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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知道该不该讲?”
皇后察觉出黄皓的诡异,不过还是点头应允,让其继续说下去。黄皓这才笑眯眯的靠近几步,躬身回道:“娘娘可还记得上月巴郡太守遣人送来两箱山参,皇上顿时龙颜大悦,特派关将军分发给各位大臣,其中有一名侍卫因为初次进宫,紧张之余还打翻了宫女手中的茶具,娘娘心存仁厚,又念其初犯,并未降罪于他,不知娘娘还记得此人吗?”
黄皓一脸佯笑,仰头直视着皇后,皇后顿时不解,站起身来,自语道:“本宫记得此人,当时见他很是惊恐,故而本宫也没有多加责难,只是此事与他何干,他只是一名小小的侍卫,况且又是第一次入宫,怎能将那些物品一一运出宫外呢?”
站在黄皓身后的小太监,双手渗出冷汗,紧闭双唇,不时又抬头瞧瞧黄皓。这时的刘禅好似酒醒了,不禁问道:“李美人去了何处,怎么不见她?”刘禅扫视了一周,并未看到李美人的身影,遂瞪向皇后,冷笑一声,黄皓赶紧上前禀告:“娘娘前来与皇上商议宫中失窃一事,李美人还是先行退下为好。”
刘禅哼了一声,伏案笑问道:“到底是何人所为,不知皇后可有对策?”还未等皇后开口,黄皓已经抢先上前为刘禅倒酒,堆满笑容,低声回道:“皇上,恐怕此事与张琦有关,张琦本是东吴人,不知为何竟常住在关将军府内?”
黄皓余光中竟闪出一丝狡黠,显然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刘禅好像想起了昔日关兴为此人进谏之事,忙追问道:“张琦,仅凭他一人之力,怎能盗得如此多的宫中之物?”
皇后霎时沉下脸来,暗想黄皓多半是为报先前之仇,故而牵连到关兴府上的人。但见黄皓忽从袖中取出一玉剑饰,月牙状,如红枣大小,透着五彩的光泽,清晰间看到‘明延’二字,黄皓递给刘禅过目,又进言道:“此物是在崇明殿内发现,崇明殿历来是先皇(魏文帝曹丕)寝居之所,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闯入,即便是负责清扫的宫人,也需事先请示皇后娘娘方可,而张琦原名张明延,只是来到蜀国后才改名换字,依奴才看来,宫中失窃之事,定与他有关,至于他是如何运出宫外的,还须擒他来严加审问,不知皇上欲将如何处置?”
黄皓道出这番话,皇后再也按耐不住,质问道:“仅凭此物怎能断定是他所为,你这样一口咬定是他,该不是想趁机报私仇吧?”皇后死死盯住黄皓,越发的厌恶起来,对于他方才之言甚为愤懑。但刘禅猛的起身来,一声令下,派众多侍卫去关将军府邸捉拿他来,紧接着又传旨召蒋琬进宫,着手查办此案。随后刘禅踱步而去。皇后本想再解释什么,都已无用,眼下只得叫侍女彩霞速速出宫告知关兴。
其实黄皓布下此局,也算押对赌注了,他整日跟在刘禅身边,对于刘禅的喜好自然摸得一清二楚,虽然刘禅表面上对关兴很是敬重,但在心底却异常的厌烦。因为关兴总是搬来古往圣贤的说辞,讲些陈腔滥调,无非是要劝诫他以国事为重,而且还时不时厉声呵斥他身边的宦官,扬言要尽数除之。不但打搅了刘禅与美人们饮酒享乐,而且还使他多少丧失了颜面,至少在宫人们面前下不了台阶。
若不是关羽之子,恐怕刘禅早已下旨革其官职,削其爵位,禁其入宫,贬为庶人。如今黄皓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替刘禅除去这眼中钉,刘禅又岂会错过这个好机会,即使挫挫关兴的锐气也是好的。
