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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逊此言正合我意,就派你自领一万兵马,暂代丹阳太守一职,莫要让朕失望啊,”孙权加重语气道。
“我定不负圣恩,”诸葛恪跪地叩首。
刻日清晨,诸葛恪带着数位心腹小将,自领一万兵马,浩浩荡荡来到丹阳境内。在丹阳山附近安营扎寨,深沟高垒,分别在山下东西两侧,安有士兵把守,已堵山越人的出山之路。
“公子,前方哨兵回报,这丹阳山确实险峻,若硬攻恐怕难以制胜,还需另想他法。”此人正是诸葛恪心腹侍卫张约,自幼与他相识,甚为交心。
“明日就鸣鼓攻山,兵贵神速,若推迟岂不慢我军心,何况对付这些山贼,何须担忧,”诸葛恪对那些山越草寇无甚在意。张约自不再劝说,恐遭责骂,况且诸葛恪自恃少年得志,很少把他人放在眼里。
其实山越人早知诸葛恪领兵前来剿山,他们的统领早已布好天罗地网,准备迎接这一万精兵。绣娘他们也相继被接到山中,恐遭朝廷之军的侵扰。
次日,诸葛恪鸣鼓施令让一百将士奋力攀爬丹阳山,他与张约等侍卫则身披铠甲,端坐在骏马上,凝望着努力攀登的士兵们。因为山势很陡峭,时不时就有士兵摔落下来,诸葛恪只是命令他们继续攀岩,深怕贻误战机,懈怠军心。张约只是双眉紧蹙,甚是忧虑,默默的望着那些艰辛攀岩的士兵。
这时山越统领周遗正领着数位弟兄,在山顶向下观望,看到数名士兵快要攀爬上来。周遗顿时摆手示意,几位弟兄遂匆匆离去,山顶四周很快就安置好横木乱石,只见红旗一摇,那些乱石横木如脱缰的野马瞬间滚了下来。那些攀爬而来的士兵,瞬间就被乱石砸落下来,坠地而死,很是惨烈。
周遗遂喜上眉梢,在山顶向诸葛恪喊话,“汝等小儿,妄图清剿山越,我本不想伤你性命,还是快些逃命去吧。”然后与身旁的弟兄相继大笑。
“你这山贼,我奉朝廷之命,特来擒你等山贼,怎会无功而返,来人,继续攀岩,”诸葛恪此时面色愤怒,看来是被周遗的耻笑所致,更加激怒了这位俊少。
“公子,我们已经损失了数百将士,不能再强攻了。”张约劝阻道。
“岂能让那些山贼如此狂妄,遭此羞辱,岂能就此罢休,莫要再劝,今日不攻下丹阳山,誓不撤军。”诸葛恪挑起剑眉,美玉般的脸颊顿时涨得通红,心里的怒气很难消除。
接着数百将士又陆续向上攀爬,这些士兵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却胆怯不已,毕竟难逃一死,各自遂都抱着誓死的决心。
周遗在山顶看到诸葛恪并未收兵,眉头蹙起,慢慢的对身旁的兄弟说道,“此人怎不顾惜手下将士的生命,如此强硬也是无果啊,将那些粗棍燃起,”原来他想投下火棍,相继烧死那些向上攀爬的士兵。虽不忍,奈两军阵前没有人情,各自为主罢了。
随着那些火棍陆续抛下,这一批士兵更是死伤惨烈,只见他们被火烧的伸拳抱腿,大半被火棍打得头脸粉碎,皆死于山中,臭不可闻。
“我等即使今日得胜,也无甚光彩,只是凭着这山势地利罢了,回去吧,想那些人不会再攀爬上山了,今日惨败,估计他们也吸取教训了。”周遗脸色暗淡,转身回去了,其他弟兄向下望望,不禁自喜,各自相继离开了。
诸葛恪看到自己两番强攻,死伤如此惨淡,不禁痛恨不已。
“公子,我们收兵吧。”张约劝道。
“想我自以为极易剿灭这些山贼,何须伤脑,没想到竟会如此,是我之过,”诸葛恪垂头不语。
“公子,胜败乃兵家常事,何须自责,况且虽然山贼占尽山势地利,但也未必可以长久。”张约凝望这层叠山涧,似有所思。
“鸣鼓收兵吧。”诸葛恪淡淡说道。
领着剩余兵马,诸葛恪默然离去了,张约却猛然发现山涧南侧隐约有一小径,蜿蜒曲折,好似通山之路,不禁揣摩着,审视了许久,方匆匆离去。
绣娘从村民那里打听到阵前的情形,心里有些不安,山越人既如此获胜,想那朝廷派来的将士岂会心服口服,必然会激起他们的斗智,恐怕山越迟早要被清剿。想到这些,绣娘不禁长叹,自己委身此地,绝非长久之计。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节
诸葛恪自领兵回寨,便独自坐在大帐里,愁云密布,甚是不快。这时张约径自走进来,躬身施礼道,“公子,我方才派人去打探,闻之山上有一捷径,可直通山顶,”
“真是天助我也,今夜就派几百将士去一举剿灭那些贼人,”诸葛恪顿时拍案大喜。
“公子,虽然知道有此小径,但还需慎重,不如我且引数十将士前去打探,若无埋伏,我就举火把为号,到时公子再领大军来攻山,这样可好?”
