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呵呵!”萧缘书闻言一笑,浑然忘了刚才纠结的问题,主动伸手脱他的铠甲。
“缘书,怎的许久未见还是没有学会矜持?”
萧缘书不理他,继续低头为他解铠甲,厚重的铠甲终于在她的不懈努力下离开了他的身 体。她起身将它挂在床边的支架上,转而为他解衣裤。
楼韧也不阻止,伸手去摸她的脸,道:“脸上怎么这么多红疹?”
萧缘书手一滞,忽就有些害羞,有些难为情,从来没有在意过外貌的她此刻扭捏起来。别开头不看他,如蚊吟般问:“很丑吗?”
楼韧不答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半天未得他的回答,她不禁有些着急,回头看他。
他一下压了过来,紧紧抱住她,不断亲吻,低喃:“不丑,缘书什么时候都不丑!”
她回搂住他,热情的回应……
晨光照进营帐之中,萧缘书悠悠转醒,慢慢舒展身体,下意识的摸向枕边,夜里睡在她身边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她霍然睁眼,环顾一周,挂在支架上的铠甲也已经消失,楼韧显然走了。
她怅然若失,昨夜累及睡去,竟不知道楼韧是什么时候离去的。
她在床上呆坐了半响,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直到外面她的随侍亲兵说道:“萧将军,营门外泰安郡王求见!”
“嗯!知道了,你将他领到大帐,本将随后就到!”
“是!”
“等等!昨夜可是你负责执勤、站岗?”
“是的。”
“你是夫……肃王的人?”
“萧将军……”
听帐外的亲兵要否认,萧缘书出声打断道:“他未经通传便能进来,若没有你领路,如何做到?”
帐外无人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对此,萧缘书倒也不气愤,当初她在玉门关挑选二百人时便想过,这里面很可能有各方的探子。不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经过她细心观察,这些人还是靠得住的。加之,她下意识觉得她与楼韧是一体,倒也不介意他的人在自己身边。
沉吟半响,她才将昨夜的怀疑问了出来:“你可知道肃王有何事瞒着本将?”
“萧将军,小的只是肃王府里一个微不足道的眼线,哪里能知道主子的事情?主子知道你到了这里,便赶来相见,小的也不过是引引路而已!其他的,一概不知!”
“是吗?你需要本将大刑伺候才肯说实话?”
“萧将军……”
“你若是不说,本将这就赶往蜀川亲自问你们王爷!”
“小的……”
“说!”
“哎!”帐外长叹一声,道:“萧将军,主子本来不欲你烦心,你却偏要问!也罢,就跟你说好了!日前德昌帝下了密令,若是西夷人不能将主子杀死,便命人假装西夷人,将他截杀!此番,朝廷已经派了五千余人马前往蜀川,行监军之名,实截杀之事!”
闻言,萧缘书震惊,德昌帝要对楼韧动手是早晚的事,只是想不到他竟会借着西夷入侵之时下手。
“你……朝廷的监军如今到了哪里?”
“萧将军不必担忧,监军尚未从京城动身!你若真是为了主子好,便早日攻下夜郎,击退西夷。没有了外患,主子也可以专心对付内忧!”
萧缘书握紧了双拳,德昌帝平时还自诩为仁君,却不顾百姓,不顾天下,竟然不惜折损天下,大敌当前也要杀楼韧!
身为君主,竟借助外敌杀内臣,传出去便是英名尽毁!德昌帝却毫不顾忌,这便是要撕破脸了,非得拼个鱼死网破!
她心里似有千层浪,却还是镇定道:“你们主子可有应对?”
“主子已经派人在路上截杀监军!只是,这截杀一次也保不齐朝廷再派人来!小的以为,早日击退西夷,免去主子腹背受敌的局面才是关键!”
“你放心,本将定会尽快击退西夷!”
