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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苏一听,笑道:“就你嘴巴甜!”说着已经着手又做多了两碗。
程里坐在那,看着眼前的面,也不知道该不该动手。就目前的情况看,不出意外,那流苏至少也是侧王妃的不二候选人了。王妃做的东西,就算他是殿下的心腹,似乎也不大合适去吃。再看看殿下吃的那个津津有味的样子,一会若是感觉不够吃,而自己又吃了眼前这份,照殿下的脾气,估计自己不会好受。
程里就这样纠结起来,直到流苏说了句:“老先生,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要不,你就吃刚刚他们做的也行!”
程里连忙道:“不,不,小姐做的色香味俱全,如何不好吃!”说罢偷偷瞄了雷惊乾一眼。
不得不说,雷惊乾相当喜欢流苏做的这面,暗暗庆幸刚刚自己没有坚持在大酒楼吃饭,不然流苏也不可能亲自下厨。山珍海味自己吃得多了,府里的女人今日一碗参汤,明日一盅虫草,有哪个真正会去亲自下厨,在锅碗瓢盆里为自己煮上这么一顿。
所以说,这一碗普普通通的面条,雷惊乾却偏偏吃出了令他欲罢不能的感觉,这会程里说的话,让已经解决了自己那碗面条的雷惊乾不由地抬起头来,又道了两个字:“给我!”
程里赶紧把面移了过去,低头道:“主子请慢用!”庆幸自己先知先觉,思虑周详,没有染指这碗面。
流苏盯了雷惊乾一样,看着他跟小孩子一样霸占着自己爱吃的东西,轻笑出声,道了句:“老先生稍等!”一声不响走到厨台,又给程里做了一碗才罢休!
店里的其他人看到,都呼着道:“老板娘,按着姑娘的方法给做一碗吧,看着就馋人!”
雷惊乾听罢倒是哼了一声,颇为不愿。
此刻店里又再次热闹起来,闲言闲语也开始多了。
一旁的一个年轻的汉子正与两个友人道:“听说陈大公子就要接任我们的镇的镇守之位了!”言罢几人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流苏觉得奇怪,道了句:“看来这陈大公子的人缘很不怎样啊,大家看来情绪都很不好!不过这所谓的官场啊,叫人不满的事情多了去了!”
还赖在她身边的小小此刻却趴到了流苏的耳边,悄悄地道:“姐姐,我告诉你,那陈大公子是个傻子!连话都说不好!”
流苏一听,瞠目结舌,看着雷惊乾,眼睛里尽是好奇地眼神!
雷惊乾摇摇头,道:“立国后,皇上亲自任命朝廷的主要官员,各司其职,下面的小官小职也就是层层下编。多年以来,各家举荐的也自是自己的子弟,久而久之,世袭便慢慢形成风气。像这样的小地方,鞭长莫及,有这样的事情也不稀奇。”
流苏见雷惊乾居然一脸的稀松平常,不由地叹道:“傻子也当官,这样也太匪夷所思了,这么多年,弊端肯定明显,皇权世袭我可以理解,小到这样的官职也是世袭,这皇帝估计当得也憋屈!”
雷惊乾想起以前流苏经常的怪言怪语,不由道:“你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让我也长长见识!”
流苏摇摇头:“我没啥好主意,做个面我可以,像一个国家这样的大宴席我可搞不定。如此下去,氏族势力坐大,也不利于皇权的集中。再者,像这样的傻子都能做官,那不乱套了么,还谈何律令严明,谈何执法公平。唯才是用,唯贤是举才是正道不是!朝廷可以开科考试,让寻常人家的子弟也能凭借自己的才能为国家效劳。一层层择优淘汰,直到最后参加皇上安排的殿试,由皇上亲自斟酌钦点。所有参试之人,都是天子门生,你说,这么多的人才都为皇上效劳,对皇上来说岂不是美事一桩!”
