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思远,你天资聪慧,才这么一段时间,就已学会此番本事,应该足够对付江湖上的一些二流高手。”宜辰顿了下,目光锁住游思远的稍显稚嫩的脸上,放柔了声音说道:“你爷爷应该是希望你能够闲游四海,做个无拘无束的人。现在,你可以…”
“你是不是要赶我走?”不待宜辰说完,游思远忽然猛地抬起头“那是你的希望,不是爷爷的希望。”
“思远。”宜辰声音一冷,“你总不可能一辈子跟着我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可以帮你的忙,你不是说我天资聪慧吗?”游思远急急说道:“只要你说,我一定去做。除了,除了让我走。”
宜辰微愣,这傻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啦,平日只敢小言一二,今日哪来如此勇气。
“我很早之前就跟你说过,我不喜欢依附别人,也不喜欢被人依附。你要呆在我身边,必须学会自强自立。”宜辰不紧不慢地说道。游思远只一个劲地点头,宜辰继续说道:“现在,我要让你去做第一件事,你务必要做好。”
“你说。”游思远眼中闪过一抹兴奋。
“你去灵州送封信,记住,路上要目观四方,切不可让人跟踪了去。”宜辰环视四周,细声道:“你饭后到书房来一下,我跟你说说详况。到了那边之后,你要听那人的安排。”游思远乖巧地点了点头。
“好了,先去冲下身吧!”宜辰伸手帮游思远整了整衣领,轻声说道:“再到后堂来吃饭。”游思远有些愣愣地点点头,看着宜辰难得的温和,心中淌过阵阵暖流,忽然不自主地咧嘴一笑,转身跑开。
望着游思远离去的方向,宜辰轻叹口气:“也许以后,都见不到了吧。”目光深远悠长
作者有话要说:
、清风袖剑
锦城长日雾霭笼罩,东风静,暗香空凝。
杨柳斜靠画楼隅,一片帘风外舞。一连三日,落霞楼中琴音不断,骊珠散迸,和风鸣玉。淙淙天音,袅袅飘出,丝丝缱绻散入江中,又重编出另一段缠绵。
落霞楼里,高朋满座,一连三日,无一空座。江畔行人熙攘,驻足凝听。
宜辰在落霞楼第一层,窗畔,独倚,听琴三日。每当宜辰落座时,琴音总是很恰好地入拍惊起。宜辰起身离去时,琴音又会很恰好地戛然而止。似乎,这绝妙天籁就是为她而弹。
栖灵上楼下楼,反反复复。三日间,唯有长吁短叹而已。
满地斜阳欲暮,江面披霞成绮。宜辰缓缓起身,轻叹一声,趋步楼外。
“主子,他走了。”栖灵面色忧虑地看着帘内拨弦之人,怯生生地说道。
修指明显一顿,忽而,繁音亟调骋,丝竹乱纵横,仿如雪浪拍长空,天际秋云卷,千剑飞鞘,万马奔腾。栖灵只感剑气森然,冰寒万丈。
刚迈出落霞楼的宜辰,闻得琴声杀气腾腾,心中一警,倏而,淡淡一笑,毫无犹疑地提步离去。
一连三日,朝堂乌云密布。凌王,居然一连三日不上朝,而且在无任何告假的情况下。‘蓄意为之,公然藐视皇威。’这是朝臣们心中的第一个念头。凌王要出手了?朝中一时出现空前‘盛况’,众官员纷纷告假,朝堂上竟空了大半。
玉宇无尘,银河泻影,月色横空,树影婆娑。
一条黑影轻身飞掠在锦城的屋宇连檐上,仿佛一阵清风疾速飘过。
黑影飞落在栖缘客栈二楼回廊上,此时客栈沉睡在静谧深夜中,几无一人影在外窜动。自西侧左数第六间,脚步停驻,以手轻叩门,先急后缓,连敲六下。门悄漏缝,门内之人侧身让过,黑影进了门,重紧掩。
“辰儿。”说者正是圣衣门门主杨宏,刚才的那个黑影正是慕宜辰
“杨叔叔。”慕宜辰忽然屈膝跪地,惊得杨宏快步上前,“辰儿,你这是做什么。”
“宜辰有事相求杨叔叔。”微弱的烛光下,那双星眸更显黑亮,只是此时多了一份恳求。杨宏心下一怔,似乎在记忆中她从来不求人。
“杨叔叔这不是来了吗?”杨宏拉起宜辰,说道:“我早就说过,圣衣门随时任你调遣。这不一收到你的信,我就来了吗?青衣骑,红衣骑,还有蓝衣骑都已按照你的吩咐乔装混在市井当中。”
“那绫绢你带来了吗?”宜辰轻声问道。
“带来了,自从…辰儿这是要那她当幌子吗?”
