也要生孩子。”
尓绵眉头微微动了动:“您是说。。。。。。要给二王子生孩子?”
南寞一口回绝:“我是要给。。。。。。”说出口才忽然机警有外人在,只好圆道:“是给二王子。。。。。。”
姝旻嘴角淡淡一弯:“你若想要孩子,先得陪你的夫君睡一场,不,也许是睡很多场。”
南寞脸红了红:“你说得睡,是像平日里的睡,还是像妓馆里脱光了躺在一起的睡?”
姝旻奇道:“你们还未行房么?我当年和亲来时,还尚未大婚便已行房,二王子却有耐性等你至大婚,倒像是个可以托付之人。只可惜。。。。。。。”
南寞是个爱学习的好学生:“你教我行房。”
姝旻真的吃不下了。
南寞自顾自地吃了一会儿,又想起世子和西河埙,便赶忙托尓绵去问。尓绵笑说:“我适才出去已经问过了,二王子已经回了帐,瞧着没什么大碍,想必邬珵世子也没什么事。”
南寞哪里是要听西河埙的事,便三口两口将肉吞干净,拽着尓绵出了去,还吩咐道:“跟我换衣服。”说完想了想,回到姝旻帐内,向姝旻说了句:“瞧你不喜欢吃,我拿去了。”随后将那剩下的半只烤鹞鹰翻转成略微好看的模样端出来,这才去找暗处与她换衣服。
装扮成了婢女,南寞低着头端起半只鹞鹰寻到了邬珵门前。门外数十个守卫将这帐子严严包围,见她过来,便对着那半只鹞鹰瞧了半晌,除了发现是被吃过的残炙,嘴角露出一两抹讥笑外,便没阻拦她。想来这卫兵是以为上头的人在整邬珵。
南寞进了帐子,便将门关得死死的,回过头来见邬珵身子背对着她躺在榻上小憩,于是将盘子轻轻放在桌上,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躺在他身侧,一个猛子抱住他。
邬珵是个机警的人,他早已听到有人进来走到他的床榻,于是瞬间翻身将她两臂压制,直挺挺地俯视着身下,才发现是南寞,禁不住又好气又好笑:“你怎么会来这里?”
南寞羞得脸红如柿子:“我担心你有事。。。。。。”
邬珵放开了她的手,却仍是两手撑着在她身上,虽然保持着数寸未贴近她的身体,却仍然是个十分暧昧的距离。
“你若是担心我,好歹进来之前,也将嘴边的油渍抹去,方吃了美味却说想我,实在不是真心。”
南寞:“我将剩下的半只给你带来了,只怕有些冷,要吃要趁早。”
邬珵眼里只装得下眼前人,他的瞳如炬,透着闪烁的亮光,在她面上逡巡了一阵:“寞儿,你这样闯进来,不怕被人发现么?”
南寞忽然郑重其事地睁大眼睛盯住他,“我是有件大事要说的。”
邬珵挑了挑眉:“什么事?”
南寞说:“我是来和你行房的。”
邬珵大概是觉得实在好笑,于是终于翻身,仰面望着穹庐的圆顶,嘴角弯着合不拢。
南寞瞧他不信,便自己一个骑在他身上,趴下来瞧着他:“我晓得这是一件大事,你须得想一想。但我想生一个小孩,想有一个小孩在我肚子里和我抢吃食,姝旻说,小孩可以用肚脐吃东西,我也想要一个。”
邬珵环抱住她,她便将头贴在他的胸膛,幽幽地说:“女人都是要给男人生孩子的,我要做你的女人,得先给你生一个孩子。”
“寞儿,你还小,不懂这些。”邬珵开口安抚她。
南寞央求:“可是,可是我已经及笄好几个月了!”
邬珵:“寞儿,待从大漠出去,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南寞岿然不动:“不要,我要行房,我要生孩子!”
邬珵:“。。。。。。”
南寞想了想,觉得前几日他总是一亲吻她,她便被他治住说不出话,任凭他处置了,想来亲吻才是能治住眼前这个男人的大好方法,便撅嘴下去。
邬珵:“油渍真的不擦去么?”
南寞泄了气,扑通滚下床塌跑去桌前啃掉了剩下的半只鹞,然后气鼓鼓地跑出去。
憋了一肚子气的南寞回到帐子,左思右想不得其解,真的是因为她还小么?坐在席上生吞了几口已经冰凉的茶水,这是才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看,于是抬头,见西河正站在一旁,对上她的视线,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不问我们方才做了什么?”