流苏顿了顿,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也就是胡说几句,像这样的事情,盘根错节,牵扯之大,那是难以想象的,非大才能大谋略者才能细想周全。”
流苏说的,自然就是宋朝开始完善的科举制度。只是流苏自然也说不明白,就是说了个大概的理念。但却对雷惊乾造成了狠狠的震撼!连旁边的程里,此刻看着她的眼神,也有些变了!
这个女子,看起来纯洁天真如兔子一般,没想到,所想所说之事,却比一般男子还要大气,还要果断!自己倒是看错了,这样的女子,未尝不可成为殿下的左右手。
雷惊乾看着流苏的眼神也变了,不仅仅是宠溺,还有一丝丝的欢喜和骄傲。自己喜欢的女子毕竟还是不同的,如同以往她的奇思妙想,给自己的确实是一次次的惊喜!,
流苏看着雷惊乾那笑嘻嘻地模样,不由地嗔道:“得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也轮不到你操心,吃完了咱们就赶紧走吧!”
回到马车的一路上,流苏只感觉雷惊乾牵着她的手似乎愈加的紧了。她不知道的是,雷惊乾此刻心中所想的,是这双小手,他这辈子不可能再放开。
马车才刚刚起步,流苏却油然生出一丝恶心的感觉,干呕了几声,却让雷惊乾担心坏了,赶紧喊停了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只有墨大叔才能撩拨大家的热情哈哈!
小雷子,乃太不争气了!
谢谢大家!
86
86、流苏有孕 。。。
雷惊乾一脸的担忧,莫不是刚刚小店里的东西不新鲜,流苏的体质差受不了。
雷惊乾朝着马车外对程里喊道:“程老,苏儿身体微恙,劳烦你再回一趟青松镇,趁着现在天色尚早,请个大夫过来给苏儿瞧瞧,施展轻功,快去快回!”
流苏摆摆手,道了句:“无碍的,可能是刚吃饱坐上马车,有点不适而已,我们还是赶路吧,别徒增麻烦了!”
雷惊乾这次却没有听从流苏的话,朝着车外喊了一句:“程里,还不赶紧!”
程里应了句是,跳下马车,飞奔而去。
不消一会,程里就寻了个大夫回来。那大夫年龄与程里相当,也是一位老先生,爬上这架讲究堂皇的马车,见到他们二人气质不凡,不由地拱手客气和善地道:“老朽有礼了,听闻夫人身体微恙,可否让老朽把把脉?”
听到夫人二字,流苏正要矢口否认,一旁的雷惊乾却已经开口:“赶紧吧,仔细点看,不得马虎,有什么问题细细与我说来!”
流苏心中一暖,倒也不好再坚持辩驳,伸出了如玉的手腕,放在了茶几上。那老者赶紧走进,伸手搭脉。
换过另一只手搭完脉,那老者沉吟了一会,再看了看流苏,轻轻笑了笑,躬身道:“公子过虑了,夫人身体并无任何问题,倒是还要恭喜公子和夫人,夫人肚子里的小家伙壮实得很!”
那老者自以为说得很明白了,可见到流苏的口越张越大,呆若木鸡。雷惊乾的脸越来越沉,一脸阴霾,不由地又狐疑地道了一句:“夫人并无大碍,反而是大喜事,夫人有喜了!怀了孩子自然与平日里不同,多加注意身子即可!”
流苏艰难地吞了吞口水,缓缓转向雷惊乾,轻轻地道:“小雷子,我?”
车外的程里听到有喜,整个人浑身一震,也不先打招呼,赶紧上了车,走进来。看到了自己主子那平生仅见的阴沉如水的表情,连忙拉着那老者,急匆匆地道:“说清楚也就是了,你还有完没完,没事就成。”说罢塞给那个老者一些碎银,道:“行了,没你的事了,你赶紧走吧。”
那老者也总算瞧出了一些不对劲。听到这样的事情竟然一个呆滞一个不高兴。莫不是私奔的小情侣,抑或是,那老者的眼睛偷偷地瞄了瞄,心颤了一下,抑或是红杏出墙,怀错了种。
这老者倒是猜中了一半。心里这般想着,嘴里赶紧道:“是,是,小老这就走!”开什么玩笑,看着那男子,估计也不是好易与之辈,免得一不留神给刁难一通,如今诊金也有了,还是赶紧走为上策。
那老者转头就要走,却听到雷惊乾的嘴里硬生生地蹦出了一句话:“慢,都有什么要注意的,你且好好与我说说!”
