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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唐绾清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自己。明明,很努力的想要忘记,忘记一切,为何他却要这般···揭起自己的疤痕。拼命的垂下眼眸想要掩饰自己的懦弱。
萧烨锦满意的看着眼前她的模样。
“杀了我,如何?留着我,你也不过是留着一个祸患,倒不如杀了我更清净。”与其让她选择在这宫中苟延残喘的活下去,还不如给一个了断。
“朕记得,你的姐姐唐焕如可是个美人,作礼部尚书的儿媳了吧。”
红唇微抿。萧烨锦,为何要将我逼到绝路?全家上下,说是去休养生息,说白了,纯粹是流放打发,少华、少君两个兄长也随之落马,念在姐姐唐焕如已是礼部尚书家的人,并不牵连,如今算来,这也是唐家唯一一个剩下的还在京的人了,其余的,走的走,流放的流放,自己也早不在是唐家的身份了。
“不要!”
“是要朕不杀你吗?朕当然不会杀你,自然是让你深深感受到朕对你的爱意,才会罢休,日后,朕会让你站在朕的身旁,看看朕,是如何赢得了天下,万民如何对朕朝拜,而你,则会心甘情愿的任由朕来践踏。”
53。风声起【上部】…第五十三章
【至此以唐绾清作为称呼女主】
“姐姐,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唐绾清满心疑惑的看着眼前飘然而至的栗夕颜。抚了抚自己因小憩而压的有些杂乱的额发,似乎还存在着微微倦意。
“我怎么来了?”栗夕颜冷笑一声,随即又说道:“是啊,我怎么来了,如今恐怕我早为先皇殉葬去了吧。这难道不是你所想的?想当初的话,你倒是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是的,那是我迫不得已才会这样,我从未想过要去过如此的日子,更未想过要陷你于不仁不义之地啊!我始终都未曾对姐姐有过半分的不义之心··”
“丽妃姐姐这话错了。你可知我与姐姐日日是思念着你的啊。”幽幽的声音传来,婀娜的人影近看才知是木海棠。
“海棠···我···”
“姐姐,我等的你好苦,可你迟迟不愿见海棠,你可知我的一番心?既然姐姐来了,那就不要走了···”木海棠面无表情,伸手狠狠掐住了唐绾清的手腕。
顾不着手上的疼痛,唐绾清此时的复杂心情溢于言表。
“是你抛弃了我们,不做声的离开,你以为我和姐姐,还会原谅你吗?”
不会,不会,我从来都未曾祈求过,得到你们的原谅,从我离开这深宫的那一刻开始,乃至如今再次回到这四角飞起的宫墙内,我一直都没有想过会得到你们的原谅,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不要再用如此残忍的事实将我原本的伪装一一刺破。唐绾清此刻多想拼尽全力对着他们喊出这一句话,可一切似乎全都尽在无言之中,她所剩下的唯一的能力便只是拼命的对着她们摇头。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隐约间,唐绾清再也听不到耳畔响起的声音,泪花泛起在眼眶之中,一切都已模糊不堪。使足力气想要拽住眼前大红色的裙摆,无奈,只剩虚幻。
梦醒时刻,正是夜半时分。
唐绾清平抚着自己的心脏,一切仿佛是那么的真实,多次在梦中反反复复出现过的两张脸,和剪不断的记忆重叠在了一起,原本的绮丽变成了令人生畏的噩梦。
眼泪无声无息,沾湿了半面绿蓝苏绣枕头,却早已是满面。
待到天微微明亮之时,却又昏沉睡去。
“昭儿。”
“奴婢在。”
“红苕怎么样了?”
“红姑娘已被奴婢安排到偏殿,住的算妥当,晨间奴婢也已经回了皇上。”
“嗯,住得安稳些就好,好生待着。皇上怎么说··”虽是不想提及,却还是稍微打探了一下。
“皇上没多说什么,应了许。只是又让奴婢给您捎句话,说是让郡主好自为之,万事皆在命运之中,切莫逆行之。”
切莫逆行之···呵呵,偷渡出宫,可算是逆行之?想到这儿,不由得自嘲地干笑了两声。
“昭儿,你说,做皇帝快活不快活?”
