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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容悦柳眉一紧,紧跟着便是陡然转身,瞪着身后这个厚颜无耻不断激怒着自己的男子,低声斥道,
“怎么大皇兄的贴身侍卫居然如此清闲的吗?还不快过去跟上你家主子!”
慕子宸恭敬垂眼,“回公主话,大皇子今日有令,不许臣上前尾随,故而……”
“那你也大有地方可去,何必一直跟着我?!”
不待慕子宸讲话说完,祁容悦便冷声喝道。
“既公主命令臣留下,臣自然不敢再度尾随,臣恭送公主。”
慕子宸仍旧眉眼低垂,如果不是方才曾经亲自同这厮唇枪以对,祁容悦定要被他此刻恭顺的外表所迷惑了。
祁容悦不再多言,只是牵了乌漠转身就走。
“公主且慢!”
祁容悦才刚刚转身,身后的慕子宸便又再度扬声。
“你,你又要做什么?”
祁容悦猛转过身,显是已经忍耐的极限,极力压低的嗓音之中透出一丝难耐的怒气。
正在慕子宸将要开口回答祁容悦的问话之际,身后忽然传来慕子钦温润行礼的声音,
“臣慕子钦参见安乐公主。”
争执起(8)
“罢了,都免礼吧。”
碍于慕子钦的突然出现,祁容悦勉强咽下心中那口怒气,挥手示意。
“臣慕子钦偕臣弟慕子宸,恭送安乐公主。”
慕子钦略一侧目,对上身旁暗自含着不明笑意的慕子宸,重又躬身。
祁容悦不再出声,只是胡乱的挥了挥衣袖,然后便迫不及待的匆匆离去。
虽然一直低垂着眼帘,可是慕子钦却不曾忽略掉祁容悦临转身之际冲着慕子宸那怒冲冲的一眼,心知肚明祁容悦已经被慕子宸所激怒,生怕慕子宸会进一步继续有所行动,这次索性出手扯住了慕子宸的衣袖,状似亲昵的低声语道,
“二弟,父亲刚才找了你半天,你居然在这儿,还不快同我去见父亲。”
“是吗?”
对上慕子钦疏离的眸色,慕子宸了然一笑,并不伸手拂开被紧紧拉住的衣袖,却是猛一昂首,竟然冲着已经走出十来步的祁容悦扬声说道,
“公主,臣刚才并无冒犯之意!臣只是想对公主说,无论人或畜牲,倘若不能为主子效力令得主子快活,便又何必存于这世上!”
话音才落,便引了前头的祁容悦陡转身来,望了望面前的慕子宸,又转回视线望了望正被自己牵在手中的乌漠,白皙的小脸之上则是一副似若有所思的神情。
看到祁容悦一副深思模样,慕子宸淡然一笑,仿佛有什么事情遂了心愿那般,极自得的缓缓移动着视线,划过了被慕子钦紧紧抓着的衣袖,隐含挑衅意味的对上了慕子钦诧然的眼神。
一片静默之际,忽然听到马场中央传来震天爆竹之声,虽此处只是场地的偏隅角落,可是那喧闹之声却仍是如同炸雷一般响彻耳畔。
祁容悦三人皆齐齐抬眼望去,却见那明黄旌旗飘扬之处,大红色的爆竹在满脸笑意的侍从手中逐一点燃开来,炸出一地的鲜红碎片。
微风之中,那点点鲜红如同花瓣,于半空之中凌动,飞舞,打旋,煞是好看。
险惊魂(1)
纷飞的花瓣之后,是那座象征了无上尊崇的高台,一身明黄色尊贵龙袍的祁永飞状似对于立在面前的祁舒云夸奖着什么,并且还极为宠溺的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笼在祁舒云的双耳之上,极其亲昵的阻了那雷般的爆竹灌入祁舒云的耳中。
这仿若能够震彻天地的爆竹之声,想必,应是父皇为了庆祝祁舒云得获赛马头名的额外奖赏吧。
遥望着远处那副温馨之极的和谐画面,祁容悦面上凄然一笑,眸中已是飞快划过一丝狠厉之色。
心中那份原先的踟蹰,也在这一刻迅速的做出了决断。
震天的爆竹声中,几乎所有人都沉浸在那喜庆的热闹之中,又怎么会有人注意到远处角落当中的三人。
最先从那爆竹声中回过神来的,是慕子钦。
震耳欲聋的声声爆竹之中,他隐约听到了一迭的马儿嘶鸣,陡然回过眸来,却已经看到了身材娇小的祁容悦手执一柄锋利雪寒的匕首,径直的插向身侧的乌漠颈项。
“不要!”
