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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杀招太烈,萧允躲过了要害,却也来不及抽 身,刷的一下,胳膊被利剑划伤。
眼见着査君然还要刺上来,萧允当即顾不得那许多,大喊道:“君然,我不会伤害缘书的,我也爱慕她!”
査君然愣住,杀气不再,呆呆的看着对方,好似没有听懂话里之意。
萧允显然豁了出去,在这寂静的夜里,倏忽嘶喊:“我也爱慕萧缘书!”
他这一声,在空旷的野外有嘶嘶回响,査君然竟觉得耳旁全是“我也爱慕萧缘书!我也爱慕萧缘书!”
半响,査君然方才将剑收回,他虽然和萧允从未有过来往,现下却全然信了他。不为别的,就为那声音里的诚意和无奈,同是天涯沦落人,怎会不知对方的感受?
“那你,为何跟踪我?”
见査君然已经敛了杀意,萧允松了口气,幽幽回道:“前两天你和她半夜消失,虽然听说是你背了她下山寻医,可我还是不放心。便让人盯着你们的院子……知道你连夜下山,我收到禀报后便跟了出来。本来是跟得极小心的,可听到萧夫人猛然说缘书的事,我便失了态,一不小心碰到窗外挂着的东西……”
査君然点点头,略微思考后,眼如鹰隼直直盯着萧允,张口问:“为何明知我背她下山寻医,你还是不放心?难道,有什么事情让你担心缘书安危不成?”
萧允长叹一声,说:“也罢,你既有了疑虑,我若还是不告诉你,你怕是不会相信我的!”说到这里,他看向査君然,幽幽道:“缘书,她,前些日子无端得了一个荷包,那上面
藏着德沛公主的秘密。我虽然尽力保她,德沛公主也相信了此事与她无关。但德沛公主生性多疑,我怕她对缘书不利。尤其是听说你背缘书下山寻医,我更加担心是德沛命人做了手脚,这才会命人暗中监视北甲院。”
说完,萧允无奈的又是一声长叹,道:“现在看来,你们中了十欢散,怕也是德沛公主吩咐宇文清源下的手。宇文清源此人生性狡猾,定是怕直接动手惹怒肃王,索性就想让你和缘书有……然后,让肃王捉 奸。以肃王的骄傲,哪里能容得下旁人背叛,只怕会将你和缘书当场毙命……”
査君然蹙眉,萧允未说萧缘书知道了德沛什么秘密,他也不问。问多了,其实对萧缘书并不好,有些东西知道的人越少,她越安全。
他是明白人,自然明白其中厉害。半响,才开口道:“这招真恨,我也……”
萧允知道他要说什么,他要说他也确实和缘书有了肌肤之亲。想到这里,萧允笑了,笑得十分落寞,口气倒也不变,说:“为了缘书好,此事,你可以瞒着不说,我也可以装作不知。”
“嗯!”査君然颔首,又道:“依你说来,那该如何才能保得缘书安全?可有什么法子能让德沛那妖妇罢手?”
“让德沛罢手怕是不容易……我现下已经接管了她手里的一些暗人,却也是力量微薄。平日里,还得靠你照拂缘书。”
“你放心!既已知道德沛公主会对缘书不利,我定会全力护她!”
“还有宇文清源,这人也不得不防!”
“嗯!”
该说的都说了,二人便开始沉默着赶路,气氛十分沉重。前方的路,就如同此刻般,因为黑暗,根本无法让人看清。
快至书院时,萧允忽然问:“君然,你甘心吗?”
査君然回神,萧允没有说甘心什么,他却非常清楚。犹豫不过是眨眼间,便极为郑重的颔首,铿锵有力的说:“甘心!”
说完,他反问:“阿允,你甘心吗?”
萧允笑,眼神在破晓之时堪比天上的启明星,璀璨而夺目,回答:“十分甘心!”
