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霍辰烨一听大急。大着个肚子,还上什么香去。那留峰寺那么远,山那么高,有点儿闪失可怎么得了。
暗悔自己昨晚为什么没有歇在怡心苑,否则怎会连明玫出门都不知道。又想着明玫没准就是以为他昨晚留宿黄莺院里,才会生气睡不着的。
想着他又有点儿高兴起来,见到明玫,说破他是住在盛昌堂的,看看那丫头什么表情。
他迅速叫上金医士,带着人骑了马,一路追到留峰寺,结果根本没见到明玫一行人的踪影。
霍辰烨拨转马头,转身就去了贺家。印象中,女子受了委屈,不都是爱回娘家吗?一回府就气着明玫,他老实认错去,哪怕再被岳父大人揍一顿呢。
没准揍完了,明玫气也消了……
贺家门上管事儿十分热情地迎上来,连连问好:“世子爷安好,多日子没见着您了,我家七姑奶奶可安好……”
霍辰烨怔在那里,明玫没有回来?
153第152章
贺正宏正好在家;见女婿来了;喜得眉开眼笑;亲自出来把人领去了书房。直问怎么这么早过来了;又夸这小子懂事;一回来就来拜见岳父大人。
霍辰烨硬着头皮道:“昨天才到家,忙了一天。今儿一早想来见岳父,便骑了马来碰碰运气;看岳父有没有出门,没想到就真碰上了。”
翁婿两人相见欢,霍辰烨表示因出门太急;没有备上见面礼。不过已经准备好了,有什么什么跟什么;都是西北得来的好东西,专给岳父岳母大人留着呢,回头就叫人专程送过来。
贺正宏越发高兴,送的东西宝贵程度是一方面,主要是这女婿一直想着他,比什么都好。
武将聊天,少不了一会儿就转到战事上。
“烨哥儿,那挞挞旦白手起家,借着一场雪灾成事,可为枭雄。此番脱身,定是我大汤大患。你西北边防仍要谨之又谨,万不可大意。”
霍辰烨点头道:“西北布防严谨,那挞挞旦一时半会儿还不敢来。”
窦靖城失守后,北辰军就兵分两路,一路由大皇子挞挞伦领兵守城,坐地遥控。另一派仍由此番夺城立大功的,早此年混在大汤军里的粽子,也就是四皇子挞挞旦领兵,继续向大汤内线挺进,攻城略地。
挞挞旦此人,据说老妈是大汤人,不知怎么的机缘做了北辰王的女人。挞挞旦有一半的大汤人血统,不穿奇怪的衣服戴奇怪的首饰的话,便也只是个鼻子高点儿眼窝深点儿的大汤人形象而已。且他娘按大汤人的方式把他养大,因此他熟知大汤人生活习惯和语言。
多年前这挞挞旦就隐姓埋名跑来大汤,找到自己的外祖家,说自己母亲多年前被山匪掠走,生下了他,多年不得自由。母亲郁郁寡欢,身染重病,临死前终于得到机会刺死了抢他的男人,告知了孩儿身世,让他来找外公,替她尽孝云云。
他外公就是窦靖城里的一员老偏将,当年女儿说是去逛个街,就莫名失踪。如今外孙归来,自然大喜。各种细节也对得上,连他女儿身上的痣都知道,又有信物,如何能不信。
就这么认下了这个外孙,又见外孙身上伤痕累累,怜惜他长在匪窝,吃尽苦头。见外孙身手不错,便推荐入了军营。这挞挞旦有老将罩着,自己又能文能武,英勇有智,几年间便升为了百户长,是个踏实有为的青年。
新年前夕,雪灾带来大量流民,可谁也没有想到,其中有许多流民,是挞挞旦养在深山的匪徒,彪悍,野蛮,象军人那样长期训练出来的。所以不被当地官兵灭了,是因为他们之前也掘田种地,并没有出来作奸犯科。
当然他们也不困苦,挞挞旦养着他们,静待大用。
他们中间许多人就是大汤人,在窦靖城里杀戳也不过是受了蛊惑,说那些当官的怎生可恶,好吃好喝却让他们没有活路落草为寇之类的,所以他们中间许多人也不过是想着杀人掠货做单大生意罢了。
挞挞旦就这样用大汤的人夺了大汤的城。
大皇子挞挞伦领兵入城后,灭了这些害怕了的大汤山匪,分了一大半兵力给挞挞旦。这挞挞旦才算真正有了自己的大部队。