侍女彩霞知道其中厉害,匆匆出宫,直奔关兴府邸。待来到府门口,却见宫中禁卫军早已将张琦从府中拖出来,一禁卫军头领躬身禀道:“关将军,方才得罪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恕在下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言毕,正欲下令回宫。关兴疾步上前拦住,面露愧色,向张琦深深作了一揖,凝视着他,承诺道:“你放心,我定会设法还你清白,你权且跟他们回去,切勿存有寻死的念头。”
张琦悔恨不已,自知关兴乃重情重义之人,如今自己深陷灭顶之灾,反要连累关兴,含泪欲要再言,但那禁卫军怎容得他这般啰嗦,硬生生拖其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九节
彩霞驻足在不远处,见事已如此,遂调头回宫。马骏早已得到消息,速速上马奔到城郊外,原来诸葛瞻正与张苞(张飞之子)在岸边垂钓。寒风习习,依旧挡不住诸葛瞻势如破竹的垂钓兴致,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诸葛瞻身旁的鱼篓中已盛满数条,而张苞则颗粒未收,尴尬的他只得放下鱼竿,苦苦一笑,猛灌几口酒,朝诸葛瞻笑道:“如此静坐,我不如你,若要上马厮杀一番,我倒乐意奉陪。”
诸葛瞻这时也停下来,慢慢将鱼篓中的鱼儿倒回河里,回转过身,张苞顿时不解,诸葛瞻笑道:“我意非垂钓,只是静心,你的脾气易急躁,故而叫你来此地,如今战事未休,我等切忌急功近利,不妨收收争强的性子。”
张苞点点头,微闭双目,忽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遂站起身来,马骏驰马奔来,飞身下马,疾步跑过来,一脸焦急的回道:“公子,关将军出事了,皇上下旨将张琦押入大牢,以盗取皇宫之物论罪,恐怕此事会殃及到关将军。”诸葛瞻听言,倒吸一口凉气,双拳紧握,顷刻,与张苞翻身上马,匆匆向关府奔去。
此时关兴府内仆人们早已人心惶惶,虽说禁卫军只押走了张琦,并未牵扯到关兴,但是张琦终究是关府的人,皇上怎会不怀疑?关兴刚刚安抚了张琦之妻,后又吩咐下人好生照料着,他自己则闷声回到书房。
方才从禁卫军统领那里得知,在崇明殿内发现张琦的玉剑饰,此物证对张琦极为不利。关兴虽然猜到此事与黄皓脱不了干系,多半是他设下的圈套,但眼下关兴也毫无替张琦洗清罪名的说辞,这次的事太过棘手,无措的关兴来回的踱着步子。
诸葛瞻与张苞来到关府,仆人们随即将他们领至书房外,诸葛瞻推门而入,厉声言道:“此事你断不可出面,黄皓这次定要致你于死地,现在你冒然进宫替张琦说情,岂不正中了他的奸计?”张苞也在一旁劝慰:“丞相定会想出良策,关兄切莫感情用事。”
关兴听言,叹息一声,一脸黯然的回道:“父亲在时,常教诲我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昔日先主挥师讨伐东吴,我在行军途中迷了方向,幸蒙张琦之父相助,而且还斩杀了仇敌,这等大恩,我岂能不以死相报,况且张琦会有今日之祸,全是因我而起,我绝不能袖手旁观。”
诸葛瞻见关兴心意已决,再讲什么权衡利弊,也毫无用处,遂转换了语气,遗憾道:“若馨儿知晓你不顾生死,不听劝解,恐怕又该掉不少眼泪了,你怎忍心?”
诸葛瞻故意在关兴面前提起馨儿,关兴不禁倒退几步,整个人瘫坐在席间,喃喃语道:“馨儿,不知她可还记得我,一切皆有定数,我与她有缘无分,再谈何意?”
关兴眼角噙着热泪,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落泪,此时的他心口已经千疮百孔,多少个夜晚,他在青灯下拿着那块旧帕子痴痴的看着,无人知晓他有多痛,他对馨儿的爱绝不会比姜维少。只是他从不表露自己的心意。诸葛瞻见到他这副摸样,摇摇头,与张苞默默离开。
少时,诸葛瞻与马骏回到府中,诸葛亮正与蒋琬商议此事,诸葛瞻疾步走进厅内,对蒋琬深深作了一揖,恭敬地问道:“蒋大人,皇上既然下旨彻查此事,小侄冒昧敢问一句,此事是否会牵连到关将军?”
