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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还不肯说实话,査君然笃定一笑,将长枪一挥,指着她的脖颈,幽幽道:“那么这次呢?可想得起来?”
老板娘被他吓住,挂在脸上的笑容顿时龟裂,咽了咽口水道:“军爷,有话好好说,刀剑无眼,您先把您的枪收起来可好?”
査君然勾了勾嘴角,不甚在意的说:“怎么?想起来了?”
“想……想起来了!”
査君然缓缓将枪拿开,道:“既然想起来了,就跟我们说说吧!”
“是!”老板娘抹了抹额头的汗,再也没有刚才的嬉皮笑脸,陪着小心的看了看萧缘书,道:“这个女人,今天早晨确实来我的客栈里投宿……”
“现下她人呢?”乍闻德沛公主的消息,萧缘书一把抓了老板娘的衣襟,激动地问。
“走……走了!”
“走了?”萧缘书放开她,沉吟片刻,问道:“你可确定是此人?”
老板娘肯定的颔首,据实说:“绝不会记错!这个女人我虽然只看了一眼,但是眉宇之间的英气很重,怎么会记错呢?”
“只看了一眼?”
“嗯!当时她是和二三十个男人一起来的,她用纱帽遮了脸,一言不发,可能是身体不好,左右都有人搀扶着。若不是他们临走前遇到强风,这个女人的纱貌刚好被风吹走了,我根本就见不到她的相貌!”
闻言,萧缘书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沮丧。现下看来,她确实是料对了西夷人的心理和路线,只是到底晚了一步,还是让他们从眼皮底下溜走了。
査君然见她的样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说:“缘书,莫难过!我们已经寻到了他们的踪迹,过不了多久一定能把公主救出来!”
他微微停顿,又补充道:“再说了,我们这里还有猎狗,既然找到这里,我们就让狗嗅了西夷人的味道,让猎狗带路追踪,兴许用不着到下一个取水点就能救出公主了!”
萧缘书打起精神,微微颔首,对老板娘说:“他们到这里后在什么地方停留过?”
“因为等着装水要费些时间,所以小的将他们引到了西间歇息。军爷可是要去看看?”
“嗯!”
老板娘领了萧缘书等人进到她嘴里所说的西间,指了指屋里唯一的一张圆桌,道:“当时,我记得其他人都是站在外面等候的!唯有两个男子和军爷画上的女人进来了。他们坐的就是这张桌子!”
萧缘书听完,转身吩咐向导领了猎狗进来,识别西夷人的味道。
査君然在屋里环顾一圈,忽然发现桌子的一脚处有一张手巾。他弯腰将手巾拾起,不过是普通的锦缎白巾,却让他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他却不敢乱猜,小声向老板娘询问道:“老板娘,你说的坐在这里的两个男子是什么样貌?”
“那两个男子呀,相貌生得极好!其中一人粗犷一些,可能二十多岁,一身黑衣,浓眉大眼,十分精神。另一个嘛,和军爷您差不多的年龄,个头也和您相似,尤其是背影。简直是一般无二!”
闻言,査君然心里一颤,背影相似,背影相似……
他所认识的同龄人,和他背影相似的不多,也就那么两三个。其中一人,因为和他身材相仿,有一次身中剧毒时,他和萧缘书还想出李代桃僵的方法,由他穿了那人的衣服骗得杀手向他再放箭……
是他吗?査君然心如鼓锤,真的是自己所想的那个人吗?
他不敢判断,握着白巾的手一阵冷汗。或许,是他想多了!天下背影相似的人何其多,对,多半是场误会而已!
这般一想,査君然心里好受许多,却还是出言求证道:“你说的那个背影和我相似的人,可是肤色极白,剑眉黑眸?”
“正是!”
査君然更加慌乱,不会的,不会的,天下相貌出众的男子大多肤白黑眸!这,根本说明不了什么!不要瞎想,不要瞎想!
