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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该死。”凌王目光灼灼地盯着宜辰,就在宜辰愣神间,俊脸突然凑近宜辰的脸颊,双唇竟然贴上宜辰的脸颊轻轻地摩擦起来,口中低喃道:“你真的该死。”
“我们这是在龙阳吗?”宜辰但觉脸上双唇带过一阵□□,心中并无多大撼动,反而冷静异常:“怪道王府姬妾无数,却无半个子嗣。原来王爷竟是喜欢男人。太后算是用错心思了。”声音清冷之极。
“嗯?”凌王低笑一声:“本王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本王却是不知。本王目前好像只喜欢你,要不你来告诉本王,本王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宜辰冷笑一声,猛地推开凌王,伸手借着雨水狠狠地擦拭着脸颊:“王爷果真有龙阳之好。只可惜,宜辰并无此好。王爷找错人了。”说着,再无半点迟疑,转身疾掠上邻近朱檐。
“本王一定会杀了你。”就在宜辰要消失的瞬间,凌王突然抛出这么一句话,语气平静无波,似乎是在向别人陈述一件根本与己无关的事,又似乎在极力说服自己。宜辰脚步一顿,冷冷一笑,消失在黑夜里。
雨势逐渐减弱,却无终止的趋势。清寂的竹园中,只余凌王凝立雨中,双手逐渐握成拳,目视前方幽深竹林,眸光深沉寒冻。
宜辰行速越来越快,似乎想借疾风吹散心中的几许愁。晋王突逝,凌王言行怪异,似乎很多事都受控制般地朝一个方向发展,而这个方向却又难以辨明,宜辰第一次觉得如此恍惚,心弦似被撩乱般烦闷之极。
很快便又回到离去之前的那个地方,可是街上空无一人,哪有云卿的影子。宜辰站在街道正中央,四处寻望,朦胧雨夜中,长街两头似被无限延伸,竟望不到尽头。长街两头似乎就是那漫漫人生路,无论是历历在目的过去还是茫茫前路,都只有自己一人,魂梦般地漂泊,自朦胧中走来,又往朦胧中而去。
最后,宜辰在锦江畔柳树下找到了独自凝立的云卿。宜辰悄身而近,与其并肩而站,目视面前的茫茫江面,一时静默无语。如果与他一同感受那份伤痛,是否能让他减轻一些呢?
就这样,两人似有默契般,谁也不说话,静静地站着,静静地望着,静静地感受着。
就这样,整整的一夜,骤雨歇,转细雨,后无雨,却不知何时细雨又悄近,反反复复。
一夜的静立,无语却又将慰藉话尽。
作者有话要说:
、梦断残烟
晋王逝去的消息很快就传遍整个锦城,市井中,百姓只知向来尊佛奉道的晋王此番是仙游而去,对他们的生活丝毫没有影响,只是多了一份饭后茶间的谈资,仅此而已;而当这个消息在皇宫中奔走相告时,有人欢心窃喜,有人悲痛愤慨,更甚有掷杯委地的。
宫中含宇殿,朱门紧闭。殿里晨曦透过镂窗直射而入,将窗下一前一后直立着的两个身影拉得老长,一片沉寂。皇帝仰头迎上晨光,剑眉紧蹙,眼泪盈眶,模糊了视线。宜辰躬身站在其后不远处,神情冷幽。
“很小的时候,父皇总是对朕严待苛求,训斥,责骂,体罚,在朕印象中,除此别无其他。朕知道,如果还有其他皇子,父皇决计不会选朕当皇帝”皇帝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中,幽幽说道:“因为朕是母后的孩子,父皇并不喜欢朕。可是,就连母后也不喜欢朕,无论朕怎么努力,都不能讨她欢心。从没给过赞赏的父皇,从没给过关怀的母后,总让朕觉得朕是多么的多余。”皇帝说道此处,忽然转过身来,直直地看向宜辰,痛声道:“只有皇叔,他带朕游山玩水,御马骑射。循循善诱,尊尊教诲。对朕来说,那是一份多么珍贵的关怀。可是如今,他连这份唯一的关怀都要夺去。”
宜辰冷静恭听,赵奂眼带哀戚地看着宜辰,只觉,在这个人面前他可以退去所有的伪装,畅所欲言,虽然他很多时候都不做太多的回答,但只那淡然静颜就让他总想抒尽胸中所有的委屈和不快,似乎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理解和包容。
宜辰心下一痛,轻声问道:“先皇对皇上不好吗?”
