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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诗,嵇康不愧是高尚清逸的名士,平淡高远,却不失空濛,比我儿强多了。”不知何时钟繇与懿已经站在不远处,只是他们没有察觉罢了。
“嵇康只是随意抒怀,不足道哉。”嵇康拱手施礼。
“我看不然,嵇康此言过谦了,素闻嵇康书如抱琴半醉,咏物缓行,又若独鹤归林,群鸟乍散,今日得见,果不其然,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钟繇又是一番夸赞。嵇康只是作揖,莫不言语,对这些虚礼称赞自不看在眼里。围观的一众贤士也相继称赞,无不投来羡慕之情。但其中一人却一脸沉闷,嘴角微动,一抹不悦浮现出来,正是钟会,对于自己的父亲如此夸赞嵇康,而且竟言自己不及他,在众人面前虽不算失颜,但心里却犹如五味瓶俱倒,甚不是滋味。虽然往日对嵇康钦佩有加,但此刻却有些怨恨,很是憋闷,遂一仰头将菊花茶饮尽,狠狠掷在桌案上,拂袖走开了。
馨儿见庭院中来客众多,遂只身趴在不远处的亭子中,扶栏审视着池中盛开的荷花,荷花仿佛以水为佩饰,以风作衣裳,荷叶间流动着阵阵清风,粉红的荷花犹如美人脸上的酒晕;碧水缓缓荡漾,秋风柔软无力,水面上皱起的微波又被另外的微波抹去,此起彼伏,嫣然多姿。
“你在看荷花吗?”钟会悄悄走过来,明眸充满了温柔。
“嗯,那边太热闹了,我不喜欢,看到这里池子中开着荷花,就过来瞧瞧,”馨儿轻声回道。
“你和嵇康也算熟识吗?”钟会仍慢条斯理的问。
“算是吧,对了,谢谢你方才送我菊花。”馨儿这时才转过身来,注视着他轻声说道。
“不用谢,以前我曾多有冒犯,就当是作赔礼了,日后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都可派人告知我,我定会尽力去办,”他满面红润,似乎有些羞涩。
须臾,浩鹰跑来唤馨儿回去,她方撩起裙角,慢慢走下台阶,回到赏菊的院子里,此时昭正焦急的徘徊着,看到她缓缓走过来,忐忑的心才停歇下来。
夕阳西下,他们也拜别太傅,径自回府了。馨儿闲逛了半晌,身体有些乏了,随意吃了几口饭菜,便洗漱睡下了。昭见她满脸疲惫的躺下睡去,也没有呆多久,就掩门回书房了。
天高月淡,闲云去来,隔着香炉的朦胧烟气,听着计时的铜龙呜咽着催促滴落的水声,纱罗的帏帐渐渐暗淡,昭独自坐在席上看着兵书,这时有人小心的叩门。
“既然来了,就自己进来吧,”昭淡淡的说着,依旧看着兵书。
门悄然打开,一妙龄女子缓缓走来,只见她轻挽发髻,银簮斜插发间,一汪秋水双眸,柳叶眉,樱桃口点丹砂,细白脖颈上挂着白玉项链,一袭淡紫水裙,袅袅婷婷的碎步走来,弯腰作揖。
“公子,绿珠有事禀报。”那女子低沉的说道。
这才是“人到多情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节
“哦,何事需要深夜来此,叫云翔传信不就是了,你来的路上可有人跟踪,还是小心为好。”昭冷冰冰的嘱咐道。
“绿珠明白,只是事情紧急,还是冒险来见公子了。”绿珠柳眉紧锁,似有心事。
“什么事那么重要?”昭疑惑的问。
“陈美人近日身子不适,皇上召御医诊视,好像是身怀有孕了,已经有半个多月的样子了,不知公子有何打算?”绿珠盈盈上前几步。
“我上次派人给你的香露可有放好?”昭质问道。
“绿珠时刻放在身上,不知那香露有何用处?绿珠愚钝,请公子示下。”绿珠杏面桃腮,清眸流盼,嘴角嗔动。
