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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地抬眼,李枣儿忍着心里的悸动,强自镇定地道:“我不懂,二哥纳妾,又与你我之事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乱想?”
“真的没关系么?”云朝阳低低一笑,道:“听你说没有乱想,我才放了心,应该是高兴的,但却高兴不起来。其实,我心底,是希望你能觉得不安的。”
“我为什么要不安?”李枣儿又垂下眼帘,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心虚,不敢去看云朝阳的眼睛。
“以为某些方面,我和你二哥是一样的,我在云家,他在钱家,很多事自己都做不得主。我一听说这个消息,就十分害怕你会因为担心我也会被强迫纳妾而逃婚……但,你说没有,我实在不知道,是你无心,还是狠心。”
“无心怎样?狠心又是怎样?”
“无心,说明你心里没有我;狠心……”云朝阳苦笑一下,道:“那是不是说,你已决定,不管你心里有没有我。一旦我做了你不能接受的事,你都会离开我?”
好像被人揪住心口,李枣儿忽觉一阵闷痛,反复深呼吸几次,仍是不知如何作答,一时好似恼羞成怒般发起脾气来,“云朝阳,明日就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你这时来指责我是做什么?我若果真是无心又狠心,你要怎么办?退婚不成?”
“退婚?不!那是不可能的!”云朝阳摇摇头,道:“明日我们就成亲了,不管你是真的不在意也好,口是心非也好,我既不想你怀着不安,也不许你有那种大不了一拍两散的打算。我云朝阳娶你,是要过一辈子的。我是男人,是你未来的丈夫,我希望,你能信任我一点儿,依赖我一点儿。”
李枣儿的气焰忽然就没了,心中升起一阵酸楚。咬了咬下唇,“我……”
“不要着急说是或者不是,你听我说。”云朝阳温和地打断她,“我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怎样我很清楚。你不信任我,总以为我没存什么好心思,但你不会因为我的身份看不起我,反而比任何人都照顾我,为我着想……我开始是感激你,依赖你,后来,我发现自己慢慢地喜欢上你,于是,我开始希望你能信任我,依赖我,喜欢我。”他一边思索,一边缓缓地说:“我知道这很难,因为虽然有时候你也会让人觉得十分单纯幼稚,但大多数时候,你表现得超出你真实年龄的成熟,尤其……是面对我的时候,你不像比我小,反而……”他殷切地看着李枣儿,丝毫不因为自己的低姿态而觉得委屈,“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请你,从现在开始,相信我一点儿。依赖我一点儿,一分或者半分也好,给我让它们变成十分的机会。枣儿,你能不能答应我?”
胸中被莫名的感动涨得满满的,李枣儿愉悦的、满足地暗暗叹息,罢了罢了,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总是让她无法拒绝。她口中虽不承认,但是他猜对了,听说李富的事,她确实是悄悄地不安起来,有些烦躁,有些担忧,也确实抱着大不了一拍两散的打算,却不知,他竟然都知道。那么,如他所说,她既然不是无心或是狠心,那么反证一下,或者,她应该是有心?她不知道,但。时间久了,总会明白的吧?
“我想……”她微笑起来,“我可以试试看。”
云朝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光华流动,灿烂无比,他低低地说:“我想,我没白来,是么?”
“或者。”李枣儿笑容弯弯如月,“如果你不来,说不定明天,我真的就不上花轿了。”
云朝阳笑道:“那我就倒霉了。要天涯海角地去找你。”
“别说得这样玄。”李枣儿道:“天涯海角,天荒地老什么的,我从来是不信的。”
“我知道。所以我只好吹着冷风,站在窗户外面和你说话。”云朝阳叹气再叹气,“一间小院,几户人家,柴米油盐酱醋茶,团圆和睦,平静安定的生活,这才是你相信的。”
李枣儿笑眯眯的,“没错,你知道就好了。话说回来,你到底怎样说服我哥哥让你进来见我?这可不合规矩,怕是爹娘他们都不知道吧?”