领兵之后,挞挞旦一路突飞猛进,难啃的骨头不啃,专捡软的捏,破城之后只以抢劫为目的,抢完即走,速战速决。
大汤军的重兵自然放在守护城池上,然后就是集中兵力收复最初丢掉的几座城。而追击鞑鞑旦的兵力就很有限,对这无头苍蝇般乱蹿的毫无章法的打法很是无能为力,只有跟在人身后疲于奔命了。
窦靖城兵力最多,收城之战打得最久,最后收复成功,砍了大皇子挞挞伦的脑袋。挞挞旦也不回护,领着手下铁骑肆虐了几个月后,抢得盆满钵满,在抢收了一季麦子之后,领兵北退,直蹿进了沙漠深入,仅留了小股兵力在境内骚扰。
这打法,还是扰边的无耻打法,哪里是两国交战那么危言耸听。
细查挞挞旦此人,才知道他原来不过是北辰王最不得宠的小儿子,没有母家势力,被兄长迫害差点小命不保,在死忠的保护下才逃到大汤躲避追杀。
而他的几位兄长,几年间争权夺利或死或伤,只剩下了一个大皇子挞挞伦,是北辰王命定的王位继承人,私人势力巨大。
挞挞旦窝在窦靖城多年,策划了这么一场入侵,成功说服了北辰王出兵。挞挞伦担心这个弟弟乘机座大,便亲自领兵,本想先用他开路,然后再卸磨杀驴的,结果自己却命丧黄泉。
而挞挞旦,此战中屯积财物,保存兵力,在北辰拥有了自己的势力。现在更是成了北辰王位的唯一继承人。
所以说,挞挞旦才是此战最大的胜利者。
霍辰烨的功劳当然也不是白来的,一个就是不在他手上失的几城又在他手上收回来了,另外就是全灭了鞑鞑伦所率军队,还有就是收拾完敌军残部后,报复性入侵北辰境内,连下多城,逼得北辰王庭俯首求和。
所以此番,霍辰烨部将收获军功颇丰。
百姓一片称颂。
而至于西北遭殃的大批百姓,损失的巨额钱财,都不在朝廷的公告之中。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西北的战事,贺正宏感慨道:“能捉到挞挞旦就完美了,你几时回西北?”
霍辰烨笑道:“圣上的意思,议和很重要,建立邦交后,两国秋毫无犯,便会国泰民安,挞挞旦便不重要,回西北便不急了。”
这是圣上在朝堂上说的,贺正宏自然知道。
他当然也知道霍辰烨没说实话,现在的新帝,对他们这班老臣子还不错,没有急于夺权下放,但他至多算是朝廷重臣,却不再是圣上的至密亲信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懂。他也懂有些事儿真不能说。
只是没想到霍辰烨嘴巴这么紧,他闲聊中忽然问起,他竟然能一个字也不透露。
这样做亲信才能做得长久。
贺正宏来了兴致,细细说起了“我和先帝”这个话题,教导女婿些君臣相处之道来。
两人说着话,直到霍辰烨看见自己的小厮探头看他,便急急借口如厕出来了。
小厮忙小声道:“找到了,在萝卜胡同少奶奶自己的陪嫁宅子里呢。”
明玫出动,一行那么多人,也没刻意掩藏行踪,消息很好打听。
霍辰烨得了信儿,再也无心坐下去了,说了声有急事儿,就辞了贺家……
萝卜胡同,宅子的红漆大门前,霍辰烨被拦住了。
那护卫虽然是便衣,却是练家子。霍辰烨一看,贺家护卫,他不由笑了。
那护卫自然也认得霍辰烨,口中恭敬地叫着世子爷,脚下却完全没有让步的意思:“小小姐说了,任何人都不得随意闯入。世子爷请稍等,在下让人去通报一声。”
见自家老婆还要人通报,霍辰烨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他沉着脸一声不吭忽然动起手来。那护卫不是他的对手,但却完全没有退却的意思,口里叫道:“在下是小小姐的护卫,自得听小小姐的话,世子不要让在下为难。”
两人对了几招,霍辰烨踢了他几脚解恨便罢手了,真打过他进去,那就成真正的闯了。有意思吗闯进去?