慕子钦喝出声来,同时也是疾步上前,想要从祁容悦的手中夺下那柄匕首,阻止她这个危险的动作。
与此同时,慕子宸也同样回过神来,看到眼前景象,同样的满含惊诧,不及多想,便和慕子钦一前一后的扑将过来。
不过可惜,他们两人的身形移动虽快,却仍是无法快过祁容悦的手臂轻扬。
眼看着马匹吃痛受惊,四蹄一振,便要朝向祁容悦踢来。
祁容悦不曾想到看似温顺的马儿会有如此疯狂之举,如此危急险要的关头,她竟然首选紧闭双眼,赫然一副听天由命的样貌。
电光火石之间,仿佛乾坤倾移。
阵阵马儿剧烈嘶鸣之中,原本将要丧命于马蹄之下的祁容悦已然被慕子宸抱于怀中,就地一滚之后,勘堪躲过了乌漠高悬着的四蹄。
而那柄锋芒毕露的匕首,则被满脸惊色的慕子钦自乌漠颈项之上拔了出来,紧紧的握在手中。
险惊魂(2)
“你疯了吗?”
慕子钦冷声横过正被慕子宸抱在怀中的祁容悦,一手抛开那匕首,一手则是死死牵拉着马儿缰绳,试图将濒临疯狂的乌漠控制下来。
“公主可还好吗?”
眼看那边慕子钦一人显然难以控制乌漠,慕子宸垂眼望向怀中的祁容悦。
“嗯。”
祁容悦眨了眨眼,对上慕子宸的眼眸,微一愣怔,却是随即点头。
可是眼花了吗?
她居然从慕子宸这厮的眼睛之中,看出了一抹担忧之色?
虽然不知道慕子宸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可是这厮对她,从来都是表面恭敬,暗地包藏祸心,怎么这会儿居然会于眸中现出如此真切的关心之色?
眼花!
一定是眼花!
除了眼花之外,祁容悦想不到其他任何理由。
见祁容悦神态恢复自若,慕子宸松开怀抱,飞身上前,意欲偕同慕子钦之力在尚无旁人发现之前将眼前情况控制下来。
好在那边爆竹声声,一声不歇,这边虽然乌漠嘶鸣阵阵,却是的确不曾引起人们注意。
慕子宸和慕子钦合二人之力,终将那受伤的乌漠安抚下来。
慕子钦一面撕开内袍一角用作绷带,迅速将乌漠颈项包扎止血,一面冷然的睨向祁容悦说道,
“公主这般将生死置之度外,不知情的人怕是还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殊不知却是因为这赛场上的区区一场输赢,实在有失公主身份。”
“慕侍卫这是在教训本公主吗?”
祁容悦双眼定定,目光却是灼灼的落在乌漠颈项上兀自有鲜红涌出的伤处,虽眸中隐约升起一丝不忍,可是口气却是不甘示弱。
慕子钦没有说错,今日,她的确是出手重了。
而且,迁怒于人也不应该是她为人处事所遵循的道理。
今日她是怎么了?
是因为被慕子宸的言语挑唆了吗?
祁容悦略一抿唇,只觉满心锥疼。
不,她可以将慕子宸的挑唆当做应付旁人的借口,可是她自己却知道,今日令得她会如此失控的缘由,却并不是因为慕子宸的那么一句话。
险惊魂(3)
紧紧的闭眼,想要将远处高台上那副和谐温馨的画面阻隔在视线之外,可是脑海中却仍是不受控制的浮现出祁永飞亲昵的笼住祁舒云双耳的画面。
母妃垂死那晚,她不是早已经明了帝王天家的无情淡薄了吗?