侍中郎蒋琬脸上露出一丝忧虑,转而注视着伏案沉思的诸葛亮,厅内霎时异常的安静。此时诸葛瞻双眉紧皱,快步走到案边,撩衣跪下,追问道:“父亲,此事多半与黄皓有关,素日来他对关将军颇有怨恨,如今还不就此大做文章,方才我去关府试图劝解他,奈他对张琦身怀愧疚之意,恐怕会感情用事,父亲还是快些想出对策,否则日后将一发不可收拾啊!”
诸葛亮抬头与蒋琬对视一下,又手摇羽扇,捋须言道:“昔日我兵出祁山,若非黄皓蛊惑圣听,我本可大挫魏军士气,想我蜀国根基未稳,却有这等奸邪宦官扰乱朝纲,如今竟想妄图害我忠良,这次我定不能再姑息他为非作歹,明日我便上朝奏明皇上,定要除去这祸害。”
蒋琬微微点头,忽而又脸色沉重,接着问道:“至于那玉剑饰,又该如何处置?”诸葛瞻这时也正为此犯愁。
顷刻,姜维大步走了进来,向诸葛亮与蒋琬作揖,诸葛瞻让其坐下,姜维瞧出诸葛瞻一脸忧色,又朝蒋琬看去,不禁反问道:“身为臣子,岂可带剑入朝,况且张琦乃是一介布衣,不过幸蒙关兴收留,才得以入宫,至于在崇明殿发现的玉剑饰,是真是假,还有待查证,丞相,伯约有一计,可叫那黄皓既赔夫人又折兵。”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节
诸葛亮轻轻放下羽扇,朝两边的仆人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退下,他们随安静的掩门离开。屋内焚着幽幽麝香,拨开方才的阴霾之气。姜维玉白的面颊泛起了涟漪,俊目甚是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犹如夜幕中的灿星,给人无尽的安全感。只见他拿起桌案上的纸笔,纵情挥墨。须臾,双手递到诸葛亮面前。
“李代桃僵,”诸葛亮探过头一语道出,顿露喜色,似乎已明白其中含义。蒋琬见身旁镇定自若的姜维,不禁笑道:“此计甚好,明日我便会提审张琦,你们可要早些安排才好,时候不早了,丞相,公琰先行告退。”话毕,拂袖离开。诸葛亮轻摇羽扇,肃然叮嘱道:“思远(诸葛瞻字),切忌谨慎为之。”诸葛瞻与姜维一齐作揖告退。
少时,诸葛瞻与姜维来到书房,马骏随之跟了来,躬身施礼道:“请公子示下,属下定当竭尽所能。”姜维从袖中取出一玉饰,竟与黄皓呈上的一摸一样,递给马骏,低声吩咐道:“趁天黑之际,混入牢中,将此物务必交到张琦手中,切莫让黄皓的耳目发觉,一切须小心。”马骏点点头,作揖拜别。因马骏与张琦素有交情,如今张琦深陷牢狱,马骏早已心急如焚,现有法子替其脱罪,他顿感欣喜,即使独自闯入天牢,也无所畏惧。
姜维目送马骏离开,方掩门关窗,转过身来,诸葛瞻满脸疑惑,问道:“此物莫非就是黄皓呈给皇上的玉剑饰,若让宫人发现,你难逃责罚,现今宫中的证物已被你调换,伯约,这到底是怎么个缘故?”
姜维淡淡一笑,抿了一口香茶,回道:“黄皓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不知身边的人乃我从天水郡带回来的亲信,真得已被墨颜偷换出来,看来明日将会有一场好戏上演了。”诸葛瞻听言,甚是钦佩,顿感昔日其父收降姜维真是明智之举,更为蜀国的将来多了此将才而欢喜。
马骏在夜幕下偷偷换上巡视守卫的官服,又戴好腰牌,悄然走进天牢,很快寻到张琦,将那玉剑饰塞到他手里,口中不迭的斥道:“你等贱民,犯了如此的滔天大祸,还不知悔改,他日凌迟处死,可再怨不得别人。”言毕,抬头与他对视一眼,方匆匆离开牢狱。
张琦望马骏渐渐远去,便蜷在一墙角,借着微弱的月光,细细端详起这玉剑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