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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目光如刃扫过他。
邓艾幽然道:“公子可知昔日孙权身旁谁最得宠?原羽林军统领,孙峻,诸葛恪拥立孙亮为帝,便削其兵权,现今赋闲在家,但依属下看来,此人颇有野心,自恃为皇亲国戚,岂可久居人下?公子,或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叫诸葛恪自动退兵。”
司马昭冷笑一声,审视剑锋,让人芒刺在背,他目光尖锐,“士载,你可有拉拢他的计策?”
“孙峻最在乎的人现被困在蒋陵,若我们掳了她来,再放出消息,说是诸葛恪私自绑了她,不怕孙峻他背后行诡诈之术,在孙亮跟前颠倒黑白,一旦诸葛恪帐下将士起了疑心,我等正好趁势反击。”
司马昭眉峰一挑,琉璃之彩色光影射在他的面上,他握紧了剑,将手中的白丝绢丢下,“周瑜遗有一女,可是她吗?”
“正是此女,被封为全郡主,与孙峻可是青梅竹马。”邓艾肃然道。
司马昭注视着剑,一字一句道:“全郡主,好,真是天助我司马氏族,此计可谓一箭双雕,”转而凝视邓艾,“士载,这些年你越发长进了,倒是石苞,总为女人所乱。。。。。。”
邓艾涩笑,“公子教训的是。”
司马昭将剑一指他,笑讽道:“忠臣难做,佞臣也难做,士载,你明白吗?”
邓艾听了这话,冷汗淋淋,垂首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百五十八节
蒋陵,两匹马并肩自晨雾中驰来,一身素服的云翔勒住鞭绳,蹙眉不语。
“这便是蒋陵么?”菁儿仰头静静凝望眼前恢宏的皇家陵寝,眉目间一片孤淡。
皇陵依山为穴,以麓为体,方圆几十余里,入目一片松柏苍郁,四下旷野千里,雄浑开阔,陵前神道宽数丈,笔直通往地宫之上的恢宏大殿,神道两侧列置巨大的灵兽石雕,东为天禄,西为麒麟,天禄目嗔口张,昂首宽胸,翼呈鳞羽长翎,卷曲如勾云纹;麒麟居西,与天禄相对,意为皇帝受命于天,天威至高无上。
“你在外面等我,我去去就回。”云翔幽幽道。
菁儿本来就是硬跟了来的,一则担心云翔途中出事,二则贪玩的性情不曾改变,只好点点头,又不忘叮嘱一句,“地宫多设机关,你可要小心哪!”
云翔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芙颊,浅哂,“小妮子,你怎么忘了?我的师父当年可是盗墓高手,区区一座地宫,岂能困住我?”说罢,身形一闪,刹那间消失了踪影。
待他悄悄踏入深闭地上的宫门,眼前便是漆黑一团,他速速点燃火折子,曲曲弯弯的前行。
倏听得风飕飕,两枚银针射了过来,他侧身避过,不远处的石门轧轧作响,已然关上,身后也猝然有一石门落下,云翔跃身至前,用力去推石门,不想推上去竟如撼山丘,纹丝不动,他不免踌躇起来,公子所说那个郡主定然不会武功,而今这地宫之内必有他人保护着那个郡主。
云翔随即沿墙而行,在室中绕了一圈,察觉这石室约摸两丈见方,四周墙壁尽是粗糙坚厚的石块,又在石门上下左右摸了一转,既无铁环,又无拉手。
突然听到一阵细弱游丝的啼哭声,云翔心中一动,这样微弱的哭声既能听到,这石室或有通气之处,当下留神倾听,向西走几步,哭声略轻,向东退回,哭声又响了些,斜趋东北,哭声听得更是清晰,于是走到东北角上,伸剑在石墙上轻轻刺击,刺到一处,空空空的声音微有不同,似乎该处特别薄些,他还剑入鞘,双掌重重推去,砰地一声,那石块掉在地上。
隐隐约约只见一女子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约莫在十七八岁上下,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伦,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她眼圈红肿,跪坐在先皇灵位前,嘤嘤哭泣。
“别在我跟前装模作样,还不快把东西交出来,你可要想清楚,今日是最后期限,若过了今日还没有解药的话,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一位缁衣女子冷冷道。
云翔这才明白,那位白衣女子便是全郡主,而那位缁衣女子竟也有几分眼熟。
“你要甚么?”全郡主淡淡说道。
缁衣女子手持拂尘,眉头一紧,“我要什么,难道你不知么?”
