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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能见,可我娘不想走。”齐晦看着她问,“有没有办法劝服我母亲?”
“娘娘她……”湘湘刚要开口,远处有人来,他们不得不分开,好在宫里有侍卫或宫女出现是最寻常的事,一路小心,总算顺利走回了芙蓉居。
那么不巧,孙昭仪这会儿来找静姝,她们跟前不缺宫女伺候,湘湘索性先退回自己的屋子,进门看到芳雨这两天用的东西,才想起芳雨被“扔”出去,所有的东西都没带,她便挽起袖子来收拾。
不久,整理出一个包袱要塞进柜子里,看见静姝带进宫的东西被芳雨带来后放着一直没动,湘湘随手打开,里面不过几件寻常的衣裳首饰。她重新要包起来,一只巴掌大的荷包从边上滑落到地上,隔着荷包,有木块落地的声响,湘湘拾起来想打开看看,门外忽然有人喊:“湘湘,美人要您过去。”
湘湘赶紧把东西塞进柜子里,那只荷包也塞回了包袱中,理了理头发衣衫就赶出来,只见静姝站在院门口,似乎刚刚送走孙昭仪,回过身,湘湘见她满面红光得意洋洋,似乎是遇见了好事。
而静姝则问:“芳雨走了?”
她们回了屋子,桌上铺了一盘首饰,似乎是孙昭仪刚刚送来的,静姝仔细把玩着,对湘湘道:“可惜芳雨走得太急,真该让她带些金银傍身。”
湘湘没说话,静姝又道:“这几天,你不必跟着我了,跟着我,你又该不高兴。”
☆、054我来引导太子
湘湘虽然没说话,心里还是感激的,从她到芙蓉居起,不论静姝吃什么苦,都好好地保护着自己。玉屏的事各说各的理,她本就无从追究,可从自身来看,静姝一直把自己当姐妹,她可以放下一切去伺候那老皇帝,但绝不愿好姐妹被糟蹋。
静姝见湘湘仍旧闷闷的,并不着急,反而说:“很多事说来话长,玉屏的事也好,孙昭仪的事也好,可你放心,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静姝,往后咱们都好好的。”湘湘微微一笑,算是释怀,而她又何来的资格,在静姝面前用高高在上的姿态?
“你这样想,我才安心。”静姝算舒口气。
她吩咐湘湘把金银首饰收好,自己则走到高大的穿衣镜前,仔细看容貌体态,看衣衫的搭配,湘湘不经意地回头看了眼,静姝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虽然她为了生存而不断地去讨好老皇帝,可每一次去都宛若赴死般沉重,或是一言不发,或是责骂宫女太监出气,此时此刻的笑容,从未见过。
湘湘赶紧把目光收回,将金银玉器仔细收拾好,她有什么可好奇的,自己瞒了静姝多少事,她凭什么指责静姝不坦率。
那天夜里,静姝去了明德殿伺候老皇帝,但结果不如人意,破天荒的,静姝当晚就被送回了芙蓉居,天气渐凉,她裹着氅衣在床上瑟瑟发抖,湘湘和其他宫女围了一圈,不知做什么好。
静姝是歪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的,第二天一早,孙昭仪就到了。静姝屏退了所有人,直让湘湘奉茶。
湘湘端着茶盘走过廊下,觉得有什么在天边晃悠,抬头,乍见齐晦坐在墙头,大白天的,他就那么坐在那儿,惊得湘湘差点摔了茶盘。齐晦却冲她挥挥手,红唇微动,像是在约湘湘今晚相见。
慌张地将前后左右看了看,院子里还真是没有人影,湘湘这才稍稍定心,便奉茶进门,不想孙昭仪正在说话:“皇帝今年内,就要为太子选妃,选妃之前要有人教太子床笫之事,宫里的规矩,是挑几个成年宫女去引导太子。这几个人往后就留在东宫伺候太子和太子妃,命数好的册封良娣,将来也有前程,命数不好的,太子妃容不下的,也就没有将来了。”
湘湘听这话,还不觉得什么,要端茶进来,谁知静姝的话,却把她惊到了,静姝立刻就跟上说:“娘娘放心,我会好好引导太子,一定让太子知晓人事的美妙。”
孙昭仪轻哼道:“若能再让他对你恋恋不忘,就再好不过,咱们有了太子的把柄,就不怕他中途倒戈,他是处处为自己的,可咱们要他至少也想咱们三分。”一面又道,“你好生准备,这几日就让丽妃手下的人得意吧,咱们先控制住太子。”
湘湘端着茶盘,退到了门外,仰头看高墙,齐晦果然还在,可她一脸的暗沉,和方才慌张但又兴奋的笑容天壤之别,齐晦也跟着变了脸色,不知道湘湘遭遇了什么。好在,今晚就能相见。
☆、055到底谁错了?