皇帝眼中又是一黯,微颔首:“因为当年的玉妃,母后失了宠。之后母后对玉妃百般刁难,父皇又深爱着玉妃,就连朕都一并否决了。”
“皇上恨玉妃吗?”宜辰看着皇帝,心中竟然有一点紧张。
皇帝思索良久,说道:“朕出生不久,玉妃就死去,朕只听母后说过,是个蛇蝎女人。之后,父皇就不许任何人提起她,是怕勾起伤心回忆。所以朕,对她并无多大想法。”
‘蛇蝎女人’,宜辰心中涌起一股怒气,双拳紧握。
“你怎么啦?”皇帝略察宜辰的异常,轻声问道:“怎么突然问朕这个问题?”
宜辰回过神来,恭声道:“没什么,微臣只是随口问问。”
“皇上,太后有请皇上移驾齐云殿。”殿外忽然传来启禄的声音。却是许久不得回应,启禄心中焦急,自从得闻晋王仙逝的消息之后,皇上就与慕御医独处殿内,伺候了小皇帝十多年,如今看来小皇帝对慕御医甚是特别,大到朝政大事,小到茶饭娱玩,无一不与慕御医同商共享。小皇帝待这位慕大人可不比一般臣子呐!
“皇上,太后有…”启禄正欲再接再厉。
“吱呀”一声,朱门微敞,皇帝已然踏出门槛,宜辰随之而出。
宜辰跟在皇帝身后,心中正自疑惑间,便到了齐云殿跟前。
“皇上驾到。”随着太监一声高呼,宜辰随着皇帝踏入殿中。但见正方几案前云妍扑在太后怀中,似仍在啜泣中,一旁的婉仪面带哀戚不时地轻拍着云妍的臂肘,似在极力给以宽慰。而太后座前尚摆置四张宽大几案,分两边前后排列。宜辰一眼便瞧见离太后最近的左几案前自斟自酌,好不快意的凌王。也在皇帝和宜辰踏入这殿中的那一刻间,凌王便挑眉望向宜辰,主动将在宜辰前面的皇帝忽略掉。而在凌王下首,却是坐着当今丞相俞远辉。凌王对面的云卿自始自终都在呆愣中,脸上的憔悴和倦意一览无遗。
众人起身行礼,只余凌王自见到宜辰之后便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仍斜倚几案前,送杯唇前,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正当皇帝路经凌王时,脚下一顿,眸光微撇,却是冷哼一声便移首向太后行礼,随后就在太后身旁的几案前入座。凌王毫不掩饰对皇帝的漠然,这让宜辰心中敲起了警钟。
“宜辰,你也坐吧。”太后看向宜辰,说道。宜辰谢过便在云卿下首坐下,正对着俞远辉,斜对着凌王。
“咳,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太后突然悲声道:“怎么说去就去了呢,皇儿,哀家知道你一向跟你皇叔亲厚。怕你伤心过度,让你前来好过让你一人闷着。”闻言,宜辰看向太后,面色哀戚,还真会做戏,只怕此刻心中正偷着乐吧。
“多谢母后关心。”皇帝说着便看向云卿:“皇叔已去,云卿你可要振作,承袭晋王爵位,相关事宜可都要处理妥当。”
“是,皇上。”云卿应道,眸光闪过一丝冷冽。宜辰稍显担忧地看了一眼云卿,总觉往日的云淡风轻已然不再,在他身上,也出现了冰冷的气息。他似乎隐瞒了什么,又好像在策划着什么。心下一声叹息,宜辰移开目光,却是撞进了另一双幽深若潭的眼眸,不去理会和猜想那眸光中的诸多含义,径自举起杯中物一饮而尽。
岂料宜辰的不加理会却是引起凌王心中的极大不快,凌王将手中杯往几案上重重一放,嘴角微扬:“晋王向来乐居高山隐寺,如今也算得尝心愿。”
这凌王当真不语则已,一语惊人。皇帝暗中紧握双拳,却是捞起案上金杯狠狠饮下。云卿一时面上无波。
“呜呜,呜…”云妍又忍不住伤心起来:“父皇怎么能一声不吭就走了。”
“好了好了,云妍,生死有命,你哭伤了自己倒教晋王走得不安。”太后轻拍着云妍,目光却是看向云卿和宜辰:“寒儿说得对,晋王也算去得其所了。”声音清亮,已然退去先前的悲戚之调。宜辰蓦地抬头回视太后,刚好捕捉到太后眸中一闪而过的狠绝,嘴角冷笑,终于藏不住了?凌王却将这抹冷笑尽收眼底,一丝思虑暗隐。