一边说着,一边却拉住了流苏的手。眼里的阴沉渐渐变为坚定。流苏一直注意着雷惊乾的脸色。从他刚刚吃惊,愤怒,阴郁的表情里,很明显,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是他的。事实上,当大夫说道她有喜的时候,除了开头的震惊,从心底涌出的是一股暖暖的,无法名状的喜悦之情,就好像浮萍有了根,心有了家一样。
流苏看着眼前的雷惊乾,这几日来,雷惊乾的心思想法都表露得很清楚,两人之间的暧昧情思也若有若无。对于流苏来说,内心深处她有点抗拒,但对上雷惊乾这样曾经与她风雨同舟的人,她也说不上反感恶心。而现在,雷惊乾叫住那老者的一句话,却让她的心狠狠地震动了一下。就连雷惊乾握住她的手,也忘了收回。
那老者陪着笑,道:“小老简单地说。夫人有了身孕,确实不适合长途跋涉,像坐着这样颠簸的马车,能免则免。粗重的活儿自然不在话下,当然,也不能说整日卧床休息不敢出门,适当走走,舒展身子,保持好心情也很重要。再者便是注意休息,饮食上,看公子也是出身富裕之家,这滋补身子的讲究怕比小老还要清楚。至于,”
那老者骤然顿了顿,眼睛往上瞄了瞄。雷惊乾眼睛一瞪:“还有什么赶紧说。”那老头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至于房事,夫人如今有三个月的身孕,最好还是莫行房事,待到怀有五六个月左右方比较安稳,当然,也不宜过度频繁!”
程里在一边听着,差点一个大嘴巴就扫过去。这混蛋老头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这不是火上浇油,专戳殿下的痛处么!连亲个小嘴儿估计都还没亲到,你丫的还提房事的事情!就在雷惊乾再次变色之前,程里不由分说,直接把这命悬一线的小老头给拽下了马车!
流苏看着雷惊乾,声音里有淡淡的倦意:“小雷子,我又拖累你了,你可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我是不是有夫君,他又是谁?我总觉得心里有个烙印,似乎很清晰但想起来却很模糊,小雷子,你到底了解我多少,都告诉我吧。没有过去,好难受!”
流苏的话让雷惊乾很不安,非常不安。墨言留给她的痕迹不可不谓之很深,从流苏这几日的摇摆不定,若有所思就可以看出。
雷惊乾向来对自己都很有自信。与流苏相处这么长的时间,凭他对她的诚意,体贴,照顾,凭他各方面的优势,哪个女子能说丝毫不动心,就算不动心,也必定动摇。可流苏总是这般若即若离,就算自己拉住她的手,从她的眼神里也能看出并非她所愿。这一直让雷惊乾颇感挫败。
如今她怀的孩子不是他的。她声声追问她的过去。这让他委实难以接受。只是他不能回避,既然要抹去她对过去的回忆,他自然要让她心安理得,全心全意留在他的身边。
至于孩子,雷惊乾的眼光微沉,他不能留,那是那人留下的纽带,不切断,苏儿与他就会有着致命的无法分割的交汇。先安了她的心再说,至于孩子的问题,对雷惊乾来说,并不是多大的问题。她会有孩子,但只能是他的!雷惊乾的眼光一冷,至于以后墨言知道了,怒火和报复也只会冲他而来,他自问,还承受得起!
雷惊乾的眼睛稍稍转暖,轻轻道了句:“这孩子是谁的,你曾经遇见过谁,甚至是你曾经的夫君是谁,我不清楚,也都不重要。以后,这个孩子就是我的,我会视如己出,至于你,也会是我的,我会不离不弃。你已经不再是你了,纠结过往,还有意思么?为什么不能珍惜现在,好好经营我们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