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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带她回家吗?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真是聂闯的父亲?”
他脚步略略一滞,侧头反问:“你觉得有这种儿子,很值得炫耀吗?”
“不可能!”她想起当初裴武阳讨伐聂闯的情形,“聂闯的父亲不是因为朝廷而丧失性命了吗?也正因为如此,他才造反的!”
“那是他大伯。”黑袍人竟然出奇地耐心,边走边解释道,“我有个兄长,是在江南的。”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他突然文不对题地问了一句:“你叫谢云雁?”
“是的。”
“你有个哥哥,叫谢云鹰。你们是谢克宇的儿女。”
“是的。”她更是困惑。
他点了点头:“很好。”
她不解:“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指指对面,“你可以回家了。”
的确,隔着一条街,就是她熟悉的在京城中的家。
她的眼眶一阵热涌,几乎忍不住就要奔过去,她以为,自己再也不能回家了!
可是,仅仅迈了一步,她又停住了。
她看到了对面一前一后走过来二个人,竟然是裴武阳和夏嫣然。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裴武阳看上去很不开心,眉间沉重,脚步也是沉重的。他似乎没有留意到身后的人,只是顾自走着,走着,突然,一拳重重地打在了旁边的墙上。
谢云雁的心也像被击了一下,陡得抽痛了起来。
夏嫣然也吓了一跳,然后她跑了过去,她拿出手帕去给裴武阳包扎。
谢云雁立刻回过了头,也回过了身,她不想再看下去。
黑袍人站在一边,也看到了这一幕,自语道:“怎么又多出一个女人来?”
她绕开他,往另一边走去。
“你不回家了吗?”黑袍人冷笑,“没用的女人!这样就打退堂鼓了?”
她停下脚步,咽下成串的眼泪,猛然回头,恨恨地道:“你少说风凉话!你会不知道你儿子对我做过什么吗?”
黑袍人却不以为忤:“我救你出来,本来就是要你回到裴武阳身边的。我想他并不会介意。”
“他不介意我介意!”她将满腔的无力和仇恨都冲他喊了出来,“我不管你救我,是打什么主意,我都不会任由你们姓聂的摆布!今天你让我逃出聂闯的魔爪,我很想谢谢你!可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聂家的任何人!”
说完后,她就站了起来,擦干净眼泪,独自走了。
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她茫茫然的,人生再已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喜让她忧的,那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痛苦和爱恨,她也必须学着将它们统统埋葬!
“我既然救了你出来,自然会帮你到底。要找我,到安升客栈来!”身后的黑袍人突然对着她喊,“我叫聂萧!”
她没有理他,也没有回头,她怎么可能再会去找任何与姓聂有关的人?
第71章 第七十一回 父女轻言恨,敌友难可分
沐平栋站在房门口,看着女儿憔悴的趴在桌前,上面满满的一盘饭菜动也未曾动过。
“王爷。”奶娘惶恐地站在门边朝他问安。
他摆了摆手,示意奶娘退下,自己则轻轻地走进了屋子。
沐筱慧没有听到,事实上,昨天回来后,她精神恍恍惚惚的,一整天也没吃东西,对周遭的事情不太注意。
沐平栋走了过去,站到她面前,她才无力地抬了一下头,又趴下去了。
沐平栋却不为所动。
“你不用装这副样子给我看!这没有用!你应该知道,我决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是你爹,只会为了你好!”
“没错,你是我爹,你很关心我,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你就那么地关心我,关心到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要什么,喜欢什么……”沐筱慧讽刺地一笑。
“我当然知道!我知道你最需要什么,所以,我都安排好了!”
呼地一声,沐筱慧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下子站了起来,用手撑着桌子。
“安排?你所谓的安排是什么?不问我原因,不问我快不快乐,只把我关起来!然后,随随便便指户人家把我给嫁了!让你眼不见心不烦,你就算完成养育我的任务了吗?”
“什么叫随随便便?你知道对方是谁吗?那是全国最年轻最有前途的,由皇上刚刚钦点的礼部侍郎!爹怎么可能委屈你,你小孩子家,不懂不要乱说!”
“没错,他是最年轻最有前途,他是皇上钦点的,他是你中意的,可他不是我喜欢的!我压根不认识那个什么侍郎,要嫁你去嫁……”
“住嘴!”沐平栋一把握住她的肩,将她重重地重新按在椅子上,“我不会再任由你这么无法无天下去!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父母之命就得接受!下个月初三,我会把你塞进花轿里,你要是改乱来,我就算杀了你,也不会败坏沐家的名声!”
“爹!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不嫁!我死也不嫁!如果你真要这么做,我恨你一辈子!”
………………
沐平栋不再理她歇斯底里的抗议,冷哼一声,顾自甩门出去了。
一个时辰后。
书房门口。
“王爷!”是奶娘的声音。
“怎么了?”他烦燥地抬起头来,
奶娘战战兢兢地回道:“小姐,小姐她又从后门跑了!”
啪,沐平栋将手中的书狠狠往桌上一扔,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并不是关不住她,只是实在心疼她,所以监禁其实也是睁一只闭一只,谁知道她竟然倔强至此。
“来人!立刻把四小姐给我抓回来!这次把她给我捆起来,不许她再离开王府一步!”
沐筱慧从后院跑出去,没跑几步就累坏了。从昨天回家,她水米未进,又乍听到父亲急于将自己嫁出去的,更加伤心难过,这体力早就透支了。
可是她也知道,别说在京城,就算是跑到全国其他地方去,爹还是有办法找到自己的!
