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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走到随安的背后,道:“皇上,我给您捶一下骨吧。”
“好吧。”随安伸了一个懒腰,也是累了,点点头。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春风明月,叹了一口气,“你们俩先退下休息吧,在这里一味的等,也不一定会有什么好消息。”
春风明月担忧地看了随安一眼,跪了下去,“皇上,奴婢想陪您一起等才人回来。”
随安指着椅子,道:“那好吧,你们主仆连气,想必也会睡不过去。坐吧,坐下来等,朕看你们也站累了。”
“奴婢惶恐,不敢就坐。”
“对……”
“没事,坐吧。”在这个时候,随安也不计较什么身份了,他知道她们都是纯朴的女孩,不争权,不追名逐利。当初会被选进宫里来,那也是为生活所逼,只图一口饱饭吃。
春风明月坐了下来,又陷入了茫然之中,皇上真好,就像才人那般好,只是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就这么多灾多难?
这些年,小人得志,好人难活不长。
夜,越来越深了,屋顶偶尔飞过几只乌鸦,声音凄厉,使人不禁伤悲起来。
直到下半夜,接近天亮的时候,一刀才把靖涵给带了回来。
只见她的嘴唇冷得发紫,人也没有一点意识了。
“快,把她放在床上,春风,你把她这一身衣服给换下来。对了,寝宫了有没有金疮药之类的,她身上全都是伤痕,想必很痛。”随安不忍地看着奄奄一息的靖涵,心很痛,如同刀割一般。
“有,奴婢马上去拿。”明月道完,迫不及待地拿药去。
随安和一刀退出了房间,来到正殿。
“你是在哪里找到她的?”
“净心宫的暗房里面,卑职找了很久,才找到哪一个地方。卑职扶起才人的时候,她已经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果然是她。”随安悠悠地道,莫非她是冲着自己来的,“她怎么忍心那般对待靖涵。”
说道这里,他的拳头已经紧紧握住了,保护的很好的指甲把掌心都插出血来。但是,他一点痛觉也没有,当手划过桌子的时候,已经有了一条若隐若现的血路。
此时,春风神色万分黯然地走了过来,道:“皇上,才人的衣服已经换下,药也伤好了。但是她……她的皮肤已经完全被打烂,没有一块好的了。”
泪,从她的脸上垂了下来,她仿佛能够理解靖涵的痛楚。
“她醒了吗?”随安紧张地问道。
“皇上,还没有。”
“那赶快去请太医。”这话随安是大声喊叫出来的,也是一时情急造成。
“这……这三更半夜的,药膳房早就关门了。”春风低声地说道,她的心里有何曾不急呢?
“一刀,赶快叫醒几个太医,前往醉花斋治病。记住,要低调。”
“是,卑职知道。”说完,一刀便急忙地飞奔而去。
5
随安走到靖涵的身边,心疼地帮她理了理头发,轻轻地唤道:“靖涵,你不要再睡了,求求你快点醒来……”
靖涵之所以会这么微弱,那是因为随安离开了净心宫之后,太后对她有进行了审问一番。这一审,折磨肯定是难逃的。
太后抱着的态度是,不审出一个理所当然,她绝对不肯就此罢休。
春风递给了随安一条毛巾,随安往她的脸擦了擦,道:“求求你快点醒来吧,只要老天能保佑你没事,折去我几年的寿命都没有问题。”
小太监和春风她们听了,紧张地跪下去,“皇上……此话不要乱说,皇上是上天的恩赐,是天子,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随安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他不要什么长命百岁,他要的是靖涵,一个完完整整的靖涵。
他开始后悔了,或许她说得没错,她不适应留在深宫这里。
留多一秒,只会受伤多一分。
随安也想放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让她和直营好好地过日子。但是他的生活真的不能没有她,不然,自己会活不下去的。
所以,他使计了,把梦雅许配给直营。
那么,他们永远都没有开花结果的可能了。
“懒猪,不要睡了,快醒醒……”随安就这样拍打着靖涵的脸,像呵护着一个小女孩一样。其实,在他内心的心底,靖涵一直都是一个任性的小女孩。
他爱她的,就是这一份任性,这一份纯真。
宫里到处都是虚情假意,缺的就是这份真,也难怪他会为之痴恋,并苦苦纠缠。
冷风阵阵,如同冰冷的刀一样遁进屋子里面,随安往上扯了扯被子,皱了一下眉头,骂道:“柳一刀,到底跑哪里去了?请一个太医也花半天的功夫,倘若靖涵有什么三长两短,朕就要了你的命。”
小太监把头往往外面探了探,是静谧的夜幕,繁星点点,他别这头劝道:“皇上请不要心急,奴才觉得柳大侠是一个做事有度的人,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奴才在想,他很快便会赶到了。”
随安悠悠地抬起头,透过窗台,入神地凝视着皎洁的月色,不知道靖涵是否能度过此劫?
也不知道彼此之间是否有机会花前月下?