他不是该被请进去才对的吗?
没一会儿明玫听到传报,亲自出来了,人往门口一站,皱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霍辰烨见自己来接她,她那么一副不大爽的表情,又是一种心酸。她不是来迎他的,那意思竟是不让他进去的意思呢。他语气便也有些不好,“我怎么不能来?”
明玫不跟他顶,挠了挠头道:“我早上去找大师解梦了,大师说最近府里不利养生,所以我就没敢回去,中途转到了这里。正准备往府里送信儿呢。你来了也好,我打算在此住一段日子,免得有什么犯冲之类的,你自己回府去吧。”
霍辰烨额头青筋跳得欢快。什么大师解梦,她根本就没去留峰寺好不好。见了他不高兴,让他自己回府去。
她出来,是为避着他的吧?
霍辰烨看着明玫,道:“我昨晚和父亲作伴,歇在盛昌堂,不知道你出门。”
明玫愣了一下,不知他怎么忽然就转了话题。她想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的样子:“噢?噢,歇在盛昌堂啊。”
霍辰烨心想,还是在意他歇在哪里的,就听明玫又道:“难怪,现在国孝期间呢,真是可怜。”
又疑惑道:“黄莺那样不会生的不是很保险吗?”说是国孝期间限娱,可是只要不生出孩子这样的明证来,谁管你床上是不是盖着棉被纯睡觉啊。
霍辰烨黑了半边脸,“贺小七,你就那么不待见我?”
“呃?”她说什么了?
“你若实在不想见我,那你回,我走。”
明玫一喜:“真的吗?去西北吗?”
霍辰烨脸真的黑了。
他看着她半天,然后慢慢冷声道:“我如你的意,不碍你眼,不在你面前出现,行了吗?我说到做到。你回吧。”
明玫知道霍辰烨真怒了,她多少有点心虚,很后悔自己刚才太过喜形于色了些。
但是她没有说话,生气就生气吧,她不想哄他了。
霍辰烨已经扬声叫下人们帮着收拾东西。
一个婆子嘟囔着“刚来就要走,这折腾的。”被霍辰烨听到,转身就要过去踢。明玫忙接住了他衣袖,才算没踢上。
那婆子吓得倒退了四五步跌坐在地上。这下谁都不敢多说话了。
就这么早出晚已归,回府后霍辰烨果然没再踏足过怡心苑,当然黄莺也再没来过。
怡心苑里,又清静而祥和起来。
只是霍辰烨自己住到了外书房不照面儿,他不只不和明玫照面儿,连黄莺等人也不见了。
这货,不急坏人么?
明玫摸着自己已经九个月出头的肚子,管束着大家不要出去惹事儿,谁爱急谁急去,莫让人急到咱头上来就行。
结果还是出了点事儿。
先是某天夜里,白夜摸黑和黄莺打了一架。据说是两人私下约战的,很有点江湖儿女的意思,最后的结果如何,白夜没说,所以明玫不知。其实明玫连她们打架都不知道,只是黄莺哭到了秦氏处,说被怡心苑欺负了云云。
哭得秦氏招架不住,请了霍辰烁去外书房悄悄与霍辰烨说此事。
霍辰烨不理。
第二天,说是素点和司茶一起出门,和黄莺狭路相逢。结果不知怎么就打起来了。
素点抽了黄莺两耳光,抽得黄莺不知是嘴角还是鼻子流血。黄莺也不擦,任那血一路顺着嘴角滴到胸前,漂亮的蛾黄衣衫上染上红色,看着甚是显眼。
黄莺头发也很凌乱狼狈,就这副样子哭着跪到了外书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