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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让明珠蒙暗尘
作者:京城公子
文案
相传他是千润国最惊才绝艳的皇子,深谋远略,名贯天下;相传他为求娶明珠郡主在昭和殿外直跪一天一夜,其痴心誉满京华;相传他青衫玉带,漫天飞雪亦比不过他天人之姿。
在她带着满心疑惑嫁入崇和王府后,才惊觉他求娶的其实另有其人,她这个被万人艳羡的明珠郡主,只是皇权干预下他不得不接受的麻烦。
大婚之夜,他带着宠姬双双出走,自此府中宠姬百般刁难,他只冷眼旁观。他无心于她,她亦无爱于他,却被他说成擅于心计之人。
可笑,可叹。
皇权动荡,皇子夺嫡,奸臣弄权,江山沉浮中,崇和王亲手割下她父亲的头颅,覆灭她的家族,半点不曾犹豫,全然不顾念夫妻情分。
他步步为营,机关算尽,轻易掌控朝堂,只因他蓄谋已久。
………………
那一年,竹林深处醉影迷朦,一曲卷珠帘可曾沁入你心间?
你说:“姑娘,若有一朝,可愿与在下携手快意天涯,泛舟湖上?”
我说:“以何之名?”
你说:“在下穷迫,以身为聘。”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怅然若失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上官凤鸾,沈倾尘,上官锦 ┃ 配角:方玉麟,璃澜,秦凝霜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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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有完结存稿哦!!
那一夜,血染黄土,遍地尸骨。
待那人身影渐近时,我紧紧握着阿锦的手,“阿锦,生若求不得,死能同期亦足以。我们今生不相伴,来世定要相惜。”
我昂首挺胸,傲然站立在将军府内,一贯从容自若,此时也不得不泪眼戚戚,对远处匆匆御马而来的男子道:“我只问你,念在往日你我夫妻情分上,可否留我上官家一支血脉?”我本以抱着和阿锦必死的心态,但此时不知为何就是想这样问他,想看看他的心是不是有血有肉。
当年的善举惹下因缘,注定红尘里,要与他纠纠缠缠中走过腥风血雨,然后在繁华落尽时将自己埋葬。
月光映斜,破碎的柳絮宛若离人泪。
沈倾尘鲜衣怒马,大红婚服如血般艳丽。马未停,他便已飞身跃下,伸出一贯掩于袖内的右手,仿若欲触摸我沾染水渍的容颜。
我笑容清绝,他泪眼痴痴。
然而,终究被一声“放箭!一个不留!”静止了所有动作和言语。
刹那间,裹着火苗的箭矢破空迷漫,漫天火光笼罩住将军府,将里面的活人与死人统统无情吞噬。
斩草除根。
曾经的朝夕相处,曾经的意乱情迷,在这一刻凝结成泪沾染双眼,流满心间,而后随风消逝。
“林朗!”
这是我听到沈倾尘说的最后两个字。
生命是一场宿命的缘,从起点到终点,从无到有,从有到无,注定灰飞烟灭。
………………楔子分割线………………
半旧阁楼内人头攒动,说书先生眉飞色舞,我撩开面纱向里张望,不仅毫无空位,竟是连立足之处都找不到。
陆陆续续还有人进|入,我只得回头求助,“璃澜。”
果然瞧见身后黑色便衫少年那满目的不赞同,他无声启唇,“我们该回去了。”
我微哂,“才出来一个时辰,许久不回京城,自然要多转转。”面纱影响我的视线,着实不喜欢。
这里判断成年未婚女子的标志除了发髻,还有外出时佩戴的细薄面纱,可想而知女子在这个世间有多么卑微。
璃澜蹙眉,“你出府时说的是去药铺。”
从他唇型读懂他的话,我不好意思地笑笑,“里面似乎在讲明珠郡主,你没兴趣听听?”被宫里的礼教嬷嬷急训三日,且家里的戏文和话本子都看过了,闷着实在无聊,我若说出来解闷,那个将军爹定然不允。
此话让璃澜眼底出现挣扎之色,权衡须臾,终是提着我附在房梁上,只有这里不缺空位。
我往手上呵气取暖,略得意地调侃,“我们这样是否很像黑白无常?”
