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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于筝前,轻拨慢划,神情娴静;绫绢身着紫裙,云纱披肩,手挥狼毫,嘴角含笑,静美如月。果真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难怪那么多人竭尽才思只为踏进这清雅阁。
“诸位来了,请先品品竹丝特为各位而沏的君山银针。”竹丝最先发现了众人的到来,其他三位闻言亦起身一一行礼。一位将近花甲之年的带须老人最先接过茗茶,观他书生打扮,眼里饱含睿智,似是博学的教书先生,又似是历尽沧桑的官场之人。这等年纪?“好茶,君山银针果然不同凡响啊!老夫可就是为这君山银针厚脸而来,没白费。哈哈哈”
“原是游大人,俞慎(曾皓)见过游大人。”
“唉,此处没有什么大人不大人的,我叫游之宇,想来两位大人同样也不想惹得大家一身拘束吧!”
“说得是,在这里大家大可随心所欲,畅所欲言。来,我们四扇以茶敬大家一杯。”
“好。”众人饮尽杯中茶。宜辰偷偷瞥过许世枫,见他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难道他也不是富家公子这么简单?
“绫绢姑娘的书法秀柔中带着刚强,入笔独特却又丝毫不带有矫揉造作,果有大家风范啊!”游之宇颔首相赞。
“绫绢有幸能得游大人赏识,不知是否有幸能得大人墨宝。”
“这又何妨,诸位能同聚一处,也是难得,此方前来也想见识见识你们年轻人胸之文墨。大家不妨饮香泼墨,权当取个乐子。就由我先来吧。”游之宇当下边吟边写道:“珠帘卷,暮云愁。垂杨暗锁青楼,烟雨濛濛如画,轻风吹旋收。香断锦屏新别,人闲玉簟初秋。多少旧欢新恨,书杳杳、梦悠悠。”许世枫接道“人说梨花白雪香,我爱梨花似月光。明月梨花浑似水,不知何处是他乡。”话及梨花,宜辰不假思索吟道:“杨柳丝丝弄轻柔,烟缕织成愁。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而今往事难重省,归梦绕秦楼。”吟道此处,蓦地一顿,众人正紧紧盯着,心中轻笑一声,又朗声道“相思只在,丁香枝头,豆蔻梢头。”“好啊,最后一句可是道尽绵绵相思之意,年轻人就是易惹桃花,不过佳人当前小兄弟大可一慰相思之苦啊!不知这位兄弟是?”游之宇轻言相问。
相思实在梨雪园,别过一丝落寞,“在下慕宜辰。”
“慕公子,竹丝敬您一杯,公子先前深得竹丝琵琶中语,竹丝至今还深感撼动。”
“姑娘请”宜辰举杯相向。
“有水也念溪,无水也念奚,去了溪边水,添鸟便成鷄。得胜狸猫猛似虎,脱毛凤凰不如鷄。不知谁能以此为例接下去。”火画笑脸如花,满脸期待。
“有木也念棋,无木也念其,去了棋边木,添欠便成欺。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受人欺。”曾皓顺口接道,迎来一阵喝彩。
“有水也念湘,无水也念相,去了湘边水,添雨便成霜。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宜辰感受到几道深深探询的目光,淡然一笑。
“有木也念槽,无木也念曹,去了槽边木,添米便是糟。今日之计在破曹,龙虎相残大事糟。”俞慎沉吟道,众人了然相笑。
“檀香忽然想道这样的一首诗,念来与诸位消遣消遣。莺啼岸柳弄春晴夜月明,香莲碧水动风凉夏日长。秋江楚雁宿沙洲浅水流,红炉透炭觅寒风御隆冬。”