正文 第九章 何必将军是丈夫(四)
萧策在营门外等候半天,未见一人出来迎接,他心下颇为不快,却没有发作。
他身边的侍从已然是怒气冲天,有人愤愤不平开口说:“这个湘西军营的将军未免太过目中无人,王爷到此他们都敢如此怠慢!”
“可不是!这营中的大将军是萧山郡王的子侄,仗着有长公主殿下和宇文家做主,竟然敢如此嚣张!”
“哼!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他们居然敢藐视王爷!”
萧策心里本来就烦,被他们说得更烦,正欲发作,却见刚才进去传令的士兵走了出来,道:“王爷,请随小的来,大将军在营帐里等候!”
闻言,萧策身边的侍卫几乎暴跳起来,怒吼道:“什么?我们王爷是圣上特封的郡王,你们大将军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不出来迎接,反倒让我们王爷……”
不及他说完,传令的士兵冷冷一笑,道:“你们爱见不见,我们大将军可忙得很!若是不愿见,麻烦走远一点,不要在这里挡着营门!”
萧策哪里受过这样的气,眼睛一瞪就想教训传令兵一顿,转念一想,此番是为了兵权而来,万不可多生事端,只得强忍怒火道:“劳烦带个路!”
“王爷这边请!”
萧策点头,就要带着侍卫们走进营门,却被营门的看守拦住。
他蹙眉,道:“你们这是为何?”
传令士兵面无表情的说:“王爷,我们这里是军营,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内,还请王爷包涵!大将军说得清楚,她要见的,只是王爷一人而已!”
“你们欺人太甚!”萧策的侍卫一跃而起,就要拔刀出手。
萧策胸中堵了一把火,终是不能爆发,无奈的对随从摆了摆手,道:“你们在此等候本王!”
“王爷!”
“休得多言,你们只管在此等候本王!”
话毕,他便单独跟随传令兵进了军营。边走边想,本以为湘西将领再高傲,终得畏惧皇权,只待他拿出圣旨,费些心思,必能收回兵权。可现在看来,湘西将领确实如传言一般,养在德沛公主的封地里,只知有公主,不知有皇上,更别提他一个小小的泰安郡王了!
胡思乱想间,传令兵已经将他带到了大帐门口,半掀起帐帘,道:“王爷,您进去吧,大将军已经在里面等候了!”
萧策点头,低头进去,道:“宇文将军,本王……”
待看清主位上坐着的人时,他的话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低喃:“缘书……是你吗?”
萧缘书微微颔首,面无表情的说:“王爷请坐!”
他哪里可能坐得下去?从她去玉门关,他便在想她,想从前的日子,想未来的打算。甚至于,将她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养,奉若掌上明珠!
可,他现在才发现,自己有多可笑!
面前的萧缘书,穿的是女装,绾的是云髻,脸上虽然尚有红疹,可也是娇滴滴的女儿态,明黄肚兜下是掩不住的高耸浑圆!呵呵呵,这样的她,怎么可能和宇文清源共育一子呢?
笑话,天大的笑话,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所做的安排全都成了笑话!
更可笑的是,他不仅为了那个他自以为是他们的未来、他们的共有的孩子付出了心血和感情,甚至于还伤了她!
他忽就百口莫辩,不是钟情于她的吗?为何她是男是女都不知,为何她到了他的面前还识别不出?
不是钟情于她吗?那为何能出手置她于死地,毫无顾忌?
他百感交集中,大步上前,想抓住她问个清楚,为何要隐瞒,为何要欺骗。更想跟她解释清楚,他并非有心伤她!
可,不及他靠近,萧缘书身侧的侍从便半抽出刀横在了他的面前。
他微微愣住,将视线转至侍卫身上,又转而直直的看向萧缘书,道:“你就是马扁画?马扁画就是你?”
他虽是问,其实已经肯定,随即呵呵呵笑了起来,笑声悲伧,道:“马扁画,骗人话!我真傻,竟连这个也听不出来!”