茶水最终没有送进去,待静姝送孙昭仪出门见到她,还以为湘湘刚刚送来茶水。孙昭仪见奉茶的宫女样貌丑陋且笨拙,不禁对静姝冷笑:“你倒是聪明,身边留这么个又笨又丑的人,若是漂亮机灵些的,改天就该抢走你的风光了。”
静姝赔笑附和着,将她送出门,再回来,湘湘已经在屋子里了。她伸手摸了摸茶水,果然不是滚烫的,静姝叹了口气喝过茶,把玩着杯子问:“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
“你放心,我不会带你去,万一出了事有杀身之祸,也怪不到你头上。”静姝撂下茶杯转身进内殿,冷冷地飘来一句,“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做?”
那之后,彼此没再说话,等湘湘退出门,齐晦也从墙头消失了,可她却忽然觉得,如今的日子,就剩下见齐晦和贤妃娘娘,还算有所期待。
但十几年的姐妹,静姝能护着湘湘不被老畜生糟蹋,湘湘也不愿静姝只身犯险,孙昭仪明显是利用静姝,万一她是和丽妃联手要铲除太子呢,东宫与妃嫔通奸,静姝就完了。
是日夜里,眼看着静姝被孙昭仪的人秘密带走,湘湘追了出来,拉着她不要她去。孙昭仪的人不耐烦,静姝说了几句好话后,就拖着湘湘到一边说话。
湘湘苦苦相求:“不要去,就算孙昭仪不算计你,太子发现你是皇帝的人,他也会杀了你……”
静姝神情凛然,摇头道:“不会,他一定不会杀我。”
“静姝。”湘湘还想劝。
“你是怕我死吗?”静姝变了脸色,目光直直地瞪着她,“你是在嘲笑我不洁身自好,你是从心里看不起我,你是怕我出事牵连你,湘湘,我到现在吃的所有的苦,为了什么?”
湘湘被逼到墙角,静姝突然呵斥她跪下,甚至伸出双手,把湘湘按在地上,她凄声说:“想活命,就别动,我是做给那几个人看;你想死的话,我也不拦着你。可我做错什么了,要被你这么看不起,难道玉屏那样抹脖子上吊就对了,我就罪大恶极,该千刀万剐?我就是想活着,想体面地活着,你既然这么看不惯,就滚远一点。”
静姝说话时,一只手搭在湘湘的肩膀上,本是按着她跪下的,但湘湘却感受到静姝的颤抖,那一下一下里,全是她的彷徨和恐惧,她说得那么决绝,可她的内心,脆弱的不堪一击。
孙昭仪的人来催促,静姝最终走了,黑洞洞的宫道上渐渐没了声息,湘湘跪坐在墙角边,入秋后的地砖很冷,也就是这冰凉的感觉,才让她继续保持清醒。可她怎么也无法想象,静姝此刻要如何去勾引太子。
一阵风扑面而来,湘湘抬头时,熟悉的身影已经在身边,身子被人轻轻搀扶起,耳畔是温和的言语:“地上很冷,会着凉。”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心里一个激灵,立刻要朝静姝离开的方向追去,可手却被人拽在掌心,一股力量牵制她前行,齐晦很冷静地说:“你现在追过去,反而会害了她,还有你自己。”
☆、056你喜欢我吗?
