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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张逸飞震惊,道:“你真的是西夷人,还是赵善政的儿子!好好的皇子不做,跑到我中土做什么?当真是狼子野心,却忒自不量力!你以为凭你弹丸之地能在我大懿朝有什么作为?不过是蚍蜉撼大树!”
话落,张逸飞忽然警觉的看向他,问:“你如此放心的说出来,是想将我杀了灭口?”
“这倒不是,我一向求才若渴,父王那里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不过就是……在你刚才吃的食物里下了点药,现在也该到发作的时辰了!”
张逸飞惊,忽感脑袋眩晕,浑身无力,努力摇头也无半点效果,最后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可神智还健在,只是无法说话,无法动弹,犹如菜板上的鱼,只有任人摆布的份。
“你既对这里怀揣希望,我便让你看看这里的人,这里的事可有值得你留恋之处!”
说着,赵方铭将他提起,塞到了床底下。
大约过了一刻钟,忽听外面传来脚步声,又响起了两个熟悉的声音。张逸飞心中一动,大喜。大哥和缘书来了,定要想办法让他们知道他被困住了。
萧缘书和査君然心知张逸飞之事楼韧既然下了手,便绝无放饶的可能,找他也无用,便去找张院首。哪知,他们在院首的院外站了很久,根本见不到张院首的半个影子。
二人十分沮丧,耷拉着脑袋到厨房见张逸飞。一路都在思量,该如何开口将他被逐院的事说给他知道。
他们走进房间时,只看到方铭,未见张逸飞,二人心里具是咯噔一下,难道说……
萧缘书小心开口问:“阿铭,我那个朋友呢?”
方铭满脸不高兴,埋怨的说:“缘书,你还想瞒我!你那个朋友是书院的学子,张逸飞!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我把他藏了那么久,结果连他是谁也才刚刚知道,更可恶的是,害我在他面前将张院首驱逐他的事给说了……”
“二哥知道了?”萧缘书震惊的打断他的话,复又问:“那二哥去哪里了?”
方铭摇头,道:“我哪里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听完我的话便跑了出去……”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关切的问:“缘书,都说你是肃王的得意门生,若是你去求肃王,或许张逸飞还能在此读书!虽然这里管事的是张院首,决定也是由张院首宣布的,但我想只要你能说动肃王帮张逸飞,张院首总不能不顾肃王的脸面吧?”
萧缘书苦笑一下,无奈的摇头。
“缘书,你别只摇头呀,赶紧找肃王试试呀!”方铭急得跺脚,恨不得自己去找楼韧求情。
见状,査君然冷声接话道:“方铭,别说了!谢谢你这些日子帮我们照看二弟,你想参军的事情缘书已经跟我说过,我回头会找机会推荐你的。告辞!”
话毕,査君然拉着萧缘书作势往外走。
方铭怎会就此干休,忙焦急的喊:“缘书,难道你不管张逸飞了吗?你们不是结拜兄弟吗?怎的出了事情我这个外人都替他担心,你和査小将军却如此无动于衷?”
査君然怒,喝道:“住口!你一个厨子懂什么?萧县主的事情几时轮到你说话?你不过是帮我们照看二弟些时间,我刚才已然说了日后定会答谢你,你就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管这许多事情作甚?”
方铭冷笑,愤愤不平的说:“査小将军说的答谢小的不敢当!我不是那唯利是图、不近人情的小人!我收留张逸飞,不过是因为觉得缘书是仗义之人我才出手相帮,没想到我竟是看错人了!你们一个比一个无情,都道世态炎凉、人心不古,我原是不信,如今二位的漠不关心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萧缘书被他说得一阵羞恼,跺了跺脚,狠声道:“我这就去找夫子理论!”
査君然一把将她拉住,不给她半点挣脱的机会。其实,他倒觉得张逸飞就此离开最好。
一来,楼韧对萧缘书的占有欲过强,连他这个兄长都容不下,何况诱 奸过她的张逸飞?被学院驱逐也不是全然断了仕途之路,毕竟还可以另寻别的书社,或者干脆仰仗父辈蒙荫。感情本就是双刃剑,萧缘书越在乎张逸飞,楼韧下手越狠,他留在书院也只会更危险!何不如,就此远离,日后再寻它路。
二来,张逸飞对萧缘书所做之事,査君然到底难以释怀,隐隐也觉得张逸飞落得如此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因而,査君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萧缘书去找楼韧的,否则只会让所有人都不开心。再说,他了解萧缘书,她再关心张逸飞也多是愧疚和感恩,哪里抵得过对楼韧的深情,现下闹了,过后难过的怕也是她自己!
思及此,他劝道:“缘书,不要再去找夫子了,夫子也有他的难处……”
萧缘书闻言一愣,似是想起了失贞之事,眼底浓浓悲哀如*前的乌云,沉甸甸、黑漆漆,压得人喘不上气!
夫子,却有他的难处,他连这样的耻辱都容忍了,还肯娶她,她好像真的没有愤慨的理由,也没有再去找他的底气!
査君然见她神色松动,忙再劝道:“再说了,二弟本就有错在先,落得如此下场,委实怪不得旁人!我们能帮的、能做的也已经尽全力做了。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你也不要再耿耿于怀!大不了,以后我们若是有了能力,在仕途上帮他一把便是!”
査君然说着看了看方铭,俯首在萧缘书的耳边压低声音道:“缘书,莫再闹了,难道你想世人尽知二弟对你做了什么吗?”
萧缘书浑身一颤,呆呆的看着査君然,见他眼眸深邃,里面是从未有过的沉稳和冷静,忽感手足无措,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査君然不喜方铭,尤其不愿他参与萧缘书的事情,当即连招呼都不和他打,拉了萧缘书便冷漠的走出厨房。
走到无人处,才放开她,道:“缘书,你莫要再难过了!”