“还是你心思缜密,你快快去吧,我自会领兵尾随你们之后。”诸葛恪双眉舒展开来,张约便离开大帐,自引数十将士,趁着三更明月,人衔枚,马去铃,悄悄而行,沿着那条小径,来回巡视四周的动静。张约此刻甚是不安,虽然表面上看来很是寂静,但总觉得不大对劲,山越统领应该会想到此路径,为何没有暗下埋伏,这样岂不令人生疑。
忽然间,张约听到有脚步声,遂示意将士准备迎敌,纷纷抄出剑戟。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张约顿觉得太似轻盈,非男人步伐,稍感疑惑。
只见绣娘婷婷走过来,看到这些士兵,就知他们是想偷袭丹阳山,遂走到张约的面前,缓缓说道,“将军,不可再前行,不然恐怕再难回头了。”
“请问姑娘是何人,为何要告诉我们实情?”张约不解的问道。
“我不是这里的人,但现在却住在此地,本想图个清净,不料世事难测,你们一来就扰乱了山越的平静,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无辜伤亡,才好言相劝,你们还是赶快回去吧。”绣娘深夜出来只不过是想采撷草药,以供村里人服用,怎知会遇到张约这群人,况且前面确实藏有埋伏,而且都是些弓弩手,如若冒然前行,又会是死伤累累。白日里闻知他们已经烧死数百将士,甚是怜悯,绣娘这才实言相告。
“多谢姑娘,既然姑娘如此深明大义,何苦与那些贼寇共处,你岂不知山越之地迟早会被我们清剿,”张约借着月光,看到绣娘明亮的双眸,虽看不清容貌,不过必定是位重情重义之女,非一般村妇可比。
“将军还是且回吧,莫要再耽搁了,”绣娘不再理会他们,径自离开了。
张约遂讪讪走回大寨,此时诸葛恪正整顿人马,准备前去接应,看到张约竟回来了,遂问道,“果真有埋伏吗?”