她不是早已经不再寄望于父皇真心的垂爱了吗?
她不是早已经决定在这无情的深宫之中,一心相助华妃娘娘博得最高权势了吗?
怎么到了此刻,看到祁永飞如此的厚此薄彼,她分明早有准备的心却仍是忍不住的一阵一阵揪疼呢?
抬手掩住胸口那闷疼之处,祁容悦紧咬嘴唇,绝对不肯让自己在慕家这对各怀心思的兄弟面前怯懦分毫。
看到祁容悦的神色在一瞬间蔓出诸多变化,隐含凄楚,也有肃然,慕子钦还想要开口,可是眼角的余光却看到身旁的慕子宸正用着一副饶有兴趣的神情注视着微微失态的自己。
意识到自己此刻所面对的不光有她,还有自己这个不得不防的弟弟。
面色一缓,慕子钦垂下眉眼,恭敬的恪守着君臣之道,“臣一时失言,望公主赎臣唐突之罪。”
逆光之中,祁容悦面色辩不分明,只是全身上下皆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之中,“罢了,今日慕家兄弟护卫有功,本公主随后必会有重赏。”
“谢公主。”
仿佛如有默契,慕子宸和慕子钦两人第一次如此齐声的回应。
语毕之后,两人皆是微诧的对视了一眼,而后便几乎又是同时转开了各自的眼睛。
慕子宸在转开同慕子钦对视的目光之后,赫然转向逆光之中的祁容悦,“臣斗胆向公主邀赏。”
“哦?”
祁容悦鼻翼微动,噙着一丝笑意的声音自金色光芒之中不辩喜怒的传了过来,“不知慕侍卫想要本公主赐你什么东西?且说来听听。”
在慕子钦和祁容悦同时的注视之中,慕子宸轻轻一笑,然后并不说话,只是欠身上前。
险惊魂(4)
只见慕子宸弓腰俯身,将地上那柄兀自泛出寒光的匕首捡拾起来,然后便用双手托于掌心之上,双眼灼灼的望向祁容悦道,“臣希望能够以臣微薄之力,帮公主完成刚才未完之事。”
一语才出,还不曾等到祁容悦有所反应,慕子宸便已经手腕轻翻,身子飞旋,一瞬间便欺身到了那才刚刚安静下来的乌漠身边。
“你!”
看到慕子宸俊朗面孔之上浮起一丝狠辣,慕子钦意识到他即将的动作,可是还来不及喝止出声,便见慕子宸身子一低,手臂猛挥。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祁容悦也已然明白了慕子宸的意图。
她惊愕的瞪大了双眼,嗓中来不及发出任何声响。
随着慕子宸那个剧烈猛然的动作完成,祁容悦觉得,在这如雷震般的爆竹声中,她居然奇迹般的听到了一声锐器刺入到柔软皮肤之中所发出的微末之声。
顷刻之间,但见眼前鲜血有如泉眼喷溅,遍地皆是猩红温热。
而那匹才刚刚被安抚下来的乌漠则在慕子宸这一狠厉重伤之下,一击即中,闷声倒地,残留的些微余力连一声嘶鸣也难发出,仅够它于沙地之上痛苦的抽搐着四肢。
动作利落无比,慕子宸站直身子,瞧也不瞧地上痛苦不堪的乌漠,更是将身边满眼震惊的慕子钦视如无物,他只是定定的望向对面一动不动的祁容悦。
挥袖拂了拂了身上被喷溅上的星点血迹,慕子宸微眯双眼,沉声言道,
“臣想告诉公主,倘若有心出手,那便务必找到其软肋所在,唯求一击即中。否则拖泥带水,不但事倍功半,更会连累自己沾上浑身的不堪。”
祁容悦并不言语,衣袖之下手臂却是微微一震,不过随即便迅速恢复了平静。
她定睛望着面前神容俊美的慕子宸,只觉得那一双逆光中微眯的眼眸,竟像是穿透了她的身体那般,凌厉无比的言中了她灵魂深处的黑暗所在。
险惊魂(5)
一直以为自己是最为擅长伪装自己,让人无法看透的。
可是此刻在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