阿全长睫再将两池水漾清眸覆住,浅哂:“你要碎羊皮,是不是?好,我身困地宫,已无可能再走出去,你就拿去罢。”
缁衣女子将信将疑,道:“拿来!”
阿全陡然抛给她一个檀木盒,恣意一笑。
缁衣女子俊丽眸瞳睨住那芙蓉面容,旋即对准她打将开来,嗖的一声飞射出几枚毒针。
云翔早有警觉,冲出石室,飞身抱起阿全,躲过暗器。
缁衣女子怔然抬眸,“是你?没想到你竟这么快打开石门,不愧是司马昭的手下!”
“既识得我,也必定知晓我家公子的厉害,”云翔断语,“难道你想与我家公子为敌?”
她冰颜染上苦色,幽叹:“在他眼中,我连成为他敌人的资格都没有。”
“。。。。。。全郡主中了毒,可否赐还解药?”纵然无意,但还是低声相求。
缁衣女子冰颜稍缓,俊丽双眸直视阖目的阿全,“何必求我?司马昭都能只手遮天,还有什么事能够难倒他?”
“你。。。。。。”云翔气急,抱着阿全,匆匆离开地宫。
缁衣女子浅拢柳眉,“司马昭,你终究还是要来见我的。”
绿荫下,云翔扶阿全半靠在树旁,他倏抬了汗涔涔的脸颊,一对清冷的美眸扫来,“云翔,她就是小郡主?好像中毒不浅啊!”
菁儿拉过她的手,把了脉,眉头微蹙,“若是茗轩师兄在的话,或许还会有办法。。。。。。”
云翔注视阿全,默然许久,寻思了半天,才说:“我想公子的十万大军大概已到了东兴,此时还是先到建业城散布郡主被劫一事,只要孙峻得知此事,必会有所行动,我们只需静观其变。”
菁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伸手为他试汗,幽幽道:“方才我见你许久不出来,还以为你出事了。”
云翔听了,刚要开口笑她,就听有脚步声渐渐走近,他紧握白虹剑,起身四顾一望,厉声叱道:“。。。。。。谁?不妨现身一见!”
却见飘然而至的人一身翠衫,头戴儒巾,腰间并无佩剑,显得美如晨曦,青春冠绝,来的人正是祈佑。
云翔凤眼迷惘,与他对视一眼,退后几步,“是你?怎么是你?莫非你一直在跟踪我?”
祈佑细眸扫过阿全,带着笑声道:“郡主所中之毒是连茗轩也解不了的。”
云翔眸子微微转动,用敬重而委婉的口气说:“祈佑,我知敌你不过,若你能解了郡主身上的毒,我可任你处置,哪怕你拿去我的命,我也无怨无悔!”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百五十九节
祈佑瞅了一眼满面肃然的云翔,笑涡一浮,“司马昭调教出来的人都有股子倔脾气,可惜他却招惹了一个修行的姑子,你家公子也不过如此,虽不至风流成性,但也曾作下一段孽业。”
“你休要在此胡说,即便舍了我这条命,我也绝不允许别人诋毁我家公子的清誉!”云翔厉声,拔出白虹剑,挥剑的那一刹那,煞气如从地狱涌来,凌空扫下,这一剑直刺向他,可他竟似泥塑一般矗立不动,面无表情的看着那柄雪剑尖没入自己的身体!
“为何不出手?难道你根本不屑与我交手?”
