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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去牵马。”
“还牵什么马?”
他性急地一把拉住她,轻轻地一抬,将她托到了马背上,自己随后也坐了上去,双手圈住她的身子拉住了马僵。
虽然并没有整个人贴在他胸膛,但沐筱慧还是一下子感受到了他宽阔的怀抱和温热的气息,本能地脸红了,她忙把身子往前倾了一下,尽量不要碰到他,很不着力地抗议:“你想累死这匹马?我还自己另找一匹吧。”
“你放心,我这马可是从塞外来的,别说驮你这么轻的一个人,就算是二个大胖子也毫无问题。坐好了,别把身子探出去,贴住我!驾!”
他满不在乎地说完,一拉马僵,枣红色的健马仰天嘶叫了一声,精神抖擞地奔出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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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规醒了过来
还未睁眼,她就听到了很大的水声,是在下雨了吗?但是为什么,整个人却在不断地晃动呢?
晃动还越来越厉害,让她躺得很不舒服,刚想睁开眼睛,突然整个身子一震,完全不受控制地向前滚过去,肩膀撞到了一块硬硬地木板上。
啊,她痛呼,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这才发现,自己正在一个船舱里。
船舱很小,她是躺在地上的,铺着一层薄薄的草絮,刚刚就是因为船身摇晃了一下,所以她才撞到了船璧上。
不过,外面的确是在下雨,她通过船舱的小窗,可以清楚看到那白线般的水珠疯狂地落在水面上。
她喘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能在摇晃的船舱中看清东西,尽管还是头晕得厉害,可她也知道此刻必须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在这里?
这船,不会只有她一个人吧?
想到这里,她又本能地恐惧起来,是谁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如果那人把她独自扔在这里,顾自走了,可又怎么办才好。
幸好,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摇摇晃晃地看清楚,在靠窗的小桌边,还有另一个人!
是个男人。
他侧坐着,穿一身藏青色的衣袍 ,正坐在桌边喝茶。头向着外面,微抬着头,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她被船晃得看得不是很清,只能看到他黝黑的侧脸,脸颊是瘦削的,从他挺直的身形上和打扮上看,年纪不会太大。
她刚才发出那么大的声音,这男人也仿佛没有听见,仍然不紧不慢地品着茶,仿佛是个聋子一般。
哗!
又一个浪打过来,打得小船剧烈的摇晃了一下,她不由自主地又朝着船舱边的木板撞去。
本能地用手护住了头,但身体还是撞了过去,这回撞在了小腹上。
她痛苦地缩了缩身子。
那男人突然看了她一眼,嘴角冷冷一掀,似乎是笑了一下,笑得极为轻蔑。
她感到了他的危险气息,抬头咬牙问:“你是谁?”
那男人完全转过了头,终于面对她的。但是他的脸遮住了窗户的亮光,她只能看到那略方的脸型和锐利的目光。
“我姓聂,叫聂闯。”那男人竟然很认真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子规的心却立刻沉了下去。
她当然听过这个名字,裴武阳说过,这是‘新’军的头领!
“你为什么要抓我?我又不认识你!”
聂闯笑了:“姑娘说岔了,你怎知道是我抓了你,而不是救了你!”
她冷冷地道:“你不用演戏,我知道你是谁!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你抓我,有什么用?”
聂闯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凑下身,低声道:“姑娘太谦了,和裴武阳扯上关系的人,绝不是普通老百姓!”
“你怎么知道……”
聂闯把眼神往角落里看了一眼,她不由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赫然发现了一套老年人的衣服和花白的胡子头发。
她一下子就记了起来。
“原来……你就是那个老伯!”她恍然大悟。
“没错,我就是那个想和你搭伙去南方你却不肯去的老头子。”聂闯站直了身,满意地看着她惊恐的样子,“可我真的很想与你作伴,所以,只好‘请’你去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带我去南方干什么?”
“因为你破坏了我的计划。本来,我打算慢慢接近裴武阳的,可是没想到你竟然抢先一步告诉了他,而且,还蠢得把我的话编成了一封信。姓裴的不是傻子,我也懒得花更多的精力去对付他,反正我们迟早要碰面的。……不过这件事真的让我很懊恼,没想到我想的好计划,竟然毁在你这么个丫头手里!我要是就这么认输走了,实在太亏了!所以后来想了想,就顺手把你带走了!到时候说不定会有点用处!”
她脑中飞速地转着,反而渐渐冷静了下来:“那你现在把我抓起来,是要把我当筹码吗?看来你的如意算盘还是错了,我不过是个裴家的丫头,知道了一些事情来告诉主子,如此而已。我家大少爷不会因为我这个丫头,而对你有所忌殚的。”
聂闯却仍然笑着,不紧不慢地说:“让我来告诉你,我是男人,裴武阳也是男人,我自然比你更清楚。那天他怒气冲冲地把你带走,我也跟上去了。看得出,他对你,十分的很紧张,很不一样!……不过我这个人,也不是很卑鄙,我也不想拿你去和他谈判。你放心,我还是会和他好好地打一仗,目前来说,他是处于下风的。所以,我也不一定要用到你。”
他说完转身又坐到了小桌边,拿着茶:“从京城到江都,往水路走,原来风景真不错。子规姑娘,不如陪我沿路欣赏一下这美丽的风光如何?”
她当然不会理他,只是四下打量着,小船舱里一目了然,简陋至极。就算她能够逃到外面去,也全是水,她不习水性,是根本无处逃循的。
“你一定在想怎么跑对吧?我劝你还是不用费心了,这艘小船上就我们二个人,外面除了船浆和帆什么也没有,我知道你不会水,逃出去,不过是自寻死路!”聂闯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
她却因他的话而想到另一个问题:“这么小的船,怎么能够从京城驶到南方去?”