两人相视又是哈哈大笑,笑声虽然豁达,可其中酸涩也唯有他们自己明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不知身是无根物(二
晚冬尽,春日近,正是乍暖还寒时候,春寒料峭,风霜雪雨皆可见。此时,嫩草已然钻出地面,远看浅绿成片、近看却无半点盎然。一些不畏寒的花木也跟着地上的嫩草般纷纷报春。正所谓,南山雪未尽,阴岭留残白。 西涧冰已销,春溜含新碧。 东风来几日,蛰动萌草坼。
洪武书院四围树木虽有吐露新芽,却也未让人眼睛焕然,唯有楼韧的夫子院,柳绿花开,恰逢春光好时节。
楼韧闲来无事坐于院中,东头的樱花早已开盛,风吹过,飘落阵阵粉色雪花。
翘哥从外回来,身后跟着二人,只见二人身披黄皮夹衣,下裹虎皮短裙,脚上是一双牛皮硬帮的长靴。两人双手平举,小心翼翼的捧着几条白色的皮毛,待走近了才看清,那毛纯如雪,不见半点瑕疵。
见了楼韧,二人纷纷跪下,齐道:“王爷千岁!”
楼韧看向翘哥,翘哥微微俯首,轻笑道:“爷真是好福气!您年前不是想要抓几只银狐给萧县主做个夹袄和皮裙吗?小的还想着银狐是灵狐,皮毛不好得,能做个夹袄就不错了,哪里还能做皮裙。没成想,这几个派去雪山的人愣是弄了六块完好的皮毛,爷瞧瞧?”
楼韧闻言也有些诧异,这银狐只在高山雪岭之中出现,那里常年冰雪,不好狩猎。且银狐有灵性,每每是猎户未发现它们,它们已然逃窜。
这些都不是最难的,最难之处在于,银狐身段小,若是一箭射去,纵使射到它们,那皮毛上也定有一、两个大窟窿,根本做不了衣裳。
因而,捕猎它们十分不易。下套或是挖陷阱都无用,它们身形太过灵巧,能够轻易避开。唯一的法子便是在它们常出现的地方放上瓷碗、瓷罐之类的瓷物。待它们出现时,猎人放箭射瓷物,瓷物迸裂、碎片飞出,若是能侥幸刺中银狐爪中的肉 垫,银狐便无法逃脱,而毛皮也能完好取得。
方法说来轻松,可许多老猎人在高山雪岭中穿梭一辈子,也未必能得到一张完好的银狐皮。
楼韧本是见萧缘书每到葵水之时身体便发寒,想到银狐皮毛是御寒圣品,年前方才命人去高山雪岭中狩猎。以为要等上些日子,不想,居然这么快!
他面带笑意,起身查看,确实是罕见的银狐皮毛,当即高兴,赞道:“好,有赏,有赏!翘哥,吩咐账房准备银票。”
翘哥想哭,年前已经重金打赏过了,怎么现在还要赏,这是银子呀,沉甸甸、白花花、能娶媳妇、能买肉……
楼韧可没有心思看他的表情,当即命人找裁缝,又叫他去唤萧缘书。
萧缘书和裁缝前后脚进了夫子院,她见到椅子上的雪白毛皮甚是欢喜,直接过去摸了摸,好软!好滑!还很漂亮,像雪却又不是雪,比雪亮,比雪通透!
裁缝见到椅子上的毛皮双眼发亮,大有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之意。
楼韧见萧缘书喜欢,整个人就如同被风吹得鼓鼓的船帆,心里是满的欢喜和满足。他笑,眉宇间的锐气不在,轻轻说:“可喜欢?”
萧缘书点头如捣蒜,一双翦水明眸之中全是流光溢彩,憨憨的问:“是给我的吗?”
“当然!”
闻言,萧缘书也不放下手中的毛皮,直接握着一张就向楼韧扑去,挽着他的胳膊咯咯笑,道:“夫子,你真好!”
这话让楼韧很是受用,莫说是心,就是人也软成了一片,握了她的手看向裁缝,说:“来为县主量身吧,要做得漂亮……”
不等他说完,萧缘书已经出口道:“夫子,这毛皮我想做成护膝和护腕!”
听她之言,翘哥险些一头栽倒在地,这就是个土妞,不识货的土妞!她知不知道手里拿的是什么?好不容易得了几张完整的银狐皮,她,她,她居然要裁小了做护腕和护膝?
