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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皓听他之言,虽为劝解之意,但含有几分强硬,若执意不肯,难保他不会趁机救走那人,到时撕破了脸,也不好收拾了。黄皓沉吟道,“放了他也未尝不可,只是若真有长生的秘术,可定要告知与我,否则这份人情还须你家主人偿还的?”
魏蔷奉命将那老翁送出府外,注视着云翔,不免讥讽道,“连这个素昧相识的人,你都施以援手,果见你是妇人之仁。”
云翔沉默,携老翁一同出了城,直奔洛阳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五十节
却说茗轩与菁儿在汉中军营待了数日,偶然来了一家仆,告知了师父已被救出,压在茗轩心头的大石这才卸了下来,整理好行李,辞别了姜维,便望洛阳而去。
这日阴晴不定,片云可以至雨,忽一阵凉风过了,唰唰地落下一阵雨来。茗轩回望四周,既无客栈,也不挨村,原是荒僻之地,幸而附近有一树林,茗轩急拉着菁儿进了林子。
隐约却见有一草屋,菁儿欣喜不已,匆匆牵马而去,连叩几下门,竟无人出来,再一细看,门只是虚掩着,透出微微火光,菁儿浑身皆已淋湿,顾不得许多,口中道,“兴许没人,咱们进去吧。”
茗轩还没来得及劝阻,她早已进去了,雨水顺着屋檐流了下来,直灌进茗轩的衣领内,他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也只得跟了进去。
谁知屋内有人,只见纱裙半搭在木架上,旁边一堆篝火,晾挂的薄纱后传来一声呵斥,“你们是谁,还不出去?”
菁儿听言,扑哧一乐,笑道,“姑娘想必也是来避雨的,我们不会打搅你的,待雨停了我们就走。”
茗轩知道纱帘后是个女儿家,有些尴尬,面颊蹿红,急忙背过身去。
那女子匆匆穿好衣裳,走了出来,此人正是霜雪。却见她垂肩的乌发还未干透,美丽的面孔上仍泛着一片红晕,淡紫色的纱包裹着她颤抖的身体,想是方才惊吓到了她。
菁儿笑嘻嘻的迎上去,解释道,“姑娘,我与师兄只是途中经过,恰逢下雨,便进屋躲躲,姑娘可不要误会了,师兄一直背着身子,并未亵渎于你。”
微风吹过,霜雪抚了抚飘动的发丝,柔声唤道,“还是让他进来暖暖身子吧,否则淋了雨,身子可要吃不消的。”
她们二人围在篝火旁,搭着未干的衣衫,四目相对,忍不住都笑了出来。茗轩慢慢转过身,咳了几声,移步走近,挨着菁儿坐下。
霜雪斜眼打量着他,俊美的面庞,忧郁的双眸,湿答答的雨水正顺着他的双鬓流淌下来,霜雪竭力掩饰自己躁动不安的心绪,再次低下头。
菁儿拨动几下火堆,抬脸笑问,“姑娘为何只身一人赶路,若遇到贼人可怎么是好?”
霜雪冷笑道,“几日前倒碰见了两个贼人,说来也可笑,不讲也罢,只因出来寻医,不成想那位先生已被人接走了,反倒落了空。”
闻听这话,菁儿登时来了兴致,拍手笑道,“姑娘既要寻医,何苦去远处,倒不识眼前的真人,你不知——”话未讲完,就被茗轩敲了一下脑门,她撅起嘴巴,扭过脸去,不再说笑。
霜雪审视着满面愁容的茗轩,长长一叹,“我并非为己求医,只是有一些受难的村人,甚是可怜,我医术不精,故而前来找名医,看来天不遂人愿,倒是苦了那一帮村人。”
听到此处,茗轩颇为感动,见她年纪不大,却心系受苦的百姓,与那些只知享乐的千金小姐迥然不同,方才竟是自己看轻了她,茗轩陡然起身,肃然问道,“我自诩懂些医术,若姑娘信得过在下,我愿意奉上绵薄之力,只是不知他们现今何处?”