南寞抬头瞧了一眼:“你脖颈被割伤了不到寸许,你是想说这个么?我看见了,但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西河扯出一声冷笑:“果然我不应当奢求什么。”
南寞点点头:“我终须是要走的,你救了我命,我没法回报你,那张虎皮给你留下,权当做是你杀的好了。”
西河讥讽:“你以为邬珵真的会带你走?他任凭他自己的妹妹死在一堆尸体下,也没有回头去救她,你以为他会带你走?”
南寞反驳他:“你莫要跟我说你们北狄人的事,他说会带我走就一定会带我走,即便,即便不能带我走,我还有我爹爹,我爹爹会来接我。”
西河那复杂的神色打量她半晌,便出门去不知晓做什么。南寞觉得这一天好累,眼看天色也暗了下来,便将就着叫尓绵来伺候洗漱,随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更不知道西河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夜半时分正是寂静的时候。西河从自己榻上起身,绕过屏风,静静地瞧着她。她睡着的时候像个孩童,身子朝向另一侧,抱紧了被子,睡姿不是时分的优雅,面容却是香甜,他不知怎地便看得有些痴。
这样痴痴地看了半晌,便在她背后躺下,轻轻地将被子从她手中抽出来,为她盖好,这样瞧了一会儿,才悄声起身回去。
昼雪(十一)·传言
这几日邬珵没有来找南寞,南寞十分的坐不住。她几次想偷偷出去,却总是被尓绵拦回来。
倒是她与太子妃姝旻的关系好了很多。
太子脾气暴躁,也不管姝旻是不是有身孕,便动辄打骂,旁人在外面听着都怕的很。近来南寞听闻许多婢女四下偷偷议论,说姝旻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太子的,而是太子在军中的时候,她按捺不住独守空房的孤寂,与一个送她和亲时候便在她身边伺候的梁人马夫通奸才有的。
这些人不仅说姝旻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杂碎,还将原委也有理有据:因为她是大梁公主,她要用这种苟且之行来将玷污北狄的血统,将来扶孩子上位当太后,灭狄人。
种种言论欲传愈烈,王后屡次压制婢女言行却没有成效,甚至军中也开始疯传。南寞觉得这样说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实在太过分,她本身便是个半大孩子,若是有人这般说她母亲,她是要与之拼命的。
这些传闻出来之后,太子更是变本加厉,南寞觉得他要是再打下去,姝旻的孩子会保不住,于是时常去坐坐,或者拉着她来自己帐子。太子当着弟媳面也无法大肆发作,这几日又正巧山北大营突然爆发了疫病,便直接搬去了军中不回来。
山北大营的疫病估量是水源被污,而这事情的始作俑者,军中猜测十有八/九是邬珵布置,但各国来使中还有许多未回去的,使者在,为了不至于背上斩来使的罪名,北狄还不便对邬珵下手。
南寞总是将手贴在姝旻肚皮上抚摸来抚摸去,喜欢得不得了,因着姝旻自己还没有想好取什么名字,便让她随便取个来叫,还说名字要寄托一种自己的希望,于是她想来想去,觉得自己目前最大的希望就是行房,便脱口将这两字说了出来,尓绵却一味的阻止,最后她也只好妥协,将这未出生的小孩儿自己命名为“阿房”。以至于以后一看到姝旻便大叫:“阿房阿房小阿房,我最喜欢你了。”
每当此时尓绵便赶忙地将窗子关紧门帘闭上,生怕有人听到。姝旻倒是不在意,看她喜欢孩子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微笑。她对外面的言论也一概不理,淡然处置得更像一位中原的公主,气度也令南寞十分的佩服。
王后也时常去看姝旻,给她各种好物事,金银玉器、各路神佛雕像,连大梁日前的时髦衣物也派洛阳的细作运送了些来哄她。还叮嘱她,汗王交代,要从重处置传言者,且无论旁人如何诟詈,这孩子定然是要做继承人的,让她放宽心养胎。近来还听说汗王对太子的暴行十分不满,几次训斥,扬言再如此要削他的兵马罢他的权。想来他跑去军中也有如此的原因。
这日南寞又和姝旻坐在一起,她忍不住问姝旻:“近四个月的孩儿究竟有多大?比我的拳头大么?”
姝旻笑说:“但想来也是差不多的。”
南寞伸缩着自己的手指头:“和我拳头差不多大,那应是比鸡蛋大一些,比肉包子小一些。”
立在她们背后的尓绵又插嘴道:“二王子妃一定要将小婴儿比作吃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