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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觉得慕御医有什么可疑的,恐是凌王多虑了。”皇帝说道。
凌王缓缓站起,绕过几案,就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徐徐步向宜辰,在宜辰面前站定。云卿心中不由一紧。凌王弯腰将头凑到宜辰跟前,仔细端详着,似乎欲在宜辰脸上看个究竟。宜辰淡淡地与之回视,丝毫不闪躲。
“也不知这张脸,骗了多少人。”凌王自言自笑道:“你要是个女子,定然绝世无双。”话语一出,惊得几人身形猛地一晃。云妍双手不停地狠绞着锦帕,双唇紧咬,眼睛紧紧盯着前方对视的两人,眼眶中竟然噙满了泪。
“王爷要是个女子,闭月羞花都要自惭形秽了。”宜辰不以为意地淡言道。
“不要自作聪明。”凌王眸光一冷。
“。。。”宜辰望着映在凌王漆黑瞳仁中自己的清影,竟然挣扎不出。
“或许本王可以容许知音的存在。”凌王眸光转柔,紧紧锁住眼前这张绝世清颜,心中竟然涌起深深的忧惧。
沉寂,殿中充斥着压抑沉重的气息。太多的不明所以,却又很快地变成理所当然,谁也没有出声爆破那紧绷着的沉抑。凌王剑眉逐渐拧在一块,凤眸似乎穿视了几生几世,深不见底。
“可惜了。”似乎过了好久好久,宜辰那深远却又清亮的声音才幽幽传出:“这恐是一生的执念。”
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刹那破碎,碎了,只是不完整,残片遍布,移不出清不净,割得锥心的疼。凌王瞳仁皱缩,双拳逐渐紧握。满殿的沉抑凭添了极不协调的丝丝寒气。
“凌王,皇上面前,你太放肆了。”云卿心中不断颤抖,原来,原来。。。
“放肆?哈哈哈。。。”凌王忽然邪妄大笑而起,挑眉地望着宜辰:“慕大人,你说,本王是不是太放肆了?”
“砰砰”,皇帝忍无可忍,随手捞起岸上的金杯子便砸向地面。金杯落地,翻滚了几下,便在凌王脚边停驻,晃动了几下。杯中琼浆洒了几朵星花。皇帝指着凌王,全身气得颤抖,却是说不出话。
众人瞠目结舌。
宜辰心下大惊,立即起身跑至案前,弯身拾起地上的金杯,屈膝跪地:“皇上。”紧紧盯着皇帝,眸光悠远流长。皇帝渐渐收回自己的手,他似乎读懂宜辰的意思,极力克制着。
“本王突觉身体不适,先行告退。”凌王邪魅一笑,冷冽中含着几许辛酸。说着不顾众人反应,就举步移开,才踏出几步,忽又顿住,“你可不要后悔。本王说过的话,定然做到。”抛出这么一句话,众人只觉云里雾里的。只有宜辰忽然想起,那夜,他说:“我一定会杀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飞尘轻起
丞相府前的两尊威武的石狮,在夕阳的辉映下,沉淀着岁月的金黄,显得更加威严庄重。
一顶大轿稳当落地,一小厮弓腰掀帘,俞远辉自轿中蹒跚而出。‘丞相府’三个大字兀然入眼,俞远辉凝望着,静立着。
“老爷。”一小厮小心叫道。
“进去吧!”俞远辉长叹一声,举步踏进门槛。那小厮有些不解地摇了摇头,紧步跟上。
“爹,您回来了。”俞惜瑶含笑迎上,身如晚风扶柳,步伐轻盈若燕。一旁的丞相夫人展如琴一眼便瞧见丈夫双眉微蹙,似乎有些不对劲。
“我们瑶儿出落得越来越美了。”俞远辉笑道,忽然脑中闪过凌王的那句话,‘你要是个女子,定然绝世无双。”心下莫名一惊。
“老爷,你怎么啦?”展如琴上前温言道“你一进这门,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俞惜瑶纤眉微蹙。
“有那么明显吗?”俞远辉笑了笑,继而向下人们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是。”丫鬟小厮齐声应道,躬身退下。
“爹,到底什么事啊?”俞惜瑶拉着其父的衣袖追问道。
“咳,恐怕要出大事了。”俞远辉深叹一口气,“终究到了这地步。”
“大事?”展如琴惊道:“老爷,可是…”俞惜瑶反倒镇静,眼中精光闪过。