月色映在湘湘的眼中,泪水晶莹,宛若天际的银河,齐晦有一瞬看得恍惚。
湘湘的手被齐晦拉着,她没有挣扎,可她哭了:“我没有看不起她,我不怕被她牵连,我担心她,我是担心她。”
齐晦慢慢走近,见湘湘不再要跑,就松开了手,依旧冷静地说:“这些都是她对自己说的话,她自己这么看待自己,才会觉得其他人都是如此,不怪你,或许也不能怪她。”
湘湘抹掉眼泪,但那只手,还留存齐晦掌心的温暖,摸到自己的脸,她心里微微一热,不自觉地看向齐晦,感觉到内心渐渐安定,不由自主地问:“特地来找我?”
齐晦颔首:“白天见你脸色不好,猜想是有什么事,有些放心不下。”
湘湘有异样的感觉,陌生新鲜,是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滋味,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最近偶尔困扰她的问题,此刻全跑了出来,对齐晦的依赖和信任,看到他时满满的安心感,不高兴的时候会想到他,高兴的时候也会想到他,她这算什么,她喜欢上人家了吗?
“湘湘。”齐晦突然出声,让湘湘的神思立刻回到眼门前,只听他道,“静美人此去什么结果,谁也无法预料,如果她出了事,我会立刻来带你走。不论发生什么,你在芙蓉居等我,不要乱跑,实在要离开那里,就去冷宫。”
说这一番话,齐晦等同把湘湘的一切都肩负在了自己的身上,湘湘听得心潮澎湃,无意识地就流露出心声:“我们约定好的事,我几乎没能做到什么,你却一直在帮我、保护我。”
齐晦微微一笑,皎洁月色下,俊美的样貌足以颠倒众生,可他还没说话,湘湘已经凑到面前,问:“你是喜欢我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把深藏的心思摆在眼前,齐晦竟朝后退了两步,这仿佛逃避的姿态,让湘湘脸上的光芒倏然黯淡,她自嘲着为彼此解围:“我开玩笑的,你别在意,我、我就是随口说说。”
湘湘跟着舞班走南闯北,最早给富贾乡绅跳舞,长大后给达官贵人献艺,见过脑满肠肥色眯眯的暴发户,也见过高雅端庄的贵族,和村里的妇孺下过地做过衣裳,也和人吵过架干过仗,她真不是那种羞怯娇柔的小女子,刚才突然这么问,是由心而发,但说出口,脸就刷得红了。
齐晦心里扑扑直跳,他这辈子最迷茫彷徨的时候,是眼睁睁看着母亲被丽妃折磨,自己却无能为力,没想到日渐强大的自己,会在此刻不知如何应对。
两人静默了片刻,还是湘湘先开口:“我回去了,也许静姝很快就会回来。”
面前的人翩然转身,就要远去,齐晦伸手挽住了她的胳膊,开口道:“湘湘,我……”
“齐晦。”突然有男人的声音传来,湘湘被唬了一跳,从夜色中走出和齐晦身材年纪都相仿的男子,他一身锦服十分高贵,负手看着他们俩,齐晦的手正拉着湘湘的胳膊。
湘湘往边上让开,垂首静候事情的发展,果然齐晦没有慌张,只是问那人:“你怎么来了?”
庞世峰却是看着湘湘说:“我爹让我来看看,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057愿为你赴汤蹈火
连世峰靠近都不曾察觉,齐晦的确该反省他最近怎么了,可反省只会有一个结果,便是这段日子没有别的事费心时,脑袋里心里想的,全是湘湘。
“你是哪个宫里的人?”世峰问湘湘,下意识地朝她走近了一步,没想到齐晦竟上前拦住了,严肃地说,“这里不宜说话,先让她回去。”
世峰没做声,齐晦则对身后的人说:“还是照方才说的,万一有什么事,你不要到处乱走。”
湘湘见齐晦与陌生人说话的架势,看得出来他们很熟悉,不免安心些,她既盼着静姝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