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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容中有苦涩的感觉,或许这就是乱世的悲哀吧,不是明争就是暗斗,即使是身为一军之帅的靳恺毅也是时刻生活在刀尖上。若嫣望着他面上被种种经历刻划出的痕迹,强悍坚韧,也激荡起她内心深处的回忆,心中不觉涌起中敬意:“我明白你的感觉。”
靳恺毅的笑容逐渐温暖开朗,微笑着道:“我一直不相信任何人,至到你出现,现在你就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踏进这局棋。”
若嫣听着他的话,不禁低下头,她不敢抬头看他注视的目光,因为她害怕自己的眼睛会将自己出卖。这局棋,她早已介入,而且还是混入敌军的探子。
她忽然觉得在自己很卑鄙,她一直渴望温暖,信任,可是现在,她却正在算计一个相信自己的人,无论他的心意自己能否接受,至少现在,此刻,他是真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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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睿渊进来时,两个侍卫跟在他的身后,双手抓着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美貌女子。
莫若嫣全身的神经忽然抽紧。她第一次看见如此虚弱的关舒雅,头上的发髻已经有些散落了,手臂上也有被绳子勒过的痕迹,脸上的妆也已经有些脱落,显然已经受过了一番拷问。
她的神情有些恍惚,目光扫过她时,闪过一丝怨恨。
莫若嫣很快使自己平静下来,在这一方面若嫣的确比她更无情。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关舒雅会被认为是盗书的人。
靳恺毅此时倒显得很轻松,点燃了一根烟拿在手中,微笑的看着她:“你是要自己说呢?还是要继续回去想清楚。”
关舒雅看了他一会儿,缓缓道:“我还以为你是真的迷糊了,原来只是装的。”
靳恺毅“哼”了一声,冷笑道:“你以为凭你就可以让我神魂颠倒了吗?如果不是念在你对我有用的份上,我根本不会让走进这个门。”
他的冷漠让关舒雅彻底清醒,抑制不住的心情的激动,她大笑道:“我以为你清醒了,原来……”她望了莫若嫣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你真厉害!我输了……还是你比较了解他……”
莫若嫣侧过脸,没有看她。
靳恺毅讥讽道:“她确实比你了解我,所以,现在被抓的是你。”
“是吗?”关舒雅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如果我告诉你一些事,或许你就会有另一番感受了。”
若嫣心一紧,两只手握得更紧了。
靳恺毅却反而笑道:“那我倒愿意洗耳恭听。”
他使了个眼神,关舒雅被侍卫放开双臂,缓缓的向靳恺毅走去,她微笑着俯□。
突然,她一扬手,原来她的手里藏着一把小刀。她翻身一跃,靳恺毅只觉身子剧烈一震,若嫣却是失声叫了一声,旁边的侍卫忙跑过来,瞬间,将她狠狠的按在了沙发上。
她嘴里犹在叫嚣:“都是你这个贱人!都是因为你他才不理我的,我要毁了你……”忽然,听到“啪”的两声,她再也骂不出来。
靳恺毅突然走过来,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当场就给了她两巴掌。她的嘴角立刻流出了血,靳恺毅却依旧没有罢手,怒目瞪着她,眼睛都似已凸出,额上青筋根根暴起。
林睿渊似已吓呆了,他从未见过他如此盛怒,他侧眼一看,这才见到倒在一旁的秦雪庭,手臂上被划了一道长长的伤痕,衣襟上已经被血染红了一片,原来,她想杀的人不是靳恺毅,而是他身边的秦雪庭。
不知何时,侍卫已拿出了医药箱,靳恺毅仔细的检查着她的伤口,一边拿出药棉纱来替她止血,他的眼中闪过骇人的光芒,吩咐道:“把她押下去,如果再不说,明天就处决!”
莫若嫣的脸已经惨白,她看着关舒雅被两个侍卫紧紧的押着,被像货物一般拉了出去。她突然转身看了她一眼,嘴角却扬了起来。若嫣的眼泪突然有液体在流动。
“很疼吗?”靳恺毅关切的问道,“赶快叫医生!”
莫若嫣整个人仿佛被人狠狠的推了一下,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她几乎已忍不住要不顾一切出手,但她必须这么看着,忍受着,否则她也会同她一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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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寒冬的夜晚似乎来得特别早。
沉静的铁门被轻轻的推开,一股寒风吹了进来,借着暗淡的灯光,她一步步的向下走去。
“你来了。”黑暗的角落里传出声音。
她并没有抬头,走上前去将手中的灯点燃,房间里立刻亮起了。若嫣转过身,对着墙角边说道:“你知道我要来。”
“知道!只是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快。”她的语气很安定,就好像再与一个相识已久的朋友聊天而已。
她的神情如此镇定,无论怎么看,都不像那个心高气傲的关舒雅,她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一种淡定自信的微
笑。
莫若嫣勉强抑制着心中的激动,声音依旧冰冷:“为什么要这么做?”
关舒雅微笑着道:“没有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你疯啦!”莫若嫣站起来,神色激动:“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你会死的。”
“那不是很好吗?从我们进会的那一天,不就已经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了,无论谁只要一进入我们这种组织,只要活着,就永远休想脱离。”
死,有时的确是种很好的解脱。很久以前,莫若嫣就曾经想过自己迟早要用这种方式来解脱,死,对她来说非但不困难,也不痛苦。但是现在呢?