云朝阳眨眨眼,笑得有些神秘,“这就是秘密了,现在还不能说给‘外人’知道。等你成了云夫人,我才要告诉你。”
李枣儿眯起眼,“威胁我?”
“我想,应该算是yin*你。”云朝阳神采飞扬地道:“男人间的秘密,你再聪明,也是猜不出来的。”
“你知道吗?有本书上说,男人热衷的,不是战争就是女人。”李枣儿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猖獗,“你和我四哥都是良民,自然与战争无关,顶多就是权力钱财、争强斗狠之类,但四哥向来只对烹饪感兴趣,那么,也就是女人了?”
云朝阳愣了一会儿,不甘心地喃喃道:“究竟是哪本书上写的,为什么我没看到?”
李枣儿嘻嘻笑道:“不过,如你所愿,我偶尔也要满足一下你身为男人的自豪感,这个‘男人间的秘密’,我就暂时不打听了,成亲之后。你可要记得告诉我。”
云朝阳张了张嘴,无奈地道:“我是否应该谢谢你?”
“不客气,不客气。”李枣儿掩口笑起来,一副得意的神情。笑了一会儿,她看看天色,并为觉得自己的语气中有淡淡的不舍,“你该回去了。”
“唔。”云朝阳含糊地答应着,双眼仍看着她。
这时有人敲门,李德在外面喊:“枣儿,你要的手炉拿来了。”
李枣儿看一眼云朝阳,到门口接了热乎乎的手炉,也不避讳李德调侃的目光,将手炉递给窗外的云朝阳,“若是着凉发起热来,看你坐不坐得住高头大马。”
云朝阳捧着手炉,笑道:“就是拴在马尾巴上拖着,我也会来。”忍不住伸手轻轻碰触李枣儿的脸颊,无视李德一下子瞪过来的怒气冲冲的目光,“你好好休息,那些有的没的,你不喜欢,就不要在意。若是忘了,我会替你记着。那,我走了。”
知道他是说那些繁琐程序规矩,李枣儿也不知是该不好意思,还是该感激,佯装瞪了他一下,笑着点头,“我知道了。路上小心。”
李德凑过来“砰”地把窗户关上,“这臭小子!小什么心小心!云家的大少,我李德的妹夫,谁敢对他怎么着?再说,我会亲自押他回去的。”
“那就麻烦四哥了。”李枣儿笑着看李德黑着脸冲出门去,再开窗,看见的是他正举手拍打着云朝阳的肩头,只是手高高的举起,落下却慢,想来真拍在肩头上时,也会是轻轻的。
忍不住就笑了,想那云朝阳真说中了她的心思,一间小院,几户人家,柴米油盐酱醋茶,团圆和睦,平静安定的生活,这才是她相信的。或者,有可能的话,她不由自主地想,若是炕上再躺一只懒洋洋的猫,院里有一直忠诚得贱贱的狗,还有几个蹦跳欢快的孩子,男的俊俏神气,女的乖巧可爱……那就,再好不过了。
正想着,小北匆匆跑了进来,一见李枣儿呆站着,冲过来道:“我的姑奶奶,您怎么还在这儿啊?夫人都催好几遍了,快走吧!”
李枣儿此刻平静喜悦,笑着点点头,一把挽了小北的手,“走吧!”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最后一夜
心情一好,李枣儿一时便忘了猜测云朝阳是如何这么快就得知李富纳妾的消息。即便后来想到,但觉无伤大雅,也就没有刻意去较真。
到了周氏房中,把过程顺了又顺,清点了什么也不缺,天晚了香凤有了身子累不得便先睡了。周氏和李枣儿娘俩又说了一会儿话,又哭又笑,最后周氏翻了压箱底十分简单抽象地给李枣儿略讲了一遍洞房花烛之事。
李枣儿瞪着手里的**,猛地深深垂下头,看起来好像十分羞涩无知的模样,实则是为了掩饰尴尬和哭笑不得的心情。一边埋怨自己怎么忘了出嫁前还有这一出,一边把周氏的讲解当成了笑话:如此言简意赅、含蓄委婉的形容,若非她李枣儿是从开明进步的社会穿过来的,听得懂才是见鬼了!