“那香露乃是我叫人精心调和而成的,里面含有五种花汁,紫堇、夹竹桃、红巧梅、菩提叶、曼陀罗,又配有其他药草,已经是无色无味。你只需每日在陈美人房内睡枕上滴一滴,其他就没你什么事了。”昭把兵书被扣在桌案上,起身朝门外走去。
“绿珠明白,”绿珠低声回道。
“你要记住,此事不要露出什么纰漏来,否则----”昭欲言又止,冷漠的注视着绿珠的后背。绿珠默默点头,瞬间消失在黑夜中。
昭望着皓月明空,顿感一阵凉意,遂速速掩好门窗,脑海中浮现出馨儿兴致盎然讲莲花的情景,心里很不舒畅,难道自己待她还不够好,为何她还是向往无拘无束的田园生活,难道她现在不快乐吗?想了许久,昭身子便有些乏了,遂回房歇息去了。
却说绿珠很快回到宫内,走进自己的房内,点燃烛火,小心翼翼地从衣襟里取出那瓶香露,呆呆的凝视片刻,又塞入袖中。然后她缓缓走出房门,绕过几个庭园,来到一处静穆幽丽的兰轩阁,此处乃陈美人的居所,紧挨着有几间厢房里隐隐约约还透出烛光来。绿珠小心的放轻脚步,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厢房门外,轻叩几下房门。很快从里面走出一位宫娥,只见她丹唇外朗,皓齿内鲜,略施粉泽,几缕青丝散落下来,一根玉簪斜插乌发间,半新的水裙曳地,脸上露出几许微笑。
“绿珠姐姐,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快进来。”那位宫娥柔声唤道,亲切的让绿珠进屋,绿珠便撩裙迈进屋内,看见点点烛光映衬的屋里多了几分朦胧气息。
“巧玉,看见你这屋还亮着,就过来看看你,顺便聊聊,我反正也睡不着,”绿珠自己斟了一碗茶水,慢慢喝起来。
“我呀,在给陈美人绣丝帕呢,她最近身子乏得很,也做不动这些针线活了,前几日见我绣得花样子,很是喜欢,就让我抽空给她绣几个手帕,本来我打算去外面走走的,绣了好大一会儿了,这脖子酸疼的很,可巧姐姐就来了,正好陪我说说话,也算解解乏了。”巧玉浅浅一笑,便把桌案上的丝线手帕通通收拾到一绣盒里,又坐下来倒了碗热茶,捧在手中,双眸那样清澈。绿珠顿时心里很不好受,自己在宫中这些年来,知心的朋友本来就不多,能聊到一起的也就几个罢了,偏偏巧玉就是自己最贴心的朋友。现在自己的任务就是想法接近陈美人,当下说是利用巧玉也不为过,想到这些难免心有不忍,但世上有很多事都是无法随心的,此时绿珠也是无可奈何,不得不去做。
“绿珠姐姐,你在想什么呢?”巧玉见其神色有些恍惚,连忙在她眼前晃晃。
“巧玉,我只是在想,不如从御前调过来帮你伺候陈美人,那样我们也可以天天见面了,你觉的怎么样?”绿珠此刻要与巧玉拉近距离才是,不然无法出入陈美人的闺房。
“也好,明日我就告诉我们主子,我想她会同意的,况且绿珠姐姐人这么好,多一个好帮手,我们主子肯定也很高兴。”巧玉笑弯了眼睛,一对虎牙隐约露出,甚是可爱纯朴。
此时已经是夜半更深,一半庭院沐浴在明亮的月光中,另一半则被夜的暗影笼罩着,好似现在的巧玉与绿珠,二人的心境迥然不同,一个宽敞明亮,一个则狭隘阴沉,彼此何谈心照不宣,只是利用者与被利用者的关系罢了。
次日,巧玉果真告诉了陈美人关于绿珠的事情,陈美人欣然答应,不日就向皇上讨过来,把绿珠留在自己身边使唤,绿珠自来到兰轩阁甚是勤快,而且利索干净,办事从不拖泥带水,这让陈美人很是欣慰。很快绿珠就成为了陈美人的贴身侍女。收拾睡塌自成了绿珠的分内之事。
这日,绿珠把屋里其余的侍女一一打发走了,遂小心掩好门,从衣袖中取出香露,蹑手蹑脚的走到美人睡床前,打开瓶盖,在睡枕上轻轻滴了一滴,然后很快将瓶盖盖好,塞进衣襟里,快步将门打开,端起桌案上的一碟核桃酥,就径直朝美人那里走去。