“四季皆含,点墨全意,檀香姑娘好才华,张远佩服。”是那位作画书生。
“更妙之处是,每句诗中又可自成一诗。比如以第一句为例:莺啼岸柳弄春晴,柳弄春晴夜月明。明月夜晴春弄柳,晴春弄柳岸啼莺。便是一幅美妙春景图。”宜辰含笑言道。
“妙啊!以此推来,第二句便可延作成:香莲碧水动风凉,水冻风凉夏日长。长日夏凉风动水,凉风动水碧莲香。一首还得四首,慕兄弟果是才思敏捷,这点老夫自叹弗如啊”见游之宇一边凑鼻闻茶,一边竖指相赞,有点滑稽,但也流露出慈祥之态,看来是个嗜茶爱才之人。此时,一个人眼中闪过一道亮光,瞬间即逝无人晓得。
“先生过赞了,最妙当属檀香姑娘的四季十言。”
“这诗虽是我先提的,却未曾想到还有这层诗机。”
“好了,檀香姑娘题得好,慕兄弟变得妙。真是后生可畏啊!古有曲水流觞,诗词宜景,如若此处亦曲水流淌,咱们也可效古流觞蕴词,相信会有不少诗作问世,不可谓不妙啊!”游之宇略带遗憾地摇摇头。
“看来得跟妈妈说去,将此处凿道水道直通锦江,就有流水来孕育诗作了,我们这儿可就成了皇朝的一大功地了。”竹丝抿着嘴笑道,众人亦哄然大笑。
“说到锦江,世枫,昨日咱们轻舟同游,你那首诗我可是佩叹万分啊:水绿天青不起尘,风光和暖胜三秦。万国烟花随玉辇,西来添作锦江春。”
“万国烟花随玉辇,西来添作锦江春。添得妙啊!”曾皓才刚说完,游之宇就激动得白须频频作颤,“多谢先生赞赏。”许世枫站起作了一揖,忽又见游之宇蹙眉道:“不过,锦江风光甚好,唯有那江心大树,夜来连连覆舟,散失人命,让人甚忧啊!”众人亦忧叹不已。
“江中大树?树何以生于江中?”宜辰疑而相问。
“慕老弟有所不知,前些年山洪暴发卷下一棵大树,正好江心有一大坑,树就立在那里了。越长越大成了江中一大祸害,不少夜间行船误撞覆船。”许世枫也是一脸忧思。
“是啊,从水面上锯去,解决不了撞船问题。下水去锯,人又不可能待在水下那么长的时间,实是不得其法,唉”游之宇又是一声长叹。
宜辰陷入了沉思,欲解其难,必得除树,上锯不解根本,下锯难成,如若…如若工匠能长待在水中…眼中一亮,蓦地站起:“在下想到一法子,或许可以帮助除树。”话音刚落,一片惊呼。
“慕兄弟此话不假?如若如此,那真是百姓之福啊!是什么法子?老夫望闻其祥。”
“宜辰初到锦城,对锦江更是不大清楚,想到江边瞧瞧,了解清楚情况方可讲得出具体方法。不知…”
“如此也好,我们现在就去锦江,只要有一线希望,都不可放过。”游之宇此话刚出,许世枫就站起,紧随着也有几人纷纷站起,欲要前往。四扇依然一副娴静优雅之态,并无半点留客之意。细想这雅阁会倒更像是诗会抑或说是人才交流会,呵呵,有趣有趣。
“既如此,咱们现在就去。否则天色向晚,就观不真切了。”
“有理,那老夫跟慕兄弟就先离去,诸位进得雅阁不容易,多多珍惜机会吧。”
“游大人有所不知,诸位进得这里,就是四扇的入幕之宾了,以后还是常有机会的。”许世枫笑言道,目光适时瞥向四扇。
“是啊,我们也甚是好奇慕兄弟之法,想去一窥究竟,或许还能帮上些忙。”
“那四扇就等候着好消息,诸位闲时亦可来此,四扇随时恭候。”四扇一同屈膝行礼。
“好了,那么大家就一同前往吧。”
作者有话要说:
、梦起云端
茫茫江水缱绻绵绵地勾勒着风姿,岸边青草翠柳正临水顾影自怜。
宜辰眺望着江中心,果见一棵大树直立于水中,苍翠树叶随风随意逗弄着水面。
“先生,我们需要一些工匠和善水之人。”宜辰望着江面思索道。
“这简单,慕兄弟可是想到了具体方法?”游之宇兴奋地问道。
“我们可以先让善水者潜入水中量一下这树在水下有多少,然后做一个无底大木桶,要比树驻水深来得高,再从水面上锯下树头,然后把木桶套在树干周围打入江心泥中一尺,再从木桶中往外舀水直至桶中无水,便可下到桶底从容锯树了。”宜辰言毕引来一阵欢呼。