“没错,这船是挺小,极有可能在半途中翻掉。”他竟然赞同了她的话,一笑,“不过能有子规姑娘陪着我死,也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你混蛋!你别想利用我,就算死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的!”
“哈哈哈,这由得了你吗?”
他突然眼色一冰:“你既然落在我手里,很快就会明白,无论你要死还是要活,我都有办法对付你!”
子规打了个寒颤,眼前这个男人,让她由心底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恐惧。
他会怎么对付自己?又会怎么对付裴武阳?
第31章 第三十一回 千里苦泛舟 临风影孤单
晚上,又起风了。
子规不太记得已经在船上漂流了几天,可能是五天,也可能是六天。因为她在第二天就病了。她从小就住在北方,虽然幼年漂泊,被人贩子拐来拐去,却几乎从没有坐过船。所以当天晚上,她就晕船晕得十分厉害,把胃里仅剩不多的食物吐光后,便只剩下了清水和干呕。
然而,聂闯对于她的反应,却十分的冷淡。除了下雨,他从不在船舱里,总是枕在甲板上,静静地看着天空。偶然,会往里面瞟一眼,冷冷地看着她不断地折腾,仿佛还有一丝残忍的欣赏,从头至尾他只说过一句话:“裴武阳的女人果然娇气!”
子规没有理他,更没有开口哀求。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在这茫茫的水路上,就他们二个人,而且再这样下去,她说不定会死。
可是她不会去求他的!
她十分的难受,到后来已吐得奄奄一息,当天的后半夜,她一个人缩在草絮上,半昏半醒,身子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要随着船身东摇西晃,她已经没有半分力气吐了,尽管胃里还是翻江倒海一般。但就算死,这一切,也只能承受。
于是她反而释然了,身体上的不适,并没有让她的心里而产生怨恨。她用仅有的理智迷迷糊糊地无意识地想着,走水路去南方,需要多长时间?会比陆路短吗?不管如何,十天肯定是少不了的。她知道船肯定不会翻,因为聂闯自己也在船上。无论多么艰幸,最终,到达长江是一定的。记得裴武阳说过,长江一战必然免不了。那么到时候,她还是能够碰到裴武阳的军队。
她几乎是盲目地相信,裴哥哥的军队,一定比这个姓聂的好了不只几百倍。
但是,如果到时候,姓聂的恼羞成怒,真拿自己做挡箭牌,那么,她该怎么办?当初离开大军,也只是不想给他添麻烦,而今,却变成了一个最大的麻烦!
真的只能一死了。
她嘴角抿了抿,想让自己勇敢点,不要因为死亡而表现出害怕!
尽管因为摇晃的船只,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次日,不知道是不是有些适应,子规感觉比前一天好一些,但头却更疼,全身的皮肤开始发烫,但体内却没来由的阵阵发寒,毫无疑问是发烧了。这让她更加的虚弱无力,双颊呈现出不一般的舵红,仰躺在船舱上,连翻身的力气也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恍惚听到船舱门打开了,伴随着一股极浓的鱼腥味。她的胃又一阵抽搐般的翻腾,还未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上身就被聂闯拉了起来,同时那鱼腥味扑而来,嘴唇也碰到了冰冷的碗沿。她吃力地微微睁开眼睛,却见聂痛一手托着自己,一手拿着一碗鱼粥放在自己嘴边。她立刻把头转了开去,尽管腹中没有一点食物,但这样的粥她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去的。
然而,下一刻,她就被聂闯抓住了胳膊硬生生地拉了起来,她头重脚轻,却没有力气反抗,双脚也根本站不稳。可他仿佛根本不理会她,力气大得惊人,几乎是拖着她到了船舱外,清晨的冷风当头一吹,她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全身不由地颤抖。
她身上滚烫的体温也从肌肤上传到了聂闯的手心里,他微怔了一下,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和脖子,她忙转头厌恶地避开,他冷笑了一声,反而将她一把扯到了怀里,一下子就解开了她的领口。
“住手!”她愤怒而微弱地说,“你要干什么?”
他没有说话,将手指按在她脖颈处探了探,不知道按在哪个穴位上,微一用力,一股热力竟然一下子注入了她的身体,原本又冷又热的感觉顿时舒缓了不少,暖洋洋的甚是舒服。但她却厌恶他碰自己,还是死命挣扎,只指根本无济于事,他的手指像烙铁一样粘在自己皮肤上,大概一柱香的功夫后,她的额头和背上开始冒汗,呼吸也平顺了起来。
当然她根本不会感激他,他要让她活着,只不过她还有利用价值而已。
所以她半仰着头,毫不避开他的目光,愤恨地瞪着他,嘴角漾开一丝倔强。
他仍然完全不把她的恨意当一回事,见她已经满头大汗,烧也退了些,便缩回了手,又拿起了那碗粥,命令般的暗沉地说:“喝下去!”
她紧闭着嘴巴,用力扭转头。
可是,下巴却还是被他硬生生地扯了过来,手指用力,竟然掐住了她的喉咙,她不由得张开了嘴。
那碗又腥又冷的鱼粥就这样被灌了进去。
她的下巴和喉咙被他握住,无法说话,只好痛苦地发出模糊的呻吟声,但他仿佛没听到,倾刻一碗粥灌得一滴不剩。
等他的手一放开,子规便跌到了船沿边,对着河水狂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