“哥哥,你说的,我都知道!只是,我心里还是不舒服,我本以为夫子会宽容一切,也有心放二哥一马。可今日才恍然明白,他是高高在上的肃王,怎能受得半点委屈?纵使他答应娶我,也只是情深难舍,可心里到底是耿耿于怀!”
说着,她望向査君然,杏仁大眼里全是泪光滚滚,哽咽道:“我也并非一径怪罪夫子,若换成是我,我也未必就做得比他好……只是,只是,我还是不舒服,还是难安!都说,往事不可追,可它却横在所有人的心里……”
“那缘书,你打算怎么办?去找夫子闹吗?”
萧缘书缓缓摇头,喃喃回答:“不……哥哥说的话在理,我不会为了二哥的事去找夫子了!”
“那你,心里怪夫子吗?”
“不知道!就是现下无法面对他,如同无法面对二哥一般!”
“既是如此,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你先答应和谢将军一起前往甘肃……”
査君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忐忑的看向萧缘书。只见她瞳孔涣散,没有焦距,幽幽道:“甘肃吗?那里隔京城十万八千里……”
査君然有些不忍,可想到萧允的话,一狠心继续说:“缘书,你听哥哥说!你现下还小,很多事情并不知道该如何取舍,更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做好肃王妃!夫子确实爱你,可他的精力有限,哪能时时护你周全?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女子成了万人之上的肃王妃,难免有人不服和不满,到时你便是四面环敌,单靠着夫子的宠爱怕是不够!”
“那我……该怎么办?”
“你没有父辈蒙荫,便只能靠着自己立下功勋!此番去甘肃便是大好的机会!我听闻,参将虽是从六品,可这次谢宏将军所缺的参将是专管甘肃防线布阵的,这便是立功的机会,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说着,査君然斜睨她,见她听得认真,忙再接再厉道:“再说,夫妻之道在于平等二字!现下,你和夫子的地位实在不平等,才会有二弟被驱逐院的事情发生。你若是不思进取,不想改变,难道以后万事皆由夫子为你定夺,你岂不是没有半点自由可言?还有,你既然无法面对夫子,何不如先分开一段时间,等你立了功,也可以风风光光嫁于他!”
“哥哥,你让我想想,我得好好想想…。。”
此时,床底下的张逸飞真是面如死灰!
査君然的话,萧缘书的默认,这些都给他当头棒喝!当真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一切都是他该承受!
可是,别人不管他,不顾他,这两个和他义结金兰的人怎么也不顾他,不管他!
他还以为,萧缘书生性豁达,必能既往不咎!他还以为,他为了萧缘书能豁出性命,必能在她心里占有一席之地!他还以为,她和査君然的友善和关心至纯至真!
原来,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真的被所有人抛弃了,被整个大懿朝驱逐了!
茫茫宇内,他竟找不到一处容身之地,找不到一个可以信赖之人!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不知身是无根物(三
査君然和萧缘书具是心事重重,从厨房出来后便一径沉默。低着头往居室走,刚走到北甲院门口,便见到站立在院中的翘哥。
翘哥脸色焦急,正向着院外翘首以盼,显然等候多时。见到萧缘书,他脸色一喜,疾步上前,俯首道:“萧县主,您总算是回来了!爷让小的来找您,这都找了半天,爷也该等急了,您快随小的去见爷吧!不然,爷发起火来,怕是没人吃罪得起!”
说着,他迈出两步,作势在前面引路。
可萧缘书的脚上就像生了钉子,根本不动弹半寸,无甚表情的看着他说:“你跟夫子说,我不舒服,想休息!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吧!”
翘哥震惊,这个萧县主虽然平时比较执拗,性格却很随和,即便和他的爷闹别扭,也不会躲着不见!爷呀爷,今天的事情,怕是难以善了!
思及此,他斟酌着开口道:“萧县主,您……”
萧缘书脸色不好,无力的摆了摆手,不想听他说下去,举步作势要回房里。
翘哥可不敢就这么回去,他的爷被人坑了,这还是二十多年来头一遭,现下正是怒火将喷之际,他若是不把萧县主给请过去,绝对没有好下场!
他抹了抹额头,比起爷来萧县主可是温柔太多了,也体贴太多!他宁愿多挨萧县主的几个白眼,也不愿回去被爷冷眼一凝。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面人,更何况萧县主性格一向亲和?翘哥假装未见到萧缘书的不耐烦,恬着脸笑起来,关切的问:“萧县主,您可用过晚饭了?”
萧缘书本不想理会他,可看他问得真诚,加之平日也对她多加照拂,只得耐着性子摇头,道:“没有心情,不想吃!你回去吧,跟夫子说我明早去见他!”
翘哥也不接她的话,自顾自的说:“那小的得去吩咐下人弄点好吃的给您,您要是饿着了,爷非埋怨小的不可!”
说到这里,他悄悄看了萧缘书一眼,又俯首道:“爷今天心情沉闷,加之烦事缠身,现下也未用膳。不如您跟小的走一趟,到爷那里一同用膳?”
萧缘书从来不是会端架子之人,可现在实在不知要如何面对楼韧。就像査君然所说,不能再为了张逸飞的事为难夫子,但要她当做无事发生她自问还做不到。唯有躲避一下,等她心情平静些才可。
所以,面对翘哥讨好的笑脸,她第一次冷若冰霜,道:“翘哥,我今天不想见夫子,不要再说了!”
翘哥愣住,随即笑容逝去,垮着个脸沮丧的说:“小的知道自己位卑言轻,不敢让萧县主卖小的一次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