不过想是这么想,在周氏问她听懂了没的时候,她还是点点头,强自装出十分扭捏的模样说懂了。
周氏这才放心,见天色晚了,便让李枣儿早些休息。李枣儿刚要应,李平安一探头进了来,不甘道:“怎么?你们娘俩终于说完啦?来来。枣儿,陪爹下盘棋。媳妇,给我泡壶茶去!”
周氏瞪眼道:“喝什么茶喝茶!这么晚了你还睡不睡了!”
“睡什么睡!明儿丫头就是别人的丫头了,我睡得着么我!去去,泡茶泡茶!”李平安挥着两手,大声嚷着。
周氏其实也就一说,瞪眼的时候已经挪下炕,待李平安说完话她已经走到门口,领了丫头去厨房了。
“来来,爹让你,你使红的,先走。”李平安把棋盘摆上,红子都给了李枣儿。
“是,爹。”李枣儿摆着子,暗笑。李平安如今年岁大了,几个儿子说什么也不让他下田忙活了,但忙惯了的人闲不下来,也不知怎么的就摸起了象棋。大字不识几个的他,好歹军马炮将相卒还是认全了,但棋艺也就仅止于不犯规而已。好在平日和他玩的几个上岁数的爷们没什么水平,几人半斤八两,竟也下得乐呵,李平安还以为自己老了老了终于发现了天赋异禀,棋艺超群,不止在外面爱下,在家里逮着几个孩子闲着,也非下几盘不可。
几个儿子其实对这东西没什么兴趣。但因老爹喜欢,也就都学了起来,李富学的最精,李寿也颇拿得出手,至于李枣儿和李德只是粗通,但说起来,还是比李平安强的多了。只不过李平安还是打遍家里无敌手:没办法,儿子怎么敢赢老子!
李枣儿自然也是如此,左让右让,一边把卒子送到老爹眼前让他吃,一边故意耍赖,“爹啊,缓一步棋,缓一步棋嘛!”
李平安十分坚定地摆手,乐呵呵地吃掉女儿的最后一个车,“不行不行,没这个道理嘛!你也认真些下,怎么这么久都不长进嘛!”
李枣儿道:“谁说的?看我这次把爹杀得片甲不留!”
“来来来!怕你啊!”
周氏沏了茶坐在一边儿,不时过去给李平安添茶。她不懂棋,也不插话,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姑娘。想着明儿就嫁了,暗暗地抹着眼泪。
也不知下了几盘,李平安拱了一步卒子之后,突然道:“丫头,你就是偶尔赢爹一盘,爹也不会生气的。”
李枣儿一愣之下笑了起来,默默地把自家送进李平安马蹄子底下炮撤了回来,“我可赢不过爹。”
李平安又不说话了,许久才又开口,“你们几个孩子在家让着爹,爹知道,但出了门,可不许让着了。别人要是以为你好欺负啊,就总是欺负你。就像那什么,那个齐大脑袋,平时我们几个最爱找他下,因为他棋最臭,谁都能赢他。不就图个乐么!就是不赢房子不赢地,输了还是会堵心。”
“我知道了,爹。”飞相,吃掉李平安过了河的卒子。
李平安呆了呆,一脸懊恼地继续说:“你爹我没什么能耐,现在也不管家,家里有多钱都不知道!唉!你母亲总把钱藏起来不让我买酒!”忍不住白了周氏一眼,周氏乐呵呵地白回去,他一缩,瞥嘴道:“不过爹知道咱家爷们多,你就是嫁出去也别怕事!受了欺负回来和爹说,爹让你大哥收拾他们去!”
“哦!那我直接和大哥说就完了。”卧槽。灭掉胆大包天的车。
李平安一愣,道:“哦,那也成。不过那什么,回来和你大哥告状的时候别忘了过来和爹下两盘棋。”
李枣儿叹气,道:“爹啊,我回家来还能不第一个来看您吗?再说了,您想我了随时到云家去,还有哪个人敢拦着你不成。”
“对哦对哦!爹怎么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