“今日凌王狂言妄语,好不遮掩对小皇帝的漠然。恐怕,是要撕破脸了。”俞远辉叹道:“我们俞家也到了两难的地步。”
“老爷,姐姐的反应呢?”展如琴问道。
俞远辉斟酌了一番,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太后是偏着凌王的,可是我不明白,自己的儿子难道还…比不上侄子吗?”闻言,展如琴脸上一时几经变幻,似在挣扎着什么。
“娘,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俞惜瑶稍带疑惑地看着她的母亲。
展如琴忽的看向俞远辉,沉声道:“老爷,我们根本没有两难可言。我们应该站在寒儿这边。”语气坚定无疑。俞惜瑶心中一喜,眸光投向其父。
俞远辉双眉紧蹙,一时静默不语。展如琴环视了一下四周,咬了咬双唇,下定决心般地拉上俞惜瑶的手,看向俞远辉:“今日我就告诉你们一个秘密,老爷,我说出来,你可不要惹我不高兴。”
“夫人,到底什么秘密,我干嘛惹你不高兴?”俞远辉疑惑不已。
“其实,当今圣上,并非姐姐所生。”话语刚出,俞远辉瞪大了眼,俞惜瑶倒是沉静,若有所思地说道:“难怪…”
“夫人,你说什么?”俞远辉焦切地追问道:“那,那皇上,皇上的生母…”
“老爷想必心中已经有答案了吧。”展如琴紧紧盯着俞远辉,冷声道:“不错,就是那狐狸猸子所生,老爷你,曾经的情人。”
“这,这,这怎么可能。”俞远辉不断低喃道:“怎么可能?”
“哼,我就知道,老爷你根本没忘了那贱妾。”展如琴冷哼不已,“就算她勾引上了先皇,你对她仍是念念不忘。”
“夫人,你想哪儿去了。如果皇上是寒玉所生,那,那婉仪呢?”俞远辉隐去心中的苦痛和愧意,定了定神道:“难道,婉仪是太后的孩子。”此时已然是肯定的语气。
“不错。”
“娘,这些都是太后姨母告诉娘的吗?”俞惜瑶喜上眉梢。
“所以说,老爷,你这寒儿的岳父是当定了。”展如琴恢复原先亲和的样子,“你当太后这般宠爱瑶儿是为什么,是为了以后让瑶儿和婉仪好好相处。”
“娘,你这话什么意思?”俞惜瑶惊问道。
“傻孩子,以后,你和婉仪可能要共侍一夫了。”展如琴拉着惜瑶的手,安慰地说道:‘以后寒儿登上帝位,少不了纳妃招嫔的,只要你能抓住寒儿的心,这皇后之位也未必就是婉仪的。”
“娘…”俞惜瑶眼中一黯,乖声道:“我知道娘和姨母的意思了。”
俞远辉轻叹一口气,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此说来,太后处心积虑,原来竟是为了让凌王登上帝位,让婉仪做皇后。”
“没错,可是姐姐知道,婉仪生性单纯,一来,她并不钟情于寒儿,二来,她也未必栓得住寒儿的心。只有我们惜瑶这第一美女加才女,才能做到。瑶儿,姐姐这是要你,与婉仪共进退啊。”
“前番日子,太后姨母还说要让我和婉仪一起行笄礼,原来是这层意思。”俞惜瑶了然地点了点头,眼中眸光流转,顾盼生姿,倏而眼中又是一黯,颇为苦恼地说道:“可是表哥,他对我很是冷淡。”
“今日,凌王的行举实在有些怪异。似乎,他和慕御医交涉甚深,又好像…”俞远辉心中疑惑。
“慕御医?就是那个晋王的义子,慕宜辰吗?”俞惜瑶眼中冷光一扫:“这个人的确不简单。”
“我是说,凌王,他,他好像和慕御医有些暧昧不清。”俞远辉终是将疑惑说出了口。
“什么?”两人尖叫。
“怎么可能。”俞惜瑶浑身一颤,不停地呢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心中顿时充斥着恐惧,脑中闪现出宜辰受杖时凌王复杂的眼神…里面隐含着太多的东西。
“瑶儿,你别害怕,爹只是胡乱猜测。”俞远辉有些担忧地说道。
“不,如果是其他任何一个人。。。可是对他,女儿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总觉得自己是那么卑微。”俞惜瑶难以抑制地恐惧着,心中一时都是那两人的音容笑貌,是那样绝尘的一个人哪,怎不叫人忧惧。
“女儿,聪明如你,怎么一遇到寒儿的事就乱了分寸。”展如琴笑对俞惜瑶道:“别说这只是你爹的胡乱猜测。况且,寒儿志向远大,他是不会让任何一个阻碍他的人存在的。这帝王之路,岂会因那一人而毁于一旦。再说,姐姐会容忍这样的事发生吗?”