他这边尚未理清心绪,萧缘书已然命人带了猎狗搜查一周,见他呆滞的站着,疑惑的问:“哥哥,你怎么了?”
他回神,看向她黑白分明的双眸,*微启,却没有将自己的怀疑说出,只是小心的将白巾塞到了衣袖里。方才张嘴问道:“缘书,你可有手巾,借哥哥一用!”
萧缘书不疑有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白巾递给他。
他接了过去,手微微发颤。
萧缘书蹙眉,问:“哥哥,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傻瓜,哥哥身体这么好怎么会不舒服?”说着,他拍了拍萧缘书的脑袋,道:“好了,你在这里坐着休息一下。哥哥去外面督促他们装水,稍作整顿后我们便立即赶路!”
“我和你一起去!”
“缘书,听话!别让哥哥不高兴!”
萧缘书见他一脸的认真,也不再坚持,当即点了点头,说:“那我在这里歇歇,装好水后哥哥叫我!”
査君然应了,方才走出屋子。走到角落处,他拿出刚才萧缘书给他的白巾和他在地上捡到的白巾一比较,果然是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他呵呵笑,笑得胸腔抖动!
这样的手巾,难怪他看着眼熟,没有绣边没有花样,只有像萧缘书这样喜欢简单的人才会用。
这样的手巾,萧缘书那里不算多,却也不少,但凡和她亲近的人都有机会拿到一两张!
这样的手巾,会贴身带着,只能说明带它的人是在睹物思人!
呵呵呵,义结金兰,保家卫国,同上沙场,同生共死!
笑话!全部都是笑话!
为何,为何要叛国?为何,为何要背叛他们的情谊?
他该怎么开口,该怎么告诉萧缘书,她心里一直记挂着的哥哥,现在成了她的敌人,或许还会和她兵戎相见!
怎么说?怎么说才能让重情重义的她不伤心?怎么说,才能让自己不愤怒?
事到如今,他该直言才对,可他不想,也不能!
或许,他的二弟只是一时糊涂。或许,缘书的二哥只是被人逼迫。或许,一切都没有改变过,只是一场误会!
査君然深吸一口气,将手巾小心的放到怀里。这件事情,还是暂且隐瞒吧!
可能,还有转圜的余地!
正文 第十三章 少小虽非投笔吏(四)
萧缘书坐不住,虽然身体真的很疲累,心却由不得她休息。算算时间,西夷人比她们快了近半日的路程,若是再快些,定能很快赶上他们。想着,她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便起身到外面查探储水之事。
走至角落,见査君然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眉宇间似有千层霜。她微怔,哥哥是个坚毅的男子,鲜少有如此凝重的神情。
她轻轻走上前,拍了拍査君然的肩膀。正待询问,却不防,吓了他一跳。
査君然回神,见来人是她,脸色有些不自然,嗫嚅道:“缘书……你怎么出来了?”
“我看看水和食物装好没有!”她微顿,总觉得哥哥有什么事瞒着她。
“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査君然笑笑,眼睛转向旁边,眼眸在眼眶中移动不定,回答:“我怎么会有心事?我不过是在想德沛公主现下是否安全。”
萧缘书心下迟疑,却没有再究问下去。她一心想早些抓住西夷人,督促着众人收拾好东西,继续赶路。
刚进戈壁时,向导还配合着萧缘书赶路。现下已经深入戈壁,向导直言纵使杀了他也绝不会再在晚上赶路。晚上赶路没有指向,一旦迷失了方向便只有一死。
考虑到大家的安危,萧缘书只得下令夜间搭起帐篷休息。
戈壁滩里,不只是白天的高温让人无法忍受,晚上的寒冷也是对人的一大考验。就是沙漠里走惯了的人提到这严寒也还是胆颤。
萧缘书缩在帐篷里,人冷得瑟瑟发抖,今夜不用赶路,她方才发现沙漠的寒冷。较之前两天,夜晚变得难熬了。
她手下的士兵,都是十几人挤一个帐篷,虽然不舒适,倒也暖和。就连査君然也是随了大家一起住大帐。
唯有她一人,一来是有品级的参将,与士兵共宿于理不合。二来身为女子,自是诸多不便,便单独宿在临时搭建的小帐篷里。
身上的衣袍并未去除,她如同小兽一般缩在简易的被子里。真冷,冷得她的心肺抽痛,手脚皆已冰凉,凉得甚至于失去了知觉。
恍恍惚惚中,她见到了楼韧,宛如半夜起身到后山与他学艺的情景。
寒冬腊月里,万物凋零,如剑般锋利的北风打在她的脸颊上,令她刺痛难当。楼韧不但不体谅她。还绷着一张脸,眼睛如鹰隼般死死盯住她,轻启*喝斥她的不用心。
她顿觉委屈,为了拉弓,将手伤了不说,每日里熬夜苦练。结果,在他看来还是不用心,还是被否定!
