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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1273字)
身子好一点的时候,差不多已过去了一周。
起先白惜之还有些担心,怕那吹箫人不会再出现,不过这一周总能听到丝丝缕缕的箫声,伴着她起床,伴着她入眠。
侍书像是也明白了什么,见白惜之身上的伤结痂,淤青渐渐褪去,终于默许她背着白夫人去后山。
只是出门前,侍书反复叨念,千万要注意安全,身子第一。
白惜之哭笑不得,在侍书聒噪的伴随下悄悄离开白府。
后山并不如想象之中那般荒凉,但据说几百年前这里曾孕育过一只狐妖,所以一直留存至今。
百年岁月,草木疯长,参天大树将山林层层覆盖。
白惜之和侍书没有往里走,而是在山脚下转悠。
“小姐,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侍书催促道。
白惜之笑:“才出来多久呢,就想着要回去!”
“可是……”她担心被人发现呵!
“放心啦,娘亲今日外出,不会知道的。”
“万一其他人来呢?”
“白兰还在禁闭中,二侍君自然不会来,至于其他几位侍君就更不会过来找我了!你担心什么呢?”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侍书撅嘴。
白惜之好笑地说道:“这样吧,你回去看看,顺便取一篮点心来。”
“小姐呢?”
“我就坐在这里等你。”
白惜之寻了一处干净的大石,将带来的坐垫放下,而后坐在石头上。
侍书一脸不放心。
白惜之笑道:“我都多大的人了,不会乱跑的,再说我这个身体,想走也走不远啊!”
见侍书始终一动未动,白惜之摸了摸小腹道:“我肚子有点饿呢!”
一听她这么说,侍书担忧道:“小姐,我扶你回去好不好?”
“不要!”白惜之耍赖道,“我走不动!”
侍书远目~
无奈之下,她只得叮嘱白惜之千万不要走开,一定要留在这里等她,而后匆匆离去。
见侍书走远,白惜之眯起眼,摇晃着双腿,眺望远方。
没有高墙大院遮挡视线,从这里,可以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真好呢……
她希望有一天,不单单是看到远处,可以目之所及,人之所至。
箫声起,伴着清风,萦绕耳畔。
白惜之不禁侧耳倾听,沉浸在婉转悠扬的乐声中。
许久,她起身,猫着腰,循着声音走去。
见草丛中,一抹红影,若隐若现。
许是衣摆擦过草尖,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几乎是在下一刻,箫声断,听到有人低呵:“谁在那?”
白惜之顿了顿,直起身子,尴尬地笑道:“在下闻箫声而来。”
待那人站起身时,白惜之不由愣住。
不是别人,此人正是司徒焉容。
司徒焉容见来人是白惜之,也有些惊讶。
“白小姐怎会在此?”
“我家便在附近,”白惜之笑笑,“倒是司徒公子,怎会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司徒焉容满心烦躁,挥了挥袖,敷衍道:“我随便逛逛便逛到此地,怎么,这里难道是你家的地盘?”
“那到不是。”白惜之答道。
、第011章 (1106字)
得到这句答复,司徒焉容收回目光,懒懒地眺望天空,而后将萧搁在嘴边。
低柔舒缓的曲子随之流出。
白惜之禁不住闭上双眼,斜倚在树干上,侧耳倾听。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欢快的曲调陡然一变,变得哀哀凄凄。
白惜之微微睁开眼,伸手挡住头顶的阳光。
光芒透过指缝,撒在她没有血色的面庞上。
“太过了……”她轻声叹息。
司徒焉容的手顿了顿,乐曲渐渐消失。
“你说什么?”
白惜之扭过头,直对司徒焉容的目光,神色宁静安详。
“当人将悲伤无限放大时候,就看不到欢乐的一面。”白惜之答非所问。
但却是这么一句话,让司徒焉容回味良久。
“你呢?你觉得快乐么?”司徒焉容好奇问道。
白惜之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我现在就很快乐……尤其是在刚才,听到你的箫声时候。”
她毫不吝惜的称赞让司徒焉容心情好了几分,把玩着手中玉箫,司徒焉容问道:“你想学吹箫?”