自打我认识璃澜开始他就是一身黑衣,我则喜欢白衣胜雪的飘逸感。现下我们两个如此衣着对比鲜明的两人,一跃之间飞上房梁,真怕引来两队小鬼。
显然,我偶尔流露的冷幽默依旧没能让他绽出笑颜。
“话说这明珠郡主乃是我朝大将军之爱女,自小深得圣上喜爱,可谓盛蒙眷宠。明珠郡主姿容若仙,温婉得怡,知书达理,蕙质兰心,贤和仁善……”
说书先生滔滔不绝地吹捧那个明珠郡主,说得天上有地上无,活像收了人家几百两银子似的。
“他口才不错,你不认同他的话?”我说。面纱很薄,阻挡不了璃澜眉梢抽|搐的动作。
璃澜:“……”
说璃澜是少年,其实也不准确,他和上官凤鸾同为十七岁,多数男子在这个年纪早已娶妻生子。只不过我两世加起来活了三十多年,总下意识地倚老卖老。
“……再说当朝五殿下,崇和王不仅容貌倾世,风姿卓绝 ,堪称吾国第一美男子。更是贤睿豁达,胸怀天下,与明珠郡主实乃珠联璧合……”
我撩开面纱,“他是块当媒婆的料,在此说书实在是埋没人才。”
璃澜依旧面无表情。
“我以为阿锦或你才是千润第一美男子。”
璃澜:“……”
我挑唇,“那个崇和王到底哪般模样?”
他眸光莫名黯然,瞧着我发呆片刻,随即摇头。
我,千润国大将军之女,明珠郡主上官凤鸾,就是与崇和王殿下珠联璧合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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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卓二十一年,冬。
将军府内常年阳盛阴衰,除了丫鬟婆子,女眷甚少。我娘傅云烟早逝,大将军上官北城不曾续弦,只有一个妾室。
为我梳髻描妆的都是宫里下派的嬷嬷和宫女,絮絮叨叨地重复着宫中礼仪,以及一些有失女性权利和尊严的训诫。
我有心不做男权世道下的卑微女性,然而灵魂再不肯屈从,也反抗不了魂生在这里的事实,入乡随俗便该是如此。
“丫头,既已出嫁,日后万不可再随性而为了。”上官北城说。
女子出嫁需要哭嫁,在这异世生活十七年多,我享尽父兄的呵护与宠爱,通常根本想不出什么伤心事。此时他这句简单的话,倒是轻易触及我心口深处。
上一世我是个普通的外科医生,有个聋哑父亲,早年生活贫困潦倒,但从小父亲就对我极好,全心全意供我读书,自己节俭朴实却让我衣食无忧。可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报答他的养育之恩,就魂寄到这里。
我把对满心父亲的歉疚和怀念都转移到上官北城身上,听他此番话后,所有潜藏已久的情绪汹涌而出。
他说得隐晦,我已明白他话中暗含的提醒与担忧。皇家的女人纵然尊贵,却也只不过是繁衍皇嗣和权利竞争下的工具,无限风光背后不知掩藏了多少辛酸泪,我那个嫁给皇子的表姐,就时常回娘家抹泪。
一入侯门深似海,嫁入波澜诡秘的天家,又有几人能始终独善其身。我无法抗旨不尊,满心只愿上官锦和上官北城平安无忧,便足矣。
“倒是极少见你落泪。”铜镜后的阿爹满面愁容。
我凝视他愈见霜白的鬓角,“女儿一贯坚强。”所以,不要为我担忧。
“你哥哥……”上官北城欲言又止。
阿爹是武将出身,素来直言直语,今儿个举止失常。
我抹掉泪珠,“我给阿锦留着喜酒。”从小看着上官锦长大,让我叫他哥哥着实强人所难。