萧缘书见他状似疯魔,不由蹙了眉头,但想到毕竟同窗一场,便耐心开口解释道:“当时我被你父皇下令通缉,四处躲藏实在无可奈何,不得已方才隐瞒你!”
萧策的笑声因为她的解释而停滞,半响才叹气说:“是呀,是我的父皇容你不得,你隐瞒我又有什么错!”
说完,他看向她的手臂和腰,面带羞愧和疼惜的问:“缘书,我前日伤你……可好些了?”
萧缘书摇了摇头。
“好了吗?我看看!”
说着,他倏忽饶过面前的侍卫,一下闪到萧缘书面前,欲伸手抓她。
萧缘书下意识的往后躲闪,腰背用力便是一阵生疼。
萧策见她的表情,眸子一暗,喃喃道:“缘书,很疼吗?我……对不起……”
见他如此自责,萧缘书轻声道:“不怪你!”
她说得真诚,也确实如此认为。他的孩子生病腹泻,是因为她脱了孩子的衣裤,看他将孩子视若珍宝,责罚于她也是人之常情!
再说,她的后腰现在这般疼痛,也不全是他的原因。昨夜夫子来,她熄了灯火方才脱衣,夫子看不到她身上的伤痕,她又咬牙不吱声,一夜贪欢之后便是剧痛无比!
她越说得无所谓,萧策越是心痛如刀绞,他,真该死!
口口声声说要对她好,结果却是自己伤了她,别人救了她!
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他垂着头,不再看她,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无数的阴影,让他整个人都阴郁起来。
他的拳头,捏了又松开,只听到咯咯的骨头声。终于,他大喊起来,倏忽举起右手,变拳为掌,向着自己的天灵盖拍去。
萧缘书吓得连气都忘了呼,赶紧起身,想也不想伸手截住了他的掌。
“嘶!”他的手掌刚好打在她的小臂上被他用长枪刺中的地方,疼得她一声冷气*。
疯魔的萧策微微回神,看向她的手臂,愧疚更深。
萧缘书坐回座位上,收了手臂,声音不大,却很坚决的说:“萧策,这件事情我们就不要再提了!我不怪你!”
“缘书……”
“好了!我说了不怪你,你的心情我理解,此事不要再提!再说,我也有错,你的孩子毕竟是因为我才生了病!”
萧策情绪低落,坐到旁边的位子上,几番想张嘴,欲解释孩子的事,可却又觉得荒诞无比,说出来自己都不相信,何况是被他所伤的她!
萧缘书幽幽叹气,终是不忍心看他如此自责,继续说道:“萧策,你不必如此!自古以来,护犊子是所有生灵的本 能,你爱护你的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试问哪一个父亲会不顾及自己的孩子……”
本来,萧缘书是为了解开两人之间的隔阂,才说这番话。可话到此,她忽就想到了一件事情。是呀,天下有哪个父亲不疼爱自己的孩子?
她偷偷观察萧策,爱护孩子是父亲的本 能,天下的父母都会尽力保护孩子,如他疼爱自己的孩子一般,德昌帝何尝不是疼爱他呢?
世人皆知,他七皇子,便是德昌帝的心头肉!若是这肉被她握在了手里,那德昌帝可还敢对夫子暗下杀手?一边是德昌帝所在乎的皇权,一边是皇权未来的继承人,试问德昌帝该如何做选?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形成,虽然对不起萧策,可这也是别无办法。
她握了握拳,两人本来注定了要敌对,如今也怪不得她!千钧一发之际,她若是心软,很可能是赔上夫子的性命!
主意打定,她呵呵一笑,说:“萧策,我都许久没有见到你了,不如让人准备些酒菜,我们好好叙叙旧!”
萧策本是十分纠结,生怕她不原谅她,见她真的没有将事情放在心上,虽然松了口气,可又有些怅然。是不是,因为不在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