“今天你救了我。”
她很明白,她那一刀根本杀不了靳恺毅,也同样伤不了她,可是她还是那样做了,只是为了在靳恺毅的面前撇清她们的关系,让他对她更放心。
关舒雅笑道:“你真的很聪明,李协宇说的不错,你和我们不一样,做刺客的人本不应如此聪明,我们需要的只是完成任务,而你却不愿只做别人手中的一把枪。”
“我怕死……”莫若嫣低声,咬紧牙,“当你被带走时,我没有出手,就是因为我自私。我不想死。”莫若嫣目中露出痛苦之色,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卑微。
她第一次在她面前低了头,可这一次,她并没有讽刺针对她。
“即使你救我也无济于事,我们都很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假使今天被抓的是你,我也同样不会出手救你,你知道为什么吗?”她微笑着接着说:“我们有任务在身,你曾经提醒过我,可是我没在意,所以,今日的结果是我自己造成的,与人无忧。”
若嫣走到她的身边蹲下,她已经面如纸色,头发也已经全部散落,衣服也已经粘上了污痕,她本是极爱美的女子,如今却变得如此憔悴。她的心在刺痛,若嫣伸手抚过她的脸庞,那上面还有深深的手掌印:“我会想办法告诉四爷,让他们来救你。”
她微笑着摇了摇头,缓缓道:“你知道规矩的,当初张震死的时候,四爷是怎么告诉我们的,杀手的宿命本就如此,任务失败就得接受,即使是亲娘,也不能救。”
凝视着莫若嫣,她的语气充满了无奈,“没想到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以前我一直希望能超过你,所以我才会去你房间,偷看到你放的文件袋的地方,我以为我拿了文件回去,我就能赢你一次了,没想到却落得这样的结果,现在我能帮你一次,也算是我胜你一回了。”
她脸上充满着笑容,说的话也很洒脱,可是任人听了都有一种难过的感觉。
莫若嫣迟疑着,说道:“其实你根本就不用如此,你只需要再等这么一次,我就不会再碍着你了,你为什么……”
关舒雅笑了笑:“命运有时就是这么爱捉弄人吧。”脸上的笑容淡去,她静静的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只希望你不要将我的事告诉王彬,我不想他出事。我已经为我的冲动付出了代价,我不希望他铺我的后尘。”
若嫣默默地点了点头,关舒雅感激的向她扬起了笑容。
她依旧是那样的美艳,即使现在满身狼狈,却依旧遮不住她妩媚的容颜,若嫣张开双手与她紧紧相拥,在这黑暗的地牢里,她们第一次感受到了彼此的温暖。
十几年的时间,如果她们肯早一点敞开心扉,感受彼此的温暖,或许谅解就不会来得这么迟了……
、少年英雄(四)
黑暗无论多么长,总有天亮的时候,就像悲伤无论多痛,都会有痊愈的时候。
清晨的阳光,新鲜的就像刚盛开的梅花。放眼望去,那绵绵的白雪装饰着世界,琼枝玉叶,粉妆玉砌,皓然一色,真是一派瑞雪丰年的喜人景象。
莫若嫣坐在阳台的椅子上,风吹在她的身上扬起她的发丝,她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她看着手中的项链,水晶已经被她握出了温度。她终于可以回去了,可此时她却开心不起来,一种强烈的罪恶感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砰——”一声枪响,震响天空。
耳朵嗡嗡地发响,眼前天旋地转,根本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只回荡着那一声枪响,环绕在她的周围。她缓缓地闭上双眼,“对不起……”
一滴眼泪滑过脸庞,滴落在水晶上,在阳光的照射下光彩夺目。
——皇甫大宅
书房里,皇甫皓坐在藤椅上,阳光洒进他的屋子,却透着丝丝的凉意,看着手中的协约书,他陷入了沉默。
他应该高兴的,她可以回来了,协约书也得到手了,可是为什么他却觉得如此悲哀,是因为她吗,是她在难过吗?
客厅里,程海盟与皇甫鸿相对而坐,沈熠晖站在一旁,眼睛却时刻观察着楼上书房的动静。
皇甫鸿道:“这次结果比我们想象的好,接下来我们就该准备和江家联系,商量结盟的事了,现在那份协约书在我们手中,靳恺毅以前所做的一切都已经无用了。”
程海盟点了点头,道:“现在你可以完全放心了吧。”
皇甫鸿长长叹息一声,黯然道:“也许我真的老了,担心的事也越来越多。”他抬头看着程海盟,目光渐渐露出霸气,胸有成竹道:“现在只要靳恺毅一死,我就可以真正的放心了。”
“不可以!”
同样的话,两种不同的声音同时在屋里响起,一声的程海盟的,而另一个声音正是从楼上下来的皇甫皓。
皇甫皓走到父亲的面前,对视着他的双眼,神色严肃坚定:“协约书我们已经拿到了,这个任务就该立刻结束。”他将计划书放在桌上,继而对程海盟说道:“四叔,现在你就让若嫣回来,她不能再在那里呆下去了。”
没等程海盟回答,皇甫鸿立刻出言反对:“协约书只是作为和东方江家谈判的一个筹码,而靳恺毅的存在却是对你最大的一个威胁,这也会成为桐州的一个危险。”
皇甫皓道:“父亲,既然你已经将天都四会交到我的手中,那桐州的安稳就是我的责任,面对危险,我可以自己去面对,如果你全部都处理完了,那我想你需要的不是一个接班人,而是一个傀儡。”他脸色越来越变得沉重,接着说道:“现在天都四会由我掌舵,就应该依照我的处事方法。我不喜欢用这种见不得阳光的手段去消灭敌人,我也相信我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去面对危险,困难,所以,现在就请您停止吧!”
房间里陷入一阵沉默,程海盟抬头看着皇甫皓,目光变得温和。他看得出这个他是个有主见的人,也相信只要他说出的话,就一定能做到。他仿佛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他们年少时的激情,看到了桐州的希望。
隔了很久,皇甫鸿站起身来,紧紧握住皇甫皓的手,“你若真的决定了,那就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