“走到半道,有位好心的姑娘告知我们前面藏有埋伏,我看她并未像撒谎,故领兵回来了。”
“荒谬,你堂堂七尺男儿怎可听信女流之辈的花言巧语,”诸葛恪大为震怒。
“公子,不过山越之人怎会不留意此处小径,必会埋有藏兵,还是谨慎为好啊。”
“切莫再言,出发,”诸葛恪扬鞭而去,领着一众将士朝小径奔去。张约只得跟在后面。
绣娘背着竹篓,里面盛满了药草,身上很是疲惫,遂在小径一处歇息片刻,这时听到阵阵马蹄声迎面而来。心里一惊,很快站起身来,朝那边眺望着。
诸葛恪首当其冲,直奔绣娘而来,果断的勒住缰绳,与绣娘只有几步之遥,定睛瞧着绣娘,轻蔑的笑道,“原来是你在胡言,扰我军心。”
“将军何出此言,我方才好心相劝,没想到你们冥顽不灵,不懂变通,以为这帮草寇如此愚昧无知吗,那又为何朝廷屡次三番派来的军马都无功而返,依我看,你们才是一群乌合之众,”绣娘很是气恼,自己的好心竟被眼前人当作了恶意,真是倒打一耙,费力不讨好,索性还是不管他们的死活了,遂背起竹篓,准备离开。
“慢着,姑娘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倒有些中原气息,不知在下猜对了吗?”诸葛恪将马横在路中间,绣娘顿时无法前行,只得向后退几步,对于诸葛恪的话,很是吃惊,这人竟如此聪颖过人,光凭口音就能听出我的背景,况且刚才自己明明操着一口南方口音,虽不是很相仿,但也不至于露出马脚。
“将军多虑了,你们还是赶快去围剿山贼吧,不过恐怕你们有去无回啊。”绣娘绕过诸葛恪马前,想快快溜走,无奈诸葛恪一把抓住绣娘的胳膊,奋力向上一拉,绣娘就坐在了诸葛恪身后。
“姑娘,得罪了,不过我还是不信那帮倭寇会有埋伏,请姑娘与我们同行好了,”诸葛恪笑道。
“将军,你们若要执意去寻死,何苦抓我相陪,还请将军放下我吧。”绣娘又气又羞,不知所措,一只胳膊仍被诸葛恪死死抓住,根本无法挣脱。
诸葛恪全然不理会,径自向前奔去,绣娘无奈只得拽住诸葛恪的衣角,因为小径崎岖,坐在马上很不安稳。
阴风习习,冷雾漫漫,不时散发出诡异的动静,诸葛恪顿时停住,挥手示意止步。
“张约,这里确实有埋伏,快快撤回大寨。”诸葛恪还未说完,就看到从草丛中闪出数点火光,瞬间朝自己发出数箭,诸葛恪遂一一挡住,奋力掉头撤军,怎奈后面的士兵已经被箭射中,陆续坠马而亡,很快就死伤过半,张约护住诸葛恪,说道,“公子快快离开,这里我来阻挡一阵子。”
“我是整军之首,如何独自逃离,”诸葛恪又挥动长枪,逐次将射过来的箭挡出去,可是箭如雨下,诸葛恪无力回击,又被冷箭射中右腿,遂调转马头疾向大寨奔去,张约也俯身驰马奔回大寨。绣娘心惊胆战,还未清醒,就被带回到诸葛恪军寨。
诸葛恪腿脚已经流血不止,张约急忙下马,小心搀扶他走回大帐,绣娘也紧跟其后。只见大帐里灯火通明,早已经有军医在候着了,张约将诸葛恪扶到床边,诸葛恪此时已经脸色惨白,双唇无甚颜色,额头冒着冷汗,闷声歪倒。
“将军,这箭有毒,”军医慌张的说道。
“什么,这该如何是好,可有解毒之法?”张约担心的瞧着诸葛恪。
“此毒想来是山越贼寇用紫堇花根茎制成,若去除其毒,只有山越人知晓,恐怕属下无能为力。”军医摇摇头,很是无策。
“这帮山贼真是可恶,我去生擒几个山越村民,或许他们知道解法。”张约转身准备出帐。
“将军且慢,你这般鲁莽,怎能擒得他们,也许反遭其所擒,我会解毒之法,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不知将军肯不肯答应?”绣娘扭头看向诸葛恪。诸葛恪微睁双眼,艰难的挤出几个字,“你休想,我怎可受你等女流之辈要挟?”
“将军命在旦夕,没想到还这般倔强,不过你不想先听听我的要求是什么吗?”绣娘莞尔一笑。
“将军,还是先听听这位姑娘要讲什么,再做定夺,”张约半蹲在床榻边,恳求的口吻,看得出他对诸葛恪的忠心。
“我希望将军待他日攻下丹阳山,不要伤其村民,不知将军答应否?”绣娘凝视着眼前危在旦夕的人。
“这帮山贼若不严惩,怎可树我军心,扬我主威严,”诸葛恪怒眉挑起,本来美玉般的脸颊此刻已经如枯槁死灰一样,憔悴色浓重浮现,令绣娘心有不忍。诸葛恪不知是太过愤怒,还是疼痛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