“好法子,慕兄弟是如何想到的?”游之宇心中一片思量。
“其实我的出发点是在一个不利的大环境中制造一个有利的小环境,这样才能转逆为顺,扭转时局。”宜辰话刚说完,游之宇脸上就一片凝重,但随即望向江面,以笑掩去了心中的那片思量:逆中求顺,如果…
第二天一大早,游之宇就叫人按宜辰昨日所说除去了江心大树,这让周遭的百姓兴奋不已。许世枫频频前来找宜辰外出游玩,只是那曾皓俞慎两人却不常见,似乎都很忙。宜辰纳闷许世枫怎么终日无所事事,可也不相问,有邀必应,随同尽兴游玩,当下已经逛遍全锦城,领略了大翼皇朝首都的无限风光。
这日,两人泛舟江上,水中流动着片片绿意,岸边杨柳枝上黄莺鸣翠,舟上淡淡茶香袅袅迎上薄雾,心中一片畅意。
“宜辰,你常年游历,看遍天下胜景,比之锦城又如何?”相处半月之久,彼此也渐熟悉,就各自名字相称。
“我只能说对锦城是相见恨晚,正如世枫你所说万国烟花,西来添春,亦不为过。”宜辰深嗅清茗,忽而想到游之宇甚是爱茶,是个想心怀百姓的慈祥之人,不知是否有机会去拜访,当下问道:“世枫,你可知游先生到底是何人?”
“他可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加之他才华横溢,年老持重,倍受尊崇。就连当今皇上都十分倚重他”许世枫诧异道“他非常惜才,他竟没找上你,看来这次你可是他的‘漏网之余’”
“世枫你也太抬举我了。”宜辰笑道:“我倒觉得我周围的人个个不简单,世枫你定也…”还没说完,许世枫就急急说道:“我可是‘身家清白’,跟官场丝毫沾不上边,不曾对你隐藏什么。当初在客栈里对你可是一见如故。我和俞慎曾皓三人以前同在仲阳书院求学,只可惜我不是做官的命,只能当个闲人。”
宜辰观他深怕被人误会的样子,笑得更深了“原来俞兄和曾兄也都是官场中人,你这个闲人又是极富贵的,小弟我可是三生有幸能识得诸位贵人。”
“我这富贵也只是祖宗用钱堆来的,你一定也不知道曾皓现是翰林院侍读学士,俞慎是二等侍卫。”许世枫忽的靠近宜辰:“现在知道这雅阁会的不同寻常吧,四扇美绝天下,并非普通人所能受之高待的。”
“这么说来,我当真至幸啊!”宜辰道:“曾兄俞兄如此年轻就能有这成就,实不简单。”
“你也不过十七八,我看你才智丝毫不逊于他们。”许世枫望向江面:“其实我也一直在想为什么我就是当不了官,你知道我得出什么结论?”“无非是无心官场。”宜辰道。“也不尽然,我祖上历代经商,经验丰富,是注定为我皇朝生金产银的,若身为独子的我不继承家业,这皇朝可就失了莫大的财源。所以我说其实我不做官也好比做官,这贡献可非做官所能及的。”许世枫又开始他的丰功伟绩了,宜辰接到:“这么说来,曾兄俞兄两位祖上定是为官的?”
“何止是为官,那官可大了。曾皓是兵部尚书之子,手握兵权,他父亲曾寅那是骁勇善战,只可惜曾皓善文不喜武,只从其父学了点皮毛。”许世枫津津乐道:“提起俞慎这小子就更让人捶胸顿足了,有个当丞相的爹不说,他娘跟当朝太后那可是亲姐妹...”宜辰如受当头一棒,完全愣住,后面的话早已听不进去了。原来是他,那个名义上同父异母的哥哥,十几年来朝饮晨露夕餐落英,他却锦衣玉食;十几年来只能在午夜梦回时隐约见到父母模糊的身影,他却可以父母相伴,携手与共…
“宜辰,宜辰”许世枫的唤声让宜辰回过神来,淡淡一笑:“世枫别见笑,听你说着说着我就想到了我逝去的双亲,有点伤神。”说着以品茶掩去了心中的落寞。
“倒是我的不是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今