霜雪莞尔一笑,指着门外便道,“雨停了,不出一日便可回到洛阳,你们随我去便是。”
再说云翔带着那位老者返回司马府,又将汉中之事一一禀明,司马昭含笑不语,只是命那位老者为馨儿号脉。
哪里料到老者连连摇头,喟然一叹,“老朽无能,少夫人的病只怕难好。”
司马昭也并未嗔怪,仍吩咐仆人好生安置老者,暂且宽心住下。
待屏退了下人,司马昭重新回到馨儿的榻前,轻抚她的脸颊。这时,馨儿慢慢睁开双眼,小心抓住司马昭的手,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悦色,清澈的眸子映满了无尽的遐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司马昭俯下身子,深情地望着她,温柔道,“今天你的气色不错,是不是方才做了个好梦?看来我不该带那个先生进来,让你多睡会儿,说不定你的病就好了?”
馨儿又闭上双目,她恬静的面孔被透过轻纱散射过来的阳光浸泡的红润而安详,司马昭轻轻在她额头印上一吻,脸上洋溢着久违的幸福。
但他转过身来,偶然瞥见挂在墙上的采莲图,半自语似的对着立在屏风前的青梅,“这幅画哪儿来的,从前怎么没见过?”
青梅一脸惊愕,低下头去,吞吞吐吐的回道,“貌似是刚挂上去的,我也不知。”司马昭猝然变色,逼近她,沉声道,“你是从王家来的,如今既然待在司马府,就要懂得这里的规矩,难不成还要派人教你?我不希望再听到‘不知’二字。”
司马昭疾步走开,青梅身子略微晃了几晃,扶住桌案,回望那幅画,暗自叫苦,自己何时把它挂了上去?
春天的慵懒气氛似乎也在碧芸屋内弥漫着,只见碧芸斜倚在软塌,神情倦怠地看着窗外的光影与飞絮。
这时,一只柳絮飘到她的面前,她伸手接住,在掌心把玩儿,柳絮马上破碎了。碧芸面颊浮上一丝失望,屋内的丫鬟都或多或少地被她的情绪所感染。
锦画姗姗走进屋来,笑道,“府里新进了一批绸缎,我叫叶儿拿了几匹,都是您平日里喜欢的花色。”说着,叶儿捧着绸缎走近,小心搁在案边。
碧芸瞟了一眼,便示意锦画先拿下去,转而笑对叶儿,淡淡问道,”你待在我这里可还习惯,若觉得不自在,我便告诉叔叔,还叫你回去?”
叶儿垂下眼帘,怯生生道,“夫人,叶儿一切都好,不劳您多费心。”
碧芸起身一叹,“也是,弟妹虽模样长得与馨儿一样,但终归是王家千金,自不与你相干,将来我会替你挑个好人家,断不会委屈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五十一节
叶儿登时沉了脸,也不多言,缓步退下。锦画探过身子嗔道,“夫人,你看她,精神气儿怪高的,不过只是个奴才命,有了好处也不会捞,昨儿老太太高兴,赏了各房丫头们许多钱,偏她不要,只怕是看不在眼里。”
碧芸走至门口,凝眉望向那几株梧桐,层层叠叠的枝叶遮挡住暖阳,树影洒落廊间,她喃喃说着,“她毕竟不是咱们府里的丫头,原先跟着她家小姐时,就看出她是个有主见的人,只可惜如今全变了,叔叔那边她也去不得了,只盼弟妹早些好了,或许她才回得去。”
这时,窗前挂着的鹦鹉,嘴里叼着一珠串,来回扑腾着,碧芸浅浅一笑,吩咐锦画给它添些食去。哪知那鹦鹉丢下珠串,不停地叫道,“芍药糕,芍药糕。。。。。。”
锦画拉着脸埋怨道,“没良心的小东西,教了那些天,还只会说这个,真是白喂你了。”
碧芸忽地闪过一念,笑道,“把它送到弟妹房里,指不定还能多讲几句,也算给她解解闷儿。”
锦画答应一声,便提着鸟笼子,朝馨儿屋子走去。
偏巧青梅正踮起脚伸手扯下那幅采莲图,口中还嘟囔着,“什么破画儿,偏生还带了过来。”