“当初的确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看来,那已经不重要了。在那个人面前,只能是被动的接招。一切的算计都是徒劳的。”宜辰摇了摇头,说道:“杨叔叔,我所求的是让你帮忙救一个人。”
“谁。”
“当今圣上。”
…
第四日,凌王依然公然旷朝,随之而然的那些大臣仍在告假当中。在大翼皇朝,凡三品以上的的官员每日晨间必须准时上朝,倘若无故旷朝,一概以藐视皇威,公然抗庭论处。
含宇殿里,一片狼藉。锦案前,杯盏乱倒,皇帝醉饮。殿中,只有启禄一人随伺一旁。
“皇上,您不能这样。”启禄眼中布满焦切。
“为什么,为什么…”皇帝边饮便自言自语道:“从小到大,她都不将朕这个儿子放在心上。”
“皇上…”
“朕当了皇帝,也不见得她有多么待见朕。就连朕中毒,哈,哈哈“皇帝突然笑起,声带哭腔:“朕被人下毒,她也置若罔闻。就连这次,凌王公然罢朝,她却说那是凌王身体违和…违和,瞎子也知道他要做什么。”皇帝忽然晃着身子站起来,步伐虚浮,走下案继续说道:“可以,有本事,就踏上朕这颗脑袋。可是…”皇帝站在启禄面前,颤着手,指向门外,愤声道:“她呢,难道他的眼里只有她的展家吗?啊?就连朕的丞相,也不听话,告假?朕要罢了他,还有他的…他的儿子。可是连这个,朕也做不了主,朕的母后,居然…”
“皇上。”殿外,云卿一身束装,显得很有大将风范。
“云卿,你来的正好。”皇帝说着向云卿招招手:“进来,陪朕喝一杯。”
“皇上,您怎么能在此饮酒呢?”云卿快步上前,扶上皇帝,说道:“微臣已经查探到了,丞相,吏部,礼部…”
“你就直接说还有谁没有向凌王倒戈相向的。”皇帝突然恨声打断道:“朕的母后恐怕都要抛弃朕,朕还指望什么。”
“皇上,微臣誓死追随皇上。”云卿心中突然有一股豪气直冲而出,“只要尚有微臣的一口气在,就决不允许大翼江山落入他人之手。”
“好,好。纵然是困兽之斗,朕也绝不坐以待毙。”皇帝似被云卿所动,心中大振,酒也醒了□□分。
“皇上,慕御医这三日好像不曾踏入这宫中,不知是否…”启禄忽然插言道。
“辰弟定然对皇上忠心不二。”云卿剑眉微拧。
“朕…相信他。”皇帝坚决地说道。
“皇上,当下宜立即调集所有兵力,以防‘突变’。”云卿眸中一亮,“最重要的是,宫卫要重新调整。”
“不错。”皇帝说道:“丞相明里对朕忠心耿耿,他心中的那把杆秤,可是很会权衡呢。城卫全然由他控制,更糟的是,宫卫竟在俞慎的掌中握着,看来当初母后…”说道此处,皇帝眼中涌上一层痛意,“她真是‘用心良苦’。既然不能明着罢黜,朕就让他‘死于非命’”
“皇上。”闻言,云卿和启禄均是睁大了眼。
“怎么,这样就被吓着了。”皇帝看着云卿,以命令的口吻道:“云卿,先前叫你秘密培养的影卫,现在正派上用场。”
“是,微臣明白。微臣定不辱使命。”云卿抱拳肃言道。
晚风吹,镰月独吟。
宜辰徒步走在街上,看满街空寂,兀自意踌躇。如今,箭在弦上,只要凌王愿意,只那么轻轻一放,这个皇朝恐怕就要易主了。倘若羽翼尚不丰厚,便可逐渐折断,可是现今的凌王,就像八爪巨魔,只要他收掌,整个大翼恐怕都要尽在掌中握着。本来,自己的初衷便是只为赵奂一人,其他一概与自己无关。如今圣衣门倾力相助,要保住他的命应该不是很难,只希望他不要太执着。