楼韧有些意外,询问的看向她。
她轻轻晃楼韧的手臂,说:“夫子,好不好?”
见此情形,翘哥心道坏菜了,如此好的银狐皮,完了!
果然,他听到楼韧低沉的声音没有半点可惜之意,幽幽说:“留下一块为县主做个围腰防寒,其他的,就依她吧!”
翘哥忽就想起了他死去的父亲,父亲曾告诫他,找媳妇,找个相貌普通的便可,好相貌的女人都败家。
以前,他没有领会其中深意,现下倒是明白了,好相貌的女人果然很败家!这未来肃王妃的相貌冠绝天下,找遍世间相貌无出其右者。但是,同样的,找遍世间败家亦无出其右者!
翘哥的心在滴血,父亲之话果然是金玉良言呀!这白花花的银狐皮,算是没有了!
裁缝也很震惊,他本以为自己能碰上银狐皮,好生做一件衣裳,以后也能和人炫耀一二,可怎么转眼之间就成了,成了做护膝和护腕呢?
裁缝不了解肃王已然中毒至深,只当他不知这银狐的价值,清了清嗓子,小心说道:“王爷,这银狐皮毛世间罕有,小的祖祖辈辈做了多年裁缝,还是第一次有幸见到如此多完整的银狐皮。此物是避寒佳品,小的以为,做护腕和护膝实在不如……”
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萧缘书已经打断了他,问:“你说这个是防寒佳品?那比虎皮如何?”
“虎皮自然比之不过!这银狐生于高山雪岭之中,其皮毛是防寒圣品,小的曾听人说,若是百岁老人能得之而围于手脚处,便能不惧风寒湿骨之痛!再则,老虎虽是百兽之王,可但凡有些武艺便可猎取,哪像这银狐皮简直是……”
萧缘书自动忽略裁缝后面的话,只顾拉着楼韧欢喜,道:“太好了!既然有如此功效,那一定要做成护腕和护膝的!日后若是做了将军上战场,就可以不畏惧草原上的寒冷了!”
裁缝绝望,他的话,白说了!可,他看了看银狐皮,还是不甘心,正欲再劝,却见楼韧向他摆了摆手,道:“好了,县主既然吩咐了,你照做就是!”
裁缝看看翘哥,见对方微微摇头,只得无可奈何的领了命,道:“萧县主请站好,小的为您取尺寸!”
“这护腕和护膝也要尺寸吗?”萧缘书问。
“当然!虽然能用棉绳绑住,可也得大概合适,不然戴着不舒服。”
“那你等等,我得去叫我哥哥来!”
说着,萧缘书就要往外走,却被楼韧一把拉住。
楼韧望向她,脸色不善,咬牙切齿的问:“你……是要给査君然做护腕和护膝?”
萧缘书连头都没回,自然看不见楼韧的脸色,还想往外奔,径直回答:“我见这里这么多张皮毛,应该够做哥哥的。”
说完,又不放心的看向裁缝,问:“你说这里能做几个护腕和护膝呀?”
裁缝擦了擦汗,怎么觉得如沐春风的肃王转眼之间就成了吃人的魔头呢?他低了头,据实回答:“除去做围腰的,应该能做四双护腕、四双护膝!”
萧缘书闻言心满意足,欢喜的说:“夫子,你听见没有,可以做四双。我一双,哥哥一双,还有两双给夫子……”
她回头望楼韧,发现对方脸色很奇怪,朗声问:“夫子,你怎么了?”
听到她后面的话,楼韧心微宽,也觉得方才的生气有些小题大做,毕竟缘书是要将多的给他。短短不到一刻钟,他整个人就如同这早春时分的天气般,乍暖乍寒、乍寒乍暖!
萧缘书当然不知道他内心已经经过了冰火几重天,见他不答话,关切的问:“夫子,你是不是不舒服?”
楼韧看向她的杏仁大眼,里面眸子清澈,如同黑亮的葡萄,将他的影子清晰的映了出来。她的眼里装的是他,这般一想,他便缓缓摇头,道:“我无事!你快去找査君然吧,裁缝还等着呢!”
萧缘书又看了看他,确定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