“美人,核桃酥端来了,美人尝尝吧,听说是御膳房特制的,”绿珠拿手帕轻轻擦拭嘴角,缓和刚才紧张的神经。
“看样子不错,我来尝尝。”陈美人小心咀嚼着,点点头,对味道还算满意。
绿珠随后又与美人闲聊了一番,才回房歇息,此时绿珠心里总是不踏实,这香露真的会有效吗,刚才自己的举动没叫其他人觉察出来吧,后怕的恐惧感令绿珠颤颤巍巍的身子瘫坐在床边。虽然不时叮嘱自己不用害怕,一向谨慎的自己怎会出差错,但后背直冒寒气,这是绿珠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虽然以前也手刃不少无辜的人,但心里都没有任何触动,只是依令行事。如今却截然不同,宫里人多嘴杂,就连鹦鹉都会学舌,何况芊芊宫娥,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绿珠的心怎会平静。
过了好半天,绿珠才慢慢缓和过来,捧着热茶,若有所思的朝窗外看去。
自从第一次顺利的得手后,绿珠在后面的行动就随意多了,随着陈美人的肚子渐渐鼓起来,屋里屋外的侍奉的侍女就增添了不少,皇上也常常来看望陈美人。又因为陈美人之父是当朝司空大人陈群,故曹睿对陈美人的态度也马虎不得,嘘寒问暖的一通爱抚。绿珠看在眼里,心里却怯怯不已,也许再过不了多久,陈美人肚子里的孩子就要不保了。到那时,曹睿还会这般柔情密语吗,一切都不得而知,只有到了那一天才会万事明了。
再讲姜维自从回到成都,心里对馨儿的思念不曾减少,反而愈加情切,但面对慧儿时,又不忍心表明实意,只得这样苦苦煎熬着。
这日晴空万里,阳光明媚,暖照大地,慧儿便教小莲把姜维房里箱子盛的衣物拿出来晾晒一番,小莲这可就忙活起来了,不时吩咐仆人轻拿轻放,小心晾挂,自己又瞻前顾后的来回审视着,稍有不妥,就指手叫嚷着。
“小莲姑娘,这手帕还要晾晒吗?”一个仆人递过来问道。
“什么,手帕,我怎么没见小姐用过,给我吧,你们接着干活,不要偷懒啊,小心被我逮到,那我可饶不了你们,”小莲一边狠狠地叮嘱着他们,一边拿着手帕走过来。
“小姐,这是你的手帕吗,怎么小莲从没有见过啊?”小莲一脸疑惑的问道。
慧儿定睛仔细一瞧,是块绣着碎花的丝帕,上等的丝料,恐怕不是一般小户人家的女儿所用的,慧儿接过手帕,笑笑说道,“没什么,是我以前不小心落在那里的,小莲,你去忙吧。”说着慧儿就把手帕塞进衣袖,绣履遗香的姗姗回到房中。闷闷地坐在席垫上,脸色凝重,这分明不是自己的手帕,又恐下人们胡乱猜忌才揽说是自己的。但是慧儿此刻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夫君在外面肯定有女人,不然怎么会无故弄这么一块手帕来。慧儿心里一阵纠结,该当面问他,还是自己默默掩盖下去,等着他自己主动讲明。按耐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慧儿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杂乱的步子。
晚霞似锦,绚丽的霞光静静地染红了天空大地,万物笼罩在淡淡的蔷薇色中,云蒸霞蔚,姜维这时正朝着慧儿的房间走来,心里虽然有些苦涩,但脸上还是勉强挂着微笑,慢慢走进来,环视四周,烛光笼罩着镏金的翡翠色屏风,绣有芙蓉花的床帐微微散发出麝香熏过的幽香。姜维清咳一声,细语说道,“慧儿,你在做什么呢?”
此时慧儿正伏案看着书册,见姜维进来,遂合上书册,慢慢起身,缓缓地说道,“你来了,今儿个听说你出府去找关将军了?”
“嗯,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