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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有查出些什么来吗?”
裴孝杰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臣斗胆问皇上,谢大人是否向皇上说了什么?”
“这倒没有。朕就问问,等明儿他来汇报了,二相对照一下。说吧,他查出什么来了?”
“这……应该没有。”
皇帝不悦地道:“什么应该不应该,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裴孝杰,你身为户部侍郎,不是想包疪你的手下吧?”
“臣惶恐,万万不敢有所欺瞒!只是……”裴孝杰犹豫了一会儿,“臣想谢大人大概还并未查出什么来。”
“此话何解?他不是隔天就去一次吗?这么久了,一点漏洞也没有?”
裴孝杰脸现为难之色,犹豫了片刻,突然像下了一个决心般,连连磕头:“皇上,皇上……恕臣之罪!只是谢大人实为臣知交好友,臣实在不愿,不愿……”
“裴孝杰!”皇帝不耐烦了,大喝一声,“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身为朝廷命官,自以国家百姓为重,纵是知交好友,亦断无维护之理!”
“是!臣知罪。”裴孝杰咬了咬牙,道,“谢大人的确是隔天就来户部巡查。只是他查得较为松散,帐本也只是略翻一下,仓库更是没走几个。大多数时候,都坐在户部大堂中喝茶闲谈。王大人为了避他,只好经常外出。臣与其是好友,无奈只好相陪。可他往往一坐就是半天,使臣无法做事,有时候臣婉转暗示,他也当作不知。除非……”
“除非什么?说!”
裴孝杰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继续道:“皇上明鉴,户部虽然掌管天下财物,但都非臣个人所有。所以纵然府中珍宝堆积如山,臣唯有兢兢业业,也不敢动分毫。但谢大人说,有些东西都已年深日久,帐中记录也不详细。与其放在库中日益陈旧,不如拿走把玩。臣之前只当他在说笑,但原来并非如此。在巡查仓库中,他见到一些物件,亦会向臣要了去。臣实在为难,实在……”
他说不下去了,坐在旁边沐平栋微微皱了皱眉。虽然平素他与裴谢二人仅同朝为官,点头之交而已,但是谢克宇的为人他素有耳闻,并非如此贪小便宜之人。
裴孝杰在皇帝面前如此说自己的好朋友,又是何意?
皇帝的脸色已经铁清:“仅是如此吗?他拿的都是陈旧之物吗?”
“这……回皇上,大多数是,但……但……,也有例外。比如半月前新疆府上贡了一套羊脂玉碗,共十二个……”
“这个朕知道,朕把它给了太后了。”
“是……但其实,随碗送上的,还有一对青玉手镯。新疆知府可能是因为那镯子乃细小之物,又非上好羊脂玉,顺带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时大意,未在上贡单子上详细注明,只说给皇上把玩就好。那日刚好王大人不在,谢大人与臣一起点收了这批货物。当时四下无人,谢大人就……就拿了那对青玉手镯,说夫人生日临近,一直想不好送什么东西。此镯倒也晶莹剔透,夫人必然喜欢。臣大惊,苦苦劝解说此玉乃皇家贡物,不可轻易拿走。然而谢大人却说,一套玉碗已是极品,那镯子不过是小物件,连单子上都未细说,又何必太过在意。他现受皇恩,巡查户部,奔波辛苦,拿点报酬也是应该的。……”
说完这翻话,裴孝杰已是满头大汗,语声颤抖,跪在地上头碰着地,不住发抖称罪。皇帝的脸色已极为难看,忽地一声从书桌后站起来,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半天才从齿逢里喊了出来:
“来人!”
“在!”
“传吏部尚书!”
片刻后,吏部尚书到了。见到皇帝怒气冲冲,裴孝杰又在地上巫自发抖不已,不由得又是害怕又是疑惑 。
“你即刻带人前去谢府清查!传朕口喻,说近日有大臣进言监察御史谢克宇逾制,知法犯法,私扣贡品。为表其清白,彻查谢家上下府邸,绝不可遗漏半分!如若属实,全家皆斩!”