“不错,单凭我们俞家的力量,无论是太后还是凌王,想来都不敢小觑。更何况还有慎儿在宫中担任要职呢。”俞远辉一扫忧虑,笑意盈眼,“有捷径可走,凌王绝对不是个爱麻烦的人。”
俞惜瑶心下稍安,点了点头,“娘,明天,我们去趟宫里,我想探探太后的心思。”
“咳,就凭咱们瑶儿这份痴心,寒儿也绝不能辜负你。”展如琴眼中一肃,“娘绝不容许你受一点伤害。”
“娘…”俞惜瑶倚在其母怀中,心思百转。
俞远辉长叹一口气,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当中,竟是皱眉不展。展如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瑶儿,你先回房休息吧,娘有话跟你爹说。”展如琴掩去心中的不快,笑对俞惜瑶说道。
“嗯。”俞惜瑶有些疑惑地看向她的父母,将手放在腰间,微微做了个万福,“女儿告退。”转身离去。
“老爷,何故长吁短叹?”展如琴轻问。俞远辉闻得声音,回过神来,一怔:“夫人刚才说什么?”
“老爷的魂适才被勾到哪儿去了?”展如琴讥讽道:“今日重提旧人,老爷感触颇深吧!”
“夫人又多疑了,我刚才看着瑶儿,只是…”俞远辉脱口而出,说道此处又猛地顿住。
“只是什么?”展如琴怒笑道:“只是又想到另外一个女儿吧,倘若她还活着,也有瑶儿这么大了。只可惜,那是个短命鬼。”
如果当初你肯放过她,她或许…”俞远辉显然有些怒气。
“老爷不要忘了,你可是把她的命交给了姐姐,怎么怨到我的头上。”展如琴目光骤冷:“如果不是姐姐和我,俞家能有今天吗?再说了,皇上会容忍他最心爱的女人为别人生的孩子吗?”
俞远辉浑身一震,双拳不由自主地握起,但很快又慢慢放开,摇了摇头,叹声道:“罢了罢了,都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夫人也莫为这些再伤神了。”
“哼。”展如琴冷哼一声,不理不睬。
“好了,我还有些政事要处理。待会慎儿回来,你叫他到我书房来。”俞远辉温言道,便径自移步拐向书房。
展如琴望着丈夫离去的方向,双眉微蹙,‘那丫头,应该不在人世了吧!那么小的婴孩,还深受寒毒,命绝对长不了。’嘴边不由自主地浮现一丝狠毒的笑容。
仁宁医馆后院中,一道青影恍若一条长龙,时而飞龙在天,时而蛟龙出海,时而潜龙腾渊,伴着冷冷剑光,斩碎丝丝晚照。而在不远处,高大的罗汉松下,一人出尘飒姿,清颜绝代,在枝叶繁茂的松怀中,纤影玉立,霞姿月韵,此刻星眸敛凝间,似蒙着一层纱,如幻飘渺,隐去常日间的些许淡漠,让人恍觉是那飘临人间的仙子。
游思远早已收剑入鞘,呆呆地望着树下绝尘之人,他似乎在深思着什么,竟然连自己停练剑武都未察觉。悄悄走进,轻声叫道:“辰。”
宜辰闻言回过神来,看向游思远,后者条件反射般地迅速低下头,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声轻叫会让对方回神。
“思远,你天资聪慧,才这么一段时间,就已学会此番本事,应该足够对付江湖上的一些二流高手。”宜辰顿了下,目光锁住游思远的稍显稚嫩的脸上,放柔了声音说道:“你爷爷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