她想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楼韧见状更是不悦,道:“你若再如此,就不要再来见为师了!”
闻此言,她惶恐,拼命地挣扎,不要,她不要见不到他!
査君然夜里醒来,感到周围严寒,饶是在十人的的大帐里,他还是被冻了个激灵。随即想到萧缘书一人居于独帐之中,他不大放心,索性起身裹了衣袍,走出帐外。
因为沙漠里白日气温高,晚上又冷,此时便起了风,风吹在身上令査君然浑身颤抖。他一个男人尚且如此畏寒,缘书一个女子,该是怎样的冷?
沙漠里找不到木柴生火,为了取暖,在帐外面放哨的几个士兵手里都拿了烧酒喝。三三两两披着厚厚的袍子,边小声说话边跺脚。见了査君然,士兵们忙噤了声,低头打招呼。
査君然胡乱应了,走到萧缘书的帐外,轻轻唤了两声缘书。等了半响没有听到她答应,正在犹豫该不该掀帐进去,倏忽听到她低低的喊叫声。
他心里一紧,也顾不得她尚在睡觉,径直闯了进去。
只见萧缘书身体蜷成一团,脸蛋滚烫发火,头发已经汗湿,一手抓了被子拼命地挣扎,嘴里不断低呼:“夫子,不要……”
査君然上前伸手在她的额头上一探,烫如火炭,忙低低唤她:“缘书,你醒醒,你醒醒!”
唤了半天,未见她转醒,现下又没有个大夫,这该如何是好?
査君然不通医术,却也识得她这是风寒入体,加之急火攻心才会发热昏迷。他忙出了营帐,找到向导说明了萧缘书的症状。向导许是见惯了这样的事情,给了他一瓶药丸,又安慰说应该没有大事,让她发发汗便会好。
从向导那里回到萧缘书的帐中,査君然喂她吃下药丸,静待她恢复。可一个时辰快要过去,她的身体越加滚烫。他坐在床边微微踌躇,便伸手将她的衣服剥去,几下又将自己脱了个精光。
掀开被子,探身进去,长臂一捞,将宛如婴儿的她搂到怀里。
许是感觉他身上温暖,萧缘书下意识的依偎向他,不一会便如同树熊一般手脚并用将他缠住。
査君然苦笑,虽然明知这是她在睡梦之中的无心之举,他的身体还是会跟着发热。她烫,他也渐渐跟着烫了起来。
他收了心神,现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赶紧让怀里的人发汗才是关键。
她柔软而光滑的身体紧紧与他相贴,他咬紧了牙,将手绕到她的后背,顺着她的血脉来回*。
感到她还是冷得发颤,他索性伸了双脚将她的脚紧紧勾住,夹在他的双腿之间。
他的手,不断在她的后背上,胳膊上反反复复的划过。他的小腿,也曲上直下在她的腿上摩擦。
这样折腾许久,她终于不再因为寒冷而打颤。
可,也并没有转醒。她还是陷入噩梦里,低低的哭泣,嘤咛着唤夫子。
査君然听得心酸,也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