“皇上!”一直一言不发地沐平栋再也坐不下去了,起身跪倒了下去,“可否听老臣一言?”
皇帝这才查觉到屋中还有另一个人,他气昏了头,自己新君登基,千挑万选,选了谢克宇给自己点头把火,没想到用人不当,却反而倒耙自己一刀,弄得颜面全无!如若证据确凿,他不杀了姓谢的全家如何泄愤。
此时沐平栋开口,他才想起先帝说过凡有大事必与其商量,因此只好强压住怒气,道:“皇叔有何指教?”
但他的语气已十分的不耐烦,明显表示此事已无回转余地,若沐平栋想要替谢克宇求情,那是万万不能的。
沐平栋不紧不慢地道:“谢大人身在其位,却知法犯法,其罪当诛!但老臣想,皇上新登基,百废俱兴,全国人心尚浮。谢家上下也有一二百人,如若将其全部诛罪,百姓不知内情,难免议论纷纷,若有小人从中做祟,皇上的威名,到时候亦可被传成暴名。因此老臣建议,可否只杀该杀之人,至于孩童妇孺,降罪一等,也可显示皇上宽柔之风?”
一翻话说下来,皇帝沉默下来,虽然怒气未平,但终于摆摆手,沉着脸道:“皇叔所言极是,只是皇家威严亦不容小觑。皇叔不必多言,朕自有分寸。”
他这样说,沐平栋也不便再说什么。
这边皇帝又对吏部尚书道:
“此事无需张扬,即刻去办!一定要细细地查!尤其是女眷房里,首饰珠宝,如见到皇家之物,立刻封府!朕自会处理!”
吏部尚书看出皇帝是真生气了。也不敢再多言,答应着自下去布署。
这里,皇帝才低下头,看到地上犹跪着抖个不停的裴孝杰,缓下语气道:“裴卿平身吧,此事不怪你,朕心里有数。”
“谢皇上!谢皇上!”裴孝杰一叠声地喊着,把头垂得低低的,没人能看得到他脸上的表情。
窗外,原本明媚的天色阴沉了下来,一片乌云密密地遮住了炽亮的太阳。
第3章 第三回 人生忽变幻,动若参与商
今天谢云雁很是开心。
一大早起来,谢夫人就对奶娘说,今天西街很热闹,听说来了好些人耍杂耍的。雁儿平时最爱热闹,尤其看爱小动物,便让奶娘带她出去玩玩。
谢夫人说着,将女儿搂在怀里,看着她兴奋的小脸,也不由地笑了。在平时,奶娘也经常带她出去玩,因此如平常一样,对女儿很是叮咛了一番。
谢克宇天不亮就去上朝了,所以早饭桌上,除了母女,还有谢云鹰。匆匆吃完饭,他便跳下桌子,向着妹妹做鬼脸,说只有小孩子,才会喜欢看大街上的猴子。
谢云雁撅起嘴偏过头不理他,谁知道小辫子却被他轻轻一扯,把发带弄散了,谢夫人笑骂了一句,谢云鹰早跑得无影无踪了。
早饭就在这样吵吵闹闹中普普通通地过去了。
因为可以逛街,所以谢云雁心情不错,也就把哥哥欺负自己的事忘了。上午时分就告别母亲,随着奶娘上了马车,一直来到西街才停下来。满眼的热闹场景,让她眉开眼笑。
奶娘拉着她的手在街上逛着,又给她买了一个五颜六色的风车,和一串大大的糖葫芦。她一手一个,奶娘只好笑着放开了她。
可惜,糖葫芦还未咬上一口,一个冒冒失失的小个子的人影突然从人群中跑了过来,一下子将她撞翻在地。
“哇!”她的屁股咯在石地上好疼,不由得大哭起来。
“二小姐!”奶娘急急忙忙地把她扶起来,却发现风车已经散了架,糖葫芦也滚了一地。
她哭得泪眼婆娑。
奶娘一边抱住她哄着,一边对着那因为撞到了人而停了停的人影喊:“哎,你这孩子,走路不长眼睛吗?”