醒来吧,快点醒来吧,朕命令你。他暗暗地念叨着。
过了片刻,一刀带着好几个太医赶来了,随安见了,急忙道:“快,快去看看她,倘若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就提着脑袋来见朕吧。”
皇上的话一出,就是无法改变的,所以众太医也只能哆嗦地靠了过去诊断。
幸亏,靖涵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身子着凉引起了一点小发烧。而身子的皮外伤绝对不会取人性命,涂上药膏,很快便会好起来。
“怎么样?她怎么样了,没事吧?还能不能活下来。”随安见为首的太医站了起来,担忧地问了一大堆得问题。
“皇上请放心,才人身子微弱,并无大碍。臣现在开一些补血养气的不要给她,服下之后,不出五天便会没事。”
随安舒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了,“那就有劳太医了。”
“能为皇上效命,这是微臣的荣幸。”说完,太医便到了桌子上写了一张长长得单子,列出了一大堆的补药。
……
夜,已经变得不像夜了,因为很快便要天亮了……
6
春风很快把太医开的药给熬了出来,端进了房里,看见随安依然守在床边,道:“皇上,药来了。”
随安扬起头,由于一夜没有合眼的原因,眼里尽是血丝,红得可怕。他接过了药,一勺一勺往靖涵的嘴里送。可是,药根本就送不进去,不管往口里喂了多少,药还是从嘴角溢出。
随安急了,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把药往里面倒,但是靖涵还是不争气地把药呕了出来。随安一急,就喝了一口,对着她的嘴放,就这样一口一口地放,一大碗药很快就没了。
随安把碗递给春风,接着拿起靖涵的手,轻轻地在她耳边唤道,“靖涵,不要再睡了,朕命令你起来,听见了没有?”
没有反应,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随安实在不放心,又把她把了一下脉,她的脉搏实在是微弱的可怕,就好像风筝一样,随时会掉线一样。
“快醒来,朕求你了……”
睡着,她沉沉地睡着。
只有在此刻,只有在梦境,她才能拥有舒适和自由,那里是天堂,没有宫廷的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
“皇上,您去休息吧,天都快亮了,您还是要以龙体为重啊。”小太监哈着背,看了靖涵一眼,“既然才人喝下了太医的药,想必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朕不睡,朕要等靖涵醒来,不然会把朕折磨死的。”他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实在不明白,他和靖涵之间还要经历多少磨难才够。
他一直都相信会有上天眷顾,可是每次受到铭心刻骨的打击之后,什么信任也消失了。
留在心底的,是挥之不去的绝望、空虚。
莫非,他和靖涵的一生就这么了解么?
想到这里,他的心又是刀割的痛,撕心裂肺的,“快起来,不然朕就杀光你所有在乎的人!”
可笑,真的很可笑,他万万想不到会说出山大王那种语气的话。
是那么幼稚,确实那么急切,仿佛这样就能保护到自己最心爱的东西。
天,渐渐地亮了,温和的阳光折**进来,能把人内心的黑洞填满,轻微减少无边无际的空虚。
靖涵慢慢地苏醒了,微弱地呼喊着:“水…水……”
随安听道了,激动得很,立马对着靖涵道:“你说什么?是不是醒了?你会没事的,对吧?”
“水……水……:”她的口是那么干燥,干燥的好像被暴晒好几十天的鱼干一样,一点水分都没有。
“你是说水吗?”随安语气很轻地问道,又想起了自己和靖涵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当初她也是出于昏迷状态,开口第一句话对他说的就是要水。
而今,她也是这般。
这些情景是那么的熟悉,就好像是昨日发生的一般
靖涵吃力地点点头,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全身都是密密麻麻的鞭痕,就好像天花一样,恐怖极了。
明月递给一杯水给随安,随安慢慢倒进了她的口中,她喝起来的样子很急切,好像渴了几辈子一样。
“靖涵,朕就知道,你不会轻易离开朕。”随安叹了一口气,伤神地道,“倘若你走了,我该怎么才好。”
“我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我怕你会孤独。”她的语气很微弱,说起话来也很吃力。
“所以朕不许你离开我,知道吗?”
靖涵点点头,太后做得那一切,她想起来,确实那么的痛心。
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这里面是否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要不然她又怎么会对一个身份卑微的才人下毒手?
不简单,一切都很不简单。
7
墨阳狠打的那些鞭伤好得异常的慢,可能是鞭鞭入肉三分的原因,都八天过去了,靖涵也只能翻身而已。只要轻轻地动一下,身子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不过,墨阳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随安取消了他的官职。他苦苦追求的权利,一下子就没有了,自然比死更难受。
夜,又是夜,无边无际、异常漫长的夜。
靖涵趴在床上,想着此事的各个疑团,那天夜访醉花斋的黑衣人是谁?
是太后派来的?倘若是,她又有什么目的么?
难道是杀鸡儆猴,给随安一个下马威么?
房门慢慢被推开了,进来了两个侍卫。靖涵大惊了一下,正欲呼喊救命,一条绣着金色的盘龙手帕捂住了她的脸上。接着,他们两个动作很轻地把靖涵抬了起来,用很厚的海绵毯子将她裹住,抬出殿外。
从那条手帕可以知道,他们两个是谁,所以靖涵没有挣扎,心也很定。
很快,她便被送到了随安的寝室,她不知道随安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地找她来,莫非与自己被陷害有关吗?
不容她多想,随安便站在了她的面前,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脸上闪过过异样红晕,淡笑着如清涩少年,“靖涵,坐吧。”
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张棉毯,是他一早就准备好的。
靖涵慢慢地做了下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今晚怎么了,这些行为这么奇怪?
“皇上夜召我来这里,不知道所谓何事?”
“你看,外面的月色多美,靖涵,我们很久没有一起看夜光了。”他把靖涵环抱着,神色仅是关怀。
“皇上夜深找我来,不只是为了欣赏月色吧。”靖涵淡淡地笑了笑,只感觉他身上温热的气息吹向她的脸,很温暖,很痒,很甜蜜。
“委屈你了,靖涵,是朕对不起你,连一个女人也无能为力保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