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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学多少,自便。」说完,凌庭卿走向一旁,双手抱在胸前,竟闭目养神起来。
大傻与二傻大喝一声,威风凛凛地对起招来,他们出拳如风、扫腿迅如雷,一招一式都相当直接而无花巧,但杀气却几乎漫布半个校场,转眼就过了十数招,彼此身体交击之处发出的沉重声音,有如金铁交击,砰然有声,直听得人心中发怵。
由于凌庭卿以寡言冷漠出名,见他一副惜字如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刘光也不在意,只是仔细地看着大傻和二傻比划。
虽然他们动作极快,但刘光终于也看出了些门道,两人施展的分明是同一套拳法,只是因为对招上应用方式和个人习惯的不同,看起来竟像两种功夫,令人眼花撩乱。
「这……王爷,这可是凌云军平时训练的拳法?」直到他们收招,刘光才抚掌惊叹道︰「太惊人了、太惊人了!王爷可否将这套拳法教给下官,若能以此训练禁卫军,那我们的军力必然更上一层楼啊!」
听到了总教头的话,禁卫军们也相当期待地看向凌庭卿。
只不过凌庭卿深深地看了刘光一眼,直接而毫不掩饰地道︰「你可以,他们不行。」
这句话刘光怎么听怎么别扭,不禁开口,「这……我们禁卫军虽然不若凌云军个个精英,但也算是挑过的,个人的体能武勇较之常人都是首屈一指,怎么会不行呢……」
凌庭卿也懒得跟他罗唆,「大傻。」
大傻领命,独自跳了出来,由第一式到最后一式,仔仔细细地将这套拳演练了一遍。
显然凌庭卿嘴上说禁卫军学不来,事实上倒也不怕他们学。刘光双眼放光地看着,由一开始的兴奋到中途的深思,最后,只剩一抹苦笑。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没有受过战场的历练,我们禁卫军犹如笼中虎,被磨去了锐气,少了那份一往无前的精神,如何能学成这套杀人的拳法,但如今皇宫无事,天下太平,看来我们禁卫军的程度是很难再提升了……」
刘光明白了。自己也是军旅出身的,身上戾气十足,学这套拳还能摸到点精髓,但要换成手下的禁卫军……恐怕就像硬在马身上要插两只翅膀,不伦不类吧!
听了他的话,凌庭卿只是冷笑。这刘光从军旅退下后久居京师,竟也和京师那些腐败的官员一样,蒙头不知天下事了。南方的鬼头族随时准备卷土重来,周围郡县穷困不堪,又屡遭兵祸,王朝自己的军队都快镇压不住平民起义,这叫皇宫无事,天下太平?
没有再多说一句,他带着大傻与二傻转头离开校场,不意眼角余光一瞥,在某个角落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小身影,黑眸不由得精光一闪。
是她!
他绝对不会看错,这个小身影他在心中放了五年,每次进宫,他都会忍不住冲动地偷偷潜到冷宫处,在她窗台上放下一本秘籍,看着她因为练会了一式拳法傻笑,他总是沉重的心情也会有着短暂的飞扬,对他而言,她就像他内心的避风港,在这五年之内,他已然会因她的喜而喜,因她的悲而怒。
如今的她已经由小花苞绽放成花,沁出属于她的馨香,只是她的娇妍都掩盖在那丑陋的太监服下,没人察觉罢了。而他也由一开始对她只是有些感兴趣,到现在,已然转变成他也说不清的暧昧情愫,这令他的脚步在发现她后,本能地转了个方向,大步走到她身边。
他那深邃的眼一眨也不眨,径自看着仍沉迷在大傻与二傻的拳法中,正一招一式的在模仿的她。
终于,他忍不住对她开口,「你……这是大傻和二傻的拳法?」
一向冷漠的凌庭卿突然对一个小太监说话,不只刘光,连大和二傻都纳闷地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苏莲抬都没抬头,由于太过专心,也没听出这声音不对,还以为是赵言压低了嗓子声音才会变低沉,反而更是卖力地比划着。
「对对对!赵哥,你也看得出来?可见我学得很像,对吧?我果然有天分啊……」
凌庭卿并不在意她错认他的身分,瞧她打得起劲,反而若有所思地问道︰「你想学这套拳法?」
「当然!」苏莲挥出一拳,还有空的点点头,「你瞧那两位像熊一般的仁兄,不愧是威盛王爷的人,武功硬是比下了禁卫军,要是我能学得成,看还有谁敢欺负我!」
如此的自我感觉良好,令被形容成熊一般的大傻与二傻眉皱得都快夹死蚊子。心忖他们兄弟俩若耍拳耍得像她这样软弱无力,不如拿块砖头一头撞死先。
不过凌庭卿对她相当包容,他以王爷之身垂询于她,她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换成别人早就拖下去砍头八百遍了,但他不以为意,反而在意她话中透露出的某种事实,语气有些变冷。
「有很多人欺负你?」他脑子里想起了数年前欺负她和瑾妃的太监和宫女,如果没记错,事后他应该已动用一些关系处理掉他们了。
「呃……冷宫那个地方,你也知道嘛!」苏莲不在意地笑了笑,耸耸肩,这一拳也因此打歪了。
瞧她还真有心学,虽然打得不成章法,不过以她一个没有功夫底子,光靠自己土法炼钢的模仿,能有个花架子,这样已然算不错了,只是她这一招显然差之甚远。凌庭卿突然伸出手,抓起她的手臂。
「这里错了,手再抬高,转圈下盘要稳。」
他居然还亲自教起来了?刘光看得老脸扭曲,肚子里一股酸水直冒,这拳法他刚刚才拒绝教给禁卫军,现在却指导起一个小太监?