白惜之咧嘴一笑:“你看出来了?”
“如果光是想听箫声的话,又何必要特意过来?”司徒焉容低声笑道。
白惜之点头,的确如此,只想听的话,待在能听到的地方就好了,何必一路辛苦寻来?
“你教不教我?”白惜之问道。
司徒焉容微笑:“想学也行,不过不是白教给你!”
“你想要什么?”
听到白惜之的问题,司徒焉容摸摸下巴,想了想:“一时间还想不到,前欠着,以后想到了再告诉你吧!”
白惜之应了一声“好”:“你可别刁难人!”
司徒焉容笑道:“放心。”
听到这两字时,白惜之不由抬眸,细细看向少年。
红衣黑发,容颜倾国,表情带着几分淡然,完全不似那一夜任性妄为的贵公子。
好像一夜之间成长了不少!
白惜之心中暗暗猜测,是什么事,让他态度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司徒焉容仿佛也感受到白惜之质疑的目光,瞪着她,问道:“这么看着我干嘛?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白惜之:“…………”
“本公子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爱上的!”司徒焉容高傲地补充道。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白惜之无语望天。
“你看天做什么?”
见白惜之猛然仰头,司徒焉容追问道。
白惜之摇头晃脑道:“我在看猪在天上飞。”
司徒焉容嗤笑:“你莫混说了,猪怎么可能在天上飞?”
“因为有人在地上吹!”白惜之一本正经道。
司徒焉容被噎着,恶狠狠地瞪着白惜之。
、第012章 (1272字)
在学吹箫之前,首先必须会记谱。
不同于白惜之所熟悉的简谱,这个时代的记谱用的是宫商角徵羽五声音阶。
所以白惜之几乎是在司徒焉容无数白眼下艰难地进行学习……
“从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人!”
司徒焉容咬牙切齿道,教了她无数遍,却总是记错。
白惜之满脸无辜,记不住也不是她的错啊,谁叫她受了那么多年的教育,有些习惯,想改也改不过来……
“咳、我从小没学过这些嘛……”白惜之讪笑道。
司徒焉容翻了个白眼:“没学过,也不至于记得这么离谱!”
那是因为她把两种谱子混在一起了。
白惜之默默流泪。
直到侍书找来时,白惜之才摸出一点门道,记下几个教简单的谱子。
侍书见白惜之身边站着的男子,容颜绝代,心中立刻了然,此人十有八九是云苍国第一美人——司徒焉容。
之前就听其他人说了,小姐是被司徒公子所救,加之司徒公子派人来白府亲自告知,因此侍书顿生几分好感,也不打断他们的对话,只等停歇间,将点心递上。
初见白惜之时,只觉得她柔弱不堪,一点都不像自己所遇到的女子,而此时的她,脸颊微红,双眸若星辰般灿烂,如果身子再强壮些,当也是个清隽不凡的女子!
司徒焉容微微叹息,可惜此女身子骨太差!
白惜之却不知司徒焉容心中所想,她一心想要学吹箫,那日的事情倒不在意,甚至从未对他人提起过,白夫人几次询问也是含糊其辞。
想来司徒焉容贵为云苍第一美人,身后权势滔天,就算吃了亏,也万万不能得罪此人。
今日他愿意教自己吹箫,她其实十分意外。
虽说要她答应满足他一个要求,但在白惜之看来,司徒焉容更像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孩。
用过点心,趁着侍书收拾东西时,白惜之轻声问道:“司徒公子可有不开心的事?”
司徒焉容暗暗惊讶:“你怎知道?”
“司徒公子日日在此吹箫,箫声低沉郁结,我便猜公子是否有什么烦心之事。”
烦心之事……
自然是有的,不过说了,就能解决么?
