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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在他心里反正都是咬,也没有什么区别。但因为是萧允吩咐的,他再不愿意,也会照办。
从萧允救了他到现在,傻奴已经偷偷看了萧允一年。萧允不是不知道他的偷窥,但是对于一个傻子,他能做的已经做了,其他的,他也不想再过问。
正文 第三章 前缘
这天,萧允在骑射课上不小心受伤,扭伤了脚环。傻奴听到后很着急,他很想去看看萧允,可是萧允的屋内外站满了人,老老少少,个个衣着光鲜,哪里是他能够混迹其中的?
他落寞而担忧的站在萧允的院门外,看见那些人送来这样那样的药,他心里一动,想到后山有许多的草药。他干脆去摘些回来,送给萧允,萧允一定会对自己笑的。
想到这里,傻奴‘噌’‘噌’的往后山跑去,如同一阵飓风,跨越所有的障碍,毫不停歇。
他看到山崖上有一种非常漂亮的草,紫色的叶子,上面还有小白果,那叶子好像还会发光。
傻奴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那叶子真的会发光!
淡淡的光晕显得很柔和,仿佛。。。。。。彷佛。。。。。。傻奴觉得彷佛在梦里见到的观音娘娘头上的光环,能让人心安、平静。
他不懂药理,可他觉得这一定是个好东西。当即不顾危险慢慢的挪到崖边,伸手去摘那草。努力了半天终于把草摘到了手里,他看着发光的叶子心里欢喜,憋足一口劲,向着萧允的院子冲去。
太过兴奋的他并没有发现,那草在他手里很快就枯萎了,别说光泽就连原先的紫色也渐渐消失。还有被他捏在手心里的白果竟然像雪团一样慢慢融化,却没有留下任何汁水,好似所有果汁都渗入到了他的肌肤里。
等他到萧允的院落时,探病的众人早已离去,屋里仅有两三个人。其中一人长得和萧允有三分相似,只是五官更显刚毅和沉稳。见到傻奴冲进来,当即不悦的说:“侍卫去哪了?让这么个叫花子闯进来!来人呀,把他拖出去!”
说着,便有人领命来逮傻奴。
傻奴却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穷酸样已经让人心生厌恶。他的眼里只有萧允,傻傻的将手伸出来,递到萧允面前。乌黑的眸子直视萧允,咧嘴笑开,憨厚的说:“给你,吃!”
萧允看向他手里破烂不堪的不知名残叶,一时愣住,不知该如何作答。
倒是旁边刚才发号施令的男子嫌恶的看着他手里脏兮兮的草,狠狠说道:“要吃?好!本宫就成全你!来人把草给他喂下!”
傻奴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便有人将他钳制住,捏着他的下巴,迫他张开嘴,将他手里的草往他嘴里塞。他拼命的挣扎,想用舌头把草顶出去,怎奈对方力气大,他根本敌不过,只有就范的份。
等他将草全部吞下去,对方才放开他。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看向萧允,眼泪止不住的留了下来。他好难受,觉得胸口好疼,那草本来是要给萧允的,现在却被自己吃了。他害怕的想着,没有草药,萧允会不会很疼?
他的脸上本来就脏,眼泪和鼻涕双管齐下,让他的脸就像拌煤泥一样,黏黏糊糊的好生恶心!