“先是游大人毫无先兆地离世而去,如今,晋王这一擎天大柱却也倒塌,大翼皇朝近来可真是命运多舛。”凌王看向右上座上的皇帝,眼中满是挑衅。宜辰猛地瞪向凌王,他到底要干什么?大翼皇朝时运不济,岂不是在宣示他凌王得势之机已到。
一而再再而三地言语相激,毫不掩饰其中的挑衅之意。眼看皇帝满脸通红,显然怒极。难道…难道他故意频频激怒皇帝,好让皇帝忍无可忍,先他撕破脸吗。倘若皇帝先发制人,那么凌王便可借由进行反击,到时候,兵戎相见,他凌王端的却不是谋反的罪名,而是自卫,纵然因此坐上皇位,倒也不失民心。不行,决不能让皇帝落入圈套。
“太后说得对,生死有命。晋王曾告诉宜辰,人之相聚皆一个缘字。想来惜缘,也要随缘,倒是缘尽各自安。肱骨之臣已然逝去,但我大翼皇朝也不乏后起之秀。”宜辰忽然冷冷地盯着凌王朗声道,以太后之语引开,争锋相对,铿锵有力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果然淡化了皇帝的怒气。
凌王目光灼灼地望着宜辰,宜辰漠然回视之,却意外地捕捉住那幽深双眸中一闪而逝的痛色。心中疑惑,忽然想起那晚竹园中凌王的怪举,很不自然地别开眼。
“后起之秀?哈哈哈…”凌王忽然毫无顾忌的邪笑而起,“丞相,这小小御医,居然敢说什么后起之秀,他说这肱骨之臣已然逝去,可是否定了丞相的劳苦功高啊!皇上你就不治他的大不敬之罪吗?”凌王看似在说给俞远辉和赵奂听,目光却是紧紧地盯着宜辰。
“寒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说辰哥哥。”婉仪显然有些急了。
“寒儿说得不错,慕御医你也太放肆了。”太后突然借题发挥:“这岂不是寒了朝中大臣们的心吗?”
“微臣倒无碍,只是朝中实在不乏能人之辈,慕大人此番说法倒有些不妥。”沉默着一直审时度势的丞相大人终于发话了,宜辰淡淡地看了一眼他。
“慕大人任职以来,为朕解毒,安保皇子贵妃,母后也得益匪浅,就是凌王也曾蒙其恩。怎么就担不起后起之秀之称。”皇帝突然站起身来,“朕今日就封慕宜辰为吏部…”
“皇上,万万不可。”云卿突然站起身来,急切地截住皇帝的话语。
“嗯?”皇帝蹙眉道:“为什么?”
“因为,因为辰弟他只是…只是个医者。”云卿支支吾吾地说着
凌王冷冷地看着云卿有些闪躲的眼眸,心中涌起一丝疑惑。
“慕御医自幼从医,并无涉朝中政事。的确不妥。”太后插言道。
“可是…”皇帝待欲再言。宜辰却忽然站起,疾走到几案前,屈膝跪地:“皇上,微臣一生志在行医,实在难当此重任。”渗入朝中深地,要退身就更难了。
“你…”皇上显然有些疑惑,还有一丝气愤。
“慕大人过谦了吧!”凌王懒懒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还是慕大人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凌王此话怎讲?”皇帝追问道。
“慕大人高深莫测,皇上就从无过怀疑吗?”凌王盯着自己手中的金盏,不紧不慢地说道:“或许有些事,晋世子,哦不对,应该是晋王可以代为解惑。”云妍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手不自主地绞起锦帕。
“朕不觉得慕御医有什么可疑的,恐是凌王多虑了。”皇帝说道。
凌王缓缓站起,绕过几案,就在众人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