司徒焉容漫不经心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哦?”白惜之挑眉,不做评论。
既然不是大事,为何箫声会如此忧郁缠绵?
见白惜之一脸八卦兮兮,司徒焉容微愠。
他并不是在意她的打探,只是……
说不出的烦闷,缠绕心间。
“若你喜欢的男子,要嫁给其他女人,你会怎么办?”司徒焉容踢开脚下的石子。
“怎么办?”白惜之摸了摸下巴,若是按照她的性子……
“我会尽量争取,但若争取不来,便放手。”
“放手?”司徒焉容冷笑。
“对,放手,”白惜之点头道,“这世上有些事无法强求,感情亦是如此,不是我的,便是得到了也未必会幸福,不如随遇而安。”
随遇而安……
说的倒是简单,但真要做……
“我办不到!”司徒焉容干脆地回答道,“如果注定我得不到,那么其他人也别想得到!”
、第013章 (1232字)
如此骄傲的神色,不服输的语气,让白惜之不由默然。
自己得不到,那么其他人也别想得到。
这样的爱情,一定很辛苦罢!?
不管是爱的人,还是被爱的人,倘若不是水到渠成,不是天合之作,那么注定要历经坎坷,注定要磨难重重。
白惜之轻叹一声,没再说什么。
在司徒焉容的指导下,白惜之很快就渐渐会吹简单的谱子。
也许她不是个很有天赋的学生,但无疑,司徒焉容是个好老师。
他知道怎样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怎样练习能够吹出最好的音色。
白惜之吩咐侍书找一管箫,白夫人知道后,命人送来一管玉箫。
碧绿通透的玉箫带着丝丝凉意,握在手中,很是舒服。
白惜之微微惊讶,白夫人居然会默默同意自己学吹箫。
有了白夫人的默认再好不过,她一日大部分时间可以正大光明地练习吹箫。
每次司徒焉容来时,都会在后山吹奏一曲,而后白惜之便执着玉箫,与他合奏。
最初,白惜之吹出的曲调晦涩低哑,渐渐的,在反复的练习中,飞速进步。
其实,学习任何东西都是如此,并非一定要有天赋,当你静下心来时,便会感受到其中的乐趣,从而孜孜不倦。
对于白惜之的进步,司徒焉容也很是惊讶,更多的是得意。
“你是我第一个学生!”那一日他开玩笑地说道。
白惜之微微一笑:“是吗?”
“希望我走了之后,你能继续练习!”司徒焉容又道。
白惜之愣了愣:“你要走了?”
司徒焉容面色染上一丝沉郁。
“她……马上就要大婚了。”
白惜之默然,那个“她”是谁,自己虽不知,但能猜到,十有八九是他爱而不得的人。
“你要怎么办?”过了很久,白惜之才问道。
这本与自己无关,但一段时间的相处,衍生的师徒情谊,让她无法完全袖手旁观。
“能怎么办?”司徒焉容自嘲笑笑,“放心,我不会去做抢婚这种傻事。”
白惜之笑道:“我还真怕你会这么做。”
“那个人,权势滔天,江山天下尽在她手中,我如何去抢?”司徒焉容静静道,话语中的苦涩不加掩饰流露而出。
白惜之顿时了然。
她早该猜到那人是谁,不对么?
都说司徒焉容是未来帝后之选,就算做不了帝后,也必然是女帝身边的宠君。
宠君……
想想还真是有些别扭。
来到这个世间这么久,她依然习惯于过去的思维,男女平等,又或者是几千年历史所沉淀于骨血中的男女尊卑观念。
“祝你好运。”白惜之只能这么说。
司徒焉容不在意的笑笑,回眸间,那浅浅的笑容,灿若夜幕星辰,让白惜之一时间晃神。
那一日告别之后,后山便再没有箫声响起。
而白惜之的那一管玉箫,也蒙上了薄薄的灰尘,被遗落在角落中。
沧州白府,被朝中派来的钦差抄查,白府众人皆打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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