而茫茫人海,她也根本没地方可去。
她只能去找裴武阳。
为什么还是没有云鹰的消息呢?
她踉踉跄跄地走着,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直到,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
“啊!”
“啊!”
二人同时喊了出来,她才发现自己撞到了一个姑娘。
沐筱慧本能地一把扶住了对面的人,她到底是个有武功底子的人,身手还算灵活,不然,要一起跌倒了。
对方,也是个姑娘。
这是一条极宽大的街,午后,没什么人,看来,对方也不见得比自己清醒多少,不然也不会一头撞上来。
等看清了来人,她惊呼起来。
“雁儿!”
谢云雁迟疑地抬起头来,见到她也吃了一惊,二个同样形容憔悴的姑娘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碰到了一起。
“雁儿,你这几天到哪儿去了?你不是会突然出现的……你不是被聂……”
沐筱慧的后半句没说下去,因为谢云雁已经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把她硬拉到了角落里。
“不要说了!我求求你,不要把别人引过来了!”谢云雁着急地低声道。
沐筱慧睁大眼睛用力点点头,伸手将她的手慢慢从自己脸上拿了下来,紧紧地抓在手心里。
“你回家了吗?你见到裴大哥了吗?”她稍稍压低了声音,但仍然抑不住那急促的语气,“那姓聂的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你怎么逃出来的?”
谢云雁等她一连串地说完,才凄然地摇摇头,轻声道:“筱慧,我暂时不想见他。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帮我把大哥叫出来,我有话和他说!记住,千万不要告诉裴大哥!”
然而,随着她的话,沐筱慧通红的眼睛迅速地蒙上了一层雾气,随即,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伸手将她紧紧抱住了。
“筱慧怎么了?你哭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云鹰,云鹰……”她把脸埋在她肩膀上,呜咽着哭道,“云鹰失踪了!你走了以后,他也不见了!我找了他好久好久,他都没有出现!我真怕他出意外,没有他,我可怎么办啊?”
谢云雁一时没有听清楚:“你在胡说什么?哥哥怎么会失踪的?他去哪儿了?他没有和你讲吗?”
“他什么也没有讲,他是突然失踪的!”沐筱慧死命地摇着头,“他失踪前让我去查你们裴谢二家以前的恩怨了!裴大哥怀疑是……是裴伯伯抓了他!可是,裴伯伯连承认都不肯,别说放人了!裴大哥去说了也没有用!我好担心啊,我不知道要不要直接闯到裴家去……我又怕我不但救不了,反而害了他……云雁,你救救你哥哥吧!以前的事,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他不能有事啊!”
终于,谢云雁听明白了,原本苍白的脸色更是一丝血色也没有,本能地也抱紧了筱慧,她慢慢地摇头:“你骗我吧!哥哥怎么会出事呢?哥哥,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你确定真的裴孝杰干的吗?他,他知道哥哥在京城?”
“不然还有谁呢?云鹰还有其他的仇人吗?偏偏这么巧,他在查你们二家的事就不见了!好几天了,我和裴大哥到处都找了!不然,他能去哪儿呢?”
谢云雁被她一说,也手足无措地哭了起来:“哥哥不会出事的!老天爷瞎了眼了,怎么可以一直这么对待谢家……”
“小姐!小姐在那里!”
一个声音打断了她们的痛哭声,不知何时,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竟然冲了过来。
“啊!”
沐筱慧首先尖叫起来,她推开谢云雁,想夺路而逃。但是角落三面都是墙,她唯一的出路又被堵上了,还未反映过来,那些男人就冲上来,将她紧紧地拽住了。
“放开我!阿威,你放开我!你要把我当成你的主子,就不要碰我!”
可是这次任由她又哭又喊,却再也没有一个人敢放开她了。
“对不住了小姐,王爷吩咐了,你必须立刻回家!”
“去他的吩咐!我讨厌他,我讨厌你们!你们这些混蛋,放开我!我死也不回去!”
谢云雁站在一边,呆呆地看着她徒劳地挣扎着,反抗着,可是完全没用,那些大汉已经用根绳子将她绑了起来。
“筱慧!”
她想上去帮忙,但是又一个大汉似乎看出她的意图,大步上前伸手拦住她,客气却凛冽地说:“这位姑娘,这是沐王爷的家事,请您不要多管,不然,别管我们不客气!”
“雁儿,你别管我!我没事!你快去,把云鹰找回来!让他来救我,快去啊!快走啊!”
沐筱慧的嘴被布塞上了,然后,她整个人被抱起来,强行放进了随来的一座严丝合缝的轿子里。
谢云雁也知道自己是毫无能力救她的,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轿子抬起远走了,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也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挥了挥手,便所着轿子朝着王府远走了。
她站在原地,看着轿子消失在街头,眼泪成串成串地滚落下来,筱慧,哥哥,就凭我,都已经自身难保,现在,又怎么救得了你们呢?
于是天黑的时候,谢云雁拖着沉重无力的步子,站在了东升客栈门口。
她已无处可去,无法可想。
她必须救哥哥。没有什么比哥哥更重要!
打起精神,她吞下所有的眼泪,问店小二:“请问,有没有一位叫聂萧的客人住在这里?”
店小二看了看她,点点头:“有的,他就住在二楼左边的第一间。”
“谢谢。”
她疲倦地说着,扶着楼梯慢慢地走上去。
她好累好累,真想一头栽倒什么也不管,可是,她只能咬牙撑下去。
终于走到小二说的左边第一间,她敲了敲门,门开了,果然是聂萧。
他还是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