他才哭了没多久,就被侍卫像扔小鸡一样,拎着领口扔到了萧允的门外。
他站在门边,伤心了一会,突然想到应该再去为萧允弄些草药来。于是他又飞快的奔向后山,奔向刚才的悬崖。
可是,等他到那里仔细寻找一番后才发现,上面哪里还有会发光的紫叶子和白果?他突然觉得更难过,胸口也开始痛了起来。
正文 第四章 混沌初开(一)
傻奴觉得心口撕裂一般的疼,疼得他想伸手将自己的心窝挖出来。他受不住这疼,蜷缩
着身子趴在地上。忍了很久,这疼痛不但不消失,反而越加严重。
到最后,他觉得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在疼,火烧火燎的疼,疼得他就像被人剥了一层皮。
可怜他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只能在地上拼命打滚,独自承受。待疼痛消失后,他才发现身上一阵搔痒难耐,就连他的喉咙里面都是痒的,他恨不得拿根棒子伸到体内好生挠挠。
等他好受些了,才发现已是圆月当空,他竟在地上躺了半日。
他在书院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个打杂的小傻子。他不见了,自然没有人会出来寻。他此时已然全身脱力,无助的看着天上,好像看到了皎洁的月亮中有萧允在对着他笑。
萧允一笑,他觉得身上顿时痛快不少,自己也对着那幻影笑了起来。
等他肚中传来咕咕的叫声,他才勉强爬起来,浑身无力。
这番折腾下来,他也忘了要找那些会发光的紫叶之事,拖着沉重的双腿,走回了书院。
他的住处,是一处很偏僻的小屋。这小屋是书院的师母怜惜他,怕平日里别人欺负他,单独为他搭建的。
屋外放着一碗饭菜,大概是师母见他没有用晚饭遣人送来的。
也不管饭菜已经冷硬不堪,他拿起碗筷胡乱的扒了几口,再‘咕嘟’‘咕嘟’的灌了一通冷水,身上的力气总算回来一些。
他爬到床上倒头就睡,连鞋子都没有脱掉。睡到凌晨时被尿意胀醒,他如往常一般走到屋外,扒掉裤子,就释放起来。这一尿,他所有的睡意都没了。
他呆呆的看着被弄湿的裤子,一时反应不过来。平日里,他都是这样站着拉尿的呀,从来没有弄湿裤子,今天怎么就把裤子弄湿了呢?
傻奴看向自己的下面,好像有变化,又好像没有变化。他的脑袋很乱,好像很久以前他就是站着撒尿的,可又好像不是。他想着,自己的脑袋真是越来越不管用了,难怪连书童都做不了,只能打杂。
还有呀,他的下面好像少东西了,好像少了个小鸟一样的东西。可他的脑海里立马觉得,他本就该是这样,那小鸟还有蛋蛋都不应该是他的。
傻奴纠结了,他不知道以后到底是该站着撒尿还是蹲着解决,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少那个小鸟。
都说傻人心宽,傻奴的心就很宽。他的纠结没有持续,便想着,反正现在我也不想撒尿了,等明天要撒时再想到底是蹲着还是站着吧。
待到第二日起来,他感觉身上有无穷的力量,用夫子的话说这应该叫做神清气爽。对,就是这个词,神清气爽!
想到这里,傻奴顿住:好奇怪呀!平时夫子说的很多话他都记不住也听不懂,怎的忽然之间就想到了这个以前让他无法理解的词语呢?
他抓了抓脑袋,闻到一股子尿馊味,这才想起昨日尿裤子的事,忙打了水清洗下面和裤子。想到好久没有洗澡,他身上顿感不适,索性就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等梳洗完毕,他又想起萧允不喜欢他的脸上干净,忙跑到外面抓了一把煤泥,对着铜镜就要往上面摸。
看着镜中的自己,他觉得有些不一样了,眉还是那样的眉,只是好像细长了些;眼还是那样的眼,只是眼角好像有些上翘了;嘴 唇也不一样,好像……好像渡了层红 晕。
他忽然想到曾经书院的学子们曾年过的诗句:
面若中秋之月;
色如春晓之花;
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
想到这里,他呵呵一笑,低喃道:“我竟把诗句背了下来,一会去找师母,她定会给我煮鸡蛋吃。”
他忙将煤泥往脸上抹去,便慌慌张张的跑去找师母了。
师母是洪武书院张院长的妻子,是整个书院最善良的人,也是书院里除了萧允而外会对着傻奴笑的人。
傻奴八岁时被人扔在书院外,时值寒冬腊月,师母将他抱回时他已经冻得浑身青紫。是师母连日连夜的照顾,才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几年过去,师母帮助过很多人,这些人大多成才。唯有傻奴,因为痴傻只能做个无用又受气的打杂工。
师母初时还给他特殊照顾,可时间长了,书院事又忙,再见他生活基本能够自理师母对他的事也就不再多问了。
正文 第五章 混沌初开(二)
傻奴跑到师母所居住的后院,也不等师母张嘴,便将刚才想到的诗句一股脑的背将出来。
听得师母当场愣住,半响才回神道:“奴儿竟会背诗了!不错!不错!想要什么?师母有奖赏。”
奖赏!师母的话让傻奴双眼一亮,也不害羞,咧嘴说:“师母,我想吃鸡蛋!”