昭儿无言。
“看来是快活的,如若不然,为何世世代代黄家的子弟,就算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也不惜去借此一搏。”
“郡主···有句话不知昭儿当讲不当讲。”昭儿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转过身来定了定神,直直的望着她。
“说吧。”
“其实皇上他,并非是表面上这般,他对郡主····”
唐绾清不愿听,所幸一举打断,微阖双眼,抿唇。
“听,风又起了。”
望着满院凋零,清风四起,席卷过仓皇的风景,两人对立站着,亦是无言。
“郡主,白大人来了。”
未曾等人通报,白玉默只身走了进来,一如既往的一身月白色华服,将披肩黑发束了起来。只怕女子的潋滟红妆也不及白玉默的一身素雅。站在一旁的红苕是头次见到白玉默,不由得一惊。对于白玉默的华美,不是一个美字了得可以描述的,他甚至在女人至美之上,却又多了男子的气概,这一点,就算是和白玉默不算生疏的唐绾清也不得不承认,尽管是同样的衣着,却每每能够让人惊艳。
“白大人。”
唐绾清起身。
“此次前来,是微臣来宣读圣上的旨意的。”
仿佛已经料到一般,唐绾清坦然的跪在了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白玉默瞟了一眼跪在地上漠然的唐绾清,顿了一下,继续言道:“锦瑟郡主,犯下欺君大罪,特赐鸩酒一杯,即日起服下。不得抗旨,钦此!。”
这算是什么···欺君··呵呵,她唐绾清,想这一世,何来欺君?无非是他,故作事端··
一行人,将一杯红色的液体端了上来。
鸩酒,恐怕是所有死刑中最为高贵的死法了,之前的朝代那些被赐死的皇帝嫔妃,都采用的是这种了断的方法。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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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风声起【上部】…第五十四章
【各位抱歉~昨儿赶时间草草了结了一下上一章的内容,今天继续是更新】
好歹,走后,还留得尸身,也不至于面目全非,吓着昭儿红苕他们。就如当年红药走的那般利落,不留一丝言语,只剩下半张宣纸。
望了望窗外的满院凋零,没想到,送走自己的也仅仅只剩下这些残败柳絮,不由得苦笑了两声。萧烨锦啊萧烨锦,你终究还是放不下,还是要将我置于死地,罢,罢,罢,总好过那岁月的煎熬来的痛快,痛过劲儿了,也就不会再痛了。
“请郡主更衣!”白玉默面无表情的端过来一件苏绣金凤嵌八宝赤色曳地长裙,下身则是打底的绯红色蜀锦褶裙,旁边放着的是六把蝶形龙凤步摇,望去不尽奢华,只觉熠熠生辉。
萧烨锦还真是看着面子,竟然肯用半幅皇后的衣着来替自己收尸,也罢,若是自己死在这种样子,倒也保全了自己了。
“请郡主更衣!”白玉默以为是唐绾清没有听到,加重了语气。
唐绾清噙着淡笑,招呼了一声:“昭儿,替本郡主收下!”
“诺!”
走得好,走了也就无需在担心这世间。终有一日,自己,也能够如同红药那般,不带任何牵挂的离开了··
“郡主!不要·····”昭儿至始至终都没能拦住红苕,或许,那本就是昭儿想让她来。
顾不得红苕的喊叫声,唐绾清只是淡淡的一笑而过,一如素日里处世为人那般的漠然,拿过了衣裙,不出片刻换到了身上。
望了望镜中的自己,又瞧了瞧放在一旁如血般的鸩酒,果不其然,红色,是最衬得起此时的颜色了吧。
“他是以何事治罪的?”
“隐姓埋名,欺君之罪。”
“是么····”
不在言语,白玉默也是默然。
唐绾清挑起了放置在盘中的六把步摇,叮铃作响,有些不合时宜的清脆而动人,明晃晃的在眼前闪着金光,只叫人一阵眩晕。描了眉,印了唇,点了红,倒是应了“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只是寓情于景,都不叫人快活,此刻梳洗定当是迟了,那峨眉款款,这红妆相应,又要做给谁看!
想起日前女儿家但凡出嫁都是以红色相衬,又道,父亲只想着,让女儿觅着一个良人嫁了,今夕,却早已物是人非,连命都保不住,更莫说是良人了,一切皆是空谈笑话,作了茶余饭后之闲谈。
一世,仅此而已,不过也。
轻笑。
云雨巫山,总是要自己踏过浑水,莫道良人。
“郡主,时辰到了,为何不上路?”白玉默淡呵出声。
“白大人,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平静,但比以前更潇洒有为了,还是多亏皇上的眷顾吧···”唐绾清犹如打趣一般的口吻,正中白玉默的禁区,白玉默不喜欢被人拿着打趣谈笑,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正如他的名字一般,白玉默,沉默为玉。
“郡主莫要打趣微臣。”
····
一时间无言,只是看着失神。
“呵呵呵呵··哼··呵呵··哈哈哈···只不过是,不想脏了这块地方··”惨淡骇人的笑声,让白玉默也不禁一抬头。
【ps:自先皇崩后,唐绾清的居所搬到了漪莲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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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莲宫,真是个好地方,莲,古人曰,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本是花之君子,淡然高洁,无以自喻。让自己住在此处,身份着实是不相称,不是莲不配唐绾清,只是自己还配不上莲,现在不会,日后,更不会,除非自己一身干净的走了。或许,不出一柱香的时间,自己便干干净净的了。
“好··好啊!哈哈哈····终要落得一身干净!白大人,行刑!”
不顾唐绾清有些失心的癫笑,白玉默只是冰冷的吐出了两个字:“行刑!”
“哈哈哈哈···白大人,知道吗,我活的好苦啊··还不如冷宫的那些女人··无论如何,告诉他··最终,就算赢了天下,到头来,还是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终究会是个孤家寡人··”
红药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啊··静静的,无声无息的,还是癫狂的?不知,都不知。现在,我也是要体会了,鬼门是否阴冷···等我··
到最后发现,什么都不剩下···哈哈哈···停止了表面上的疯癫,内心却依然在几近疯狂的吼叫着。不知何时,自己竟变得如此痴傻。
不消一柱烟,自己,便会灰飞烟灭了吧。
她仍然不知,鸩酒是个什么滋味,即使在饮下的那一刻,她唯一能感觉到的是那极致的冰凉,寒彻心扉,好冷,冷的骨头都在打颤····
眼泪,在最后一刻,顺着眼角,无声无息的划过。
“郡主···”
“小姐···小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