锦画闻声走进来,将笼子挂在窗前,抢过来细细端详,不禁称赞,“这必是出自名家之手,多亏你们从郯城带过来,不然我还见不着呢?好端端的为何摘下来,我看挂着就挺好。”
青梅冷冷一笑,立即夺了过来,打量了锦画一番,自嘲道,“我们小门小户的,哪儿来的什么名画,顶多值些小钱,怎么敢挂出来,惹人笑话事小,丢了你们司马府的颜面事大。”说着头也不抬的将画放进一长盒内,又锁在橱里。
锦画哪里遭过这样的冷言,便没好气的丢出一句“夫人叫我把鹦鹉送了来,搁那儿了。”然后抬腿就走。
晓风拂过珠帘,还透着香气,只是青梅识不得此香,她转面瞧了一眼那只鹦鹉,不觉好笑。因往日里在田间看过不少野燕野雀的,也不觉得稀罕。
就在此刻,有一双眼睛正牢牢地盯着青梅的背影,刹那间青梅似乎已经感觉到身后如炬的目光。
午后的一缕柔光映照出一个细长的人影,青梅猝然转身,原来是那个叫小君的丫头,正含笑捧着一盆清水走进来。
一抹新鲜的阳光在她的脸庞涂上一层厚厚的金黄色,方才的诡异如轻烟散去。
“端进来吧。”青梅淡淡说着,脸上稍显疲惫。
小君轻轻放下,仍旧笑意盎然,全无怯意,那如雨后春笋般的明眸丝毫没有敌意,但青梅看不透,只觉她太过冷静。
沐浴在柔和的阳光下,小君的身子却微微发颤,倚着阑干,又想起那一日。。。。。。
一叶小舟轻泛在荷花池温暖平静的水面上,船头坐着两个俏丽的少女,两个人赤脚打水花,姐姐穿着一件黄纱裙,头发被风轻轻撩起,浑身上下似乎都荡漾着无比的幸福。
满脸稚气的孩童唱着小曲,与她们隔岸回首。。。。。。
小君惨然一笑,双瞳闪着泪花,无力的走回去。
用晚膳之时,司马昭与馨儿面对面坐着,案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帘后乐师的琴声悠扬动听,司马昭的脸上挂着如此刻明月般美好的笑颜。
这来之不易的相聚,对于他而言,却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窗前的鹦鹉猛然一声叫唤,“采莲图,采莲图。”打断了这份宁静。
司马昭面朝青梅,怒声斥道,“这是你教它的,白日里的话你好像没有听懂?”
青梅战兢兢不敢答话,司马昭狐疑的看了看那只鹦鹉,眉头皱起,又想起先前挂着的采莲图,刚要开口再问,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原来是司马师与子冉,只见司马师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蹙眉道,“辽东公孙渊已自立为燕王,现辽东十五万大军,正直奔中原而来,还不与我去父亲那里商议对策。”
司马昭顿时一怔,箭步如飞,随他们一同离去。
馨儿抬起脸,呆呆望向门外,唇角微微抖动,神色茫然,银箸陡然落地,几滴眼泪滑落脸颊。
再说曹爽府上,竟充斥着俗媚歌姬的打情骂俏,口中吟唱着那些艳曲,曹爽正被一旁的红衣女子灌酒,只听那簪花女子戳了一下何晏,笑道,“曹公子真会拿我们取笑,难道送我们姐妹去辽东疆场,那公孙渊就会弃城投降?我们哪里有那样的能耐,若是沈姑娘,倒可一试?”
何晏面如傅粉,净白的面庞微微泛红,斜视身边歌姬,饶有兴致的口中道,“沈姑娘,可是那位精工顾绣,写扇作诗的雅妓,我倒听过,却不曾见过,改日邀了她来,与我家公子一同乐呵乐呵,岂不美哉?”说着伸手揽过一绿衣女子,抚了抚她的鬓发。
“你可没这个福分,她从不陪酒,更不会轻易弹唱,平日里只会和那些有名的贤士谈笑风生,你这傅粉郎,可算的上贤士?”绿衣女子轻轻推开他,又去斟酒。
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