“嗯!原来奴儿还记得今天是六月六呀,师母早就把鸡蛋晒了,命人煮好了。”
原来今天是六月六,按照当地的风俗,家中的母亲会将鸡蛋拿在太阳底下晒了,晒了以后煮给孩子吃,能保佑孩子平安、健康。
说着,师母便转身进到厨房拿了六个已经煮好的鸡蛋,用纸包好,对傻奴道:“六月六的晒鸡蛋,吃了能让奴儿快快长大,一年不病不痛!”
傻奴听到她说吃了能够不病不痛,马上高兴无比,双手将鸡蛋接了过去,连谢谢都没有说,便风一般的飞跑出去。
师母看着他毛毛躁躁的样子,站在原地摇头叹道:“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懂事?”
傻奴的想法依然很简单,只想快些把鸡蛋送给萧允,让他吃下去,然后他便不会再痛。他哪里想过,鸡蛋之于他这个孤儿自然是稀罕物,可萧允是谁?平日里什么样的东西没有见过,怎会缺了他这几个鸡蛋?
等他到萧允的住处,并没有见到萧允。问过在书院里打扫的小童才知道今天书院来了个当世奇才,将在书院里作夫子,所有的学生都已经赶到比武场考核去了。
想到考核,傻奴便不自觉的担心起来,萧允的脚还疼着呢,怎么能打得过别人呢?
关心则乱,说的就是现在的傻奴。平日里他虽然傻,但是很守规矩,像比武场这样的地方,他是绝对不敢前往的。
可现在,他只知道要快些将鸡蛋送给萧允,让他吃下,让他无病无痛,顺利通过考核。他对萧允是一片赤诚心,根本顾不得乱闯比武场的后果。
他汗流浃背的跑到比武场,好在外围并无人把守,他自然顺利进到了里面。
书院里的人都井然有序的将比武场围成一圈,学子或者夫子们见傻奴来了,也没人说话,只当他是凑个热闹。在大家看来,他虽然痴傻,倒也本分,断然不会闯出什么祸事,自然没人会主动去撵他走。
傻奴水汪汪的大眼睛像猫头鹰一样,迅速将周围扫视一遍,便看见萧允和一众学生站在一处,显然是再等候考试。
傻奴忙走过去,不声不响的接近萧允,然后傻乎乎的两手摊开,将鸡蛋递到他面前。
萧允正在用心的看着场上的考核,一时不防,前面出现了两只脏兮兮的手,手上还有几个红红的鸡蛋,顿时忘了如何反应,怔愣的看着眼前的鸡蛋。
见他不动,傻奴有些着急,小声哄他道:“你吃,吃了就不疼了!”
在场的学生大多没有注意到傻奴的举动,对他们而言,一颗心全然系在考核上。纵使有人发现了,也不会去管这无聊透顶的闲事,须知在学生眼中没有什么比考试更重要。
倒是离萧允十步开外的夫子席上,坐着的两人不约而同都听到了傻奴的傻话。
其中一人,便是昨日逼迫着傻奴把草吞下的男子,当今三殿下,萧宸。他见傻奴出现,当即不悦的皱了眉头,向旁边的侍从招了招手,打算吩咐侍从过去清场。
而他旁边坐着的楼韧见此情景,却甚是感兴趣。这个书院考核于他而言好生无趣,学生间的打斗不能动真格的不说,个个都是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