突然,四周杀气恍如疾风卷雪般袭来,黑夜中,冷冷剑光星驰电掣般疾刺而来。刹那间,宜辰凌空而起,飞身如电,急急后退。顷刻间,数道劲风如狂涛骇浪般冲卷而来,宜辰不及他想运气掌上,发力推掌而出,扺掌间,借力倒身挂起,一个急旋身,飘向街旁屋顶之上。
“诸位可是接了必杀令?”宜辰冷冷地看着八个杀气凛冽的黑衣人,个个面色肃然寒冻,果然是那人的手下。
话音刚若,八柄利剑带起一股冷凛寒光迎面袭来。宜辰冷笑一声,弹指间,衣袂风动,一柄软剑自袖中蛇卷而出,剑光秋水,恍若一条白练急急卷住八段寒光,左边电速弯肘,运劲掌中,掌风冷冽异常,仿若一阵狂风般击向对方。
八名黑衣人霎时纷纷后飞倒地,宜辰手握半尺剑柄,五尺剑身恍如白缎,一半软垂于檐上,嘴边挂着一丝冷笑,满头墨发猎猎迎风,恍若冥间索命幽魂。
“清风袖剑。”忽然,一名黑衣人惊叫出声。
清风明月本无价,近山遥水皆有情。
清风袖剑,明月腰剑,皆是至软至柔之剑,合称“凤凰情剑”,乃至情至烈之剑。这么多年来,这清风袖剑从未出鞘过,清风惹尘埃,却从来都是纤尘不染,无痕踏遍,无迹可寻。
清风明月总相随,游山戏水自逍遥。好像有那么一个传说…
“主人既然下了必杀令,我等只有奉命而为。”另一黑衣人话音刚落,寒光骤起,凌厉而肃杀的气势俨然修罗重生,电速般向宜辰劈闪而来。宜辰挥剑如练,剑气森然,裁云剪风,周旋在一片巨大而细密的剑影里,恍若一阵清风,忽左忽右,指东击西。片刻间,围攻的黑衣人一个个衣裳破烂,狼狈不堪。
黑衣人挥剑劈闪,招招狠辣,看来是没个你死我活是决不罢休的。宜辰眉头微蹙,这个个都是卖命的家伙,如此纠缠下去,自己恐怕要体力不支了。忽然,运气丹田,瞬间贯气剑身,软剑顿时直指若刚,宜辰纵身倒飞而起,一招‘清风拂面’,顿时剑气如滔天巨浪般卷向黑衣人。
八柄长剑‘砰砰砰‘纷纷落地,黑衣人均是口吐鲜血,倒地挣扎。宜辰嘴角流出一抹猩红,不以为意地伸手拭去,冷笑一声:“我不想杀人,诸位请便吧。”言毕,微一发力摁下,柔软剑身蛇卷入鞘,藏入袖中,飘身而去。
凌王府,竹园里,竹楼上,琴音孤寒清寂。栖灵随伺竹楼梯下,望着那抹俊挺的身影,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抹从来孤傲轻狂的身影,竟是披上了绝望的孤寂。
“主子。”八个黑衣人受伤而回,匍匐于地。
忽然,琴音如狂风暴雨般,急遽调骋,一阵飓风恍如万枚利箭般穿透而来。
“啊。”八名黑衣人,霎时横身地上,魂归西天。
“主子。”栖灵大惊,望着那抹丝毫不为所动的身影,先是震惊,随后了然。不管他们有无刺杀成功,结果都得死。
杀了心爱之人,得死。杀不了该杀之人,得死。
作者有话要说:
、梦语扇楼
凌王府,宁曦园,吟绿湖上,晨雾薄纱般浮绕在听风水榭四周,水榭四面青白绸帘垂挂,晨曦微拂间,自外望去,朦胧中,帘内一人长发泼墨,垂延塌下,锦缎罗衫如水般柔和地铺敞在榻沿上。偶有微风流过,大胆撩起绸帘,窥得那刹露的绝世容颜,竟是惊得霎时缩影而去,生怕亵渎了这份绝世清华。
栖灵站在水榭不远处,柳眉紧蹙,眸光焦切地望向帘内之人,欲叫还休,脸上尽是犹豫之色。
栖灵只觉时隔半世之久,那稍显慵懒倦怠之音才幽幽传出:“什么事?”
“绫绢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