阿爹微叹,“崇和王府女眷不多,想必也是好相与的,你是嫡室正妃,万事要豁达宽容……”
“女儿省得。”街头巷尾把明珠郡主吹捧成仙女,我自然晓得自己的容貌只可称中等偏上。与宫中嫔妃或皇子们的妻妾相比,我真真是不起眼,阿爹自然会担心我受冷落,他所谓的宽容是暗示我不要做忌妇,要与其他女人和平共处。
许是我曾经那些一夫一妻制的理论吓到他了,唔,下次注意。
描妆宫女眼识伶俐,见了这般光景,便递了绢帕晕干我的眼泪,“崇和王殿下天生贵胄,容貌非凡,是千润多少名门闺秀梦寐以求的佳婿和良人。郡主好福气,得殿下荣宠,该高兴才是。”
我温婉贤淑一笑,与阿爹两相对视,垂目不语,暗悔在外人面前不该多话。
虽不情愿在异世嫁人,明晃晃与一众封建思想洗礼下的女人共同围着一个男人,却也清楚但凡是外人,莫不在纷纷议论着我的好运,毕竟千润五皇子享誉天下。
我与崇和王素未谋面,彼此不识,他昭和殿外跪一天一夜求娶,明白人都晓得他求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大将军女儿的身份。
犹记得上官锦怒目离去时说:“王府不适合你,你心性淡然洒脱,不似一般闺阁女子,值得能许给你双双携手之人,那皇子王爷个个妻妾成群,岂会费心待你,只有你一人?!为何要接旨?”
阿锦,你我皆是人臣子民,怎能违抗皇家旨意?适不适合是其次,活着才最重要。
还有玉麟和元修,他们定是恼我擅自脱队,都不肯来喝一杯喜酒。
☆、第二章
由喜娘和嬷嬷搀扶着上轿,听着乐声伴随咯吱咯吱的踏雪声自崇和王府正门进|入。
今日起,不管我心意为何,名份上,我已是崇和王府的正妃。
轿落帘起,嫣红喜帕微摆,视线下移便是洁白无暇的雪层,以及一只修长素白的大手,属于男人的手。
看不到他的容貌,我伸手接过红绸喜绫的一端,也接过了命运。
喜帕边缘上的流苏与白雪辉映,更显璀璨明媚,我们一前一后进府,婚嫁仪式随之开始。
前世家乡有种说法,婚礼进行时若下雨或下雪,意寓新娘子比较厉害,当然不是说新娘子有本事,而是说性格刁钻,脾气比较大。
我苦笑,想来老辈说法也不尽然。
冗长而繁复的礼数着实让人吃不消,待喜娘将我送入喜房时,我的腿都在发抖。
在这里生活十七年,平时我几乎没有要好又知心的女性朋友,更是没有值得信赖的贴身丫鬟,以致此时我必须忍受着周围的陌生环境和陌生人。
喜娘和婢女立在床侧和门口,如同看着犯人,由此可见我真没什么女人缘。
一个人直板板地坐在喜床上,我思量着接下来也许要面对的几种可能。
一是:崇和王沈倾尘对我霸王硬上弓,自然不是因为他喜爱我,外面的传言不可信。我们素未谋面,且我对自己的容貌有自知之明,之所以有这种想法是猜测他可能跟我有仇为了羞辱我,但我本人甚少在京城,惹到他的可能性为零。父兄为人处事向来知礼守矩,也不可能与他结怨。
那么,这种猜测不成立。
二是:他在进|入洞房后不久,王府的姬妾们便会以一些能支开他的理由将他叫走,阻止他与我洞房,给我这个新人以下马威。
三是:我与他友好相处,像一对正常夫妻那样举案齐眉。这种可能性最小,试想我容貌平平,他的求娶怎会是因为我这个人,而是我拥有大将军女儿的显赫身份罢了。历来皇子夺嫡,与重臣家眷联姻是最直接的拉拢方式。
手指抚摸着身上嫣红的云锦绫罗,上面以金线绣着龙凤呈祥图,华贵雍容,是多少女子一生的梦幻,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