刘光那瞅着苏莲的目光,慢慢地变得警惕起来,思忖着这小太监究竟背后靠山是谁,连凌庭卿都对他另眼相看,难道是太子的心腹……不不不,太子还不够力,难道会是皇上的心腹?
苏莲到现在压根没发现指导她的人是谁,只觉随着此人的动作,她的出招更顺畅了,于是感激地抬起头笑道︰「赵哥,你也懂啊,快快快教我下一步……呃……」
看清楚了站在眼前的黑衣人,苏莲接下来的话全卡在喉头,双眼瞪得老圆。
她忍不住揉揉眼楮,确认自己没看错,又见一干太监早就发抖跪在一旁,而她口口声声叫着的赵哥,头都磕到快埋进土里了。苏莲有种大势已去的悲惨感,连忙哭丧着脸,跟着跪下。
「奴才叩见王爷!」
三年前,她在宫里意外见到身着官服的凌庭卿,那时她吓得腿都软了,原来五年前在她十二岁时,曾经把身着便服的尊贵王爷当成新进的侍卫,还塞给他一本《莽牛大力诀》,要这个龙腾王朝武功第一人好好苦练……现在光是想,都觉得自己蠢到了天边去。
本以为宫里那么多人,两人永无机会再相遇,她一个小太监就算和他同在校场,也不会踫面,哪里知道他居然走了过来,还亲自向她垂询。
凌庭卿显然不以她的无礼为忤,反而淡淡地道︰「抬起头来。」
苏莲闻言抬头,那眼中的恐惧及脸上的无助,可是真真实实的。她只祈祷他没认出她来,至少,老天保佑别让他想起莽牛大力诀这种小事。
凌庭卿发现自己不喜欢她这种表情,在她脸上出现的,该是那丰沛的朝气与开朗的笑容,而她明亮有神的眼也不该被惊惧给笼罩。
「五年了,你也够大了……」他仔细地扫过她的眉眼,这是他在她长大之后,
第一次与她如此接近,即使他好想将她搂进怀中,好好看个清楚,却仍硬生生地压了下来。
握紧了自己想触摸她的手,他像是跟自己低语般呢喃着,「本王可以动手了吧……」
苏莲一听到动手,吓得做起了磕头虫,只差没抱住他的大腿哭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千万不要动手啊?!奴才、奴才不是故意要学王爷的绝技的……」
她自己被抓了没关系,万一连累到姑姑,那她死一百次都不够啊!
凌庭卿忍不住伸出手,在手指快踫到她颊边时,突然地拔下一根头发,他不同以往的行为,让众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而苏莲更是呆愣地直起身来,额头上沾了些土都不知道要拨掉,十足像只在泥里刚打完滚的小花猫。
只见凌庭卿手一抖,那头发像根针般射出,居然穿透了身旁武器架上那把长枪的枪柄。
每个人都瞧得目瞪口呆,这准度、这技巧、这力道,究竟是要有多高强的武功才办得到?尤其是苏莲,看得又羡慕又崇拜,忍不住就幻想起这样的功夫自己若是练得起来,岂非能独步京师,横行江湖?
「想不想学?」凌庭卿突然问她。
「想想想,奴才当然想学!」苏莲惊叹不已,呆呆地直点头,但想起自己眼下的处境,不由得又缩了起来,「呃,只要学了不会被砍头的话……」
有她这句话就够了。凌庭卿的嘴角几不可见地微微一勾。
「下个月,到我府里来学。」说完,他也不理会一地的磕头虫和瞠目结舌的刘光,伸出手,在她额上一抹,将那碍眼的泥痕抹去,接着若有所思地看了她白净的小脸蛋,眼,干脆地带着大傻与二傻转身离开。
就这一着,苏莲已彻彻底底地石化在当场,自己中招了吗?王爷对她出手了吗?会不会像传说中的化骨绵掌一样,明天她就死翘翘了?否则为什么王爷这么轻轻一抚,她的心会跳得那么快呢?
摸了摸自己的额,好像还是跟以前一样,满脑子胡思乱想的她微微松了一口气,然而她却不知道,凌庭卿这一句话,等于要了她这个太监了。
但苏莲如果是一般太监,送给威盛王就跟赐了只烤羊没什么两样,可是凌庭卿很清楚,她的身分有些不同……
临走前,他不着痕迹地望了眼冷宫的方向,或许有些事,他得好好和瑾妃谈谈了。
身为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威盛王爷,向宫里要一个小太监,原本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事,只要那太监的主子同意,敬事房里大笔一批,除了正主儿以外,甚至还可以多送几个过去。
只不过因为凌庭卿的身分特别,敬事房不敢怠慢,接着又查出小太监的身分……很不一般,最后这件事竟直接报到了皇帝李敦业的面前。
御书房里,李敦业手持奏折,表情有些古怪。
「凌庭卿要了一个……太监?」他琢磨着其中的意思。
在他面前立着的,便是本朝太子李昀硕。李昀硕在外虽是荒yin无道、目无法纪,但至少在面对李敦业时仍乖得像条枸一样。
「是,不过那个太监……似乎不是个太监。」李昀硕一听父皇垂询之事,立刻眉眼一亮,还蓄意卖了个关子。
「朕知道那不是个太监,只是怎么会那么巧让他看上?」李敦业眉一皱,这一桩事难道还有什么蹊跷吗?
「经儿臣调查,那假太监叫苏莲,事实上她就是瑾妃养着的那个佷女,只不过不知道怎么混进了太监堆里,让凌庭卿遇到了,可能见她乖巧伶俐,就想要了去吧?」李昀硕有些得意,似乎能够第一时间掌握这些情报,很有他一份功劳。
「瑾妃吗……」要不是他提起,李敦业几乎要忘了这个人了。
想想,她过去也是柔情似水,很得他喜爱,只是管到他的信仰头上,就是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