那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穿一件深蓝色的短衫,衣服有些脏了,肩膀上还沾着灰尘,他的脸上也有点灰尘,被太阳晒得黝黑黝黑的。
听到奶娘的声音,他回过头来,吸吸鼻子,没有说话,似乎十分的不屑。
他又看了一眼哭得一塌糊涂的谢云雁,转身就走。
“站住!小鬼头,撞到了人连声道歉都没有!”奶娘不满地起身去拉住他的胳膊,“看你也不小了,怎么一点也不懂事!”
“别碰我!老太婆!”
少年的身手竟然十分的灵敏,手臂一甩,力道很大,奶娘竟给他甩得向后退了二步,只见他又看了一眼巫自抽泣的谢云雁,幸灾乐祸地一笑,竟然从地上捡起了几颗糖葫芦,扬手就往她扔了过去。
“还给你!笨蛋!哈哈哈!”
五六颗糖葫芦劈头盖脑地就朝着谢云雁落下,她自然是躲不过,眼睛和脸颊上都被砸了一下,还有一颗粘在头发上摇摇欲坠。
她吓得连哭都忘了,呆呆地站着,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刚刚被撞得摔了一跤,屁股生疼不说,竟然还要被又粘又脏的糖葫芦砸得满脸。
奶娘忙回头帮着她擦脸收拾,又想抓住那少年,不过他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二小姐,不哭不哭!那孩子实在太坏了!等晚上我见到夫人,非要把他找不出不可!”
谢云雁扁着嘴,也不说话,她懵懵懂懂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任由着奶娘把自己弄干净脸蛋,半天,才抬头红着眼睛说:“这个人真坏,比哥哥还要坏!”
“哎呀,这怎么能比?这些野小子,一点教养都没有!来,别放在心上了,咱们去看杂耍!”
“好。”
她任由奶娘拉着走,不一会儿,奶娘又给她买了一对小糖人儿,小糖人捏得十分生动,其中一个是男孩子,穿着月白色的衣服,眉目清秀,朝她微笑,另一个是扎着小辫的小女孩。
“这是裴哥哥,这是雁儿!”她指着糖人儿说。
“这还真像呢!”奶娘也啧啧地说。
于是她也笑了起来,把刚才的不快抛到了脑后,小心地把糖人捏得紧紧的,这回可再也不能被撞翻了!
只是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在自己的家里,一大群官兵已经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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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就要下雨了?
裴文进抬头看了看天色,又担心地看着练武场中台上互相站立的二人。
“大哥,云鹰大哥,要下雨了,你们别打了!”
“小跟屁虫,你又开始废话了!”谢云鹰举起了手中的剑,“今天就算是下雪下雹子,我也非得和裴武阳比出胜负不可!你走开一点,刀剑可不长眼。”
此时,四周亦三三两两地聚集了一些学员。在书院中学习的年轻人,大多数都是京官或富商的后代,虽说大家都知道裴家和谢家的关系,但这二人也经常比武打闹,感情却向来很好,所以不怕会闹事。反正也闲着没事,当作消食消遣好了。
至于书院的院长或先生,更是早就避之不迭,这两家少爷可都不是好惹的主,自然由着他们闹去。
只见谢云鹰将剑稳稳横胸,双腿微曲,站个马步,对着对面喊:“喂,裴武阳,你的兵器呢?”
裴武阳看了一眼自己空空的双手,淡淡一笑:“对付你,何需用武器?”
“你……你太嚣张了!别以为你爹给你拜过武林名师,就一定了不起!今天看我怎么把你打趴下,挫挫你的威风!”
“等一下。”裴武阳把手一挥,“如果你还是输怎么办?”
“怎么办……我,我大不了一辈子服你,敬你做大哥!”谢云鹰昂着头说。
裴武阳笑了笑:“我和你同年,谁要做你大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