声音是那样的急切而惶恐,那即要刺入祈佑胸口的白虹剑忽然顿住,云翔目射寒光,手腕一转,利剑将他身侧的一株老树砍下一截。
忽听得祈佑一声低低的,清清的笑,“你的剑法不错,可惜使剑之人有眼无珠,是敌是友都分不清,都是被你家公子灌了迷汤,为仇人卖命,枉为贵胄之身!”
那样的笑淡如云烟,可凝眸深处,却是那样的悲哀,犹藏着一丝从未显露过得失望与伤怀。
云翔手中的剑一抖,他茫然抬眸望住祈佑,“休要骗我,你怎知我的事?”
“哎!”暗暗长叹一声,谁知却不自觉的叹出声来。
祈佑垂首看着手中紫瓶,又浅浅笑了笑,把紫瓶掷给云翔,“你的身上纹有青鹰首,你的母亲实为羌人,而你的父亲是。。。。。。”
话音止住,祈佑摇摇头,凛然而去。
云翔慢慢阖上目,不愿也不忍去想,白虹剑悄然落地。
自他两三岁时初识人事,便知道自己胸前纹有青鹰首,他因从小见到,自是毫不以为意。。。。。。
然从他人口中说出此事,不觉骇异。
云翔身子乏力地瘫倒在地,口中颤声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菁儿轻轻在云翔身前跪下,伸手握住云翔膝上的手,目光纯净清澈无一丝杂质,脸上有着一种似已看透的神情,“不管你是谁,我这一辈子都会跟着你,你撵不走我的。”
“呵呵。。。。。。”云翔忽然轻笑出声,有些怜惜又有些无奈的看着她,“我不知哪世修的福气,此生竟得你这一份真心,只是。。。。。。菁儿,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我不在乎。。。。。。”菁儿要再道,却为云翔挥手打断,“先给郡主服下解药,菁儿,我们必须要在天黑之前赶至建业城内。”
云翔站起身来,那一刻,他又变回那个热情如火的战士,一双眼睛闪着凛凛冷光,“公子待我不薄,我此生效犬马之劳,也不足以报答他的恩情!”
建业城,春雨渐歇,庭院中回荡着兰花的幽香,孙峻护花,回廊下每株兰花,都被罩上小小的杭州绢伞,他隔着半透明的绢丝,将目光投射在一株未开的花蕾上,唇畔一丝苦笑。
满座衣冠如雪,儒生们均是吴侬软语,品着龙井,吃着珍馐,赋诗谈笑,那股子风雅柔丽,让所有人都忘却了太傅诸葛恪正领兵驻守东兴,与魏军对峙已有半月。
孙峻走上玉阶,目光落在阁前‘碧春阁’三字之上,静静的思索着。
“小人特来拜见大人,”那个声音如天外飞来,清亮如涧间窜出的冰泉,将他所有的思绪瞬间冻结。
回首,一瞬间也不由一呆。
云翔恭恭敬敬的跪下行礼,可也在他开口的那一刹那,他只觉得孙峻的眼光瞬间如冰剑在他脸上划过,让他全身一冷。
“起来吧。”孙峻淡淡的道,眸光却依然盯在他身上,“你家公子昨日遣人送来一封书信,说有个叫云翔的属下会给我带来有关郡主的消息,可就是你吗?”
“正是小人。”云翔起身,又从袖内掏出一物件,含笑道,“在蒋陵附近无意捡到一对海棠花金步摇,请大人过目,是否郡主之物?”
孙峻心中一动,用绡帕包起的金步摇,正是阿全的饰物。
“看来那些流言都是真的,阿全真得出事了。”孙峻眸中带着深思的看着那对金步摇。
云翔唇畔浅浅的扯出一丝笑,眸光却清冷如冰,“请大人放心,我家公子定会设法救出郡主。”
孙峻微微颔首,眸光扫向云翔手扶住的白虹剑,沉声,“那就烦请你回禀你家公子,多谢他的一番好意,我与诸葛恪结下的这梁子也并非一日两日了,此番我定不会让他得逞!”
“是,小人告辞。”云翔又躬身拜别,匆匆离了府。
孙峻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